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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臺有人,會盡快回復!第243章風言風語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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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穗
第243章風言風語挺多的
徐走之后,房門又被關上。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那是負責看守永平的太監們回來了。
未來三年,她就將被圈禁在這個院子里。除了她的父母以及徐,孩子,任何人不得見。
即便是他們來見,也不是想來就能來的,他們得按章程奏報。
永平跌坐到椅子上,將身旁茶幾上的杯盤器皿全都拂落在地下。
她的心里又沉重又空洞,本來當她聽說徐進宮求情,她還是抱著一絲希翼的,她想,也許自己誤會了他,他沒出現,只是沒有找到更好的挽救的辦法。
可是在他求情之后,皇帝第二道圣旨卻緊跟著傳了下來,她看不懂了,徐到底是想救她還是害他?
直到現在,她終于明白了,原來他過往說的每一句傷人的話都是發自肺腑的,他是真的從來沒有看上過自己。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禽獸?
永平打心底里發寒。
她不知道梁寧是不是他親手殺死的,但梁寧的死跟他有關,卻是無疑了。
他雖然沒有對自己動殺心,但他說出來的那些話,比直接殺了他更為誅心!
他到底為什么會有這樣大的本事?
他不是個沒有任何勢力的寒門士子嗎?
他哪來這么深的城府,能做到殺人不眨眼,還能做到壓根不把榮王府放在眼里?!
她突然站起來,快步走到門下,拍起門來:“我要見母妃!我要見母妃!”
門外太監回應:“徐夫人安靜些。”
永平道:“是田福嗎?田福,看在我父王氏宗人府令的份上,他會關照你的,你幫我去送個信給母妃,我要見她!”
門外良久無語。
永平又道:“田福!我哪怕什么身份也沒有,也還是榮王唯一的女兒!我有父親,有母親,還有哥哥!”
話音落下,田福才回道:“徐夫人,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小的要是讓人拿住了把柄,下場也會很慘的。”
“知道了,你快去!”
永平話語里有了掩飾不住的急切。
徐讓她拿到那把扇子。
徐還說榮王父子有足可給榮王府帶來滅頂之災的大秘密。
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而且她敢肯定榮王妃也沒有聽說過!
徐先前沒有否認梁寧的死和他有關,他竟然把這樣的事情也說出來了,那么,那把扇子肯定也是涉及到這個秘密的。
既然榮王父子不得不偏幫章士誠,如今榮王妃孤立無援,那永平就一定要讓榮王妃知道這個秘密!
她絕不能讓榮王妃還蒙在鼓里!
她沒有見過那把扇子,拿不到扇子,但榮王妃肯定能辦到的!
連此時此刻的徐都想要得到的扇子,也一定能夠為她爭取到一些東西!
萬賓樓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當天消息就炸了鍋,不過傅真出手迅速,趕在大家還在熱烈討論之時就把真兇抓了出來,及時地挽回了寧家的聲譽,因此損失還不算大。
而沒兩日章烽又親自在萬賓樓訂了桌酒宴,食客們見狀一傳十十傳百,就更加相信了寧家的為人,和萬賓樓的無辜。
章烽去吃飯,也沒有別的風波,他只是像正常食客一般訂桌點菜結帳,完了跟正好去鋪子里的寧夫人深施了一禮,余則再未有什么。可他這番看著平常的動作,傅真也能猜得出來章氏在背后授意。
章烽過往雖然沒有什么了不得的劣跡,可也算不得什么大善人,劉硯這事章家如果不在乎,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哪還用得著煞有介事來這么一遭?不過是想修復關系罷了。畢竟放著偌大個裴家在這兒,誰不稀罕啊?
不過傅真也真佩服章氏,之前都鬧那么僵了,她竟然還沒放棄拉攏裴家的想法,真是個心腸過硬的奇女子。
章氏既有親近的意思,至少暫時不會作妖。
榮王府教出了個這樣的郡主,也被宮里傳去了,多半也要消停一陣。
尚有動靜的卻是徐這里。
劉硯被殺一案水落石出后,都察院這邊以謝彰為頭的幾個御史都上朝遞了折子,將永平歷年來各項出格之舉均給匯了總。另一邊徐也挨了兩道折子,是彈劾他治家不嚴,縱容家奴助紂為虐的。
不過徐認罪態度佳,皇帝便未曾嚴懲,只命他反省思過,另外罰了半年的薪俸。
這可是皎皎如月的徐侍郎第一次面臨,打從六年前他榮中探花郎接而入仕以來,他先是高娶了當朝唯一的金枝玉葉永平郡主,后又憑治軍七策得到了皇上青睞,再后來入六部,為侍郎,主持太子及冠大典,他風光無倆,至今科舉中都無一人能與之比擬,誰能想到他竟然會在自己高娶的妻子身上栽一跟頭?
