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戰歌

第三十八章。磨玉工匠

趙金喜掏出一錠十兩銀子的銀錠放在桌子上,說道:“店家,我家老爺給你十兩,你找幾個老練的匠人來!”那玉器的老板看了看趙金喜的銀子,苦笑道:“官爺,倘若讓你雇走了玉匠,小店就要關門了。你便是給我五十兩,我也不能讓你雇我的玉匠。”趙金喜和楊鵬對視了一眼,楊鵬說道:“店家,你把老師傅給了我們,你再培養幾個新人磨玉便是。”

那店家說道:“官爺,這些玉匠都是祖傳的本事,傳子不傳婿。老玉匠走了,新玉匠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學得本事,豈是朝夕可以培養的?官爺看在小店本小利薄的份上,不要搶奪小店的玉匠。”楊鵬聽到這話,問了句:“這些玉匠是祖傳的本事,不是你教的技術?”那店家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點頭說道:“小店也是拿月錢雇的這些玉匠,都是他們家里傳下來的技藝,哪里是小店的本事?”

說完這句話,那店家就反應過來,有些后悔了,暗道這官爺莫非要跳過自己直接雇傭玉匠不成。楊鵬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和你談了。”楊鵬帶著一行人離開了玉器胡同,找了家客棧住下了。休息了一會后,楊鵬找到客棧里的掌柜,說道:“掌柜,我有事問你!”

那掌柜見了楊鵬的官服,便要下跪行禮,卻被楊鵬扶了起來。“我要雇幾個會打磨拋光玉器的匠人,你可認得?”那掌柜老實問道:“官爺要怎樣的玉匠?若是最頂尖的匠人,能做些巧活,能夠在玉石上面上花、打鉆、透花的,那工錢可就高了去了,而且也不好請。若是一般的玉匠,只是開玉、扎碢,在我們縣就多了,一般是二兩的月錢。”

楊鵬問道:“一般的工匠會打磨棱角,給玉拋光么?”客棧掌柜說道:“那自然是會的,這都不會哪里算得上是玉匠?”楊鵬點點頭,說道:“那你便給我找幾個手藝熟練的普通玉匠,要打磨拋光技術好的。我要雇五個人,每個人每月我給三兩銀子月錢,一日提供三餐,三餐有肉,再給他們每人十五兩銀子搬家費,讓他們到滄州附近的天京新城做事!”說完這話,楊鵬拿出二兩銀子放桌子上,說道:“這銀子給你,算是介紹費。”

那掌柜的臉上頓時笑容滿面,說道:“我這就為官爺張羅去!”趙金喜見那掌柜滿臉喜氣洋洋,加了一句:“掌柜的你可找對人!若是找不會做事的工匠來,我家官爺可是不好相與的!”那掌柜趕緊說道:“曉得的,小民曉得的!”

第二天晚上,那掌柜的就帶了九個玉匠到客棧里,介紹給楊鵬。楊鵬看了那九個人一眼,說道:“怎么找來這么多人?”掌柜的說道:“聽到官爺的月錢,他們都愿意來。這九個人都是老手了,官爺挑五個人吧。”聽到掌柜的話,九個玉匠都緊張地看著楊鵬,生怕楊鵬不要自己。楊鵬掃視了九人一眼,說道:“成了親的,有哪幾個?”

便有六個年紀大些的玉匠站了出來,說他們是成了親的。楊鵬看了這六人一眼,點了點頭,剔除了年紀最大的一人,選中了其他五人。這五個玉匠有錢成親,說明他們目前的收入水平不錯,自然是技術不錯的匠人。其他三個單身漢沒錢成親,水平就難以估測了。楊鵬一時也檢驗不了這些玉匠的水平,只能用這種粗糙的辦法簡單評估。

五個成了家的玉匠被楊鵬選上,喜上眉梢,暗道這下子收入提高了一半,新東家還提供三餐有肉,這樣的好事哪里找?楊鵬找到了匠人,立即支付了十五兩搬家費,便催促匠人們立即搬家到天京新城,組織老花眼鏡的生產。

