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雖不若先前那般如河口決堤一樣倒灌下來,但也算是暴雨,如同瓢潑而下,在地上濺起蒙蒙水霧,期間還夾雜著滾滾雷聲。
灰暗的天色,電閃雷鳴的場景直讓人感覺處于世界末日了,天要塌下來了!
張太平送完西瓜和冬瓜回到家里,有著雨傘和雨衣的雙重保護依舊淋了個通透。
蔡雅芝一邊上給他擦頭上的雨水一邊說道:“雨停了再去送不成嗎?非得這會兒去送,趕緊換身干衣服吧。”
張太平換了一身干衣服,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換衣服了,敞著衣襟說道:“大夏天的,已經被砸出了窟窿,稍微放一會兒就會壞了,要是送給別人壞掉的還不如不送。”
終于歇下來了,一家子都坐在屋子里面。蔡雅芝給張太平也端上來一碗姜湯,說是姜湯其實是魚湯,里面放著切成細絲的姜絲,上面再撒著一層蔥花,香氣宜人。
張太平喝了一口長長舒了一口氣,這種天氣喝著魚湯還真是一種享受。
木紅魚說道:“這天氣也太奇怪了,先是暴雨,接下來又是冰雹。”
范茗說道:“竟然下冰雹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下冰雹呢。”
張太平搖了搖頭說道:“這時候下冰雹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范茗自然明白張太平說的是什么意思,地里面爛了一地的西瓜就是最好的證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正說話著,阿黃從外面跳了進來,身上滿是雨水,進屋之后就抖了抖身子,立時給眾人濺了一身。
蔡雅芝拿過來一張干布,在阿黃身上抹了一邊稍稍擦去了它身上的雨水。
范茗朝外面看了看說道:“哎?怎么不見悟空了?”
蔡雅芝在屋子里面看了看說道:“小喜也不見了。”
正說著就見小喜飛了進來,落在桌子上面,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收攏著翅膀有點瑟瑟發抖的樣子。
蔡雅芝趕緊用干布給它擦了擦身子,然后說道:“我過去給它考考火,看它這個樣子可能是感冒了。”
“小喜都回來了,悟空這個家伙怎么還不回來呀?”范茗探頭往門外看了看說道,不過外面正被雨霧籠罩著白蒙蒙一片,什么呀看不清楚。
行如水笑著說道:“你不用擔心,悟空以前不也是山里面的嗎,像這種情況它比人懂得怎么躲避。”
“回來了!”“回來了!”正說著呢,唯一沒有淋濕的幾只鸚鵡站在門沿上喊道。
“回來了?”范茗聽到鸚鵡的叫喊便立即從門口朝著外面看去,正在此時剛從水里面撈出來的悟空從外面跳進來,范茗緊躲慢躲還是被它濺了一身一臉的水,沒好氣地說道:“好你個猴子,我好心擔心你,你看到悟空的裝束眾人都笑了,身上披著一塊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塑料紙,頭上還用手覆蓋著幾片葉子,不過這些裝備貌似擋不住雨。
悟空將頭上的葉子扔開,在屋子里面嗅了嗅,來不及接下身上的塑料紙就跳到桌子旁邊準備端起張太平的碗喝里面魚湯。不過被張太平將碗拿開了。
“先將身上的水擦干凈了,然后再拿自己的碗喝。”張太平說道。
悟空聞言將身上的塑料紙解下來,然后用干布在身上草草擦了幾下,也不管擦沒擦干就跳到柜蓋旁邊取下來自己的碗讓葉靈幫忙舀了一碗魚湯。接過來之后直接灌下去又將碗遞了過去,如此三碗之后才打了個飽嗝停了下來。
看了看外面不斷從云間劈下的紫色閃電,張太平對著葉靈說道:“將屋子里面所有的電器都關了吧。”
葉靈去關屋子里面的電源了,范茗也跳起來說道:“哎呀,我電腦還開著呢。”說完后就朝著后面跑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天空上面閃過一道亮光,讓原本陰暗的天空驟然亮了起來。還不等眾人有所反應,一道霹靂就響在了頭頂。
張太平只覺得腦子里面翁的一聲,心頭泛起一陣惡心。再看其他的人全都是這樣捂著腦子面露痛苦之狀。與此同時剛跑進自己屋子里面的范茗發出一聲尖叫聲。
張太平大驚,趕緊朝著后面跑去,行如水也顧不得腦子里面的暈眩感跟著張太平向后面跑去。
范茗的房間里面由于關了所有的電源顯得有點黑暗,她正蹲在炕邊上抱著頭痛苦地呻吟呢。
張太平過去將她扶起來問道:“怎么了?”