人性向來如此,一個人口碑越好,身上的黑點就越會被無限放大,因此朝野上下對徐生起了許多不同的看法,當然最突出的就是關于那日徐家被鬧得這么兇,徐竟然從始至終都未曾回府應對這件事。
過往徐侍郎重情重義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他的冷漠當然與這份口碑是背道而馳的。
緊接著不知怎么,關于徐侍郎婚前就與永平勾勾搭搭的消息也被挖了出來。
當中甚至不少曾經目睹過永平向徐侍郎拋媚眼兒的太太小姐都現身說法了,畢竟當初徐侍郎還是徐編修,哪里的資格步入能有郡主出席的場合?還不是由梁家姑小姐帶著,或是梁家的男子帶著?
于是同樣出席了這樣場合的太太小姐——當年自然都還是姑娘,便都回想起這茬來了。
大家恍然大悟,原來從那個時候起,永平和徐侍郎的“緣分”就結下來了呢!
這么樣一來,關于徐怎么成為榮王府姑爺的就眾說紛紜了。
當然個中免不了扯到梁家,也有跟梁家有往來的人,登門去了。
只是梁家自那日起就開始閉門謝客,竟是誰都沒能探得了梁家態度。
傅真和蘇幸兒在裴府花園里喝茶的時候,就問她:“徐賊跟永平早年的破事兒,都是你們散播出去的吧?”
“這你可找錯人了。”蘇幸兒美美地吸溜著裴夫人精心研制的果飲說,“我們確實是想好趁這個機會狠狠地翻上一筆舊帳,可是卻有人搶在了我們前頭。我們也就是推波助瀾了一把,把有些世人都快忘了的東西幫他們回憶了回憶罷了。”
傅真手指輕叩著桌面:“就是不知道何煥對此什么態度?”
“何家沒消息。不過,這才剛開始呢,怕什么?日后每逮著一次機會我們就把他往死里扒皮,定將他狼心狗肺的真面目盡顯于世人眼前不可!”
“沒錯!”梁郅從旁附和,“雖然是收拾永平,但一點也不影響扒皮徐賊!”
程持禮喝了一大口楊梅露說:“今兒五哥去哪兒了?怎么還沒回來?”
“他進宮了。”傅真道,“余側妃被圈禁了,婁照那個姨妹是萬萬不可能出頭的了,皇長孫現由李側妃照顧。
“李側妃早前在求娘娘,想給皇長孫找個好的武師父。
“難得她有這份歡喜心,娘娘便想到了我們大將軍,可是我們大將軍么,每日忙得很,哪里有空?這差事便又落到了將軍身上。”
這份差事傅真倒是贊成的,連永平都已經打入了東宮,他們至少也要具備這個渠道。李側妃明顯也是在向裴家示好,既然帝后不反對,那裴家當然可以放心擔下來。
蘇幸兒道:“你現在還稱呼老五為將軍?”
“不然呢?”
總不能叫夫君吧!
蘇幸兒抿著嘴,兩眼骨碌碌地轉了兩圈,沒吭聲。
宮里頭,帝后二人正與裴瞻說話。
皇帝把差事給裴瞻安排了,然后道:“你呀,攤上這么個爹,也是夠難為了。他最近都忙些啥?還天天陪著你娘賞花下館子呢?”
裴瞻道:“最近忙著做酸菜。”
皇帝失聲哂起來。
“是了瞻兒,”這時皇后一手端著針線笸籮,一手撩著簾子走了出來,渾身上下只那么兩三件首飾的她看上去又親和又爽利,“你那位新媳婦,還沒有帶來我見見。我聽說她很是能干,劉硯這案子她三下五除二就查到了婁照手上,她娘家父母祖上是做什么來著?”
裴瞻頜首:“回娘娘,臣的夫人是前朝皇商寧泊池的外孫女。”
“寧泊池?”
帝后二人相視一眼,皇帝遂道:“原來是他的后人!”
