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處死?
就在這牢房里面處死我云傲天?
頓時,云中鶴趕緊高舉雙手道:“恩公,我愿意戴罪立功,我愿意背叛井中月,我愿意到寧清大人的面前招供一切,把屎棚子扣在井中月的頭上,這樣裂風谷就死定了,畢竟我是裂風城錦衣司的第三主簿,我的話更有說服力。”
那名武士冷笑道:“你果然是一個聰明人。”
云中鶴道:“只要背叛井中月,栽贓井中月,那我就能活下去了對嗎?”
那名武士道:“對,不僅能夠活下去,而且還能得到一筆銀子,數量非常非常驚人的銀子。”
云中鶴道:“能讓我做官嗎?”
那名武士目光一寒,然后笑道:“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的,但是你要立下大功。我現在就帶著你去見寧清大人,見諸侯聯盟大會的其他大人,你知道應該怎么說話嗎?”
云中鶴道:“知道,知道。”
那名武士道:“你只要記住一點,時時刻刻都有一個弓弩瞄準的腦袋,只要你說錯一個字,立刻就死,不會給你任何喘息機會懂嗎!”
云中鶴道:“明白,明白!而且我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我亂說話,你們輕而易舉都可以弄死我。”
然后,那名武士帶著云中鶴走出了地牢。
此時,整個城堡戒備森嚴,到處都武士,顯然態勢又發生了變化,更加緊急了。
再一次來到了寧清的書房,只不過這里已經被清理得干干凈凈了,而且還點燃了熏香。
有幾個官員坐在屏風之外,應該是諸侯聯盟大會的其他成員。
門口,四名武士高手如同釘子一般站著。
書房里面跪著兩個女子,早已經是遍體凌傷,這是被抓捕的臥底?
而床榻之上,寧清靜靜坐在那里。
云中鶴被押到書房之內。
寧鵲把一個本子丟在了云中鶴的面前,這上面用的是特殊的文字代碼。
“云傲天,跪在你面前的這兩個女人就是潛伏在寧清大人身邊的臥底,一個是廚房的幫工,一個是掃地的仆女,這是他們用特殊代碼記錄的情報。”寧鵲寒聲道:“我們現在充分懷疑,給主人下毒的就是這兩個臥底。”
云中鶴沉默不言。
寧鵲道:“你是裂風城錦衣司的第三主簿,這本東西的特殊代碼,你應該看得懂,告訴我這是什么?”
云中鶴道:“這,這確實是裂風城黑血堂的密碼,這上面記錄的都是寧清大人的生活細節。比如她的臉色,掉頭發,還有月事纏綿不停等細節。”
寧鵲道:“也就是說,這兩個下毒之人,果然是裂風城潛伏在主人身邊的臥底?”
云中鶴道:“對,她們都是裂風城黑血堂的密探。”
寧鵲臉色劇變,寒聲道:“果然是這樣,云傲天你想要活命的話,你只能戴罪立功,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
云中鶴道:“是!我們先派人給寧清大人下毒,然后再派我來救治寧清大人,這樣寧清大人就欠我們一個天大的人情了,她的報告就只能偏袒我們了,而且我們還能把下毒的罪名栽贓到洗玉城的莫氏家族頭上。”
寧鵲目光陰冷道:“果然是一條毒計啊,真是無恥之極。”
然后,寧鵲望向云中鶴道:“還有你的那首詩《太阿先生》也早就準備好了,根本不是臨時而作,甚至這首詩根本就不是你做的,對嗎?”
云中鶴一愕,這不僅是要我背叛井中月,栽贓裂風城,還要毀掉我的才子之名?