范茗揉著額頭上眼中滿是水汽著說道:“剛才準備出去的時候響了一聲雷,腦子里面猛地暈眩了一下就碰在了門上。”
聽聞她如此說道,張太平和后面的行如水都長長舒了一口氣。剛才的那一聲雷聲就像是在耳邊炸響的一樣,說明先才的閃電就是在頭頂附近產生的,再加上她剛才進來是關電源來了,他還真害怕是觸電了呢,這會兒要是觸電了那就了不得了。
“啊呀,好疼呀!”范茗用手捂著額頭說道。
張太平說道:“你將手拿開,我看看怎么樣了。”
范茗將手拿開,張太平看了看忍不住笑了出來,只見它光潔的額頭上面分一左一右各起了一個青色的包,正好成對稱。左邊這個青中發亮,顯然是剛碰出來的,至于右邊那個就是先前被冰雹砸的了。
“大哥,怎么樣了?有沒有破呀?”范茗見張太平不說話有點擔心地問道,要是額頭上面留下了上吧那可就難看死了。
張太平笑著說道:“沒破,“都疼死了,大哥你還說笑。”范茗不理會張太平了,又朝著行如水說道“行姨比看看我這里怎么樣了?”說著將額頭湊了過去。
行如水看著她的樣子既是心疼又是好笑,不過忍住沒有笑出來說道:“沒有什么大礙,過會兒擦些藥要不了幾天就好了。”
“會不會留下傷疤呀?”范茗還是擔心,實在是額頭上太過顯眼了,小小一個傷疤就會很明顯了。
“不會!”行如水給了她肯定的答復。
“那趕緊給我擦些藥吧。”
張太平說道:“先到前面去,前面有藥。”
到了前面,其他的人還在那里面沒有從剛才的雷聲中反應過來。
蔡雅芝說道:“剛才那是怎么回事呀?”
張太平說道:“可能是頭頂上面響了一聲雷,你們感覺怎么樣?”
“就是剛才周人感覺頭暈惡心,好一會兒都反應不過來。”木紅魚說道。
張太平說道:“就是我剛才都有著同樣的感覺,更遑論你們了。”然后又朝著蔡雅芝說道“把消腫的藥取出來,范茗剛才又碰了一下。”
蔡雅芝把藥取出來看著范茗說道:“你捂著怎么擦藥呀?”
范茗出來后就一直用手捂著額頭不好意思讓人看見額頭上面的青疙瘩。
雨一直下了半天,到了下午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午飯也這會兒才吃,吃飯的時候張太平說道:“要是沒有冰雹的話,這場大雨還是一場好雨呀,可惜了。”
蔡雅芝也感嘆道:“對呀,要不是冰雹,這場雨過后今年的苞谷就有個好收成了,但是有了這場冰雹,是好事還是壞事就不知道了。
吃過飯張太平說道:“我出去走走。”然后披上一件衣服朝著村子里面走去,鬼臉也跟了過去。
地上的一層冰雹早已經不知道是消融了還是被雨水沖刷走了,現在不見一個影子,只是消散冰雹吸收了打量的熱使溫度有了短暫的降低,大夏天的竟然像是到了秋天一樣。
雨下得很急,山木黑清洗一新,空氣中也彌漫著泥土和青草樹木的氣息,讓人有種肺腑舒坦的感覺。
村民們也都紛紛從屋子里面出來了,路上面遇見了老村長,急匆匆地朝著地里面走去了,連張太平走到跟前都沒有發現。
張太平問道:“老叔這么著急著做什么去呀?”