咸平元年七月,玉匠們把家當行李和磨玉的工具從玉田搬到了天京新城,開始為楊鵬生產老花鏡。做老花鏡第一步首先是做模壓器,楊鵬畫好圖紙,找來鐵匠做了二十個弧度不同的玻璃鏡片模壓器。玻璃匠人們在這些模壓器里面灌入退火后的玻璃熱液,壓制出凸玻璃片,然后把凸玻鏡片交給玉匠處理。

玉匠們要把粗壓出來的玻璃片打磨成焦點唯一的凸透鏡。玉匠們打磨玻璃片的這個操作,在玉器制作上叫做磨碢。匠人們利用“磨碢”這種工具細磨玻璃的表面。具體操作時候玉工用左手托拿著玻璃,抵住正在旋轉的鋼盤的刃邊。桌子的一端放著一個盛了水和紅沙的盆子,玉工就用右手去舀沙,澆在玻璃上。堅硬的解玉沙,配上旋轉而鋒利的扎邊刃,可以把玻璃上不需要的部分磨掉。

磨出了鏡片不算完,還要拋光。拋光分為木碢和皮碢兩步。木碢一般是用葫蘆瓤做的。操作時候使用的工具結構是登板連系著木軸,帶動圓形的木碢旋轉,在石沙的幫助下拋光鏡片。這步驟配用的石沙硬度比較低,一般是用石英沙。

然后還要皮碢:皮碢時候用牛皮做成的圓碢旋轉摩擦鏡片,將鏡片磨成光滑透亮的玻璃鏡片。拋光結束后,老花鏡片就算做好了。李植讓匠人們把鏡片裝進木頭框架內,便成了老花鏡。老花鏡的度數是以焦距的長度為標準的。楊鵬從自己的身高倒推出一米的大概長度,做了一把鐵米尺,然后以各個鏡片的焦距的倒數乘一百,得到各個鏡片的度數。

這第一次做出來的鏡片,從一百度到八百度都有。楊鵬找來幾個識字的老頭來做試驗,讓他們試戴各種度數的老花鏡。這些老人戴上了度數合適的老花鏡后,發現自己可以在近距離看清楚文書文字了,一個個大呼神奇。

這城主大人發明的東西,總是這么不可思議。

楊鵬確認好各個鏡片的度數后,又重新做模壓器,以二十五度為一個單位做出二十八個不同度數的鏡片模壓器。新的鏡片經工匠打磨拋光,做出一套標準度數的鏡片后,又用這些標準鏡片為模子做精細的模壓器,降低打磨的工作量。最后二月十五日標準模壓器做好后,每個玉匠每個時辰可以磨出一副鏡片,五人每天可以做三十副眼鏡。

產品做出來了,楊鵬就開始銷售了。楊鵬在滄州城的高家店鋪里,以十兩一副的價格出售老花鏡。楊鵬把老花鏡定在這個價格,一來是為了阻止其他人仿制。畢竟老花鏡的仿制是比較容易的,一副老花鏡使用的玻璃只有一套玻璃茶具的二十分之一,價格太高了就會有人用自己賣的玻璃來磨取仿制品,仿制品就無可抵擋,所以不能定價太高;二來楊鵬也是希望更多的人來買老花鏡,擴大利潤。十兩說多不多,殷富人家的家主都出得起這個價錢。以這個價格出售,大宋朝能買得起眼鏡的人家很多,老花鏡的銷量就會上去。

產品保密方面,楊鵬通過控制鏡片的原材料保密。市場上的無色玻璃基本上都是天京新城生產的。玻璃酒具的酒杯比較小,不可能用來磨玻璃鏡片。玻璃茶具的杯底可以磨成玻璃鏡片,倒是不利于眼鏡產業的保密。好在茶具銷量本來就不太好,楊鵬干脆不再生產這種玻璃茶具了,從原材料上切斷其他工匠仿制玻璃鏡片的可能。

