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密探

第173章:敵人魂飛魄散驚天巨變

(謝謝復仇之力的六萬.asxs.幣打賞,謝謝)

對于云中鶴說的那些話,尉遲端雖然有些忐忑,但也不能當真。

就算那個月旦評首席名士徐福留下了什么后招,就算會炸,但牽連不到他兒子尉遲彥。

畢竟徐福的掛名弟子好幾百個呢,別說是他尉遲端的兒子了,就連束國公的兒子,還有總督的兒子也算是徐福的弟子。

上流社會就這個套路,又有什么稀罕的?

而且他已經派幕僚去找兒子尉遲彥,找到之后立刻送回老家避避風頭。

什么事情都不會有的!

但眼前的黃金是實打實的。

而且金州那邊的兵變已經爆發了吧。神仙也救不了敖心全家了,死定了。

而他尉遲端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趁著敖氏家族滿門抄斬之前,把更多的黃金訛到手,這筆錢就不能和別人分了,要一個人發大財。

接下來,為了逼敖玉交代出更多的黃金,可以更加深入地折磨敖寧寧了,甚至有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折磨怒浪侯夫人柳氏了。

反正敖心要死了,這個怒浪侯夫人落架的鳳凰不如雞,折磨也就折磨了,動刑也就動刑了,不要留下明顯痕跡便是。

敖氏家族還真是我的福星啊!

怒浪侯爵府的覆滅,不但成全了我的官位,還成全了我百萬家財,幾代富貴。

這次弄死敖心全家,他尉遲端算是立下汗馬功勞了,接下來林相論功行賞,他應該官升一級了吧。

要么調入京城六部做一個右侍郎,要么去一些中等行省,擔任觀察使。不過尉遲端不喜歡觀察使這個官職,他喜歡中都督這個官名。

就這樣,尉遲端站在總督府外面遐想連篇,一邊抱怨總督大人怎么這般慢啊?就算已經睡下了起床更衣,也沒有那么慢啊,他都快等兩刻鐘了。

就在此時,總督府大門打開了。

“尉遲太守,大都督請您進去。”幕僚出來道。

太守尉遲端拱了拱手,然后步入總督府內。

進入之后,他不由得一愕。

這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啊?這么嚴正以待?總督府內此時已經有幾十名官員在了,行省內的幾個主官都在,長史、主簿也在,提學御史于錚大人都在。

甚至江州境內的兩個縣令也在,江州折沖府都尉也在,甚至滄浪提督也在。

這,這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啊?為何我沒有受到消息啊?

尉遲端上前拱手道:“既然辛都尉都在,那不必我多說了,想必總督大人的調兵手折拿到了吧。”

總督王其昌淡淡道:“尉遲端,這兩日你都做了什么?”

尉遲端道:“陪同欽差大臣抄家怒浪侯爵府。”

總督王其昌道:“可是三天之前就已經抄家了,這幾天又做了什么?”

尉遲端道:“審問敖玉,剩下的貪墨贓款何在?眾所周知,怒浪侯敖心在擔任征南大都督,南境大都護的幾年內,貪墨了不計其數的贓款,至少幾百萬兩銀子,這些都是民脂民膏啊,就算要殺敖心也要把這筆贓款追回來,這筆銀子能夠為帝國辦多少大事啊。我大周之所以會戰敗,就是因為有敖心這等大蛀蟲,大貪官。總督大人,我就想不明白了,此時為何還不剝奪敖玉的功名?為何還對敖心的家人以禮相待?他們是罪人,是江州的恥辱,是帝國的罪人,為何不將她們全部下獄?”

總督王其昌寒聲道:“尉遲端大人,你還真是憂國憂民啊。”

這話一出,尉遲端目光一縮,對方言語不善啊。

雖然對方是總督,但尉遲端自恃有大靠山,所以平時和王其昌也不算非常和睦,盡管對方也算是二皇子一黨。但王其昌也是勛貴一員,而尉遲端算是文官一系。

“總督大人,您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說敖心是帝國的罪人,不應該對他家人以禮相待,應該全部下獄,我這話說錯了嗎?”尉遲端道:“莫不成總督大人還有些同情敖心這個禍國殃民的奸臣了?”