“哦?大帥呀。”老村長停下來說道“還不都是那場突然降下來的冰雹惹的禍,我地里面去看看都有什么樣的損失。唉!”長長“那一同去看看。”張太平說道。
向著地里面走的時候老村長問道:“剛才下雨的時候我看你提著西瓜給人送,地里面損失怎么樣?”
張太平聳了聳肩說道:“西瓜地里面基本上是沒有好瓜了。”
“那損失也不小了,你的要是這樣,王老槍的也肯定這樣了,唉!”
張太平說道:“這會兒西瓜也快下架了,藤蔓上面的瓜不多了,也沒有損失多少。”
“這樣就好了。”
兩人先到王老槍地里面的時候,那兩口子正在請里面地里面被砸得不能吃的西瓜,地邊上已經堆積了一大堆了,看上去讓人有點心疼。
老村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了呀,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王老槍過來給兩人一人發了一根煙說道“幸好這冰雹是西瓜快玩的時候下的,要是再早二十多天那可就真的是不讓人活了。現在這些個就只能拿回去喂豬了。”
在王老槍這里看了一會兒,兩人又朝著王順友的地里面走去。王順友夫妻倆正穿著高筒橡膠靴子在地里面來回走動查看西紅柿秧苗的情況。”
“怎么樣?”老村長過來后朝著王順友問道。
王順友從第里面出來想取煙,不過滿手都是泥巴,尷尬地笑了笑。
張太平說道:“剛抽過了,你就不要取煙了,先說說地里的情況怎么樣?”
王順友有點慶幸地說道:“還好冰雹下的時間不長,被打壞的秧苗不多,我這會兒正補栽呢。”
老村長也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如此就好。”王老槍和王順友可以說是村子里面的模范,現在又好幾十雙眼睛在看著呢,要是讓一場冰雹毀了,那可就不僅僅毀的是兩家的作物,而是毀了整個村子人銳意發展的勇氣和信心。
從地里往村子里面的時候老村長明顯輕松了許多。
張太平笑著說道:“老叔是在擔心這個會打擊村民的積極性?”
“是呀,村民們好不容易有了積極性,要是因為這件事情而有了退縮那就不好了。”
張太平笑著說道:“其實這個老叔完全不用多擔心的,之前已經有了宋蘭家和韓苗苗的家的成功,再加上現在店面里面可以看得見的實惠,大家掏空心思向上發展已經是必然的了。”
兩人回到村子里面的時候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處,中間還不斷有著濃煙冒出來。
“出了什么事情了?”老村長過去問道。
前面的人回過頭來看到是村長和張太平,讓開路說道:“真實怪事了,著大雨天的,這棵枯樹竟然冒煙了。”
“有這種事情?”老村長心中也是驚奇。
張太平身高足夠,老村長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
有人回答道:“不知道呀,沒下雨之前還好好的,下過雨之后反而著火了,真實怪事呀!”
“下雨反而著火了?”老村長很是不解。
“對!就是這樣。”
聽到他們這樣說道,張太平心中一動忽然有了一些想法,繞著樹身轉了轉,又用手在上面摸了摸,最后終于確定了,朝著周圍的人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是被雷擊了。”
周圍的人聽過之后嘩地一聲喧鬧了起來,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被雷劈了?”老村長若有所思地說道“大帥,說說你的看法。”
張太平壓了壓手讓周圍的村民們安靜下來繼續說道:“大家還記不記的下雨期間有一聲悶雷好像在耳邊炸響了一樣?”
“記得,記得呀,那一下差點沒有將我嚇死呀,頭都暈了好一會兒呢。”有一個人說道。
張太平說道:“那一聲雷就是劈在了村子里面,應該是披在了這棵大樹上面,要知道天上的雷電擊下來的熱量連鋼鐵都能融化了,更別說是一棵樹了,能瞬間就讓這棵樹著火了,下去也不起作用。”
“還好是劈在了這棵樹上面,要是劈在誰家房子上面那可就不得了了。”有人心有余悸地感嘆道。旁邊之人紛紛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