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竟然是他!祖師兄,這一下你可是要發達了,只要祖師幫你說兩句話,那以后你在咱們藍玄門呢,誰還敢招惹你啊!”一個跟著祖臨書昨晚見過方凌的弟子,話語中帶著一絲興奮的道。
不過在他的目光中,還有一絲后悔,后悔自己當時怎么就不仗義執言幾句,這樣自己同樣可以平步青云。
要說祖臨書心里不激動是假的,但是他卻沒有想那么遠。有一個金丹真人級別的人罩著,他在宗門之內的地位,一定會飛速提升,但是別的,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驚喜來得太快了,以至于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哼哼,藍玄門以后還有沒有都不確定,想這么遠有個屁用!”一個帶著嫉妒的聲音響了起來,說話的是那位岳勤,他同樣看到了方凌。
在害怕的同時,他又給不斷的給自己打氣,從他家人那里得到的消息,藍玄門絕對不會存在,而藍玄門這最后一代的金丹真人,自然也就……
因此,聽了同伴對祖臨書的奉承和討好,岳勤忍不住嫉妒的說道。祖臨書正準備反擊,卻覺得那景玄子師祖正朝著自己微笑。這一下,讓他更加的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方凌身邊的藍玄門掌門凌泰符,此時并沒有注意方凌的小動作。他此時已經將方凌當成了唯一的靠山,因此,對這位唯一靠山那自然是使盡全力的巴結。
在昨日恭請方凌駕臨藍玄門之后,他就畢恭畢敬的伺候在一邊。此時。他心中正慶幸不已,本來昨天這位師叔拒絕舉行這個讓全部弟子拜見的儀式。今天早晨又傳下法旨同意了,這見面儀式雖然落入俗套。但是意義卻是重大無比,它能夠給整個宗門的弟子打氣。
更重要的是,可以通過這種萬修來朝的方式,讓這位景玄子師叔感覺到自己對他的尊崇,從而贏得這位景玄子師叔的歡心。
“諸位,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藍玄門景玄子大長老。凡是我藍玄門弟子,統一過來見過!”
作為一門的掌門,凌泰符還是很有威嚴的。在他的話語落地的剎那,那些站在臺下的上千弟子,幾乎同時朝著站在臺上的方凌躬身行禮道:“拜見師祖!”
雖然只是四個字,但是千萬個人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卻給人一種山海呼嘯的感覺。方凌雖然以往也經歷過這般不少人的朝拜。但是這拜見祖師的話,還是讓他感到無比的舒坦。
怪不得古代的皇帝喜歡山呼萬歲,聽著這么多人一起恭恭敬敬的拍馬屁,那確實不是一個爽字可以形容的。方凌輕輕地揮了一下手衣袖,笑著道:“不用多禮了!”
就在眾人慢慢地正身的時候,一陣飛馳之聲從遠處傳來。伴隨著這聲音,更有人笑吟吟的道:“哎呀,還真是挺熱鬧。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整個藍玄門都在這里。省得說找不到人!”
在人家宗門聚集的時候,不告而入,乃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藍玄門雖然小,但是畢竟是一個門戶。這般帶著嘲諷的話語,更是一種大大的侮辱。
在場的藍玄門弟子,幾乎同時朝著說話的方向看了過去,而他們的目光中,更是帶著憤怒的火焰。
不過,來者并不在意這些從人眼中洶涌噴出的火焰,甚至可以說他們的到來,就是為了專門挑釁這些火焰而來的。在一架裝飾精美的飛舟上,五個峨冠博帶,看上去氣勢沖霄的男子昂首而立,而飛舟的左右兩端,更是站著數十個筑基期的弟子。
那說話的,正是五個人中站著右側最邊上的男子,他個頭不高,但是高高的帽子配上那高高昂起的頭顱,好像整個天地都欠他不少錢一般。
“天河宗的人來了!”一些認識天河宗裝束的年輕弟子,話語中帶著憤怒。更多吃過天河宗虧的弟子,目光中憤怒的火焰燃燒的更加洶涌。
不過,作為藍玄門中堅的筑基修士,此時神色卻各不一樣。有的憤怒,有的畏懼,甚至還有人的目光之中,竟然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神色。
方凌對于這些神色的變化一一看在眼中,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作為藍玄門掌門的凌泰符的臉上。凌泰符并沒有注意方凌的目光,他正面對著那飛來的巨舟,臉上充斥著憤怒。
作為掌門人,凌泰符并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這天河宗的人能來得如此湊巧,簡直就是踩著時間點過來,這說明在他們藍玄門之中,有人將這件事情透露給了天河宗。
想想這件事情,凌泰符就憤怒不已,自己這邊千辛萬苦的想要保住藍玄門,那邊卻有人偷偷的挖墻腳,而且這玩墻角的人,在藍玄門之中還不是一般的人。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天河宗的人,這是我們藍玄門,不是你們隨意來的地方,給我們滾出去!”一個聲音,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隨著這聲音,就見一個面露怒色的年輕弟子,手指著那從遠處而來的飛舟,怒聲的呵斥道。
這句話,好像點燃了全部藍玄門弟子心頭怒火的火焰。瞬間不少藍玄門的弟子都跟著喊道:“天河宗的人,滾出去!”