“云傲天,是或不是?”寧鵲道:“想要活命的話,就從實招來,不要任何遮掩。”
云中鶴道:“對,這首詩不是我做的,甚至一開始嘲笑寧清大人月事經痛,還有掉頭發的歪詩,也是早就設計好。那首《太阿先生》更不是我做,是井中月身邊的才子提前寫好的,為寧清大人量身定做的。我只是一個文盲,一個不學無術的乞丐而已。”
還真是扯淡了,那首詩確實是云中鶴寫的,而且是急智之下,不到一分鐘寫出來的。
寧鵲道:“這一切,就是為了讓主人驚艷你的才華,進而青睞你這個人,對嗎?”
云中鶴道:“對!”
寧鵲躬身道:“主人,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了,裂風城主井中月卑鄙無恥,陷害于您。而且利用您愛才的特點,用另類惡心的美男計來毀壞您的名譽。”
此時床榻上圍著蚊帳,隱約只能看到寧清的婉約輪廓。
足足好一會兒,她沒有出聲,但是呼吸卻急促起來,顯然無比之憤怒。
寧鵲躬身道:“主人,該如何處置?”
又過了幾秒鐘,寧清開口道:“所有人都出去,云傲天和寧鵲兩個人留下來。”
頓時,所有人全部退出了書房。
寧清虛弱道:“云傲天,你確定?你做的那首詩,都是提前設計好的,根本不是你臨時所作?”
而此時,云中鶴背后幾十米處,一個弓弩手將手指放在扳機上。
云中鶴道:“對,一切都是提前設計到的,一切都是裂風谷的陰謀。”
“卑鄙,無恥。”絕美寡婦寧清顫抖道。
寧鵲道:“主人,不要為這等卑劣無恥之人傷了肝氣。這個云傲天,該如何處置?”
寧清道:“讓他吃一頓飽飯,然后帶到城堡西北角的柴房殺掉。你親自去辦,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他畢竟是裂風城錦衣司的主簿,是上了級別的官員。”
寧清再一次強調:“記住帶去柴房殺掉,別讓任何人看見。”
“是!”寧鵲道。
云中鶴頓時高呼:“冤枉啊,冤枉啊,云清大人。不是說只要招供,就饒我一命……”
但是下一秒鐘,他直接被捂住了嘴巴。
“我這就去辦!”寧鵲躬身道,然后她直接將云中鶴拖走了。
接下來,云中鶴又被關在了城堡內的一個小房間里面。
他的面前,擺滿了雞鴨魚肉,還有一壺酒。
這就算是他的斷頭飯了。
“好好吃吧,吃完好上路,怪就怪你跟錯了主人。”
然后,整個小房間內就剩下云中鶴一人。
他端起一杯酒,淚水灑落到酒里,然后一飲而盡。
這酒,辣中帶苦。
就這樣,云中鶴一杯又一杯。
酒入愁腸,淚水狂涌而出。
沒過一會兒,就喝得淋漓大醉,然后一邊哭一邊嚎叫。
“冤枉啊,冤枉啊!”
“我要見寧清大人啊,冤枉啊。”
“寧鵲,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不是說招供了,就饒我不死的嗎?”
半個時辰后,幾名武士進來,把云中鶴全身上下搜得干干凈凈,不留任何東西。
接著,將他帶了出去。
云中鶴跌跌撞撞,道:“這,這是要送我上路了嗎?”
沒有人理會他。
來到院子之外,女武士首領寧鵲已經等候在這里了。
“人交給我。”寧鵲下令道。
“是!”兩名武士道。
寧鵲一把捏著云中鶴的脖子,如同小雞一般將他拖走了。
走了幾十米,來到了城堡的西邊角落,這里有一間柴房,里面有一個超級大鍋,里面正燒著熱水。
因為寧清非常愛干凈,時時刻刻都需要熱水,所以這里的熱水是不間斷的。
這灶很大,里面大火爆燃。
“知道主人為何會選擇在這里殺你嗎?”寧鵲冷笑道。
云中鶴醉醺醺搖頭。
寧鵲道:“因為這里方便啊,殺完了,直接把你尸體往灶火里面一扔,直接就燒成灰燼了,徹底人間蒸發。”
云中鶴哭泣道:“你們答應過我的啊,只要我背叛井中月,只要我污蔑她,你們就放過我,就饒我一命的啊。”
寧鵲道:“你三歲小孩子嗎?這么天真,別人的許諾也敢當真?”