王其昌寒聲道:“死到臨頭,還大放厥詞。來人啊,把尉遲端的官服扒了,官帽摘了,戴上鐐銬,打入死牢。”

隨著王其昌一聲令下,總督府的十幾名武士沖上前來,猛地將尉遲端拿下,按在地上扒掉了官服和官帽。

尉遲端臉色劇變,顫聲道:“王其昌,你這是做什么嗎?”

他真的是徹底震驚了,總督王其昌莫非是瘋了嗎?

他這個江州太守是高配的,堂堂三品大員啊,雖然算是王其昌總督屬官,但是朝廷直屬高級官員,別說他王其昌了,就算是吏部尚書也沒有資格扒掉他官服的。

只有皇帝陛下,才有資格罷免尉遲端這位三品大郡太守。你王其昌這樣做,不是謀反是什么?

但是任由尉遲端怎么掙扎,他還是被摘掉了官帽,扒掉了官服,戴上了鐐銬。

“王其昌,我要參你,我要參你!”尉遲端大吼。

總督王其昌寒聲道:“尉遲端,你從實招來,為何要詆毀至高無上,英明圣武的皇帝陛下?”

尉遲端怒道:“我沒有,我此生最仰慕的便是皇帝陛下,他在我心中如同烈日一般,我怎么可能會詆毀君父,你不要栽贓我。”

總督府幕僚上前,在尉遲端耳邊低聲道:“你兒子尉遲彥在宴會上,公開宣稱,我大周之所以會戰敗,是因為萬允皇帝陛下昏庸無能,只有還政于太上皇,才能拯救我大周帝國。”

這個幕僚只敢用最低的聲音讓尉遲端一個人聽見,甚至復述這些話的時候,這個幕僚內心都在顫抖。

復述完畢后,這個幕僚猛地一掌,狠狠打在臉上,直接把自己牙齒打掉了幾個。

這表示他對皇帝陛下的忠誠,哪怕是復述這些話,也不能原諒自己的不敬。

聽完這個幕僚的話,太守尉遲端如同被雷擊一般。

瞬間,他完全魂飛魄散。

剛才的神氣和掙扎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甚至整個人都失去了所有反應。

他大口地喘息著,如同脫離水的魚一般,全身都麻木了,仿佛沒有了感覺。

足足好一會兒后,尉遲端拼命磕頭道:“總督大人明鑒,總督大人明鑒啊……這一定是陰謀,一定是冤枉的,我兒尉遲彥對皇帝陛下忠心耿耿,絕對不可能說出如此喪心病狂之話啊。而且,我兒尉遲彥雖然不算聰明絕頂,但也不至于昏聵到這個地步啊。”

別說尉遲端震驚了,在場所有官員也震驚了。

你尉遲彥好歹是進士啊,而且還是堂堂縣令,這里面的厲害難道還不知道嗎?不管你心中怎么想的,但是怎么能夠說出口啊?但凡有點政治覺悟的人,都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啊。

你應該知道這句話一出,就是要誅殺九族的啊。

總督王其昌冷聲道:“宴會當場有一百多人作證,他們都聽見了,你兒子尉遲彥不止說了一遍,而且是三四遍,還是長篇大論,完全是他心中所想,他說的那些話荒唐之極,都沒有人敢復述。如此詆毀圣明的皇帝陛下,簡直喪心病狂。”

“不可能,不可能的……”尉遲端不斷顫抖道。

“尉遲端,你是三品的江州太守,如果沒有真憑實據,我敢扒掉你的官服嗎?我敢摘掉你的官帽嗎?”王其昌寒聲道。

此時,尉遲端才真正確定,這一切不是有人栽贓陷害,這可怕的一幕真的發生了。

他頭腦一陣陣昏眩,四肢沒有任何溫度,甚至有一種要屎尿齊出的感覺。

作為三品的大太守,他當然清楚地知道,這里面的后果會有嚴重。

他全家要死絕的,甚至五代之內的所有成員,全部都要死絕。

他張開嘴想要說話,卻發現完全沙啞了,說不出半個字。

“呃……呃……”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陣詭異的聲音。

尉遲端眼睛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尉遲端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總督府的最高處,旁邊只有王其昌總督一個人。