通過控制原材料,楊鵬阻斷了其他人仿造老花鏡的可能。高家在滄州城的商鋪早已經擴大了。如今店鋪兩邊的其他兩間店鋪也被高家買了下來,豪華裝修后看上去十分體面。楊鵬在最東邊的一間店鋪賣肥皂,高家在最西面一間裝修最高檔的店面賣老花鏡。

所謂萬事開頭難,新產品最初的客戶總是很少的。楊鵬在店鋪上面掛上大大的“包治老花眼”的錦旗,希望能吸引到最初的一批客戶。楊鵬現在能做的,就是等著這個產品慢慢發酵,為自己帶來利潤了。

丁有弟他爹希望還生個兒子,所以給他取了這樣一個傻名字。然而他后來真的有了一個弟弟,這讓他懷疑自己名字是不是真的有用。他本是滄州西邊六十里丁家村的農戶,至道三年,聽說天京新城招人,他便來應募工人。他十分幸運地通過了城主大人的親信李道的面試,進入了天京新城玻璃作坊做事。一開始他干的是點柴燒火,后來城主大人,讓他干采購,專門跑滄州城西薛員外的店鋪買堿面,然后每燒一爐玻璃時候他就把堿面倒到坩堝里,每鍋九斤。

他就干這簡單輕松的活兒。玻璃作坊第一座玻璃窯正式運轉后有十七名員工,窯頭蔡懷水帶著三個人負責燒熱爐子,三個人,包括丁有弟,分別采購貨物并且往坩堝里面加貨物,一個員工負責往沸騰的坩堝里加硝石,兩個員工負責往坩堝里加食鹽并且攪拌融液,一個人負責退火,四個人負責模壓成型。

按城主大人的規矩:每個員工都只負責自己的業務,沒有人知道別人買的使用的材料是什么,也不知道別人的材料要多少分量。員工不許和其他員工議論自己的工序,更不能把工序細節泄露到外面去。

窯頭蔡懷水負責秩序的執行,彈壓違反紀律的員工。蔡懷水是個簡單負責的窯頭,他在這里管事的時候,整個窯子運轉得十分平穩,員工們大多遵守紀律,沒有人議論別人的工序。丁有弟十分感激操守大人給他這樣一份工作,一個月二兩銀子月錢,三餐有肉,又輕松又簡單。

丁有弟在天京城北的鶴鳴街租了一間別墅屋子,一個月租金只有七十文。在天京新城吃喝不要錢,頓頓有葷菜,半年下來丁有弟覺得自己長壯了不少,膽子都大些了。而且在天京新城還有這么高的月錢,每個月他能存一兩八錢銀子,大半年下來他已經有了十多兩的積蓄。

丁有弟的好差事讓他身價上漲,時不時就有媒婆到他家說媒,這讓他十分驕傲。但好日子很快就過去了。七月底城主大人建第二個玻璃窯子時候,把原先的窯頭蔡懷水調到了第二個窯子,第一個窯子由原來的燒爐工人黃眀擔任窯頭。自從這個黃眀擔任窯頭以后,玻璃窯里面的氣氛就變了。

開始的一個月,大家還能遵守紀律。但過完年回來以后,幾個工人就開始打聽別人的配方秘密了。開始時候,和窯頭黃眀要好的三個工人,在窯子里不停地旁敲側擊打聽別人的原材料名字,用量,偷看別人工序的操作。比如退火的工人操作退火時候本來是在一個隔間里單獨操作的,黃眀的人大咧咧跑進去要觀看,和負責退火的工人吵了幾次。

黃眀不但不阻止那幾個人破壞紀律,還時不時懲罰不愿意說出配方秘密的員工——黃眀作為窯頭,是有權力取消員工伙食里的肉葷的。比如負責加硝石的陳三操作時候本來是要屏退左右人員的,但黃眀的人要去看。每次一吵起來,黃眀就取消陳三的肉葷。

