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姍雖然有些不快,但是她心里更清楚,墨云山的話雖然說得霸氣十足,無比生硬,但是道理就是這個道理。{那個人成為了元嬰老祖,自己能夠成為那個人的侍妾,就已經很不錯了。
想到這一切的轉變,姜瑜珊不由暗自打定主意,不管遇到多么大的挫折,自己也要盡心盡力,當好這個侍妾。
方凌對于姜瑜珊的想法,自然不會有什么感應。此時的他,正將心神沉浸在自己的兩個元嬰之內,感受著那兩個一寸大小的小人給自己帶來的變化。
和金丹比起來,那小小的人兒除了吞吐天地靈氣的速度變得快了數倍,而且在盤膝而坐之間,更能夠運轉法訣進行修煉,所形成的真元,可謂是精純無比。
這通過了元嬰形成的真元,按照方凌的估計,這小人吞吐而成的真元,比金丹時期的真元濃厚了足足精純十倍。
也就是說,一滴這種真元,可以比擬十滴金丹真元。
光這一點,就可以讓元嬰老祖比金丹真人強大十倍。
體悟著這等強大,方凌越加明白金丹和元嬰的區別,也越加的明白,自己當年靠著秘法從元嬰老祖的手中逃命,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不過這還不是元嬰老祖最大的好處,成就元嬰老祖最大的好處,是對天地大道的親近。
破丹成嬰,必須要融入道的法則。當元嬰匯聚之后,那融入元嬰之內的對大道的體悟。可以讓元嬰老祖御使起和自己體悟的大道相通的道法更加的得心應手,更加的隨心所欲,威力也會變的更加的強大。
可以說到了元嬰老祖的地步。除了真元的量隨著修為的境界稍微有些差別,更多比的,是對自己對道的了悟。
道法道法,先有道,然后有法。
甚至有大能之士說過,道為基,法為用。修成元嬰。才是真正的修煉者,至于元嬰之前,只是一個打基礎的過程而已。
浩蕩的真元。在方凌的體內不斷地流動,這些真元一次次的沖刷著方凌的軀體,默然之中,進行著一種脫胎換骨。
方凌緩緩的閉上眼眸。進行著對元嬰境界的鞏固。當他再次睜開眼眸的時候。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元嬰老祖。
站在現而今修士金字塔頂端,俯視蒼生的元嬰老祖!
清風徐徐,姜瑜珊站在山峰處,靜靜的等待著。
三天的時光,對于修煉者而言,算不了什么太長的時間,可以說一次修煉,半個月一個月就過去了。
可是這三天的時光。對于姜瑜珊來說卻很是煎熬。雖然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是每當想到要見到那個人的情形。她的心中就是覺得別扭。
那人曾經是一個高高在上的金丹真人,現在已經是元嬰老祖了。想當初,自己利用人家的時候,想必他也是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跟自以為是的她計較而已。
自己還讓人每次都給他送點東西,想想當時自己以一種憐憫的心態俯視他,姜瑜珊就覺得自己的心一陣的收縮。
現而今,自己應該用一種最謙卑的面目,拜見那個人吧!要是為了自己,姜瑜珊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會去拜見。
可是她不只是一個人,她的身后,是整個清遠伯府。
就在今天早上,她的哥哥寄來了書信。是用宗門的傳送陣送來的,信上內容不多,只是上百個字。
只是告訴她,現而今,清遠伯已經變成了清遠公,就連封地,也擴大到了三個郡!
從簡單的書信中,她能感應到整個家族的欣喜,所以這也讓她更加堅定了留在那人身邊的心思。
只不過,自己該如何面對這個人呢。
姜瑜珊知道,自己一定要用最謙卑的態度,可是這種態度,她一時難以確定下來。
就在姜瑜珊的心處在彷徨中的時候,小秀峰無聲無息的裂開了一個圓洞,一個長衣飄然的年輕人邁步而出。
這年輕人看上去很平常,但是每一個小小的動作,都給人一種讓人難以言表的玄奧。
破丹成嬰,合以道痕,此乃身與道合也!
宗門生玄經關于修煉境界的記載,在姜瑜珊的心頭閃現。她心中念頭閃動間,恭恭敬敬的朝著那人跪伏在地。
“侍妾姜瑜珊,恭迎老祖出關!”
