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毛的動作很快,沒過多久,數十個身帶殘疾的道格族狗頭人就在昔日戰友的幫助下來到了刑小天的面前。
盡管身有殘疾,但是這些狗頭人還是極力挺起胸膛,不管是什么時候,只要在刑小天大人的面前,他們都會竭盡全力的展現出自己威武的一面。
刑小天邁步上前,拍拍這個的肩膀,揉揉那個腦袋,動作親昵而自然,讓這些狗頭人戰士不由自主的心生振奮,大人還是那個大人,并沒有因為他們殘疾了而疏遠他們。
逐個親近完后,刑小天才轉身對著克拉克點頭示意道:“開始吧!”
在克拉克忙碌準備工作的時候,刑小天也回身對著兩個距此最近的重甲狗頭人戰士命令道:“從這邊開始,把人給我抬起來!”說著就像一個巨大的玻璃容器走去。
這種邀買人心的時候,刑小天肯定不會假手于旁人,而是親自將這名傷殘的道格族戰士抱進了玻璃容器之內,然后將特制的氧氣罩牢牢的扣在他的口鼻之上,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一會會有水漫延進來,但是只要你聽我的命令,我包你無事,不管發生什么狀況你都不要動,這是我給你的命令,聽到了嗎戰士?”
那名傷殘的道格族視線飛快的從這個巨大的玻璃容器上收回來,深深的看了刑小天一眼,然后單手扶胸垂首施禮,因為氧氣罩的原因,刑小天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但是這并不妨礙刑小天理解他的態度,再次在他的肩上拍了兩下之后,刑小天才轉身走出玻璃容器。
隨著刑小天無聲的一點頭,大量的淡綠色液體就從容器的底部翻涌而上,那種感覺就像是開了水的鍋。
那名道格族戰士的眼神很驚恐,不斷的掃視著快速蔓延上來的液體,可是他很快就發現。原來自己和刑小天大人只有一面玻璃之隔,刑小天大人就在外邊看著自己,想起大人的命令,他只能咬著牙硬撐著不讓恐懼戰勝自己。
生命修補液慢快速漫延。很快就將整個玻璃容器填滿,從外部看,這個道格族的狗頭人就像是一節浮木一樣在淡綠色的液體中沉沉浮浮,好在最初的恐慌期已經讀過,這個道格族的戰士也逐漸安靜下來。
正如刑小天大人所保證的那樣。他果然無事!
一想起剛剛的懷疑,這個道格族的戰士就不免心生愧疚,如果不是大人說不能亂動,他現在真想狠狠的扇自己兩巴掌,怎么可以懷疑大人哪?
這整件事情進行的時候,所有的重甲狗頭人和那些傷殘的狗頭人全都面無異色,他們相信刑小天就像是相信自己一樣,他們相信不管發生什么情況刑小天大人都不會坑害自己的,待看到容器中的族人神色輕松的對它們筆畫出一個手勢后,所有人全都神色振奮的小聲調笑起來。
在他們的理解中。這或許又是一個好玩的游戲,大人以前不就總是弄一些大家都不理解卻又很好玩的東西嗎?第一次看到汽車的時候誰不是嚇了一大跳,現在那個看見汽車不想對著車尾追一會?
以道格族的頭腦顯然不知道這對他們,對整個碎石荒地意味著什么,但……很快他們就會意識到眼前的一切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么。
巨大的容器中不斷的泛起一串串細密的氣泡,一開始大家還都沒有感覺出什么異常,但是突然間就有一個重甲狗頭人驚聲叫道:“快看,那是什么?”
順著這個狗頭人所指的方向,大家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在容器中那個狗頭人的斷肢上,那是自膝蓋以下全部截斷的斷腿。因為日久現已光滑無比,在抬他進來的時候大家全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原本那光滑的皮膚層上現如今已經多了一些蠕動的筋肉,就像是無數肉色的蚯蚓在蠕動一樣。
這個過程很慢。但是卻沒有絲毫停止。
刑小天連忙對著克拉克博士投過去一個探尋的眼神,克拉克回以的則是一個面帶自信的微笑,所表達的潛意識不言而喻: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刑小天頭也不回的一舉右手,霎時間整個實驗室就變得鴉雀無聲,只有那一雙雙緊張的眼神集中那處斷肢上。
幾十個人就像是傻子一樣,全都一眨不眨的盯著一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慢慢地意思滿意的微笑逐漸掠上刑小天的臉龐,而那些狗頭人則全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那些蠕動的肉芽居然重新變成了骨骼,肌肉與皮膚,簡單一點的說,那斷掉兩只腳居然在一點一點的長回來了!
