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軒轅墳,方凌的心頭,再次閃過的,是那左盾右斧,無頭戰天的圖面。
刑天,那畫面,和自己差不多已經忘記的刑天何其相似!
心中念頭閃動的方凌,將自己的速度放慢了不少,這前方要真是軒轅墳的話,那么里面的兇險,恐怕非同小可。
不過,只要這軒轅墳的地圖有用,對于自己而言,這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就在方凌默默算計的時候,陸金源已經來到了一個破碎了一半的石頭門前。
這石頭門頂部已經塌了下來,斜躺在地上的門框上,還能夠看清楚有一個字。
但是這個字是什么字,陸金源不知道,而如果方凌在這里的話,他就會認出,這是個軒字。
陸金源看著這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的拱門,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懷念,他永遠忘記不了,還是一劫道尊修為的他,因為得罪了一個大勢力,而被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身負重傷的他,幾乎是瘋狂的,沒有目的只是為了活命的逃竄,這種逃竄,讓他很難受。
逃竄中,他遇到了這石門,當時,這石門就是這副摸樣,而他,根本就沒有多理會,石門,就沖了進去。
然后,他沖進去了百丈,那些追殺他的人,就跟著沖了進來,就在他覺得自己命要不保的時候,那些沖進來追殺他的道尊,一個個都好似陷入了沼澤中了一般,拼命的掙扎。
可是無論那些道尊級別的存在如何的掙扎,他們的身軀,還是不由自主的落進了那石門內。
悄無聲息,然后無聲無息的消失。
這讓他暫時躲過了一劫,也讓他對這片地域充斥著恐懼。他那個時候,嚇得只敢在自己所站的位置不動,生恐動彈一下,自己就會落的那些追殺者的下場。
大部分追殺者的死亡。讓陸金源喘了一口氣,但是生怕后面有圍殺的他,并沒有立即出去,而是躲在石門后面慢慢的修煉。
一百年的時光。讓他突破到了兩劫道尊,而那些圍殺他的人,也逐漸的散去。
在確定了自己安全之后,陸金源就離開了這片地域,此后。不斷獲得機緣的陸金源,在修為上突飛猛進,甚至觸摸到了大道的蹤跡,成為了道君級別的存在。
但是無論是道尊境界,還是在道君的時候,陸金源都無法忘記這片地域。
所以他這一生,來此地不知道多少次,不過那些追殺他的對手的下場,讓他不敢在這片地域之中肆意探索。
不過陸金源畢竟是陸金源,他自己雖然不敢探索。但是他知道,這看似充滿了無盡兇險的石門之后,絕對有生路。
要不然,他陸金源,早就和那些追殺他的人一般,化成了地下的枯骨。
但是那生路在何方,陸金源推算不出來,就算是他捉拿了數十位善于推算的修士,依舊算不出這生路在何方。
但是這不是問題。
推算不出來,可以將這生路找出來。隨著陸金源的修為越高。他能夠操縱的實力也就越大。于是每年,就有成百上千的金丹修士,被他扔進這石門之后。
死死死死!
也不知道填進了多少生靈,一副簡單的地圖。就出現在了陸金源的手中,和那簡單的地圖相比,他得到的最實惠的東西,就是他手中的太古兇兵。
巨斧是一個元嬰級別的修士找到的,那修士在找到了巨斧之后,就開始對他這個主人進行反噬。他清楚的記得。拿著那柄太古兇兵的元嬰修士用斧頭砍向他時的情形。
那一斧頭,說實話差點要了陸金源的命。
要不是他已經成為了道君,要不是那元嬰修士的修士修為實在是太弱,就在那斧頭要砍在他身上的剎那,那手持著太古兇兵的元嬰修士身體爆裂,他可能就死在了那元嬰修士的手中。
那情形,就和巨斧和方凌的黑色長槍在碰撞的剎那,傳入方凌心頭的情況一樣。
只不過,方凌反映的夠快,要不然同樣會身死道消。
自從得到了巨斧之后,這石門之后的地方,就成為了陸金源心頭最重要的地方。
別看他投靠了凌云劍宗,但是這個秘密,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他想的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夠破解此地的秘密,然后一飛沖天,成為道祖。
成為道祖,掌控大道,到時候就算是凌云道君,也要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這一次,要不是被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絕對不會將方凌等人引到這里來。
按照這些年,用人命堆出來的地圖的記載,陸金源快速的飄進了石門后面。
陸金源剛剛進入石門不久,銀仆孤和木飛子就緊隨而來。他們兩個雖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是從兩個人的神色上可以發現,這兩個人并不是對手。
作為道君級別的存在,偌大的元武主世界,能夠傷到他們兩個人的地方很少。
但是這兩個人在來到那巨大的石門之后,眉頭卻不約而同的皺了一下。他們修煉的都不是推演之道,但是很多東西,只要他們愿意,依舊可以推演出來歷。
這古樸破敗的石門,兩個人卻愣是推算不出半點東西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兩個人的心神,隱隱約約的生出了一種感覺。
這感覺就是,一旦要跨入這石門,將會有一場萬劫不復的大難!
木飛子和銀仆孤對視了一眼,最終銀仆孤沉聲的道:“此地不一般,咱們還是不要擅入。”
說話間,他不待木飛子開口,就從自己的身后取出了一根呈現出青紅兩色的長箭,搭在了自己的長弓上。
拉弓射箭!
剎那間,青紅兩色的箭光飛起,朝著那巨大的石門落去,這一箭,勢若奔雷,下落的剎那,更是卷起了萬丈的霞光。
木飛子能夠感應到這一箭的威勢,只要讓此箭落下,方圓千里,將會變成一片焦土。
青紅兩色的箭光,快若流星,可是就在這流星將要下落的剎那,銀仆孤的臉色,卻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