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戰歌

第七百九十七章,泰國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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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早已經見識過大明的強悍了,短短不長的時間內,大明滅大理,滅吐蕃,滅蒲甘,攻伐天竺,兵鋒所向無敵。在泰國人的眼里,大明人就是可怕的猛獸,那是比猛虎還要讓人恐懼的猛獸!因此此刻泰國使者見到大明皇帝一臉和善地對待自己,才會如此的受寵若驚!

有的人總說什么以善待人才能換取別人的善良。這不過是懦夫自以為是一廂情愿的想象罷了。在別人沒有見識到你的強悍之時,你的善良在別人眼里不過就是軟弱可欺!善良不是屬于弱者的權力,弱者的善良只會被當成懦弱!不要說什么我們以仁善處世,在你成為強者之前,這樣的話只是自己給自己貼上了綿羊的標簽罷了!仁善是屬于強者的權力,只有強者可以對別人善良,只有讓別人見識到你有滅掉他的威力之后,你的善良才會被當成是善良,才會得到尊重,別人才會感激涕零受寵若驚!其實這個世界并不復雜,一切的關系都是以力量為基礎的!強者為尊,就這么簡單!根本就沒有那么多神乎其神玄之又玄的道道!說出那些神乎其神道理的人,其實就是懦夫廢物罷了!那些道理是他們的遮羞布!

扯遠了,言歸正傳。

泰國使者見大明皇帝陛下居然如此和善地對待自己,不由得受寵若驚,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隨即跪到地上大禮參拜:“泰可素使者謹代表我國國王陛下和全國百姓,恭祝大明皇帝,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樣的話,在這個場合說出來不是那么合適的,不過泰國使者畢竟不是很明白大明的風土人情,只認為這些都是好話,便一股腦地都說出來了。

楊鵬和韓冰都不禁一笑,陳梟笑道:“謝謝你們國王。”

使者聽到這話,高興得不得了,如果他有尾巴的話,這個時候定然會把尾巴一翹一翹地。隨即想起一件事情,當即將取出一封禮單,雙手高高地捧起,道:“啟稟大明皇帝陛下,這是我國國王陛下進獻給大明皇帝筆下的禮物!”

韓冰當即過來,接下了禮單。使者只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馨香,直感到好像突然身處于百花之中一般,隨即驚鴻一瞥看見了韓冰的容貌,登時腦袋一炸,徹底失神了。回過神來,趕緊把頭垂下,以免自己再失態。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一半是害怕被大明皇帝責怪自己的失態,一半則是因為那個女子驚人的美貌,心里不由的還想要看,卻是不敢。

韓冰將禮單轉呈給了楊鵬。楊鵬拿著底單,打開看了看,只見禮單上密密麻麻地列出了無數的禮品,盡是珊瑚象牙之類中原地區難得一見的珍品。可見泰國這次派使進貢,是著實下了一番功夫的。

楊鵬合上禮單,微笑道:“你們國王的禮物我收下了!”

使者正在擔心禮物合不合大明皇帝筆下的心意,聽到這話,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連忙拜道:“多謝陛下!”

楊鵬問道:“聽說你們泰國軍隊已經幫助占城復國了?”

使者連忙道:“其實這全仗大明的幫助!要不是大明重創了越李朝,我們也不能幫助占城復國!”

這位使者說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還記得不久前十字軍東征而來,越李朝也想渾水摸魚的事情嗎?當時越李朝滿心以為機會來了,大明主力必然都在應對十字軍。卻沒想到段志賢竟然率領五萬大軍突然出現。雙方立刻爆發了一場大戰。越軍雖然有十萬之中,卻如何是五萬大明虎狼之師的對手,僅僅三天時間,十萬大軍便七戰七敗最后潰不成軍!再被大明軍一輪掩殺!十萬兵馬去掉了八成,只有不到兩萬殘兵敗將逃回了國內!

而越李朝沒有料到的不止這一點。他們做夢也沒想到,一直以來不溫不火的泰可素王國竟然秘密和大明方面達成了協議,就在他們的十萬大軍大敗而回之時,泰可素十萬大軍突然兵分兩路,一路直接向東北進攻,一路則攻入被越李朝占領的占城。越軍上下對于泰可素毫無防備,再加上新敗于大明的驚恐,一時之間根本抵擋不住,兩條戰線均兵敗如山倒。泰國向北向東北占領了越李朝的許多領土,向東則徹底將越軍趕出了占城,為了贏得當地百姓的支持,泰可素扶持一位占城王族登上了王位。而越李朝因為接連大敗,損兵失地,元氣大傷,氣勢已經遠不如前了。如今那一片最強大的國家換成了泰國,不再是越李朝了。當然,大明在這一輪戰爭中也不可能毫無收獲,燕云在那邊的領土向東邊擴展了兩百里。