尉遲端完全站不住了,還要被人架著才能站穩,而且衣褲已經全部換過了,甚至還洗過澡了。

因為剛才昏死的瞬間,他全身失禁了。

無邊無際的恐懼,籠罩了他全身,使得他的大腦都無法思考了。

“尉遲端,官場上有一句俗話,叫作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城;惡貫滿盈,附郭京城。”總督王其昌道:“你和我都在江州,所以算得上是三生做惡吧!”

尉遲端渾身癱軟,嘴巴完全說不出半個字了。

“一直以來,你我雖然談不上和睦,但同為二皇子一黨,我也算給你面子的吧。”王其昌嘶吼道:“我王其昌和你有殺父之仇咩?還是有奪妻之恨啊?你要這樣害我,你要這樣害我?”

吼完之后,總督王其昌的眼睛都通紅了。

“你尉遲端要找死,你自己去懸梁自盡啊,為何要拖我下水啊?為何要拖整個江州下水啊?你知道你會害死多少人嗎?你知道你會牽連多少人嗎?剛才在大堂上,有多少同僚想要將你扒皮抽筋嗎?有多少人恨不得吃你的肉,剝你的皮嗎?”

“我艸你十八代祖宗,我艸你十八代祖宗!”

總督王其昌拼命咆哮著,臉色都白了。

此時,尉遲端也明白了,總督王其昌雖然和他有小小矛盾,但絕對絕對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害他的。

因為這件事情爆了之后,死的不僅僅是他尉遲端全家,總督王其昌,還有整個江州的官員都會被牽連的。

“總督大人,我冤枉啊,我冤枉啊……”尉遲端掙扎著跪在地上。

王其昌顫抖道:“你那個兒子,腦子進水的嗎?有什么話憋在心中不行嗎?要不然在被窩里面對他婆娘說也行啊,為何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呢?喝醉酒憋不住,為何要喝酒?你為何要讓他來江州?你為何要讓他中進士?你當時為何不把他弄到墻上啊?”

尉遲端哭泣道:“總督大人,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啊。”

然后,尉遲端磕頭道:“總督大人,救命啊,救命啊……”

總督王其昌苦笑道:“尉遲端,你是第一天做官嗎?就眼前這個局面,你還想要活命?天下誰能救你啊?林相都救不了你了。”

“你看到了嗎?”王其昌道。

尉遲端朝著總督府廣場望去,一支支軍隊集結。

整整三萬人!

不但江州折沖府駐軍傾巢而出,總督府的衛隊,江州所有衙役,滄浪行省提督衙門駐軍。

全部傾巢而出了。

“尉遲端啊,你這是謀反大罪,這幾萬大軍是去平叛的,去抓捕你全族,抓捕你妻子全族,抓捕你兒媳全族,抓捕你小妾全族,抓捕你老師全族,所有和你有關系的人,全部都要被抓捕。”

“我不愿意這樣的,我真的不愿意大開殺戒,但是我能有什么辦法?我不這樣做,我不株連你的九族,皇帝陛下就會覺得我不夠盡職,他就會覺得我是不是不夠忠誠啊?我必須用盡全力,才能稍稍為江州眾多官員挽回局面。”

“尉遲端,或許你會被押解進京,或許不會,直接就在江州處死。但是欽差大臣會來審你,帝國黑冰臺也會來審你,我只希望你做一件事情,單獨扛下來,不要牽連到江州官場,也不要牽扯到林相等人,明白嗎?”

尉遲端顫抖道:“卑職……明白,卑職明白!”