黃眀家里很窮,聽說他爹還在外面賭錢欠了銀子,十分缺錢,大家都懷疑黃眀串通外人套取玻璃配方。但是這玻璃作坊做事的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戶,沒有證據,大家也不敢得罪黃眀去舉報他!不過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差事來之不易,一旦泄露自己的配方給黃眀的人,城主大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輕則取消自己的差事,重則坐監打板子。想到這一層,工人們都死死把這自己工序上的秘密,不讓黃眀的人有機會洞察細節。

很快,黃眀發現以自己這點有限的權力硬來不行,就開始改變策略了。他開始一個個邀請窯里的員工到酒家吃飯,說是要商量大事。黃眀請客請了幾次客后,丁有弟發現窯里的不少員工都開始和黃眀打成一片了。

他們在操作時候竊竊私語,議論自己工序上的秘密。做關鍵操作時候也不再屏開黃眀,就在黃眀面前操作給他看。丁有弟道,這些人肯定已經拿了黃眀的好處,開始把工序上的秘密賣給黃明了。丁有弟想去舉報黃眀,但又苦于沒有證據,怕得罪了窯子里面已經投靠黃眀的其他員工,以后要被他們集體陷害。

終于,七月七日這一天,黃眀找到了丁有弟,邀請他到天京新城最大的酒家集賢樓吃酒。在酒桌上,趁著兩碗燒酒的酒勁,黃眀湊到丁有弟的耳邊,小聲說要出一百兩買他這個工序上的秘密。只要丁有弟答應,黃眀馬上給五十兩銀子給他,然后丁有弟告訴黃眀加入坩堝里的材料是什么,一次多少斤,要訣是什么!全部說完,明天當著黃眀操作一次,黃眀再給五十兩銀子給丁有弟。

一百兩銀子,足夠丁有弟在天京新城買兩幢小別墅了。丁有弟也一下子被黃眀出手的大方震驚了一下,恍惚了幾秒,但很快他就找到主心骨:這事不能做!這兵荒馬亂的年頭,背叛了城主,拿著一百兩可以做什么?

去買幾十畝旱田種?這年頭士紳皇親都不繳田賦,田賦全部壓在丁有弟這樣的平民身上。在土里刨食一年到頭種不出幾兩銀子,還要受盡胥吏們的盤剝,累死累活,每年青黃不接時候都要餓肚子!去別處找一份差事?背叛了城主的人誰會雇傭?就算別人不知道自己的底細,雇傭了自己,但這年頭能拿到一兩五錢的差事就算是燒高香了。一般這樣的差事都是重體力活,能把人累垮。像城主大人提供的這樣的差事,是再也尋不到的。

更何況城主大人也不是好相與的,背叛他,自己在滄州是混不下去的,只能遠走高飛!丁有弟不是貪婪的人,他很冷靜,他知道拿這一百兩銀子是自己害自己。但是黃眀卻很囂張,他拍了拍丁有弟的肩膀,冷冷說道:“我們花這大手筆套你的秘方,是動了真格的,你想一想也知道我們來頭不小!你要是不合作,我保證你沒有好日子過。在天京新城內我們動不了你,我保證你一出天京新城就要斷手腳!”