當狗頭人們再次看向刑小天的時候,那眼神就跟看著神諦一樣,是的,除了人類教廷中的教皇之外,只有“神”可以讓斷肢重生,這已經不是可以用奇跡來形容的了,簡直就是神跡。
“黑毛!”
“啊?啊~在!”
“你去弄點小菜過來,記得要酒,為了兄弟們的重生,今兒個我高興,我要和大家好好喝上一杯!你還愣著干嘛?趕緊去啊!”
“啊??哦!哦!”
黑毛就像是傻了一樣跌跌撞撞的走出實驗室,在這個過程中他不斷的回頭張望,有一次還差點被絆倒在地,要知道他現在可是豪勇級別的強者了,如果不是心神實在是太過震驚,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狀況。
這次黑毛回來的更快,就像是生怕錯過什么一樣,一路急跑著返回,眼睛直盯盯的看著那個玻璃容器,然后頭也不回的對著刑小天匯報道:“大人,東西馬上就送來!”
可以看得出來,黑毛很在意自己的族人,或者說……更加在意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
黑毛真的沒有說謊,酒菜很快就被十幾個兔女郎給送來了,然后……這些兔女郎也陷入了呆滯之中,全都學者眾人一樣呆呆的看著那個玻璃容器,連年征戰,那個種族沒有殘疾的族人,在遇見刑小天之前,這些族人唯一的下場就是被流放,被流放到荒野中自生自滅,現在雖然不用在采取這么殘忍的方式了,可讓一個馳騁沙場的戰士老死在床上無疑又是另一種悲哀。
“吃!吃!吃!且得等著那!”
刑小天全然不顧克拉克那冷若冰霜的臉色,拉著大家就盤腿坐下,然后一起看著容器中的狗頭人慢慢“恢復”。
這一等就是足足八個小時,然而每個人都很精神,一點困意都沒有,當容器中那泛起的氣泡終于消失后,克拉克博士才徑自走到容器前像是發泄一樣重重的拍打了一下按鈕,淡綠色的生命修補液瞬間消退下來,最后只留下一個空空如也的玻璃容器。
容器中的狗頭人現在完全懵了,他呆呆的坐在原地,傻傻的摸著剛剛長出了的新腳,眼中滿是濃濃的震驚。
直到刑小天走進來,一把撤掉他臉上的氧氣罩并在他的臉上不輕不重的拍打了兩下他才回過神來道:“……大人……我……我的腳!”
“你的腳又長回來了,你又可以陪著我征戰沙場了!”
“大人……大人……啊~嗷~~~~”看著刑小天喃喃自語了幾句之后,這個狗頭人突然嚎啕大哭,不曾失去就不懂得珍惜,盡管在刑小天的執政下沒有人敢笑話他,但是那異樣的眼神就像是一根根灼紅的鋼針一樣刺進他的心里,看著威武的同伴,他的心中溢滿了不可想象的羨慕與嫉妒,而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將成為過去,自己又可以再次穿上那身威武的重甲了。
狗頭人的腦瓜子就是不靈光,在刑小天柔聲安慰他的同時,黑毛卻大步走過來,掄起大巴掌對著他的后腦勺就是一個響亮的大鍋貼。
“啪——”
聲音那叫一個脆呀,然后實驗室里就響起黑毛特有的囂張聲音道:“哭雞毛?這是好事呀,給我笑!哈哈哈!”
“…嗚嗚…哈哈哈!”
看著這兩個傻笑的狗頭人,刑小天感覺到自己很無語,自己安慰了半天還沒有黑毛的一巴掌好使,不他娘的安慰了。
當即伸手就把這個狗頭人從地上給拽了起來,一開始這個狗頭人還很不習慣,用刑小天家鄉話來說,走起來有點“栽楞的”,幾次都差點沒有摔倒,但很快就越走越穩,最后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仰頭縱聲長嘯起來,這一來引得一眾狗頭人全都引聲相合。
這種聲音對于刑小天來說自然是不算什么,他早就聽慣了這幫家伙的鬼哭狼嚎,但對克拉克博士來說卻很不能忍受,一張臉冷的就像是萬年寒冰似的,要不是刑小天見機的快趕忙把聲音壓下來,克拉克博士說不定會說出什么難聽的話那。
盡管嘴上不愿意承認,但是克拉克博士越是看不上獸人戰士,刑小天的心里就越高興,畢竟他的身份和職位太過敏感了一些,刑小天就算防一下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