泰國實力雖然得到了爆發式地增長,不過卻并沒有如越李朝那樣狂妄,他們的國王清楚地認識到,己方的力量根本無法與大明相提并論,自己在大明面前,就好像站在猛虎面前的一只小雞,與大明為敵的下場便是蒲甘和越李朝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因此泰國國王在戰后第一時間就派出使者攜帶極其豐厚的禮物前來汴梁覲見大明皇帝,以表示臣服的誠意。

使者彎下腰,用無比卑微的語氣道:“我們泰可素王國和占城王國,愿意永遠臣服于大明,做大明最忠實的城邦!請大明皇帝接受我們的忠誠!”隨即取出國書雙手呈上。韓冰下來。使者慌忙把頭垂得低低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看到她的容貌,會再次失態,那可就大大不好了。韓冰接下國書,轉呈給了楊鵬。楊鵬打開國書,只見上面的言辭極盡卑恭之態,已經不能說是臣屬對于君主的禮數了,那簡直就像是奴仆對于主人的態度。

楊鵬本來就沒有對泰可素用兵的意圖,如今看了這樣卑恭的國書,更加興不起對泰可素用兵的念頭了,只覺得有這樣一個小弟跟著也不是壞事。

使者見楊鵬面露微笑,也不禁感到高興,急忙道:“等過段時間,南邊的局勢完全穩定下來了,我國陛下還將親自來朝覲見大明皇帝陛下!”

楊鵬笑道:“你們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非常歡迎!”

使者大感榮寵,楊鵬這句平常的客套話,令使者頓時感到他們泰可素的身份地位與眾不同了!

雙方又閑聊了一翻,使者告退離開了。過幾天大年之時,他還將和其他外國使者一道前來覲見大明皇帝。

待使者離開后,韓冰忍不住道:“這泰可素王國簡直就像是奴才!哼,他們是害怕我們對他們用兵!”

楊鵬笑道:“所以說讓人愛,不如讓人怕!如果泰可素僅僅只是對我們有點愛意,會對我們這么好嗎?”

韓冰白了楊鵬一眼,嗔道:“我可不怕你,我只愛你!是不是我對你就不夠好了?”楊鵬呵呵笑道:“這是兩碼事,怎么能攪在一起說呢!”韓冰哼了一聲,問道:“現在是不是該見一見那個遼國使者了?”

楊鵬皺眉道:“你說這個遼國使者究竟有何意圖?”

韓冰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卻知道,他耶侓休哥不管想干什么,也絕對不敢冒犯大哥,冒犯我們大明!”

楊鵬笑了笑,道:“叫他進來吧。”

韓冰應了一聲,叫來一名女衛士,令他傳招遼國使者。女衛士應諾一聲,奔了下去,不久之后便引領著身著遼國貴族服飾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家伙進來了。來者是大明的老朋友,不止一次出使大明的遼國丞相韓德讓。這老家伙,可謂遼國政壇的常青樹不倒翁,一直以來都是遼國的丞相,不久前耶侓休哥發動政變奪取了政權,許多原本效忠于王君的大臣遭了殃,可是這韓德讓卻依舊保住了丞相的位置,而且顯然還得到了耶侓休哥的重用。

“大遼國使者拜見大明皇帝陛下。”韓德讓拱手道。這位遼國使者的態度不卑不亢,完全與剛才的泰國使者是兩碼事。因為遼國雖然可能較燕云弱一些,但也是實力強橫的大帝國,自然不會那么態度卑微。看,又是一件力量決定態度的事例。

楊鵬笑道:“韓德讓,你可真了不起!王君倒了,你居然還是遼國的丞相!”

韓德讓笑道:“我這個丞相雖然沒什么本事,不過卻是一心為國的,自然能得到個個主君的眷顧!”

楊鵬問道:“耶侓虎城還好嗎?”韓德讓道:“多謝陛下關心,護國大王如今地位更高了,自然很好!”

楊鵬笑道:“我若是你和耶侓虎城的話,一定會小心耶侓休哥。你們兩個都是老臣,影響力巨大,特別是耶侓虎城,還手握重兵。我要是耶侓休哥,一定會想辦法除掉你們。”

韓德讓眉頭一皺,問道:“陛下這難道是在挑撥離間?”

楊鵬哈哈一笑,道:“我就是挑撥離間!不過我說的卻是一個君王的心思,難道不對嗎?”

