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就來到了平康里。這里還沒有形成規模,一家客棧一看就是剛修的。客棧的左右兩邊,卻是富麗堂皇。左邊叫做登春樓,右邊就是凝香樓,中間的客棧顯得土氣,名字叫做客來仙。
楊鵬放慢腳步打量四周,發現客來仙過去不遠就是一個十字路口。過去就是北面的新楊街,瀛洲府衙就在十字路口,門口還有兩個契丹服裝衙役站崗。在平康里和新楊街的結合部,還有一根欄桿,看樣子一般的大宋人是進不去了。
為了符合自己現在裝扮的身份,楊鵬一頭闖進客來仙,一塊十倆的銀子啪的一聲拍在柜臺上,粗聲粗氣的叫道:“兩間上房,安排包間吃晌午飯!”掌柜的一邊對著楊鵬躬身,一邊叫道:“小三子,趕緊帶四位大爺到天字一、二號房間,茶水小心伺候著!出了半點岔子,我打斷你的狗腿!”
不緊張不行,您瞧見沒,這四位黑衣黑褲,還挎著手弩。一個個鼻孔朝天,除非看見契丹人才會把狗頭低下來,這都是惹不起的活閻王!“喂,過來過來!”楊鵬帶著史連城進入天字一號房,看見小三子想離開,就大咧咧的一招手:“小三子吧,他媽的,前面橫著一根桿子干球毛啊,老子都過不去了。這是乍的啦?”
小三子趕緊躬身:“大爺啊,小的還真不是很明白。據說大宋人不能進去的,好像專門有通行證才行。”“最近看見普二爺沒有啊?”楊鵬看似隨意的問道:“我們普老爺上次受驚嚇了,二爺這邊還好吧?”“您老說的就是瀛洲府衙的都頭普二爺吧?巧了!”小三子笑瞇瞇的說道:“今兒一大早他就來過了,說是中午在這里請客吃飯,剛好就在大爺你老的包間隔壁。希望小的跑一趟,通報一聲嗎?”
“閉嘴!”楊鵬低吼一聲:“我們過來有另外的事情,不要驚動二爺的大駕!泄露半點風聲,老子拆了你的骨頭!”小三子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趕緊躬身作揖告退“你們幾個聽好了,這不像在外面可以隨便亂來,一切都要聽我的命令行事!”小三子退出去之后,楊鵬讓史連城把另外兩個人叫過來說道:“等會兒普二爺要在我們隔壁請客吃飯,你們到時候該吃吃,該喝喝,不要輕舉妄動。旁邊可就是契丹的府衙,還不知道里面怎么回事兒。”
因為擔心和普二爺碰面被發現不妥,楊鵬很早就帶著程世杰、段志賢和史連城進入自己的包間雅座。楊鵬靠著臨街的窗戶坐著,然后要了一壺茶,一碟瓜子,四個人就在這里喝茶消磨時間。大概在十二點鐘的樣子,隔壁的雅間傳來了說話聲。“耶侓爺,真是不好意思。這個地方還這么亂糟糟的,只能讓您屈尊在這里吃頓便飯了。”
“普老弟客氣了!你們兄弟二人現在都是契丹老爺眼中的紅人,我耶侓都有些受寵若驚吶。”“混口飯吃而已,耶侓爺也真是太抬舉我了。這不是嗎,前不久家嫂受了驚嚇,大哥讓我過來這邊支應著,也是照顧家里的意思。我初來乍到,今后還希望耶侓爺多多照應才是!”
“普老弟盡管放心就是,我和普大工頭也不是一兩天的交情,你的事情那是小菜兒一碟,包在我身上了!不過,我可聽說你和幽州書院那邊的關系不錯啊,高麗娘兒們是不是很來勁啊?”“耶侓爺說笑了,幽州書院的太后的產業那個管事,到和在下是老朋友。不過,幽州書院里面絕大部分還是大宋娘兒們,山東直隸一帶的都有。等我把手續辦好,拿到新楊街的通行證,到時候我帶耶侓爺去看看就是了。哈哈哈!”
