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春

第181章 小朋友害羞

第181章小朋友害羞裴瞻說道:“這是我的朋友。”

能跟他坐一起,章氏當然知道這不是他的親戚就是他的朋友,她想知道的是這小姑娘的來歷啊!

她笑了下:“將軍不介紹一下嗎?”

裴瞻道:“小姑娘害羞,不愛見生人,就不耽誤世子妃進膳了。”說完他對早就候在旁側的小沙彌道:“看看世子妃與郡主吃的什么?照樣上一套。再添一份核桃糕,一份薏仁糕,一道素羹。”

章氏吃了個閉門羹,心下有氣,但裴瞻是帝后跟前炙手可熱的大紅人,又是朝中中流砥柱,她卻也不能如何。便自尋臺階笑道:“真是看不出來裴將軍也是如此心細之人,這位姑娘也真是生得好相貌,值得將軍這般對待。”

掐頭去尾,中間這句她卻是實打實的真心話。

小姑娘雖然看著年紀不大,生的也瘦弱,因此少了些豐潤雍容之美,但她眉眼間的大方坦然,卻又給了她一股超然的精氣神,這使得她就像一株喝飽了仙露的蘭草一樣靈動而奪目。

交代扈嬤嬤去查昨夜在山上留宿的年輕女香客還沒查出來,如果不是跟裴瞻在一起,她立刻就要聯想到昨夜里徐的舉動,畢竟這樣的相貌氣質,無論如何也值得探花郎出身的侍郎大人為之破例了。

想到這里她仍是脧了一眼徐。

不過徐正在給永平添粥,似乎壓根沒在意方才這一幕。

章氏心下忿氣。這倆口子倒是會做戲,背地里慪氣是家常便飯,偏人前裝得這般蜜里調油。

傅真其實挺感激裴瞻替她擋了章氏的。

她如今恨不得一口氣吃成胖子,趕緊把身體養壯,一頓少吃一口都不安生,所以方才裴瞻拉她回來她也沒有很拒絕。

只要不讓她給狗男女下跪行禮,有吃好的機會她為什么不抓住?

可章氏這話她聽得不太高興。

裴瞻明明只是為了實現承諾不讓她去行禮,所以才刻意抬舉了點,怎么倒被她說成好像倆人有啥瓜葛似的?

但吃飯事大,她沒吭聲,充耳不聞。

裴瞻看她這著急忙乎的,便道:“慢點吃。”

說完又把攪涼了的素羹推給她。

他這么一來,便連徐也忍不住看過來了。

昨夜里簾子后傅真突變成了章士誠,這事還沒完。不過那時有更要緊應對的事,因此就算疑心,徐也未糾纏。

此時他們倆竟如此大喇喇地出現,而且裴瞻還如此細心周到,便令他不覺又把昨夜擱置之事又重新撿了起來。

照眼下這一看,傅真與裴瞻是同伙,倒有九成可能了,假設,裴瞻奪刀之時,身為同伙的傅真逃走無門,因而誤入了他的房中,不是不可能。

倘若這點成立,那么奪走匕首的“刺客”必定就是裴瞻。讓榮王主動去請,也不是沒辦法做到。他露面“緝兇”,同時又安排人把章士誠挪來堵住章氏的嘴,同樣不是問題。

而之后章士誠的“遇鬼”,自然也就是裴瞻背后主導的成份居多。

但如此一來,卻有著更多無法解釋之處。

首先,刺客若是裴瞻,為何還需要一個傅真為同謀?莫說辦成這點事對他來說毫無難度,就算是有,那與他同上山的梁郴不比傅真強上一萬倍?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需要傅真為同謀,憑他掛帥多年的經驗,不可能不預先安排好同伴的退場。那么為何又會漏下傅真?反而需要用那樣的方子事后補救,把她救走?

而最為重要的一點,如果章士誠“遇鬼”是人為,那這個“鬼”是誰?

她為何會知道那么多根本不可能為外人知的事情?

而若一切都是裴瞻所主導,那裴瞻又是如何得到的那把匕首?他是如何知道的胡同血案?

徐思緒萬千,再看那邊廂不緊不慢地給傅真添湯的裴瞻,把碗放下來。

裴瞻如此堂而皇之,到底是覺得這些手段不會被戳破,還是因為確實不是他做的,他才有恃無恐呢?

“你怎么不吃?”

永平望著他。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裴瞻對面坐著的小姑娘。

今日特地來齋堂用飯,是因為聽說章氏在此。

昨日她幾番被章氏諷刺自己不得徐寵愛,本郁結在心,以為徐在府里撂下那番狠話后確實會與她生份了,沒想到他竟然又回來了!而且還軟言軟語地哄了她!

夜里與章氏吵完嘴后,徐又來到她房里陪伴了她好一陣,礙于身處佛門中才分房另睡。

這令永平覺得她與徐之間的情份還是牢固的,即使有些小矛盾,也不過是夫妻間常有之事,吵過之后他還能回頭哄她,這不更說明他們的情份是經得起考驗的嗎?

因此早起后特地纏了徐要來章氏面前現一現,狠狠打打她的臉,讓她好好看看,她的婚姻,不是章氏那種小人可以挑撥得了的!

那小姑娘一進門她就瞧見了。

雖然裴瞻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很耀眼的男子,可是對一個女人來說,尤其是丈夫正坐在旁邊的女人來說,這個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但一雙眼眸卻亮得跟星星的一樣小姑娘,卻更能吸引她的目光。

“你怎么不吃?”說完這句她又道,“那位姑娘還真是出色,是不是?”

徐先前確實未曾表露出對這姑娘有興趣的樣子,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是這樣的,對除她之外的所有女子皆目不斜視。

可他也是個凡夫俗子,面對這樣漂亮的姑娘,而且還是裴瞻帶進來的,他也這般淡漠,會不會顯得刻意了?

徐收回目光,正好接住了她眼里的探究。

他揚唇:“乍看是不錯。但氣韻又哪及你?”

永平也揚唇道:“你與裴將軍不是也挺熟絡?我想請這位姑娘過來說說話。”

等那姑娘就近了,她就能看出來他是真不為所動還是故作淡然了。

徐望著她,隨后點頭:“好啊,你平日也沒什么朋友,想來能入敏之眼的,必定也有些過人之處。若是投緣,那或還可多個手帕交。”

他不想招惹裴瞻。但傅真到了永平身邊,他就可以有大把機會從她身上驗證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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