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凈天竟然不肯讓秦朗知道永恒天輪盤和所謂“低等生物”、“高等生物”之間的關聯,這讓秦朗非常不爽,但就算是秦朗非常不爽,卻也沒辦法強迫詹凈天說出想要知道的東西,因為這里的詹凈天只是它的一股意志而已,就算是秦朗將其碎尸萬段,也不能對本體產生多大的傷害。
何況,詹凈天知道自己的這一股意志無法保全了,所以很干脆地采取了“自滅”,縱然秦朗再如何了得,卻也無法阻止詹凈天這家伙自生自滅,不過秦朗也并非完全沒有收獲,至少秦朗得到了詹凈天這家伙部分的精純的精神力,這對于秦朗來說,這也算是相當不錯的收獲了,畢竟詹凈天這家伙自稱是“高等生物”,那么的確應該有一些特殊的手段。至于詹凈天的精神力,其中必然也蘊藏了一些非常不錯的東西。
秦朗沒辦法從詹凈天的口中得到一些想要知道的重要信息,但是秦朗得到了詹凈天的這一部分精純的精神力,這些精神力代表了詹凈天的修行感悟,代表了它的視野,雖然詹凈天通過自滅摧毀了自身絕大部分的感悟和見識,留給秦朗的只是一團精純的精神力而已,似乎對秦朗沒有什么用處了。
但是,秦朗卻并不這么看,詹凈天這廝的分身雖然是死得很徹底了,卻并非是完全沒有用途,這一股意志本來就十分強大,就算是只剩下單純的精神力,被秦朗吸收之后,那至少也可以提升自己的精神力。不過,單純只是吸收掉的話,那就太浪費了,秦朗自然是知道如何將詹凈天留下的這些精神力最大利用化。
說到底,依然是雁過留聲人過留痕,這世間萬物、宇宙眾生,無論是生還是滅,都必然有其存在的軌跡,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詹凈天自滅分身,可以摧毀絕大部分信息,但是那些被摧毀的信息,其實依然蘊藏在這些精神力之中,尋常人當然無法感應到,就算是秦朗也很難從中感應到,這就好像一份重要的文件被反復送入碎紙機中絞碎,最終自然是只剩下極微小的紙屑了,對于尋常人來說,自然是沒有什么意義了,但是在一些非常專業的人士看來,這些紙屑依然是有可能被重新組合起來的,至少可以從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甚至,就算是一份文件被燒了之后,灰燼之中也可能還會看到一些油墨的痕跡,從而讓一些有心人得到一些信息。
詹凈天分身的情況大致也是如此,雖然這廝的分身自滅過程非常徹底,似乎沒有給秦朗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但事實并非如此,秦朗沒有將詹凈天留下的精神力完全一口吞噬掉,而是采取如同春蠶吃桑葉一樣的方式,一點一點地“蠶食”著詹凈天自滅后的這些精神力,秦朗這樣“細嚼慢咽”,就是為了可以從這些殘留的精神力中獲取到一切對他有用的信息。
眼界決定境界!
現在,秦朗可是越來越認同這一句話了,修士的眼界越高,見多識廣,才能達到修行的極致,甚至打破極致。因為很多情況下,自認為已經達到了極致,但是實際上距離所謂的真正極限簡直還相差十萬八千里。或者說,自認為已經達到了修行的極限,但實際上只是觸碰到了修行之路的一道墻而已。
所謂“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這話對于修士來說,簡直就是千古不變的真理,秦朗的修為越高,就越是能夠感覺到這一點。何況,詹凈天還這么清楚明白的“提醒”秦朗,如果秦朗還不明白眼界和境界的關聯的話,那就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如今,詹凈天留下的這些精純的精神力之中,其必然蘊藏著一些讓可以讓秦朗透過這“障目之葉”的東西,雖然詹凈天并未告訴秦朗,但這并不意味著秦朗就沒辦法弄清楚其中的好東西。這個時候,秦朗已經開始如同春蠶食桑、抽絲剝繭地消化詹凈天留下的這些精純的元氣,一開始秦朗幾乎沒有獲取到任何一點有價值的信息,不過他沒有絲毫的氣餒,他知道詹凈天這家伙既然選擇了自滅,那么就不可能給他留下太多的好東西。但是,如今秦朗的修為境界已經達到了某種極限,就是詹凈天所謂的“至高極限”,而修士達到極限的時候,自然是很難更進一步。
但是,如果一個修士在達到極限的時候,得到外面的一點點幫助,或者一點點提醒,就可能產生一種“靈光乍現”的感覺,就如同是“星星之火”一樣,頃刻間就可以形成燎原之勢。
也就是說,現在的秦朗,就是在荒野中尋找詹凈天留下的星星之火,這星星之火不是凡間之火,而是從天庭中降臨而下的“天神火種”,秦朗只要得到這一點點火種,就有機會可以窺探到至高極限之外的一些東西。想到這里,秦朗不禁有些興奮起來,所以為了這一點點火種,秦朗就算是浪費再多的時間也沒有關系。
“主人,您雖然鎮壓了我原來的主人——詹凈天的意志,但是我覺得您還是要小心謹慎才是,這家伙吃了這么一個大虧,必然會向您發動報復的。”白蓮山小心翼翼地勸說著秦朗,因為他是比較了解詹凈天的脾氣,知道這家伙絕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主,秦朗竟然直接鎮壓了詹凈天的意志,這簡直就是赤果果地打臉,如果詹凈天不發動報復的話,那才反而奇怪了。但是,白蓮山沒想到秦朗居然一點都不緊張,這就讓它有些替秦朗擔心了,畢竟它現在已經徹底投靠了秦朗,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一旦秦朗倒霉了,白蓮山首當其沖地要被詹凈天給干掉。
“白蓮山,你以為我現在在干什么?你以為我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將來?”秦朗向白蓮山淡淡地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不過你無須擔心,我也知道詹凈天必然會向我報復。不過,要應付一個強者的報復,逃避可不是什么好的選擇。這個時候,我要領悟‘天神火種’,沒有功夫給你解釋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