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計都微微一愣,他沒想到他老子的算計比他深遠多了,竟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似要對付隋戈,實際上卻是要引“龍”出洞,然后加以斬除。虞計都很清楚龍騰對于世俗界的作用,這些人,全都是世俗當中脫穎而出的最杰出的人物,代表著當今華夏國的氣運,鎮壓著華夏國的龍脈,這些人一旦被滅殺,那么整個神州的世俗界,都會完全落入“行會”的掌控當中。
這些年來,“行會”在世俗界可不僅僅是賣藥,而是暗中培植了許多“代理人”,這些人在世俗界身居高位,或者手握兵權,這些人有權有勢,但是怕死、渴望長生,所以他們自然被“行會”控制得死死的。一旦“行會”需要他們的時候,這些人自然會成為“行會”忠心的走狗。
華夏神州,自古以來,真龍、真英雄層出不窮;但是二五仔、漢奸、磕頭蟲也不缺。
只要干掉了龍騰的人,這些傀儡、二五仔自然就可以安心地倒向“行會”。到了那時候,別說中藥行業了,整個世俗界都會完全處于“行會”的掌控之中。
雖然虞計都一直都認為“行會”的這些大佬們布局深謀遠慮,但是此刻他認為他仍然低估了這些大佬們“棋力”,他們布局深遠,不在乎一時之得失,不是他能夠望其項背的。
不過仔細一想也是,“行會”的這些個大佬都是擁有數千年壽元的人物,其布局算計至少都是以百年為規劃的,和尋常的人思維模式自然不同。
到目前為止,虞計都仍然不清楚這些大佬們的全部計劃,但是他知道不久的將來,世俗界、修行界都會發生巨大的變故,那時候形勢必然會更加復雜,世俗界、修行界的勢力必然都會重新劃分。這些大佬們真正圖謀的東西,勢必會在那時候出現。
而虞計都自己,當下最重要的便是向這些大佬證明他的能力,獲取這些大佬的重視。否則的話,單憑他父親是這些大佬之一,并不足以讓他日后掌控“行會”,成為修行界的一方霸主。
“此次下山的任務,還請各位長老明示。”虞計都無比謙卑地詢問道。
“此去你有兩個任務。其一,盡量鼓動那些修行世家對隋戈出手,是時候逼他身后的那位大人物現身了。不過,切忌你不可親自出手!除非,得到我們的命令;其二,你跟帝京市的一位當權者保持聯系,此人是我們用來克制龍騰的關鍵人物。”另外一個老者沉聲道。
“是。”虞計都應了,但是臉上卻微微有些失望,畢竟他還是很想將隋戈親手干掉的。
“計都,你要記住,你已經是結丹期的修行者,那小子對你而言,只是一只跳蚤而言,你隨時都可以捏死他,但為了一只跳蚤而壞了大計,那就不值得了。”虞計都的父親再次提醒他道。
“是,父親大人。”虞計都神色凜然道。
虞計都的父親微微頷首,然后從身上取出一口黑色小鼎,一揮手,那黑色小鼎就向虞計都緩緩飛了過去,“計都,這一口黑獄王鼎你早就認識了,為父也就不多說了。如今,它就歸你了。這一次下山,可不讓我們失望了!”
虞計都大喜,伸手抓住了那黑色小鼎,隨后便聽見那小鼎中傳來一個森冷、狂傲的聲音:“黑王見過主人!”
“果然是靈器!有了這黑獄王鼎,世俗界當中,哪還有人能抵擋我!龍騰,哼,常勝!下一次見面,我就用這黑獄王鼎把你煉成丹藥!”虞計都在心頭冷笑道。
而此時,那幾個大佬早已經消失不見。
“黑王!隨我下山!”
虞計都喜道,舉步向虛空中走去,那黑獄王鼎化為一道黑光,融入了虞計都的身體當中。
仙靈草堂集團的形勢一片大好。
隋戈的下屬們,卻開始“舉步維艱”了。
首先是牛延錚和韓琨出去交易,遇到了修行界中人的攻擊,受傷保命而回。
隨后,霓裳七仙子似乎也有意地開始回避了,不再露面跟宋家的人聯系,只是偶爾用“穿云雀”傳遞一下消息,顯然她們開始在顧慮什么了。
而宋家,還有沈家,一時間似乎所有的修行世家都跟他們“斷交”似的。
隋戈知道,局勢已經到了臨界點了。如今他和“行會”的關系,就像是當年冷戰時期的美蘇關系。
一觸即發。
終于還是到了這一步。
隋戈知道,到了這個時候,孔白萱的威懾力已經到了極致,因為“行會”的那些人也不是善男信女,不會看著在世俗界的利益全部都被隋戈奪走。所以,從現在開始,隋戈再也不能扯虎皮拉大旗了,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了!
