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帝利見段至純來了,哈哈大笑,興奮地道:“段將軍,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段至純好奇地問道:“不知有什么好消息?”
剎帝利笑道:“就在剛才,有大理人的使者來了,大理的眾貴族愿意與我大天竺合作,幫助我們打敗邪惡的大明軍!”
段至純聞言,也不由得一喜,隨即思忖道:“大明那種掠奪性的土地政策,對于絕大部分傳統貴族來說,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這些貴族反對他們,也在情理之中。不過……”言念至此,朝剎帝利抱拳道:“大元帥,那些貴族不堪大明的迫害而試圖反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過千萬要小心這會不會是大明人施展的計謀啊!”
剎帝利道:“我叫你來便是要你幫助我辨別一下。”隨即拿起帥案上的四封書信遞給了段至純,道:“這里有四封據說是四家大貴族家主的親筆書信,你來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沒有。”
段至純躬身上前,接下四封書信,分別拆開信封,取出信紙,看了起來。四封書信都是表達對天竺的效忠之意的,言辭之卑微令段至純不禁微皺眉頭,然而想到自己如今不是也在為天竺人效勞嗎,不禁暗自嘆了口氣。段至純對于四封書信的筆跡以及其中的言語口吻均感到十分熟悉,想到了以往曾經有密切來往的那四個人,然而看四封書信的落款,卻見落款均是從未聽聞過的名字。看到這里,段至純心中雪亮,知道那四人雖然決心投效天竺,但還是為自己留下了一條后路,免得天竺軍萬一戰敗,他們投效天竺的舉動被大明方面獲知。
剎帝利見段至純看完了書信,問道:“怎么樣?這四封書信有問題嗎?”
段至純恭恭敬敬將四封書信放回書案,抱拳道:“這四封書信沒有問題。這封書信確實是出自四位大貴族之首,我與他們關系密切,對于他們的筆跡以及言語習慣都非常了解,這四封書信絕對是他們的親筆手書無疑。”
剎帝利高興地點了點頭。
段至純抬眼看了一眼剎帝利,道:“大元帥,這些人在天竺大軍奪取大理城時或許可以起到一些作用,當前恐怕是沒有什么作用的。”剎帝利皺眉點了點頭,有些惱火地喃喃道:“鳳羽郡,地勢實在是太過險要了!我只好繞過這里,從洱海那邊跨海進攻了!”這幾日,剎帝利等絞盡腦汁想要想出攻破鳳羽郡的辦法來,然而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好辦法,最終剎帝利想到,索性繞過西邊險峻的點蒼山,轉而從東邊的洱海發動攻擊,跨海攻擊雖然也并非易事,可是相對于強攻險峻的鳳羽郡可就要簡單得多了!至少不必仰頭進攻高高在上的城池,大軍分作數路跨海進攻,想必也能令大明軍顧此失彼!
剎帝利對段至純道:“我已經決定,以一部兵力在此牽制敵軍,主力從北方繞過去,從東邊跨國洱海直接進攻大理城!”段至純點了點頭,贊嘆道:“大元帥英明!”
剎帝利道:“現在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去做!”
段至純抱拳道:“請大元帥吩咐!”
剎帝利道:“要跨海進攻,需要大量的船只。洱海中,想必船只不少,你是大理的大將軍,又是皇室成員,就由你率領麾下兵馬作為前鋒先一步前往洱海東邊,為大軍打前站,籌集船只。”段至純應諾了一聲,匆匆下去了。
緊接著剎帝利便對麾下眾將下達了命令,令大將軍辛格爾率領二十萬大軍留守點蒼山下大營,他自己則率領近四十萬大軍拔營出發,繞過點蒼山北邊,前往洱海東岸。與此同時,段至純早已離開了營地,趕往寧北琰,也就是現今的洱源縣,目前段至純的三萬殘兵敗將便駐扎在寧北琰中。
段至純趕到寧北琰,當即傳下號令,留下五千人馬守衛城池,然后率領其余兵馬朝洱海東岸進軍。
兩日之后,兩萬五千兵馬就抵達了洱海東岸。洱海東岸綠草如茵,碧波蕩漾,好一派美妙的夏日風光。
段至純顧不上欣賞風光,當即令一萬兵馬在洱海岸邊扎營,同時令其余兵馬分作十隊,沿
洱海岸邊即周圍的河汊搜尋船只和船工。當天晚上,派出去的各路兵馬回報,竟然都沒有什么收獲。有的弄到了兩三條小漁船,有的更是兩手空空的回來。段至純詢問原因,一名將領道:“據我們抓到的百姓言道,大明軍先前派軍過來,將所有的船只和船夫都給遷移到西岸去了,東岸根本就沒有什么船只了。”其他幾個將領紛紛點頭。
段至純皺眉道:“看來史連城早就料到了這一招了!”