魏國公府內。

魏國公全家,敖鳴,敖亭,敖景等所有人都在。

每一個人都在巍巍發抖,每一個人都毛骨悚然。

尤其是小公爺,還有敖鳴,內心一陣陣后怕。

因為今天的晚宴,尉遲彥也邀請了他們二人,但是這兩個人都推辭了。因為最近魏國公府和敖鳴都在風口浪尖,就是因為《東廂記》這本書,不管到哪里都會被指指點點。

所以這段時間,這兩個青年俊杰每天都呆在家里不出門,想要等待這一場風波過去。

沒曾想到,今天晚上的宴會就出事了,而且出了如此驚天大事。

他們都想過,這一次可能會引爆可怕的政治風暴,但不應該是在江州啊,因為這里已經完全被掌控了,不會有人放出異類的聲音啊。

對皇帝陛下,完全是一致擁護的聲音啊。但沒曾想到,江州竟然爆了這顆驚天大雷。

幾個人站在魏國公府最高處,看到整個江州城燈火通明。

江州宵禁了,而且所有城門都關閉。

幾萬大軍在江州城內馳騁而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兵臨城下,有人要來攻打江州城了呢。

太守府已經被包圍了,尉遲端所有的屬官都被抓捕了。

尉遲端在江州所有的家人,所有的奴仆,也全部被抓了。

一支幾千人的軍隊,已經出城,前往尉遲端的老家抓人了。

盡管看不見,卻仿佛能夠聽到滿城的啼哭,鐵蹄不知道擊碎了多少人的夢。

那個抄家怒浪侯的欽差大臣,也自我禁閉了,在官驛里面瑟瑟發抖,因為這幾天時間,他和尉遲端交往得最密切。

其實兩個人是一起發財呢,畢竟抄的是怒浪侯爵府,但是在外人看來,你是不是和尉遲端在密謀什么啊?

一支又一支軍隊朝西邊而去,前往京城。

帝國黑冰臺在江州的提督府一直以來都是很神秘低調的,而今天也傾巢而出。

黑甲騎兵,潮水一般涌出來。整個江州城,都風起云涌。

而且,這個風暴接下來會席卷整個帝國。

這股氣氛,簡直讓人不能呼吸。

足足好一會兒后,小公爺道:“我們和尉遲端交往甚密,會被牽連嗎?”

全場靜寂!

他們會不會被牽連?只有天知道了。

這次會死多少人,要殺多少人?會有多少人丟官罷爵?只有天知道了。

“要不要謀劃一番?”小公爺道:“我們兩家,開始撤退一部分,遠赴海外?”

敖亭和魏國公府對視一眼,一下子難以抉擇。

“不行!”敖鳴道:“我們兩家如果逃走了一部分,那就會真的被牽連上了。我們和尉遲端來往是非常密切,但是現在有一個人頂在我們的面前,那就是林相。”

是啊!

尉遲端出了這天大的事情,首當其沖被沖擊的就是內閣的林相。

因為誰都知道,尉遲端是林相的門生啊。

“眼前這個局面,非常絕望。”敖鳴道:“但是對于林相而言,未必沒有脫困的機會,此時關鍵就在金州。”

“尉遲彥喊出那句話固然駭人聽聞,但畢竟只是喊話而已。金州那邊可是主將謀反兵變,殺總督,投敵大贏,而且名義是為敖心抱打不平,痛斥皇帝殘害忠良。”敖鳴分析道:“所以論影響之惡劣,還是金州那邊更加駭人聽聞。江州固然是我大周的核心城市,但金州也是,而且他還是對抗大贏帝國的第一道防線。”

小公爺道:“那頂多也是害死了敖心全家而已,對我們的命運有什么幫助?”

敖鳴道:“你知道澹臺城之戰嗎?大贏帝國用月亮火炸城墻。”

月亮火,好浪漫的名字,這是云中鶴送給井中月的禮物,炸藥在這個世界名字就叫月亮火。

小公爺點頭道:“知道,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天下所有城池都把城墻的洞孔封住了。”

敖鳴道:“月亮火爆炸的時候,需要全部封堵住,這樣威力才能最巨大,但如果在兩邊挖了洞孔,那爆炸的威力就會減弱大半。”