韓德讓哼了一聲,岔開話題道:“本使這一次來,是希望貴我雙方能夠繼續保持和平的。”

楊鵬見韓德讓說了這句話后就沒有下文了,沒好氣地道:“就這樣?你跟我耍光棍呢,沒點表示就要維持和平?”

韓德讓淡淡地道:“我們大遼國可不是那些沒用的小國,我們是不遜色于大明的帝國!兩國若真的打起來,對我們遼國自然不是好事,對于你們大明恐怕也絕非好事!大戰一起,大明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北方必將被戰火所毀,而難民南逃入中原地區也必然會令你們好不容易發展起來的經濟受到巨大沖擊!若你們戰敗了,哼哼,情況可就更加對你們不利了!”

楊鵬呵呵笑道:“你還是像以前那樣會講笑話啊!”

韓德讓正色道:“這不是笑話!”

楊鵬看了韓德讓一眼,笑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大明和遼國實力相當,如果打起來,誰也不能保證必勝。不過我這個人有個壞習慣,越是困難的事情就越想去干一干。”韓德讓面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楊鵬呵呵笑道:“這還不明白嗎?意思就是我準備調集兵馬打一打遼國。遼國這個對手雖然不弱,不過之前既然我們可以占領西京路,現在應該會更有把握。”

韓德讓不由得驚慌起來,強制讓自己平靜下來,故作鎮靜地道:“陛下若要戰,我們大遼國自然奉陪到底,難道我們大遼國還怕了你們不成!不過雙方一旦開戰,你們大明固然難言必勝,而且王君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當然咯,陛下要是不管王君的死活,那也由得陛下!畢竟一個女人嘛,又怎能入得了大明皇帝的眼睛!”

楊鵬看著韓德讓,韓德讓也看著楊鵬,見他神情平靜,看不出喜怒,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的,心臟怦怦直跳。

楊鵬突然一笑,道:“王君,這才是你來大明真正的目的吧。耶侓休哥派你來,就是要試探一下王君在老子心目中的地位!他媽的,明明不敢同我大明開戰,還要跟老子裝蒜!”韓德讓神情如常,心里卻很是震驚,他沒想到己方的心思都被對方看出來了。

楊鵬道:“你們的如意算盤得逞了,我確實不能不顧王君的安危對你們用兵!回去告訴耶侓休哥,好好給我款待王君,否則老子擰下他的腦袋!”韓德讓躬身道:“本使會將陛下的話帶到的!”楊鵬沒好氣地道:“好了,話說完了,你可以滾了!”

韓德讓又是憤怒又是郁悶,卻也不敢說些什么,朝楊鵬拜了拜,離開了。

韓冰看向緊皺眉頭的楊鵬,眼眸中不由得流露出溫柔之色。在她想來,大哥既然對于那樣一個僅僅只是和他有過幾次肌膚之親的女子都如此情深意重,對于自己肯定更加不必說了。心里感到甜滋滋的。

“大哥,你真的因為王君的緣故不打算對遼國用兵嗎?”韓冰忍不住問道。

楊鵬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韓冰,苦笑道:“是不是覺得大哥特別婆婆媽媽?”韓冰搖了搖頭,美眸中異彩連連,“我覺得大哥真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楊鵬一愣,隨即呵呵一笑,擺手道:“好男人我可不敢當啊!只是當初既然把持不住睡了人家,總得對人家負責吧!”韓冰沒好氣地瞪了楊鵬一眼,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吃醋,又是開心,忍不住調侃道:“這就叫做自作孽了!要是被那些讀書人知道了,肯定又要嘲諷大哥是昏君了!”

楊鵬呵呵一笑,道:“我可每當自己是什么明君。不過關于明君昏君這種事情,我可有些不同的看法。這皇帝啊,首先是一個男人,如果他連一個男人都做得不好,難道能成為一個好皇帝?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皇帝,難道能夠保護得了這個國家?”