云中鶴道:“你們無恥,你們背信棄義。”
寧鵲冷笑道:“讓你飽餐一頓再上路,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跪下吧,我動作會很快,一刀下去,直接人頭分離。”
云中鶴哀求道:“別殺我,別殺我,我還有用的,我還有用的啊。我可以出面作證,我可以當著諸侯聯盟大會的面指認井中月,我愿意全面配合你們啊。只要別殺我,然我做什么都可以啊。”
寧鵲冷道:“這樣效果確實更好,但是主人下令殺你,我當然要照辦。而且只要讓主人覺得這一切是井中月的陰謀,就完全足夠了,不需要再節外生枝了。”
云中鶴忽然恍然大悟道:“我……我知道了,給寧清大人下毒的壓根不是什么裂風谷的臥底,而是你對嗎?是你給寧清大人下毒的,只有你最方面,因為你是寧清大人最信任的人。”
寧鵲一愕,然后低聲道:“你還不傻啊,不過非常可惜,你沒有機會告訴主人了,這里百米之內沒有半個人,你說的這些沒有一個人聽得到。”
說罷,寧鵲直接將刀子橫在云中鶴的脖子上,只要他大口出聲,立刻割掉他的腦袋。
云中鶴低聲顫抖道:“為什么啊?為什么啊?你是寧清大人新信任的人,絕對心腹,為何要背叛她啊?”
寧鵲道:“因為什么?因為……愛情吧?”
云中鶴道:“秋水城的人?你為秋水城的人辦事?”
“憑他們,也配?”寧鵲道。
云中鶴道:“那就是洗玉城的莫氏家族?”
寧鵲道:“臨死之前,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云中鶴道:“不對,你根本不知道寧清大人會接見我,這完全是偶然。所以你給寧清大人下毒是為了別的理由,你先要把下毒的罪名栽贓給裂風城是不假。但是還有一點,你想要制造出一種情景,寧清大人中毒已深,眼看就要死了,誰也救不了。而這個時候,洗玉城的莫氏家族派來了一個奇人,拯救了寧清大人,這樣她就欠了洗玉城一個天大的人情了。但是沒有想到陰差陽錯之下,我竟然救了寧清大人的性命,所以你就將計就計,設計了這個天大的陰謀,把一切罪名栽到我和井中月主君的頭上,讓裂風谷徹底得罪了寧清大人。”
“了不起,了不起。”寧鵲道:“你猜對了八分,已經非常聰明了,你真的是一個乞丐嗎?不過非常抱歉,一起都太晚了,這一切你下地獄和閻王爺說吧。”
接著,寧鵲高高舉起戰刀,冷笑道:“安心上路,不要怪我。”
然后,她猛地一刀斬下。
云中鶴大聲喝道:“寧清大人,還不出手?”
下一秒鐘!
“嗖嗖嗖嗖嗖……”
暴雨梨花針,猛地爆射而出。
瞬間,這些毒針大部分射中了寧鵲,還有少部分射中了云中鶴。
緊接著,地上仿佛一個機括猛地彈起,直接將云中鶴彈飛了出去。
中了毒針僅僅幾秒鐘,兩個人直接癱軟了下來,直接倒地。
接著,柴房的角落開啟了一道暗門,幾個身影緩緩從地下密室走了出來,為首的便是寡婦寧清。
那么已經徹底癱倒在地,但寧鵲還是徹底驚呆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我……我這是在做夢嗎?
做一場噩夢嗎?
趕緊醒來,趕緊醒來啊。
云中鶴道:“寧清大人,幸不辱命,一切真相大白了,您親耳聽得清清楚楚。”
注: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