盛唐崛起

第二百五十章 佛門秘事(一)求月票!!!

楊守文此時正在馬車旁邊,攙扶楊氏下車。

一路顛簸,雖然馬車的減震效果不錯,卻依舊讓人感到疲憊。楊氏懷抱著一月從車上下來,正要和楊守文說話,卻忽然聽到有人喊楊守文,不由詫異扭頭看去。

“咦?”

楊氏看清楚那老僧的模樣,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

而楊青奴已經露出了驚喜之色,好像一只歡快的小鳥般,就朝著老僧跑了過去。

“玄碩師父,還記得奴奴嗎?”

住持法師臉上的笑意更濃,見楊青奴跑過來,便蹲下了身子。

“青奴,好久不見。”

玄碩師父?

楊守文不認得那老僧,或者說感覺有些眼熟,卻記不起來對方的身份。

可是聽楊青奴喊出老僧的法名之后,他立刻就知道這老僧是誰了!玄碩,那位傳說中玄奘法師的師弟,曾經在昌平大彌勒寺住持過的僧人,也是教授楊青奴圍棋的老師。昨日在路上,楊青奴還說起玄碩,更言不知道能不能在洛陽見到玄碩。

沒想到……

“嬸娘,那就是玄碩法師嗎?”

“是啊!”

楊氏抱著一月,便示意楊守文攙扶他過去。

“法師,可還記得奴家?”

“楊娘子,風采依舊,貧僧怎不記得。”

玄碩法師說著,稽首向楊氏合十道:“一別經驗,楊娘子卻越發的光彩照人,可喜可賀。”

說完,玄碩法師便看向了楊守文。

“阿閦奴也越發的健朗了。”

咦,他居然知道我的佛名嗎?

佛教有阿閦佛,是東方佛祖的象征。想當初楊守文渾渾噩噩,癡癡呆呆,楊大方為了保佑他早日康復,就讓他在佛家里選了一位佛祖供奉,于是便有了阿閦奴的名字。這名字也就是東方佛祖坐下奴仆之意。據說能夠得到佛祖保佑,長命百歲。

事實上,古人有這樣的風俗。

讓孩子拜在某位佛祖門下,以祈求平安。

楊守文連忙雙手合十道:“弟子見過法師……昨日和奴奴說話。還提起法師名諱。沒想到今天就與法師在這香山寺里重逢,莫不是冥冥中,與法師有莫大緣法嗎?”

玄碩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阿閦奴,你非是與貧僧有緣。而是與佛有緣。”

“阿彌陀佛。”

楊守文聞聽,連忙念了一聲佛號。

山門外正在指揮右監門衛士兵宿營的狄光遠,看到眼前這一幕,也不禁感到驚訝。

“這楊青之,好大的緣法。”

“哦?”薛楚玉走上前,好奇看著不遠處正和玄碩寒暄的楊守文,輕聲問道:“狄公此話怎講?”

“那位玄碩法師,是香山寺的住持。

去年圣人游幸香山寺,曾與法師論法,之后對他更是多有推崇。言法師佛法高明。

玄碩法師在洛陽名聲不小,他不但佛法高明,更精通醫術,為許多貴胄所稱贊和推崇。沒想到楊青之居然還與法師有緣法,倒是讓我感到驚訝。有佛事護佑,他在洛陽便是遇到麻煩,也不會有什么威脅。那法師,可是一個能上達天聽的人物。”

薛楚玉聞聽,眼睛不由得瞇成了一條縫。

他發現,這楊守文的背后。似乎隱藏著一股巨大的力量,但是卻沒有人看出端倪。

有趣,真真是有趣!

就在這時,樊氏帶著薛嵩從馬車上下來。看到遠處楊守文和玄奘法師談笑風生,也不禁感到奇怪。她走上前,輕聲問道:“玉郎,和楊青之說話的僧人是什么人?”

薛楚玉則嘴角微微一翹,輕聲道:“此香山寺住持法師,咱們也過去拜見一番吧。”

子時。洛陽下起靡靡細雨。

香山寺籠罩在了雨霾之中,在夜色中變得朦朦朧朧,給人一種模糊不清的神秘感受。

右監門衛沒有駐扎西坳,而是在西坳外宿營。

香山寺在迎入了楊守文一行人后,便關閉了山門,隨后又熄滅了寺中的燈火。

狄光遠和薛楚玉一家,已經回禪房休息。楊氏在陪著玄碩聊了一會兒往事后,也頂不住了,帶著楊青奴和一月離開。在香山寺的禪堂中,只剩下楊守文和玄碩兩人。

“真想不到啊!”

玄碩看著楊守文,突然發出一聲感慨,“我之前聽人說起你的名字,還有些懷疑,會不會是同名同姓之人。可沒想到,那楊守文居然就是當年昌平所遇的癡兒。”

楊守文品了一口咸澀的茶水,慢慢體會茶水中的滋味。

禪茶一味,在士大夫和民間,茶葉還是一種藥用之物,但是在佛門之中,卻是日常所用之物。玄碩也是走南闖北的人,自然也喜歡食用茶水,只是那飲茶的方法……

茶里面增添了很多佐料,感覺好像做菜一樣,滋味非常怪異。

楊守文只吃了一口,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他把茶碗放下,輕聲問道:“小子曾聽人說,法師是玄奘法師的師弟嗎?”

不能因為他們的法名里都有個‘玄’,就認為兩人是師兄弟。在楊守文的記憶里,玄奘似乎沒有什么師弟,最出名的應該是玄奘的徒弟,名叫辯機。不過那辯機好像也不是因為佛法而聞名,卻是因為他和高陽公主私通,最后被太子李承乾牽累,被太宗李世民處死。這玄碩,又是從何而言?為什么會跑去那昌平縣城?

玄碩聞聽笑道:“阿閦奴可是看我年紀不符嗎?”

他看上去也就是六十多歲的模樣,而玄奘法師如果活到現在,少說也有一百歲高齡。兩人的年紀相差四十多歲,這讓楊守文很難相信,玄碩和玄奘會是師兄弟。

玄碩解釋道:“我與法師成為師兄弟,說來也是偶然。

我今年已逾古稀,是個孤兒。師兄求學于成都時收養了我,本打算把我收在門下。貞觀元年,師兄見中土不得真法,于是決定前往天竺求取真經。我那時候還是個小童子,無法隨師兄西行。無奈之下,師兄便把我托付給了他的好友,也就是波羅頗迦羅密多羅法師關照。

然則,師兄西行一去十九年。

波頗法師見我年齡日增,于是便動了傳我衣缽的念頭。

結果等師兄回到長安的時候,我已經成為波頗法師的弟子。師兄很生氣,可恩師卻已經過世,他也不好再讓我改換門庭。早年間,師兄曾向波頗法師學過法,于是乎他就讓我改法名為玄碩,正式拜入波頗法師門下,并對外稱我為‘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