一名部將抱拳問道:“大將軍,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段至純沒好氣地道;“還能怎么辦,既然無船,便只好臨時打造了,好在我們的軍中并不缺木匠船工,周圍的森林中又有取之不盡的木材!我們立刻動手,趕制船筏!”隨即便令傳令官將這邊的情況報知剎帝利,然后下令軍中將士砍伐樹木,就在洱海岸邊臨時搭建起工場來趕制船筏。
夜晚,一騎斥候飛奔到城門外,猛地勒住馬,高高舉起令旗,高聲喊道:“大明鷹揚!”這是這幾天大明軍識別身份的切口。城門樓上的校尉聞言,當即下令打開城門。城門大開,斥候當即揮動馬鞭飛馳而入,徑直朝史連城的行營奔去。
史連城正在向正將分派出擊的具體事宜,吩咐明白了,問道:“都清楚了嗎?”眾將點了點頭。史連城道;“很好!你們立刻下去準備,明日一早出發前往龍尾關!”眾將抱拳應諾,魚貫而出。就在這時,斥候匆匆奔進廳堂,朝史連城抱拳拜道:“大將軍,有敵軍出現在了洱海西岸。”史連城眉頭一皺,當即奔出了行營。
片刻之后,史連城登上了東城門樓,朝東邊眺望,只見月華映照之下,遼闊無垠的洱海波光粼粼,而洱海對岸的天邊,燈火星星點點,顯然有不少兵馬正在駐扎。
史連城皺眉罵道:“媽的!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扭頭問斥候道:“是誰的兵馬?”斥候回稟道:“是段至純的兩萬余叛軍!”如今大明軍將士已經將大理當作大明的土地了,而段至純及其麾下將士身為大理人卻為異族效勞,自然就是叛軍了。
史連城聽聞是段至純,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為既然段至純出現在那里,便說明天竺人的主力部隊十有八九也會運動到洱海東岸。這是史連城最擔心的事情,一旦天竺大軍出現在了東岸,并且得到了足夠的船筏,那么要守住洱海沿線,就不容易了。只怕之前指定的計劃必須改變,否則憑先前的布置根本就不可能抵擋住天竺大軍的跨海進攻。
不過史連城并不打算將之前指定的計劃做徹底地改變,因為他事先已經將東岸的船筏都轉移到了西岸,他們現在開始趕制,沒有個十來天時間幾乎是不可能的,除此之外,史連城事先已經為最壞的情況做了一個布置了,這個布置想必也可以拖延敵方一些時間。史連城對身邊的一個親兵道:“立刻把行方將軍給我叫來。”親兵應諾一聲,奔了下去,不久之后便領著行方回來了。
行方抱拳道:“大將軍召喚,有何吩咐?”
史連城指了指遠處的洱海東岸,道:“你看那邊。”行方順著史連城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見洱海東岸星火點點,不由得一驚,道:“有敵人到了東岸?!”
史連城道:“是段至純的叛軍。我判斷天竺人的主力部隊不久之后就會抵達。”行方皺眉道:“沒想到大將軍預料的最壞的情況終于還是出現了!”
史連城毫不在意地道:“誰叫老天喜歡和我們做對呢!這也沒什么!”扭頭對行方道:“如果把所有部隊調走,這里就太空虛了,而留下大理軍我又不能放心,所以我要你率領麾下三萬將士留守城池,防備敵軍跨海強攻!”
行方皺眉道:“以二十七萬兵馬反擊蒲甘近五十萬大軍已經是十分冒險的舉動了,再減三萬主力,只有二十四萬,這一仗恐怕就更加困難了!”
史連城擺了擺手,道:“倒也無妨!只要我們的精銳能夠在開戰初期便一舉擊破敵軍的防御陣線,后面的仗就好打了!因此多三萬兵馬,少三萬兵馬,倒也影響不大!此事就這么定了!記住,如果在我軍還在與蒲甘人鏖戰之時,天竺人便強渡洱海了,你們可以請鳳羽郡那邊派軍支援!”行方抱拳應諾。史連城興奮地道:“敵人十分強,就看看最終鹿死誰手吧!”行方聞言,心中也不禁涌起無窮的豪氣來。對于大明軍來說,強大的敵人不會讓他們恐懼,反而激起了他們無窮無盡的戰斗欲望!
