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酒宴如刑小天預想般展開,熱烈而喧鬧,唯一一個不合時宜的人那恐怕就要數趙亮了,一整晚,他的情緒都很低落,只是不住的低頭喝悶酒,酒宴剛剛開始就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這恐怕是趙亮選擇逃避問題的方法,不過沒有關系,刑小天可以等。
接下來的幾天,刑小天一直都在忙碌中度過,光是搬運物資就夠他忙的,更何況還要照料趙亮的情緒。
一連幾天趙亮都是在酒醉中渡過,眼看著人就一天天的頹廢下去,忍無可忍的刑小天終于決定該攤牌了。
在趙亮又一次酒醒后,刑小天特意為他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從現代大包過來的烤鴨和啤酒,看著不斷麻木的往嘴里塞著烤鴨的趙亮,刑小天嘆了口氣道:“趙師傅,難道你真的打算就這樣過一輩子?”
趙亮的手明顯停了一下,可他馬上又恢復了原樣,一副根本就不為所動的樣子。
“趙師傅,人活在這個世上總得有點追求,我認為不管是豪宅美酒也好,還是香車美人也好,這些都是事業的延伸,您有什么條件您盡管說,我這還有一大堆的事在等著您那?”
面對刑小天苦口婆心的勸解,趙亮始終不為所動,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手中有著無數條人命的刑小天,眼見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蘇拉——”
隨著刑小天的一聲冷喝,左隊長蘇拉一把揭起帳幔大步走了進來,二話不說,一把揪起趙亮的后衣領就像外邊拖去。
“唉~唉~唉?你干什么你?”
趙亮這個瘦弱的手藝人那里抵得住蘇拉的力氣,硬是被他拽死狗一樣拖著向外走去,兩條不斷踢騰的大腿在碎石地上劃出兩條長長的拖痕,此時趙亮的心中已經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果不其然,因為他能感覺到這個狐貍精正拖著自己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所謂的廚房就是擺在河水上游的一小攤地方,蘇拉單手拽著趙亮,硬生生的將他按在敦厚的實木菜板上,另一只手抄起王麻子菜刀就以高高舉起,那模樣就像是在對待一只待宰的小雞。
不遠處,再次轉來刑小天不同于以往的冷酷聲音道:“我這里不養閑人,我只給你十個數的考慮時間,要么答應給我干活,要么我就宰了你給兄弟們加菜,是死是活你自己想吧!10……9……8……”
一股不由自主的心悸迅速傳遍趙亮的全身,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一點都不想死!
趨利避害是人類的天性,能活著,誰想死那?
“我答應,我答應!”萬份驚恐的趙亮根本就等不到刑小天數到最后,剛剛數了一半就尖聲驚叫起來。
“咚——”
冰冷的鋒刃貼著趙亮的鼻尖重重的剁在彩板之上,霎時間就將他的驚叫閹割得一干二凈,直到此時,蘇拉才俯下身子貼著趙亮的耳邊低聲威脅道:“實話告訴你,除了我們主人之外,我對你們所有的人類都沒有好感,我會盯著你的,你最好不要犯在我手里。”
當蘇拉放手而立的時侯,趙亮就像是被抽了骨頭一樣的蛇一樣,渾身軟綿綿的坐倒在地,與此同時,雙腿之間也傳出一股渾黃的液體。
面對趙亮的失態,蘇拉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的鄙視,和自己的主人相比,眼前的這個所謂的貴客簡直就是一個廢物,真不知道主人為什么這么看重他,為此還不惜讓自己特意配合他演完這出戲!?
刑小天就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笑呵呵的將趙亮攙起來道:“來來來,快起來,這就對了,你說你早答應不就完了嗎?”
拍了拍趙亮那驚魂不定的肩膀后,刑小天才頭也不回的對蘇拉命令道:“蘇拉,你去拿身干凈的衣服,讓趙師傅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后帶他去吉爾兄弟那里。”
“是,我的主人!”
面對刑小天的體貼,趙亮露出一個比哭都難看的笑容,他也看出來了,邢先生就是屬狗的,翻臉比翻書都快,而且極其講究實用主義。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趙亮只能滿含屈辱的在刑小天和整整一個小隊的監視下洗澡,換衣,然后押解犯人一樣被押解到吉爾兄弟那里。
吉爾兄弟的工作坊在趙亮的眼里簡直漏洞百出,就連刑小天親自設計的高爐也被他批的一無是處,一涉及到自己的專業知識,趙亮就擺出一副截然不同的態度,近乎強硬的對刑小天說道:“這里的工具實在是太差了,根本就滿足不了我的工作需求,如果你想要我幫你工作,那你就得按照我說的來。”
刑小天就是這點好,絕對聽勸,聞言后一點都沒有惱火的意思,反到極其配合的回道:“需要什么您說,你給我列個單子,我會用最快的速度把你需要的東西給你運過來。”
情知已經上了賊船的趙亮也別無他法,只能嘆著氣向刑小天要了一張白紙,然后將自己所需要的物品全都一一列下,粗略一看就有幾十種之多。
從專用的冶煉錘到碳粉,從鐵砧到淬煉槽,旁的不說,雖然看不懂這些東西都有什么用,但是卻給刑小天一種不明覺厲的味道。
將列好的單子一折后,刑小天就大大方方的對吉爾兄弟說道:“從現在開始,這個人就是你們的主事,他讓你們干什么你們就干什么,行不行?”
吉爾兄弟憨厚依舊的回道:“只要你給我們糧食,那就沒有什么不行的。”
刑小天就是喜歡獸人這點,只要能拿準他們的命脈,那就非常好交涉,剩下的事就不用刑小天操心了,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準備好趙亮所需要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