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鋒嘴角微微抽搐,有些無語的看著解臾:“你妻子除了吃醋以外,是不是在別的地方你還惹到她了?”
解臾笑得極為尷尬,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啥,宗主,你不知道,小時候雖然是我護著她,但她的天資在我們整個太上龍池都是數一數二的。”
“所以她實力很快提升,沒幾年時間,就比我還強了。”解臾這時的表情有些悵然:“她是個念舊的人,成年之后也沒忘了老龍我。”
“那時候,她已經出落成龍池第一美人了,潛力與實力也都高,跟她在一起,反而輪到我變成大家嘲笑的對象了。”解臾咧了咧大嘴,頗有些不是滋味的說道:“我也有努力修練,不求能超過她,但至少不要比她差吧?但天才和普通人之間真的是不一樣的。”
“時間久了,我不僅沒能把差距拉近,反而差距越來越大了。”
解臾頹然說道:“后來她主動向長老們提出婚配,我們成親了,但笑話排擠我的人越來越多。”
林鋒聽到這里,暗地里撇撇嘴,心說這不是廢話嗎,一朵鮮花插在你這個啥啥上面,不拉仇恨才見鬼了。
甚至林鋒不用想都能知道,昔年白光主動提出與解臾婚配,在龍族長老那里指不定克服了多大的阻力呢,甚至連太虛觀那里,恐怕都不會樂意。
妖族在婚配問題上比人族來得要簡單,但也更加原始粗暴,那就是強者配強者。尤其是雌性強者必須婚配雄性強者,這牽扯到下一代的生育問題。
林鋒看著解臾。目光上下打量他,有些鄙夷的說道:“越是這樣。你才越應該奮發圖強才對。”
解臾訕訕的點頭,可是雙眼中卻流露出無奈絕望之色,他與白光之間的天賦差距是全方面的,享受同樣的資源條件,實力只會越差越多。
雖然白光從來沒有說過什么,但解臾在她面前卻感覺壓力越來越大,愧疚和傾慕融合在一起,竟然讓他越來越懼怕面對白光。
林鋒橫了他一眼:“得了吧,你要真怕你妻子。還會在外面拈花惹草?說起來,還真是難為你在本座這里當了這么久的和尚龍。”
一般來說,正室妻子太過強勢,讓其丈夫雄性尊嚴嚴重受挫,就會在其他比較弱勢,性格八成也比較溫順綿軟的異性那里找平衡。
解臾聽到這里連忙擺手:“宗主,您這可是跟我家娘子一樣誤會了,老龍我可絕沒有對不起她,雖然……雖然我有時候看著別的美人也會動心。但也就僅限于想想而已,從來沒有真的對不起我家娘子!”
林鋒笑道:“那你妻子說,你每次不回龍池,都是被別人迷住了?”
解臾苦笑道:“所以說過了。真的是誤會啊。”
“她會有那種誤會,主要還是因為……”說到這里,解臾話頭突然收住了。臉上神情更加尷尬了。
林鋒好奇的看著他:“到底怎么回事?”
解臾連連搖頭,滿臉后悔之色。直接就想轉身走人,他不是故意吊林鋒胃口。而是真的說漏嘴了,現在正后悔不迭呢。
林鋒留住他,淡淡說道:“解臾啊,你上次偷窺狐焰焰那事兒,不該瞞著你妻子呀。”
解臾瞪大了眼睛:“我沒有啊!”
林鋒靜靜說道:“誰能證明?”
解臾頓時滿臉悲憤:“宗主,您這是擺明了陷害老龍我啊?”
林鋒若無其事的點點頭:“你現在知道該怎么做了?”
“宗主,以您的身份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解臾眼睛不停轉,試圖打消林鋒的念頭:“這有損您的威嚴呀。”
林鋒輕笑一聲:“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到了本座這個地步,本來就是隨心所欲的,豈會被那些表面上的條條框框所限?本座的威嚴,從來不是靠板著臉板出來的。”
解臾徹底絕望,雙目圓瞪,連喘粗氣,好半晌之后頹然坐倒在地上,一臉悲憤的望著林鋒,卻又無可奈何。
他猶豫了好久,吞吞吐吐說道:“我娘子會有那種誤會,主要是因為,呃,那啥……我們成親上百年了,同房的次數……”
他此刻是人形,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張開五指,想了想之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攤開。
“……大約,兩只手的手指就可以數過來……”解臾頗為難為情的說道,聲音越來越小,頭越垂越低,到了最后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林鋒有些吃驚的看著他:“怎么會?”
他上下打量解臾,有些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那目光解臾又如何看不出來?