頓時間,小公爺明白了。

眼下的局面就是這樣,皇帝陛下監察天下,甚至壓制整個帝國,就是要平靜渡過這次戰敗風波,渡過這場政治危機。

如果只有江州爆了,那江州就要獨自承擔皇帝的怒火。但如果江州和金州一起爆了,那江州只需要承擔一半的怒火。

甚至金州那邊的事情更加駭人聽聞,金州大軍竟然為了敖心兵變謀反。

所以金州那邊的局面,不但直接影響到敖心全家的死活,而且還關系到江州這邊的局面,關系到魏國公府,關系到敖亭會不會被牽連。

金州一旦兵變,那江州城內的很多人都會得救。

“江州那邊一定會成功的,林相已經布置得十拿九穩了。”段鶯鶯道:“林相做事,還從來都沒有失手過。”

之前他們一直都避諱談金州,因為這件事情是絕密,不能宣之于口的,但現在也管不了這么多了。

江州都爆了這么可怕的雷,還談什么機密啊。

金州!

南周帝國黑冰臺武士,瘋狂地馳騁,他已經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馬了。

一開始二百里換一匹馬,現在五十里就換一匹馬了。

為此,甚至很多隱藏的黑冰臺據點,也紛紛被啟用了。

但就算如今,他還是慢了。

天越來越亮了,他距離金州城還有一百多里。

這個黑冰臺武士心越來越涼,因為他也是一個聰明人,經歷了無數陰謀。

他知道天亮意味著什么。

希望來得及,希望來得及。

更加希望金州沒有什么兵變,只是虛驚一場。

“砰砰砰砰……”

金州城內,衛軍統領李文閥,率領著五千大軍,浩浩蕩蕩逼近總督府。

金州百姓頓時被嚇到了。

難道又要開戰了嗎?去年剛停戰,莫非又要和大贏帝國開戰了?

大軍剛剛離開駐地幾里的地方,金州太守府,總督府,黑冰臺提督府,紛紛派人來質問李文閥,意圖何為?

金州衛軍統領李文閥出示了那份偽造的樞密院軍令,表示金州衛軍正在進行軍事演練,請各方避讓配合。

這幾方勢力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接受了這個理由,畢竟這里會成為未來抵抗大贏帝國的前線大本營,所以有軍事演練也是正常的。

其他人紛紛褪去,唯有總督府的幕僚警告李文閥,演練可以,但不要過于擾民,更不要干擾金州各級官府的運作秩序。

其實是寧北行省總督不高興了,你李文閥是什么意思啊?盡管你是直屬于帝國樞密院的,但我寧北總督也是你的直屬上官,我這個總督不但管民政,也要管軍政的,你收到樞密院軍令的時候,為何不能提前和我這個總督商量一下再行動呢?

還有樞密院的諸位大人,你們是什么意思啊?有什么軍令為何要繞過我這個總督,直接給李文閥呢?

但其實朝廷的規矩還真是這樣的,各地折沖府直接聽命于樞密院。

只不過前幾十年樞密院權力變小了之后,他們基本上不愿意得罪各地總督了,很少直接給衛軍都尉直接下令了。

在所有人不安的目光中,李文閥帶著五千大軍來到了總督府面前。

“軍事演練開始,包圍總督府!”李文閥一聲令下。。

五個千戶不由得一愕,這個軍事演練這么直接的嗎?直接包圍總督府?

但是軍令如山,不得不接受。

“是!”

五千大軍立刻變幻陣型,用最快速度包圍了總督府。

總督府衛隊只有幾百人,此時驚愕地望著這一切,但是也沒有阻攔,畢竟對方是有樞密院軍令的。

但是寧北行省總督卻怒了,直接沖出了出來。

“李文閥,你這是要做什么?”寧北總督怒吼道。

李文閥上前,單膝跪下道:“末將李文閥,拜見大帥。”

一般總督也稱之為督帥,這個官職已經跨越了文武界限了。

李文閥跪在地上,寧北行省總督近在咫尺,只要一出手,就能殺之。

這位寧北總督是文官出身,武功不高的,而他李文閥是猛將,想要殺之輕而易舉。

他耳朵里面響起了那個寧無缺的話:這次兵變謀反,如果殺的是太守,那就封三等伯爵,獎賞三十萬兩銀子。

但如果殺總督,那大贏帝國皇帝就會冊封他李文閥為一等伯爵,而且獎賞五十萬兩銀子。

大贏帝國在這方面的信譽是極高的,皇帝更是言出必行。

既然已經開殺了,那么殺太守和殺總督有什么區別嗎?既然都謀反兵變了,那為何不敢殺總督呢?