軍情緊急,不能耽擱,史連城下令各軍準備好了之后立刻開始行動。凌晨時分,各路大軍便朝龍尾關開去了。大理城的居民們,在凌晨時分朦朦朧朧聽見轟隆隆如同雷鳴般的聲音連綿不絕,足足一個多時辰之后才停歇下來。
莫昊天的一個親信凌晨時急匆匆奔進了莫昊天的臥室,叫醒了莫昊天,向莫昊天稟報道:“公子,剛才我們的眼線發現,大明各路大軍都朝南方開去了,如今城里只留下了司行方及其麾下的三萬兵馬。”
莫昊天眉頭一皺,敏銳地意識到大明軍有大動作了。當即跳下床榻,拿起一件長袍披上,走到地圖前,親信點燃了桌上的油燈,拿了過來。
莫昊天看著地圖上的龍尾關,眉頭緊皺,喃喃自語道:“往南,那應該就是龍尾關。大明軍想要干什么?目前蒲甘人正在強攻龍尾關,難道,難道史連城想要故技重施,先一舉擊破蒲甘大軍?”言念至此,只感到難以置信,“這不可能吧!上一回蒲甘只有二十萬大軍,大明以近三十萬兵馬突擊,是可以成功的!可是如今蒲甘來了五十萬大軍,而大明要防備天竺,能夠調動的兵馬只能更少,恐怕只有二十來萬,想以二十來萬擊破五十萬大軍,這,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難道史連城這樣的調動只是為了抵御蒲甘的進攻?不對啊,天竺人的威脅顯然要大于蒲甘人,史連城怎么可能會調動主要力量去防備蒲甘人?”莫昊天左思右想,始終想不明白史連城如此調動的意圖,喃喃道:“要不要將這個情況通知蒲甘人呢?”
覺得還是應該通知的好,于是回到書桌邊坐下。親信見狀,知道他要寫信了,當即過來點燃了書桌上的燈籠。
莫昊天寫好了一封書信,封裝好,叫來一個手下,將書信交給他,令他立刻帶上書信,偷偷渡過洱海,把書信交到蒲甘人的手中。手下應諾一聲,匆匆去了。
莫昊天站起身來,回到地圖前,又思考起來。
那個來報訊的親信道:“公子,還有一個情況。”莫昊天嗯了一聲。親信道:“屬下剛才在城中高處看到洱海東岸星火點點,似乎有一支規模不小的軍隊駐扎在那里。”
莫昊天一愣,看向親信,皺眉道:“有軍隊到了洱海東岸?”親信點了點頭。
“是哪一方的軍隊?”
親信搖了搖頭,道:“這個可就不知道了。”
莫昊天的目光回到地圖上,落在洱海東岸的位置上,喃喃道:“天竺大軍加上蒲甘大軍過百萬,大明軍總不至于派出一支軍隊屯駐在那個無險可守的地方,那樣做的話,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沒有任何用處!”心頭一動,“是了,那一定不是大明軍,應該是天竺軍或者蒲甘軍,他們這兩方中的一方想要渡海直接進攻大理城!”言念至此,只覺得就是這樣沒錯,不過洱海東岸的那支軍隊究竟是哪一方的,他此時卻無從判斷,不過不管是哪一方,渡海攻擊這個策略想必是大妙的!他雖然不懂軍事,卻也能夠看出,這條計策避開了險峻地形,兵馬眾多的優勢便可以完全發揮出來了!莫昊天的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了笑容,只覺得那些個愚蠢的蠻夷總算是動腦子了。
就在這時,門口急驟的腳步聲傳來,一名風塵仆仆的手下奔到了莫昊天的身后,抱拳道:“公子,屬下是從汴梁趕來的。”
莫昊天心頭一動,轉過身來,看了來人一眼,點了點頭,道:“我記得你,你是跟隨楊泰潛伏汴梁的。汴梁出了什么事?”心頭一動,皺眉問道:“不會是楊泰出事了吧?”
來人連忙道:“大家都沒事,公子放心。小人此來,是奉了楊泰的命令,有重要情報稟報公子。”
莫昊天聽他說潛伏在汴梁的眾人無事,不由得松了口氣,又聽他說有重要情報,便問道:“什么重要情報?”
來人道:“我們通過線人得到情報,楊鵬已經下令緊急動員起來的四十萬民軍開來大理了!……”莫昊天聞言一驚,急聲問道:“這是真的嗎?”來人很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情報絕對準確!而且小人趕來的時候,在四川的官道上也看到了這支大軍,真是連綿不絕啊!”
莫昊天皺眉道:“不好不好!四十萬大明軍!四十萬!這支大軍一來,恐怕,恐怕整個戰場形勢頃刻之間就逆轉了!”莫昊天雖然不怎么懂軍事,不過卻下意識地感覺到,這里的大明軍再加上四十萬大明軍,足可殺敗天竺和蒲甘的百萬聯軍!