隋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讓牛延錚和韓琨停止了跟修行界的人做生意人,駐守茗劍山。
這時候,宋文軒雖然筑基成功了,但是整個宋家仍然是愁云慘淡,因為誰都能夠感覺到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氛,而宋家作為隋戈的追隨者,只怕會首當其沖遭殃的。
如今,唯一跟宋家有交往的修行家族就只有沈家了。
因為在隋戈的全力支持之下,沈泰崇也進入了筑基初期。這讓沈泰崇更加意識到,只有跟著隋戈這小子,沈家才有中興的希望,盡管眼下雖然有些麻煩,但是他詳細隋戈這小子必然有解決辦法的。
畢竟,沈泰崇可是非常清楚當初裴家是怎樣被隋戈背后的女魔頭給滅族的。
總之,隋戈的追隨者們,全都聚集在了茗劍山。
四個筑基初期的修行者坐鎮,在諸多修行世家當中,也算是一股不弱的勢力了,但是跟南宮、西門、春申這些修行世家比起來,仍然顯得勢單力薄,更逞論跟整個“行會”抗衡了。當然,除了這四人之外,還有一個西門忠,但是隋戈給西門忠另有任務。
此時,正值皓月當空,但是隋戈卻毫無“看星星”的興致,他來到窗前,眺望著遠處的江景,江中有游輪穿梭而行,其上歌舞升平、醉生夢死……
“隋戈,你在擔心什么?”唐雨溪來到隋戈旁邊問道。
“沒什么。”隋戈道,“你早點睡吧,我只是還有些東西沒想明白。”
“你這樣子,我哪能睡的著。”唐雨溪道,“我知道,你必然是在擔心‘行會’暗中的報復了。如果這樣的話,你為什么不跟臧天聯絡一下,他們人才多,而且斗爭經驗豐富嘛。”
聽到“斗爭經驗豐富”,隋戈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說道:“也是,我好歹也是龍騰九組的客卿,跟他們也算是一條戰壕的人,興許可以從龍騰那里‘借兵’呢。”
于是,隋戈很快便跟臧天取得了聯系。
不得不說,龍騰專用的衛星電話就是好使,信號十分地好。
只是,臧天一開口便道:“隋老弟啊,你好像遇到麻煩了?”
“壓力大啊。”隋戈嘆道,“我的處境你想必也清楚了,是不是‘借兵’給我,讓我先威懾一下‘行會’那幫人?”
“隋老弟,要威懾的話,何需向我借兵,你只要請出背后那位,足以給‘行會’的人造成威懾了。說起來,這一點我還有些羨慕你呢。”臧天笑道。
“唉,你說的‘那位’正在閉關。否則的話,我現在也不用找你幫忙了。”隋戈扯了一個謊。
“隋老弟,你我都是自己人,有些話我就明說了。龍騰現在,各部門各司其責,抽調少數人手來協助你,肯定是沒問題的,但要調動大部分人手的話,只怕不太現實。而且,我們可不打算跟‘行會’全面開戰,你應該知道那后果有多么可怕!”臧天分析利弊道。
隋戈心想:“我想在也不想開戰啊。哪個王八犢子想開戰!其他人不清楚情況,我自己很清楚跟孔白萱是什么關系,她恐怕也不會為我這個‘偽白臉’出頭的。”
于是,隋戈想了想,又道:“其實,我也不想跟‘行會’開戰,我只想搞好中藥行業,不想殺人。說起來,我有些好奇,為什么如今華夏國和周邊的敵對國天天摩擦,卻可以維持不開戰的狀態呢?”
“這個原因很簡單,因為現在各國都熱衷搞軍事演習。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開戰的,因為那只會平白便宜了別的國家。所以,相對于直接開戰,大家更熱衷于軍事演習,既可以耀武揚威,又可以展示強大武力來威懾對方。”臧天道,“不過,我個人是不喜歡這種演習的方式。作為戰士,比起打靶,我更喜歡打殺敵人!”
“呃……絕對明白。”隋戈道,“說起來,臧老大你這一番話,倒是讓我茅塞頓開,心頭有了主張。既然這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休息個頭!”臧天笑道,“正在海邊追擊兩個米國異能者呢。”
“那你還有閑心打電話?”隋戈道,“那兩個家伙跑得快不?”
“當然快。”臧天道,“都張了翅膀呢,能不快么。不跟你聊了,老子今天非親手抓這這兩個王八蛋,然后將他們的鳥翅膀折下來!”
臧天果然掛了電話。
而隋戈,卻也恢復了一往的自信和“奸詐”。
唐雨溪看著隋戈的表情,說道:“是不是臧老大的話,又讓你有了鬼點子?”
“是的。”隋戈說道,“點子是有了,不過還想向你請教一下。”
“請教?請教我什么啊。”唐雨溪問道。
“請教你軍事演習的訣竅。”隋戈道,“你可是將門虎女,這方面懂的應該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