皇后點頭,捋了捋針線說:“寧家雖然是前朝的皇商,但也是我朝的義士,當年沒有他慷慨籌資,西北抗敵之事還張羅不起來呢。”
說到這里,皇后又問:“那他父族呢?”
“臣夫人的父親傅筠,原先在禮部任職,卻因治家不嚴,屢屢縱容側室犯事,臣岳母已經與傅筠和離。
“而傅筠則是前朝太傅傅子鈺的族侄孫。”
“哦?”
聽到這里,帝后二人又是一怔,“原來是傅家的女子!”
皇后道:“寧泊池的女兒竟有這等魄力,倒堪為我朝女子的榜樣。這么說來你媳婦兒能干也是有淵源的了。”
裴瞻揚唇垂首:“娘娘謬贊。不過,臣對夫人,倒是從頭到腳無一絲不贊賞。”
皇后嘖嘖幾聲:“瞧你那小樣兒,得了,這是又一個裴昱來了!”
說完她瞇著眼睛往手上的鞋面上扎了幾針,又道:“趕明兒帶來我瞧瞧,等我賞點什么給她,以后就沒人敢拿她商戶的身份說事了。”
裴瞻連忙道:“臣叩謝娘娘大恩!”
皇后笑了:“你趕緊起來吧!好好帶著皇長孫習武。別管外頭說什么仗打完了就用不著武將了,朝廷不管什么時候,良臣良將都是要重用的。哪一邊也少不了!”
“臣遵旨!”
“皇上,徐侍郎因禮部事務求見。”
黃門郎這時候在門下稟道。
皇帝點點頭,道:“進來吧。”
裴瞻告退出來時剛好遇到徐。
徐停步喚了聲“裴將軍”,然后道:“多謝將軍上次相扶之恩。”
裴瞻漫聲道:“謝就不必了,最近外頭風言風語挺多的,傳的可不怎么好聽,梁大將軍似乎心情不太好,徐侍郎保重就好。”
徐回到府里時已經暮色四合。
連冗給他遞上了茶。
“老爺此番進宮,皇上可曾又說什么?”
徐望著杯中茶葉:“他沒說什么,但近來我這耳朵根子又何曾清靜過?我真是納了悶,到底是誰在背后挑起我跟永平當初那檔子事兒?竟然連宮里都聽說了!
“我跟她婚前有牽扯,唯一也就傷害了梁寧和梁家,唯一知道真相的梁寧已經死了,梁家一直不知道背后那些事,他們又有什么理由突然跑出來翻舊賬?”
連冗道:“田福今日悄悄地去了榮王府。想來老爺的計策奏效了,倘若這次辦的順利,外頭的風言風語也就不值得理會了。”
徐擰眉:“真是一步錯步步錯,那個蠢女人捅的簍子,難道僅僅只是影響我的仕途嗎?
“我經營了多年的口碑都被她摧毀了,現在連梁家的態度也奇奇怪怪。我連約了梁郴兩次,他都推了。
“就算永平拿不回來那把扇子,等她把我告訴的這些事情轉告給榮王妃,我也要拼盡全力把榮王府給滅了!”
“老爺決勝千里,讓人佩服。”
徐猛地把手上的茶給灌入喉,然后望著他:“禇鈺情況到底怎么樣了?”
“他已經醒了。”
“這也是個隱患。”徐不耐地扯開袍子,“不能讓他好起來。一旦他好了,榮王妃一定會開始徹查他遇害之事,而且他也會再次成為榮王妃的刀,一旦有了禇鈺,王府之中的形式就會變。”
連冗聞言,點點頭道:“懂了。”
徐深吸著氣,靠入椅背中:“不過是亡羊補牢而已,倘若永平不作此死,禮部尚書與詹事府詹事之位我便已唾手可得。這樣一搞,便是宮里不記怪,我也是要避避風頭的了。”
“老爺當機立斷,從此束縛了太太也是好事。等到那扇子到手,老爺便可徹底將太太與外界的聯系給斬斷了。她將再也不會影響到老爺。也不會給老爺惹麻煩了。”
“她不重要,重要的是榮王府。”徐眉頭緊皺,“榮王府始終是懸在我頭頂的一根繩索,這件事不能再等下去了。
“再等,怕是又要出意外。”
他話音剛剛落下,隔墻那邊的前院便傳來了動靜。
徐凝眉抬頭,院子里守著的護衛便走進來道:“是榮王妃來了。往太太那邊去了。”
徐眸光閃爍,起身走到門下站了站,然后就跟護衛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