“普老弟,我要提醒你啊,那個太后手下的人也不是好惹的那可是一個一絲不茍的人。你們府衙的人員今后可要多當心才是,耶侓楚干的耳刮子可厲害著呢。”“那是那是,在耶侓楚干手底下干活,哪能不盡心啊。不過呢,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說不定就會有喝涼水塞牙的時候。所以今后就要仰仗耶侓爺多關照,多多提攜了。”
恰在此時,小三在外面叫道:“大爺,您們的飯菜來了!”楊鵬一使眼色,史連城趕緊過去開門。他們這邊的飯菜擺放整齊,隔壁已經傳來推杯換盞的聲音。程世杰和段志賢好幾次看向楊鵬,但他始終微微搖頭,沒有下達行動的命令。時間不長,隔壁兩人已經甩門而去。
楊鵬一閃身就靠到了窗邊,然后側臉看向大街。程世杰和段志賢也來到楊鵬身后觀看,這才發現一個穿著灰色長衣馬褂的小胖子,一個穿著黑色馬褂的瘦高個并肩走了客棧。隨后又從門廊下走出四個穿著黑色馬褂的人,跟在后面隨行保護。
回到自己的房間,楊鵬才說道:“剛才動手的話,殺掉普二爺和那個耶侓爺肯定沒問題,這一樣一來就必然連累客棧老板。如果被樓下的四個家伙發現了,一旦打起來這里也施展不開。搞得不好,還會誤傷很多老百姓。加上大白天也不好躲避,所以我才沒有下令動手。”
吃過晚飯以后,程世杰和段志賢再次來到楊鵬房間。四個人一直等到半夜十一點多鐘,左右兩側燈紅酒綠,笑語喧天,越來越熱鬧。楊鵬這才說道:“整個下午也沒有看見普文孝那小子出來晃悠,看樣子他應該住在都頭衙役板房房里面。這樣,你們三人就呆在這里,我到瀛洲府衙那邊去看看。如果沒有什么動靜就不要動,一旦聽見箭聲,你們就趕緊沖出去。”
這是命令,沒有什么討價還價的余地。再說了,四個人里面就楊鵬的身法最好。楊鵬取下身上手弩的箭套扔給史連城,直接把手弩插在腰帶上。又把梅花鏢檢查了一下,覺得一切都沒問題,這才推開窗戶溜了出去。
一路躥房越脊,繞了一個大圈子,楊鵬才接近瀛洲府衙的后側,也就是瀛洲府衙的東側。因為還沒有大規模搬遷,除了平康里和新楊街格外熱鬧以外,金寨新區的其他地方都死氣沉沉的。連燈火都很少,幾乎可以說是漆黑一片。
楊鵬藏身暗處的一座房頂,這里距離瀛洲府衙也就一條十多米的街道,對面的情況盡收眼底。瀛洲府衙從西到東一共分為五個相對獨立的區域,全部都是三層樓的房子。五個區域,其實就是平行排列的五棟房子。四周的圍墻很高,起碼接近三米。上面還有鐵網,總高度已經四米多。這種規模的圍墻,在北方很少見,看來契丹狗真的做好了長期準備。
看看時間就到了凌晨兩點左右,初春時節的后半夜,并不比寒冬臘月遜色,完全有凍死人的可能。楊鵬不想再待下去了,現在都已經凍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繼續等下去十有八九變成冰棍。從房頂上下來,悄悄越過街道以后,楊鵬來到了瀛洲府衙東北側的圍墻根上。投進去一顆問路石,沒有聽見狗和人的動靜。看來這個時候的契丹人,也不是到處都有狼狗。
這么高的圍墻,再加上鐵網,楊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夠上去,或者說進去以后能不能順利出來。他就覺著自己凍了半宿,結果啥也沒撈著。就這么灰溜溜的回去,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這就是年輕人的壞處,喜歡和自己置氣,然后就是沖動。楊鵬兩世為人,竟然忘記了沖動是魔鬼。
他暗暗一咬牙就長身而起,稍微后退幾步,接著一個加速跑,噌的一聲跳了起來,雙手就已經扒住了圍墻頂。然后雙臂用力,引體向上,一個身子橫滾,楊鵬就已經橫躺在圍墻頂上靠外沿半尺寬的地方。根本進不去!鐵網密密麻麻,而且還有兩層!
到了這個時候,楊鵬仍然不想放棄。他勉強用右手抓住了一根支撐鐵網的角鐵,然后用左手想解開鐵絲網。畢竟他穿的并不是十分專業的“夜行衣”,不知道怎么回事兒,衣服就掛在鐵網上面了。
隨著他稍微用勁一拽衣袖,叮鈴鈴——!頓時警鈴大作,在后半夜就顯得驚天動地!嗖嗖的箭聲音契丹的軍人跑步的聲音已經傳來,而且距離越來越近。楊鵬來不及分辨方向,扭頭就朝沒有動靜的方向跑去。要說這個時期的契丹軍人,那真不是蓋的。即便楊鵬練過四年輕功,速度也算是很不錯的了,但始終沒有辦法徹底甩開契丹的軍隊。追趕的腳步聲仿佛陰魂不散,總在他耳邊響個不停。只要他略作停頓辨別方向,跨差跨差的聲音肯定及時傳到!