聽了黃眀的話,丁有弟心里一涼,背上冒出一片細汗。難道自己,就真的保不住這樣一份好差事,只能接下這一百兩銀子遠走高飛了。丁有弟不是一個懦弱的人,他端著酒杯想了一盞茶的時間,就下定了決心。他決心要保住自己的好日子,和這個黃眀周旋到底。他假裝答應了黃眀,收下了黃眀的五十兩銀子,告訴黃眀自己采購的是砒霜,每次十五斤加進坩堝里。

黃眀喜出望外,不停地敬丁有弟酒,最后喝了個半醉才回去。丁有弟拿著銀子沒有回自己的別墅,他在天京新城里繞了一圈,確定沒人在跟蹤自己以后,沖進了楊鵬的官廳。守門的士兵開始還不讓丁有弟進門,但丁有弟從懷里掏出五十兩銀子,說有人要偷城主大人玻璃的秘方時候,那些士兵們趕緊進去報告了。很快,丁有弟就看到城主大人親自走了出來。

看到城主大人的那一瞬間,丁有弟明白,自己在天京新城的美好生活,保住了!看著那五十兩銀子,楊鵬相信了丁有弟的話,有人在偷自己的配方。楊鵬想不到自己層層設防,還是有人殫精竭慮地偷自己的配方。自己給這個窯頭三兩月錢,沒想到他不感激自己,反而和外面的人聯合起來套取玻璃配方。是誰在覬覦自己的配方,想產出暴利的玻璃?

楊鵬讓丁有弟和黃眀虛與委蛇,自己則連夜派出人手,派人偷偷盯梢黃眀,看到底是誰在和他接觸。過了兩天哨子就有了消息,四個假裝做米面生意的外來人每天聯系黃眀,往城外傳消息。楊鵬又讓人盯著這幾個假米面商人,看他們往哪里傳消息。

哨子跟了幾天,終于搞清楚了,這幾個米面商人進了呂思齊的家里。呂思齊是汴京八大商號之一隆盛行老板,汴京參將潘虎的表兄。原來是是潘虎的人想生產山寨自己的玻璃。這呂思齊平日里最喜歡交友看戲,一副任俠模樣,想不到偷起配方來下手這么狠,上千兩的銀子就這么灑進來。這勁頭,顯然是準備一次就搞定玻璃的配方。楊鵬這個時候還不想和朝廷翻臉,動不了呂思齊,但處理自己領地上的刁民還是可以的。

楊鵬一聲令下,家丁們四出抓捕,把黃眀和那幾個假米面商人全部抓了起來,關進了大牢審問。刑訊之下,幾個刁民很快就交待出了主使者和已經買通的員工。主使者確實是呂思齊,幾個假米面商人向呂思齊的弟弟直接匯報,拿銀子辦事。而靠這些銀子,黃明已經買通了玻璃作坊一號窯八個工人。

楊鵬立即把這八個疑似出賣自己的工人抓進來,刑訊審問。最后提刑官確定,這八個人確實賣出了自己工作上的秘密。這些秘密已經通過黃眀傳到了呂思齊處,好在最核心的三個采購人員沒有被收買,加硝石除色的工人也沒有被收買,呂思齊拿著有限的信息產不出玻璃。

但審訊的結果還是令楊鵬十分惱怒。自己高薪養著這些工人,這些工人卻用吃里扒外來回報自己。楊鵬下令,將黃眀、假米面商人和八個賣出配方的工人集體槍斃。罪名是溝通契丹人泄露軍情。楊鵬稍微布置了一下,弄出了一些假證據,指向九個工人和呂思齊的人員私通契丹人。依靠這些證據,楊鵬給十三個罪犯判了死刑。

楊鵬掌握一方錢糧捕盜,是有權力殺死不法的。透露商家秘方罪名太小,不能殺頭,楊鵬干脆說這些人通契丹人。不是楊鵬狠心,實在不是不兇狠一些無法震懾屑小。這包括黃明在內的九個工人知道玻璃生產的步驟,又已經生了異心,既不可能留在玻璃作坊繼續做事,又不可能就這樣辭退讓他們到外面傳播玻璃作坊的生產方法,只能滅口。

拿著楊鵬的高薪,自然是要承擔責任的。外泄秘密,就是這樣的收場。聽到楊鵬給自己的四個假米面商人定死刑,呂思齊也沒有聲張,似乎也不想暴露自己偷楊鵬配方的事情,還不愿意和楊鵬撕破臉。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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