韓冰深有同感,不過面上卻嗔道:“大哥又在發表奇談怪論了!”楊鵬呵呵一笑,問道:“應該沒有什么事情了吧?”韓冰道:“剛才內閣那邊傳訊來說,倭國使者、拜占庭使者希望能夠在私底下覲見陛下。”

楊鵬擺了擺手,道:“今天就算了,明天再說吧。”“是。”

楊鵬看向韓冰,正兒八經地道:“韓冰,你過來,我要跟你說件事情。”

韓冰見楊鵬如此正經神色,不由得有些擔憂又有些好奇起來。走到大哥的身旁,問道:“大哥你,……”可是話還沒說完,只見大哥突然動了,隨即就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大哥摟進了懷中,一驚之下,隨即明白了過來,嗔道:“大哥你太壞了!呀!”原來楊鵬已經把她橫抱起來了。楊鵬橫抱著一身戎裝的韓冰,哈哈笑道:“國家的正事辦完了,咱們該去做夫妻間的正事了!”韓冰嗔道:“我還有事呢!快放下我!嗚嗚……”她話還沒說完,紅唇便被楊鵬的嘴巴給封住了。韓冰剛開始好滿氣惱的樣子,可是轉瞬之間便徹底融化,美眸如迷了。……

韓德讓離開了皇宮之后,稍作思忖,便令車夫駕車去內閣所在的大街。

內閣附近的街道,并非商業大街,雖然也很熱鬧,不過比之那幾條主要的商業大街可就安靜得多了。這里的人們,更多地表現出享受生活的慢格調。

韓德讓領著幾個隨從在內閣對面的酒樓上坐了下來。要了酒水菜肴之后,韓德讓將一張名帖交給隨從,令其去內閣門房投遞。隨從拿著名帖去了。投入門房,隨即便在大門外恭候。片刻之后,一位一身戎裝的絕色女子在幾個女衛士的陪同下從大門口走了出來。守在門口的那人立刻上前拜見,十分恭敬,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之后,那人便領著那絕色女子往酒樓這邊過來了。

韓德讓幾人眼見那絕色女子來到樓上,趕緊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韓德讓拜道:“見過大長公主!”

耶侓觀音眉頭一皺,道:“大長公主早就已經死了,我現在是大明的皇妃。”

韓德讓一臉堅決地道:“在小人和大遼國所有臣民的心里,大長公主永遠是我們的大長公主!”

耶侓觀音冷笑道:“恐怕不見得吧!”

韓德讓請耶侓觀音入座,親自捧著酒壺為耶侓觀音斟了一杯酒。耶侓觀音卻沒有去拿酒杯,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水,對韓德讓道:“你要見我,有什么事?”

韓德讓道:“公主,小人這一次奉命出使大明的目的,想必公主已經猜到了?”耶侓觀音笑道:“耶侓休哥不敢同大明對抗,你來的目的無非是試探與求和。”韓德讓感慨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瞞不過公主啊!不錯,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試探大明陛下的態度,和表達和平意愿的!”看了一眼耶侓觀音,道:“公主畢竟出自大遼國,是我們大遼國的皇室貴族,還請公主能夠多多勸勸大明皇帝,讓兩國世代友好下去!”

耶侓觀音的眼光如同利劍一樣刺向韓德讓,冷冷地道:“自從皇兄去世那天開始,我便已經對遼國絕望了!自從我離開遼國成為大哥的妃子那天開始,我便不再是遼國人了,我只是大明的皇妃!所以你不必再把那些事情拿出來說!至于大哥是不是要發動戰爭討伐遼國,大哥自己會有決斷,我不會去勸什么!”

韓德讓面色一邊,一時之間都不知該說什么好了。道:“公主就算不管遼國了,難道連自己的母親也不想管了嗎?”耶侓觀音大怒,霍然而起。眾女衛士見狀,當即拔出橫刀將韓德讓及其隨從圍了起來。韓德讓的隨從們嚇了一跳,當即拔出兵刃護住韓德讓。酒樓中的酒客們見此情景,先是一驚,反應過來之后紛紛呼吼叫罵起來,當場便有十幾個人拔出隨身的兵器加入了衛士中間圍住了韓德讓他們。

韓德讓看到這樣的情景感到有些吃驚,他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游歷過中原,中原給他的印象就是文弱。然而這一次來到汴梁,所見所聞卻完全不同于當年了,文弱之氣蕩然無存,到處都透出尚武精神,就連在這酒樓之中喝酒的酒客,都可以突然蹦出十幾條手持兵刃兇神惡煞的大漢。

就樓上的騷動引起了街道行人的注意,很巧的,前往玉香坊購買胭脂水粉的趙金喜和幾個女衛士以及貼身婢女也在人群之中。她們注意到了酒樓上的騷動,趙金喜當即命一個女衛士去查看情況。女衛士領命而去,片刻之后回來了,稟報道:“娘娘,是耶侓娘娘在酒樓上同遼國的使者喝酒,不知道怎么回事,雙方起了沖突。”趙金喜眼眸一亮,喃喃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可真是沒錯呢!”扭頭對衛士和婢女道:“我們回去。”隨即便領著眾人回皇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