也不知道帶著這幫契丹軍人兜了幾個圈子,楊鵬自己已經暈頭轉向。跑著跑著,他猛然停住了!前方燈火通明,楊鵬竟然跑到新楊街這里面來了。再往前過去不遠,那就是瀛洲府衙的大門!這個時候,整個瀛洲府衙已經如臨大敵,門口已經加派崗哨,兩挺劍弩監視著兩個路口!
楊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繼續往前跑,必定死路一條!前無去路,后有追兵。這里又是高檔娛樂區,兩邊的建筑物都是高不可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楊鵬雙手弩已經張開機頭,處于連發的狀態。“我操你姥姥,大不了魚死網破!”
楊鵬低吼一聲,剛要竄出去,頭頂上突然傳來一聲叫喚:“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跳上來!”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可把楊鵬嚇了一大跳。他抬頭一看,二樓一扇窗戶打開了一半,一個少女探出半邊臉,正焦急地看著他。
死馬當成活馬醫,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楊鵬把雙手弩關上保險往腰里一插,然后一退一躍,雙手就勾住了窗臺。接著身子往上一聳,一個前滾翻就到了房間里面。濃烈的粉脂氣息,嗆得白書杰差點兒打噴嚏。他這才抬頭觀看,窗邊的少女已經關上窗戶,正在轉過身來。只見她穿著一套水紅色兩件套的睡衣,蓬松的頭發隨意地披在腦后,一直下垂到腰部,把渾圓的臀部襯托得更加原形畢露。
隨著少女轉過身來,楊鵬頓時看得血脈噴張!高聳的雙峰顫顫巍巍,仿佛隨時都要從衣服里面跳出來!白色的脖頸子上面,就是一對粉嫩的雙腮。朱唇上方就是筆挺的瓊瑤鼻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珠忽閃忽閃的。那真是風情萬種,美不勝收。
楊鵬強咽下一口氣,這才抱拳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少女走到床邊坐下,這才說道:“這是我的房間,隨便坐吧。我看你被契丹狗追趕,難道你做賊了?”“不是做賊,我是想到瀛洲府衙里面殺一個人。”楊鵬沒有隱瞞:“沒想到他們的圍墻這么老高,結果被發現了。”
少女疑惑地問道:“小兄弟,你年紀輕輕干啥不好,為啥要殺人?”
“姑娘,這說來話長,有機會再告訴你。”楊鵬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而且現在這種情形實在是太尷尬,因此問道:“姑娘,你這里還有沒有后路可以出去?這深更半夜的,我呆在你的房間有損你的清譽。”
“嘻嘻,看不出來啊,你這個小兄弟還挺保守。”少女不以為然的說道:“這里是窯子,我是窯姐兒,什么清譽不清譽。如果不是剛才送一個客人出去,我還不知道你就在我的窗下。”“窯姐兒?”楊鵬滿臉的不相信,放眼打量了一番房間的布置,華貴而不俗氣。不過看見圓桌上還有殘存的酒菜和碗筷,也不由得他不信。
“是啊,我就是窯姐兒!”少女看楊鵬的神情,口氣已經有些不善。“他媽的,這都什么世道!”楊鵬并沒有發現少女的表情變化,仍然盯著窗子恨聲說道:“好人遭殃,惡人享福。不殺光這幫王八犢子,老子誓不為人!”
少女展顏一笑:“你是土匪嗎,這么惡行惡相的。”“我不是土匪!”楊鵬不敢看少女,始終盯著窗子。少女披上一件棉襖,毫不泄氣的追問:“能告訴我,你是干什么的嗎?”楊鵬低聲說道:“專殺契丹狗和大小工頭的人。”少女騰地一聲站起身來:“啊,前不久普家大少爺的三姨太那邊發生的事情,就是你干的了?”
楊鵬回過頭看了少女一眼:“不錯,是我的兄弟們干的!”少女有些興奮地說道:“我叫趙金喜,從汴京過來的。如果我所料不錯,你是想殺普文孝,是吧?”“原來是趙姑娘,在下楊鵬!”楊鵬吃驚地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想殺誰?”
趙金喜輕聲說道:“因為我知道普文孝就是普金義唯一的兄弟,他前天剛到這里。你說要殺工頭,這里和把頭有關系的,只有他一個。”楊鵬聽對方說的頭頭是道,不覺大感詫異:“趙姑娘,沒想到你對這里的情況很了解啊。據我所知,你們也搬過來不久吧?”
“這也沒什么,說穿了一錢不值!”趙金喜搖搖頭說道:“這家窯子是契丹太后開的什么幽州書館,大老板叫耶侓楚干,二老板就是普文孝!我就是被普文孝那個王八犢子抓進來的,逃了兩次都被抓回來了。你看!”趙金喜掀掉棉襖,嘩啦一聲,就把上身的水紅色褂子脫了下來,一對大白兔活蹦亂跳!不過,此時的楊鵬半點其他的心思都沒有,只有滿腔的怒氣!