這可是一場天大的富貴啊。

李文閥太陽穴不斷顫抖,不斷運轉內力。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只要抽出戰刀,殺掉寧北行省總督,然后高呼:敖心大帥,不世之功。皇帝昏庸,殘害忠良。

這件事情,就算是辦成了!

這樣一來,他李文閥就要震動天下了。

敖心倒臺,心腹將領李文閥當眾擊殺總督,兵變謀反。

這件事,足夠讓朝野徹底震撼了,足夠引爆天下了。

屆時,敖心全家被殺是一定的了,甚至整個勛貴,整個軍中將領,都會被徹底清洗一遍。

會死多少人?誰知道?天知道!

但是關他李文閥何事?他馬上就要北投大贏帝國了。

而且這一路上他也看到了,許多樓宇上都插著特殊的旗幟,這是寧無缺和他約定的信號,每一面旗幟背后,都有大贏帝國黑龍臺的精銳武士接應他。

而且他身邊都是親衛,最忠誠于他。

遠處樓宇的窗戶后面,林相密使寧無缺屏住呼吸,握緊拳頭。

李文閥,快動手,殺寧北總督啊。只要殺了寧北總督,兵變謀反就成為事實了。

敖心全家就死定了,勛貴將領一定會遭到大清洗,這給林相集團帶來天大的利益。

文官集團就能夠徹底染指兵權了,能夠扶持聽話的將領了。

快動手,快動手啊!

寧北總督大聲吼道:“李文閥,你要造反嗎?”

李文閥猛地拔刀而起,朝著寧北總督厲聲吼道:“對,我就是要造反了。”

然后,他的戰刀猛地朝著寧北總督斬殺而去。

江州城!

總督王其昌,黑冰臺提督余同,前來抄家怒浪侯的欽差大臣也被請了出來。

三個大員,提審尉遲端。

本來應該審問尉遲彥的,但是他已經被打得半死了,現在還沒有醒來。

“尉遲端,還不從實招來,誰是幕后指使你家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謀反之舉?”欽差大臣嘶吼道。

尉遲端猛地跪直道:“三位大人,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這一切都是敖玉的陰謀。他想要拯救父親敖心,所以引爆了這次劇變,這是圍魏救趙之法。我兒忠君無限,怎么可能說出這樣謀逆之話,肯定是被人陷害了,肯定是敖玉,一定是敖玉。”

總督王其昌道:“尉遲端,這個時候,光猜測是沒有用的,要證據!”

尉遲端道:“我有證據,我有證據。幾個時辰之前,牢房內我審問敖玉的時候,要對其妹敖寧寧動刑,結果急切之下,他說讓我逃跑,說我兒子尉遲彥一定會闖下天大的禍事。他為何會提前知道?所以這件事肯定是他謀劃的,肯定是他。”

總督王其昌顫抖道:“你確定沒有說謊?”

尉遲端嘶吼道:“罪員愿意用列祖列宗的名義發誓,敖玉確實在牢房中對我說,尉遲家族要死絕了,我的兒子尉遲彥會闖下天大禍事,害死尉遲全族,甚至株連九族。所以這是一個陰謀,一切都是敖玉的策劃的,他才是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他才是攻訐陛下,犯下謀逆大罪的幕后指使者,將他抓了,嚴刑拷打,他一定會招供的。殺他全家,殺他全家!”

王其昌和黑冰臺提督余同對視一眼,然后厲聲道:“來人啊,去太守府監獄,帶敖玉!”

半個時辰后!

幾十名冷酷的黑冰臺武士沖入監獄之內,直接將云中鶴塞住嘴巴,戴上了秘密囚車,押往總督府。

王其昌總督寒聲道:“敖玉,你好大的膽子啊,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嗎?唯恐你父親死得不夠快嗎?唯恐你不被誅殺全族嗎?”

云中鶴一臉懵懂道:“總督大人,您說的什么啊?我完全聽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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