來人連忙道:“公子錯了。要來的不是四十萬大明軍,而是四十萬民軍!”
莫昊天一愣,“民軍?你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軍府軍?”
來人道:“不是軍府軍。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軍府軍都留在本地防守,這四十萬,就是征召的百姓,只是先前都進行過一定程度的軍事訓練罷了。”
莫昊天明白了,不禁松了口氣,笑罵道:“差點被你嚇死!”隨即皺眉道:“就是四十萬民軍,那也不可輕忽啊!”
親信連忙問道:“公子,這個情況是否要立刻告知天竺人和蒲甘人?”
來人連忙道:“楊鵬不僅調動了這四十萬大軍,據說還調動了十萬直屬軍團南下!”莫昊天和親信吃了一驚。親信面色惶懼地道:“那直屬軍團可厲害啊!是大明軍真正的精華所在!自成軍以來,縱橫天下所向無敵!可謂百戰不敗的強兵銳旅!”莫昊天瞪眼道:“這些情況用不著多說!”親信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上了嘴巴。隨即問道:“公子,這些情況是否要告知天竺人和蒲甘人?”
莫昊天猶豫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道:“暫時不要。萬一他們知道了這個消息而心生怯意可就不好了!等一等,等時候差不多了,再告訴他們不遲。最好天竺人、蒲甘人同大明軍在大理打他個天昏地暗兩敗俱傷!”
洱海東岸,天竺大軍還未到,段至純麾下將士在海邊忙得是熱火朝天。原木便被源源不斷運進軍營,軍營中,刨木板的刨木板,組裝的組裝。段至純并不打算制作什么精美大船,只是將木頭拼接成巨大的木筏。已經制作好的幾塊木筏漂浮在旁邊的水面上,真是十分巨大,邊長都在三十米左右。如此巨大的木筏,漂浮在水面上,人置身其上,如履平地,可以完全發揮出戰斗力。
段至純在熱火朝天的工地上視察,臉上的神情十分滿意。
耳邊隱隱傳來轟鳴聲。段至純心頭一動,抬起頭來,循聲看去。只見一支數千人的騎兵部隊正從西北方向奔涌而來。段至純不由得一喜,喃喃道:“他們來得好快啊,比我預料的還要快!我還以為他們要到更晚的時候才能到呢!”
眼見那數千戰騎奔涌而來,速度極快,好似一片迅速飄來的黑云一般。
段至純突然心頭一動,奇怪地道:“奇怪,怎么,怎么天竺人有這么快速的騎兵?而且那股子氣勢讓人不由得心寒!”
神情悚然一遍,高聲叫道:“不好!是敵人!”他發現那如黑云般涌來的敵軍氣勢極其彪悍遠非天竺人可以相比,而且他們的戰馬他們的裝束也完全不是天竺人的模樣,而更像是大明軍,看到這里,他突然意識到,那奔涌而來的數千騎兵絕非天竺軍,而是敵人,大明戰騎!不過那大明戰騎卻與他曾經見過的大明戰騎完全不同!
段至純慌忙沖身邊的幾個部將喝道:“敲響警鐘,準備戰斗!”幾個部將反應過來,連忙奔了下去,頃刻之間警鐘聲叫喊聲大做,段至純將士紛紛扔下了手頭的工作,抄起兵器,準備迎戰。
然而那黑色的騎兵來得實在太快,大家還沒準備好,那黑云一般的戰騎便沖入了營地。如同虎入羊群,殺得段至純軍尸積血飛,慘叫聲響成一片,大營中一片混亂,許多段至純軍將士丟盔棄甲亡命奔逃;有段至純的親信部將組織將士反擊,然而那黑色騎兵的攻擊卻是難以置信的銳利,只見他們如狂風一般席卷而過,閃爍的寒光之下只見血肉橫飛,反擊的段至純軍頃刻之間便被殺得七零八落了!段至純軍將士惶恐不已,只感覺這些黑云一般的戰騎簡直就不像是人類,簡直就是從地府來到人間的惡魔!
段至純軍的兵力雖然十倍于對方,卻被殺得魂飛魄散,紛紛奔逃,處境十分不利,眼見就要抵擋不住黑色戰騎的沖殺了。段至純焦急之下看見那些可怕的黑色戰騎是由一名彪悍的戰將率領的,心中立刻蹦起擒賊先擒王的念頭來,當即指著那個正在己方兵叢中大殺四方的敵軍悍將吼道:“殺了那個敵將!”身邊眾將順著段至純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了那個兇猛的敵將,當即吶喊著催動戰馬沖了上去。
畢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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