趙金喜的上身,除了一對大白兔完好無損之外,其他的地方全部都是血跡斑斑的鞭痕!可見趙金喜受刑的時間不超過三天!剛才趙金喜還說剛剛送走一個客人,也就是說,遭受了酷刑之后,仍然繼續接客!“看見了嗎,這都是普文孝那個畜生打的!”趙金喜一邊穿衣服,一邊恨恨的說道:“既然你是想殺普文孝的好漢,我趙金喜救你就沒有救錯!”
“我救你出去!”楊鵬沒頭沒腦地說了句:“其他的一切都包在我身上!”恰在此時,房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有人搜查!”楊鵬拔出雙手弩,就想推開窗戶。“你找死啊!”趙金喜撲了過來,拽住楊鵬落到床后,抬手指了指掛衣柜的上面。
楊鵬沒有猶豫,借著凳子爬到了掛衣柜上面,沒想到里面竟然是凹下去的一個空間,剛好能夠藏一個人。沖進來的不是別人,正式提著手弩的牟文孝:“你他娘的想做死啊,現在才開門!”趙金喜冷冷的說道:“我作死又怎么了,反正遲早被你給打死!”
普文孝一揮手弩,咆哮道:“老子現在沒時間和你啰嗦,有沒有人進來?”“人就沒有,剛剛進來一頭畜生!”趙金喜慢慢走到床邊坐下。“老子看你的皮又癢了,你等著,看老子回來怎么收拾你!”普文孝在房間轉了一圈,翻身甩門而去。
就這么一通吵鬧,早已經大天亮了。不過窯姐兒都是晚上的功夫,現在正好睡覺,整個新楊街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兄弟,我送你出去!”楊鵬從掛衣柜上面下來,趙金喜趕緊說道:“我身上有傷,每天都要到藥鋪拿藥的,等會兒我用車把你帶出去。”
楊鵬隨口問了一聲:“誰的車?”趙金喜毫不避嫌,竟然當著楊鵬的面換衣服。其實這個小房間根本沒有其他地方,楊鵬也不能躲出去,不過兩個人都沒有在意這些。趙金喜一邊換衣服,一邊輕聲說道:“就是這家幽州書館專用的馬車,不過那個趕車的是普文孝的手下,平時還帶著刀,只怕不好對付。”
“他住在哪里?”楊鵬心中一動。“就在一樓后面的廂房靠右手第一間。”趙金喜還沒有反應過來,楊鵬已經躥出了房間,只留下一句:“你換好衣服之后,就在大門口等我!”趙金喜久歷風月場所,楊鵬的舉動讓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于是趕緊拿出一個雙環手提袋,打開掛衣柜之后,從里面拿出三塊銀子塞進袋子里。這才匆匆出門,又把房門鎖死,然后下樓不提。
話說楊鵬昨晚憋了一肚子氣,心里一直不順暢。剛才聽說拉趕車的家伙就是普文孝的手下,還帶著刀。他心頭火起,直接閃身沖了出去。忙綠了一夜的窯姐兒、龜公大茶壺,現在已經雷打不醒了,整個幽州書院一片死寂。楊鵬很快就找到了后院廂房第一間,發現房門虛掩著,里面還有輕微的鼾聲。
楊鵬摸進門內,發現墻上掛著兩把手弩,炕上并排躺著兩個人。現在不是明辨是非的時候,他一拳砸死一個,把另一個剛剛驚醒的家伙提在手中叉住喉嚨。“耶侓楚干住在什么地方?”楊鵬低聲問了一句,然后把右手稍微松了一些,讓那家伙能夠勉強說話。
“在這排廂房最后面一間!”咔嚓,那這家伙的脖子被扭斷。這是一排九間廂房的長廊式建筑。楊鵬毫不停留,閃身溜到最后一間房門口,雙手已經扣上了梅花鏢。
大宋試房門采用左右滑動。楊鵬側身緩緩打開大門,然后直接溜了進去。原來這是客廳,迎面還有一道滑門。楊鵬側耳聽了聽,里面并沒有什么聲息。右手的梅花鏢貼到耳際,楊鵬的左手緩緩拉開房門。迎面就是一張榻榻米,兩個人相擁而臥,看起來睡得很沉。
收回梅花鏢,然后一個虎撲,接著一招雙風貫耳,對著兩個人的太陽穴就砸了下去!噗嗤!頭顱開裂,四條腿開始扭動。可惜沒有了腦袋的指揮,那也白搭!
畢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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