“我很正常!”老龍亢聲說道,但隨即又有些底氣不足:“就是面對我娘子的時候,有些使不上勁。”
眼見林鋒還是不信,解臾急了:“是真的,面對其他女子的時候,我可是很正常的,雖然沒有真刀真槍,但切實有反應的!”
林鋒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解臾,然后目光又看了看解臾居住的洞府石室方向,不由得撇了撇嘴:“真浪費。”
夫妻生活如此不和諧,也難怪白光會經常吃醋,懷疑解臾在外面沾花惹草。
他突然想起一事,看向解臾:“那你們也沒有子嗣了?”
解臾苦笑著點頭,林鋒不由得哭笑不得,這個問題可就有點嚴重了,據他所知,龍性喜淫,與其他妖族相合,生育雜血后代很容易,有許多妖族都有龍族血脈,往往就是一些龍族沒管住自己的褲腰帶,春風一度的產物。
但尷尬的是,龍族與龍族之間繁衍純血后代,卻極為艱難。
白光和解臾的結合在龍族內部本來就為人詬病。認為浪費了白光的血脈天賦,這再一直沒有子嗣。夫妻兩人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了。
解臾面對白光會爪軟,本來就是心理層面壓力太大。這再給他繼續加壓,老龍就更爪軟了。
林鋒頗有些無語的看著解臾,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無言以對的感覺,好半晌后才冒出來一句話:“沒用的男人……不對,沒用的公龍!”
解臾雙手捂臉,聲都不敢吱,羞愧得就差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林鋒仰天長嘆一聲,嘆了口氣,沉吟起來。解臾見林鋒沒有笑話自己,心神安定了幾分,望著林鋒,心中不由得多出幾分指望:“莫非宗主神通廣大,連這事也能解決?”
片刻后,林鋒的視線向解臾看過來,他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如同春天里陽光般溫暖和煦的笑容。
“還真行?”解臾看著林鋒的笑容,心中升起了希望,但與此同時。后背卻不自覺的有些發涼,似乎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要降臨在自己頭上。
林鋒和聲說道:“解臾啊,先回去休息,你這些日子在我玄門天宗。也算盡心盡力,本座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宗主。”老龍略微有些忐忑向林鋒行了一禮,然后轉身離開。心緒不寧的他渾然沒有發覺自己走路已經變成了一邊兒的順拐。
林鋒看著解臾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越發陽光燦爛。
“嗯。這種事情,就要找專業人士來干才行。”想到這里。林鋒法力一展,將蕭焱從焚天崖叫了過來。
蕭焱這段時間潛修,修為倒沒有精進多少,但道法境界的根基越來越穩固了。
他之前修練一貫勇猛精進,未免失之于根基不夠牢靠,這次受困于真火之厄,索性耐下心來仔細打磨自身法力修為,經過一番沉淀后,整個人如同淬火的精鋼一樣,精神面貌煥然一新。
雖然眼下為了平衡體內作亂的真火,他仍然不能輕易與人動手,但行動自如,外觀上來看已經沒有大礙。
對于真火的控制,也越發純熟,只等渡過陰風之劫晉升金丹后期,就可以徹底煉化掌控體內的三大真火。
“師父,您找我?”蕭焱好奇的問道,林鋒點點頭:“有件事情,你辦正合適。”
雖然受困于真火之厄,但蕭焱豪氣不減:“師父請盡管示下,弟子一定盡心。”
林鋒滿意的點頭微笑,通過法力傳音,將一段話送入蕭焱耳中。
蕭焱猛然瞪大了眼睛:“師……師……師父?!”有那么一瞬間,蕭焱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林鋒神色平靜如常,又重復了一遍。
蕭焱此刻已經徹底石化了,目光呆滯的望著林鋒,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師……父?”
林鋒淡然說道:“解臾的妻子上山尋夫,此事你也已經知道了。”
蕭焱有些不明白林鋒為什么突然提起一件看似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但還是答道:“是的,弟子知道。”
他不禁笑了起來:“這頭老龍也真慘,娶了那么一個母夜叉似的媳婦。”
林鋒一本正經的說道:“莫要取笑解臾,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下將解臾同白光之間的問題說了。
蕭焱剛一開始聽,覺得好笑,但聽著聽著,漸漸有些唏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呀。”
看他的表情,林鋒就知道,蕭焱這是想起自己當初在烏州城天才變廢柴后,蕭真兒對他不離不棄,卻因此引來更多人嘲笑一朵鮮花插到牛糞上的往事。
蕭焱這一起了共鳴,林鋒就知道事情多半有戲了:“所以,為師現在讓你做的這件事情,便是為了他們夫妻。”
本來還有些唏噓的蕭焱一聽這話,頓時又苦了臉:“師……師父,可是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