方凌遙望天地,就覺這天地間的純陽至陰之氣,都隨著自己的出關而歡呼雀躍。
對于守在外面的姜瑜珊,方凌并不是一無所覺,但是此時姜瑜珊的態度,卻是讓他有點意外。
侍妾,看來,這個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現高傲的女子,現而今是向現實低頭了。
這種低頭,讓方凌有點不快,他并不喜歡這種低頭,可是目光下,女子身軀不經意的抽搐,卻讓方凌的心頭軟了一下。
雖然只是一個名義,但是這些年,她對待自己,還算是不錯的。
揮了一下衣袖,那姜瑜珊不覺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她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方凌。
剛才那一跪,可以說已經將她最后的尊嚴統統的葬送。可是她的心中,更多的是彷徨。
自己甘當侍妾,這不是最重要的,現在最重要的,卻是這位老祖認不認自己。
一個元嬰老祖招手,恐怕就是金丹真人,也會爭先恐后的向這位老祖獻身。
而自己被托起,又是一種什么情況呢?他是要收下自己,還是根本就對自己沒有那個意思呢。
要是沒有那個意思,自己在生玄門的地位,恐怕就是飛流直下三千尺了,而自己的哥哥那剛剛坐上的清遠公,恐怕位置還沒來得及暖熱,就得被冷凍了。
“請老祖恕妾身無禮,妾身不知道您……”
姜瑜珊的話,說的結結巴巴,不過話語之中的意思,方凌卻很明白。
他不是一個善人,卻也不是一個壞人。只能說,他對待對自己壞的人,心更狠一些,而對待那些對自己好的人,他卻也做不到絕情絕性。
“好了,我想要去見一下那位墨老祖,不如,你陪我去一趟好了。”
方凌的吩咐,讓姜瑜珊一驚,不過隨即,她的心中又是升起了一陣的狂喜。
他沒有拒絕,這就說明,自己最大的靠山還沒有坍塌。讓自己帶他去見墨云山,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老祖請跟我來。”姜瑜珊說話間,恭敬的朝著方凌行了一禮道。
方凌點頭,不過他卻是一點虛空,一片彩云瞬間憑空升起,托著姜瑜珊和他自己朝著生玄峰的方位飛了過去。
在彩云快要飛到生玄峰的時候,姜瑜珊陡然想起,自己宗門的那位墨老祖,可是專門叮囑過自己,只要是聽到方凌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要用玉符通告。
自己居然將這件事情給忘了,一時間,她的心中有點著急。
方凌背手而立,目光俯視著整個玄機山。此時的他,心中念頭猶如電轉。
雖然在這玄機山生活了幾乎十年時光,但是他還真沒有怎么看過這玄機山。
上一次來生玄峰,是跟這姜瑜珊成親,不過那時候自己在別人的眼中,也就是一個道具。
為了掩飾自己的氣息,方凌也沒有怎么看生玄峰。
可是現在,已經道成元嬰的他,已經可以俯視整個生玄門,這種生殺予奪,都在手中的感覺,確實讓人覺得無比的爽利。
“當,當,當!”
震耳欲聾的鐘聲,連連響了八十一響。伴隨著那鐘聲,那籠罩在生玄峰頂的云霧,被人用力強行驅逐。
上百名身穿簇新道袍,面目嚴謹的生玄門修士,在嚴謹仲的帶領下,恭敬的朝著方凌行禮道:“生玄門弟子,供應老祖駕臨,老祖萬安!”
方凌看著這些躬身叩拜的人,倒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觸,他揮了一下衣袖,淡淡的道:“諸位不用多禮。”
那嚴謹仲恭敬無比的來到方凌近前,輕聲的道:“老祖,我家墨老祖已經在大殿恭候,恭請老祖上山。”
姜瑜珊望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一眾修士,開始有點震驚,不過隨即又覺得本應該如此。
這是生玄門最重大的迎賓禮,當年她剛剛進入生玄門的時候,只有四大宗門之一的青嵐門老祖來訪的時候,曾經用過一次這樣的禮節。
只不過當時,她只是一個外門弟子,還沒有資格站在一眾迎賓的修士之中。但是她對于這種恭敬的禮儀,可以說艷羨不已。
甚至有時候夢想,自己什么時候成為迎賓的內門弟子之一。
卻沒有想到,自己再次參加這種禮儀,已經是被恭迎的對象了。就在剛才,自己的目光不經意的朝著幾位熟悉的師兄師姐看過去的時候,他們的目光之中除了不信,更多的是艷羨。
對于自己現在地位的艷羨!盡管這樣一個儀式,多少有那么點世俗,那么點勢利,還有那么點虛偽。
但是,這種來自于眾人眼中的艷羨卻是客觀存在的。這一點讓姜瑜姍有一種說不出的優越感,這種感覺讓她十分受用,她不能肯定,跟著這個男人,對于自己來說,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但是有一點卻是無庸置疑的,那就是此刻的她心里填滿了隱秘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