數十上百個人同時的喊聲,一時間就有一種聲振四方的感覺。而這等的氣勢,更是讓不少一直都被天河宗欺辱的藍玄門弟子,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不過,不論是凌泰符還是那些藍玄門的上層修士,一個個神色變得更加的難看。這一句話喊出去,幾乎就是藍玄門和天河宗撕破了臉。他們本來想的,是靠著方凌的威名,讓天河宗有所顧忌,然后委曲求全。
可是眼前這副局勢,無論天河宗怎么想的,藍玄門都已是騎虎難下了。畢竟天河宗的顏面,不會丟在這里。
“哈哈哈,好大的威勢,景玄子,這些不知斤兩的人目無尊長,張牙舞爪的胡亂囂張,你這個長老不會不懂規矩吧!”那說話的天河宗男子,沉聲的道:“還不趕緊將他們這些人統統抓起來!”
天河宗那說話男子的高喝,頓時讓四周一下子平靜了下來。并不是說他金丹真人的身份多么有威懾力,主要是他的話針對的是方凌。
作為藍玄門唯一的金丹真人,方凌此時可以說是藍玄門唯一的支柱。而他的話,更能夠代表整個藍玄門的態度。所以藍玄門的弟子,這時候都在等待著這位金丹真人的反應。
和少數熱血沸騰的年輕弟子相比,大多數的藍玄門弟子還是比較理智的。畢竟他們的修煉之途才剛剛開始,絕對不想就這么無緣無故的丟了性命。
要是方凌這個景玄子真人確定要為藍玄門戰斗下去,那猶豫不定的人大部分都準備跟他走,而他一旦露出軟弱的跡象,那么眾人也都要為自己打算。
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方凌臉色平淡的朝著那飛舟上的天河宗諸人看了一眼,根本就沒有猶豫道:“這里是我藍玄門召集弟子的地方,你們無故而入,本當嚴懲,看在爾等第一次到來的份上,本人可以不予追究,但是剛才那位弟子說的話,就代表本人的態度!”
“你們給我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最后幾個字,方凌并沒有專門施展什么手段,但是隨著他的話語響起,整個山峰響起了一陣回音。
這回音,震懾四方,這回音,虛空變色!
不少藍玄門的弟子,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但是卻也有一些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
畢竟,天河宗一下子來了五個金丹真人,光憑方凌一個人,能夠支撐得了嗎?
這幾乎是大多數老成持重的弟子的想法,盡管他們對這位強硬的祖師感到敬佩不已,但是畢竟現在這局勢,這么做有點不理智。
一個宗門的掌舵者,除了需要一往無前的氣勢之外,更需要的,還有審時度勢的智慧。
要是景云子祖師還在,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樣的想法,方凌沒有時間理會,也沒有空閑理會,他目視著那天河宗的飛舟,看見的是那五個峨冠博帶男子的笑容。
這笑容,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不過這笑容,讓方凌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天河宗的這些家伙,果然是有一些打算的。方凌對于他們這些打算雖然看在眼里,但是心中卻只是冷笑。
“景玄子,你真是好大的口氣,你這般放肆,就是對我們整個天河宗的侮辱,今日,我們天河宗和你們藍玄門不死不休!”那第一個說話的男子,面色嚴肅的朝著方凌說道。
而隨著他的聲音剛落,本來穩穩站在最中間,個頭最高的天河宗金丹真人更是開口道:“諸位道兄已經看到了,不是我天河宗不講情面,而是這景玄子欺人太甚!”
隨著他的話語,又有幾個金丹真人從飛舟之中走了出來。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個頭高大,給人一種龍行虎步感覺的男子,這男子嘿嘿一笑道:“靖遠道友,我本有心調和你天河宗和藍玄門的沖突,卻沒有想到,藍玄門竟然如此的不更事,這件事情,貴門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