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有寶器!”牛延錚看著隋戈,這一次交手,他沒有占到半分的便宜。
隋戈也沒有繼續攻擊,他知道這老鬼的實力,如果這老家伙拼命的話,隋戈很難討得便宜。
“你有法器,我為什么不能有寶器?”隋戈平靜地說道,“也許,你覺得自己運氣好,才弄到這么一件稱心如意的法器,但是很顯然我的運氣更好一些。一招已經過了,還要繼續么?不過,你應該知道,如果這山腹被我們震踏了,里面的靈氣潰散的話,以后對你可沒什么好處。”
“沒錯。你的運氣比我好。”牛延錚道,“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修為,看來前途不可限量。不像我,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突破先天,好不容易突破先天,卻又沒多長時間可活了,又得未筑基準備,而且還弄得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的實力,有資格從這里全身而退。”牛延錚又道,“不過,這五翼血藤你要留下。你應該知道,這東西既然是我筑基要用的,就絕對不容任何人帶走!”
“我以為這是無主之物,所以才打算收取帶走。既然這東西是你的,那我也不好意思強取豪奪。”隋戈說道,“不過,正如我之前所說,我的運氣應該比你好。所以,你不妨考慮一下,從我這里借一點好運氣。那樣的話,你筑基成功的機會就應該更大了。”
“狂妄!你有什么資格說幫助我筑基的話!”牛延錚道。
隋戈淡淡一笑,忽地整個人緩緩從水里面浮了起來,然后也如牛延錚一樣,靜立在水面上,“我的手段,不是你所能夠想象的。另外,這五翼血藤如果交給我,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短時間內將其催生成真正的五翼血藤。那樣的話,你筑基成功的機會就會大增。”
“不可能!”牛延錚說道,“你不能有這樣的本事。”
“你做不到,可不代表我也做不到。”隋戈平靜地說道,“當然,我可以理解,你為了這五翼血藤長大,為之龜息了百多年時間。但是,我只能遺憾地告訴你,你這個辦法實在太愚蠢了!有很多方法可以讓靈草快速生長,你難道不知道么?”
“知道又如何,根本做不到!”牛延錚喪氣地說道,“我知道,你說的是靈田。但是,靈田這種東西,可是那些超級古老的世家和門派才擁有的東西。當年,我曾經去探訪過一個古老的世家,希望去偷盜靈草,然后弄走一小塊靈田,結果被那個古老世家的高得差點丟了性命。”
“真是可憐啊。”隋戈嘆道,“修行之路像你這樣坎坷的,大概也不多見了吧。不過,靈田這種東西,恰巧我就有,而且還是中品靈田。”
“不可能!”牛延錚道,“你難道是哪個古老世家的傳人?”
“你不用管我的身份。”隋戈說,“總之,我說有就是有,沒有必要騙你。小銀蟲,你出來吧,他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
小銀蟲化為一道銀光,從水下鉆了出來,落在了隋戈的肩膀上。
“靈獸!”牛延錚道,“我還以為你帶了一個打手呢。”
這時候,隋戈取出一粒丹藥,拈在手指尖說道:“牛老頭,你知道這是什么?”
牛延錚看到這一粒精元丹,眼睛頓時睜得跟牛眼睛一樣大,駭然道:“丹……丹藥!”
“沒錯,這是丹藥。”隋戈呵呵一笑,然后輕輕拋給了小銀蟲,小銀蟲這廝頓時一口將其吞了下去。
“你居然用丹藥來喂靈獸?”牛延錚再次駭然。
“沒辦法,我們老大丹藥多。”小銀蟲在一旁咂著嘴巴說道,“老大,再來一粒吧。”
為了徹底震懾這個牛老頭,隋戈果然又將一粒丹藥扔給了小銀蟲。
牛延錚心頭都在滴血啊。
這丹藥雖然不是牛延錚的,但是他看起來分明比隋戈還要心疼。
隋戈一看牛延錚這個表情,就知道今天晚上大概不用拼命了。
于是,隋戈又道:“牛老頭,像我這樣有靈寵,有這么多丹藥的人,就算是不說,你也應該猜測到我的身份了吧。所以,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騙你,我的確有本事讓那五翼血藤快速生長。”
“嗯,我差不多知道你的身份了。”牛延錚說道,“只是,我對你有什么用?”
一個擁有靈寵和大量丹藥的人,其身份不言而明:絕對是哪個大門派的弟子,而且絕對是核心弟子!甚至,很可能是門派掌門、元老的子嗣,不然怎么可能有如此待遇!
“問得好。”隋戈說,“我們修煉之人,都只為各自利益打算。我不是什么佛祖菩薩,有求必應。因此,我的確是另有所圖。首先,這五翼血藤,對我有些用處;另外,你這個人,對我也有些用處。”
“噢,是嗎?”牛延錚道,“但是,這五翼血藤,可只有一株呢?”
“對你而言,自然只有一株。”隋戈說道,“但是對我而言,要從它身上取點東西做藥,而又不會損傷它,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另外,你的修為還不錯,可以做我跟班。”
“跟班?”牛延錚忽地笑了起來。
“老家伙,你笑什么!”小銀蟲狗仗人勢地說道,“告訴你老東西,我們老大已經有一個先天期的仆人了,他讓你做跟班,那是抬舉你!”
“該死的小畜生!信不信我斬殺了你!”牛延錚怒道。
“執迷不悟!”隋戈冷哼道,“牛老頭。你動動腦子想想看,如果我真的要奪走這五翼血藤,你攔得住么?既然你猜到我有后臺,就應該知道我的后臺有多強!除非你殺了我和我的靈寵。但是,你做得到么?就算是你做到了,一旦我出了事情,我的門派自然會來這里尋找。那時候,等待你的又是什么下場!牛老大,對于你來說,這可是一個機遇。如果你非要把機遇當成喪命鐘的話,那也由得你了。”
牛延錚猶豫了。
隋戈的這番話,軟硬兼施、恩威并重,的確非常有說服力。
而且,牛延錚也很清楚,要同時殺掉隋戈和這只會說話的靈獸,的確是困難萬分。
反過來,如果投靠這小子的話,至少不用兩敗俱傷,興許還能從他這里撈點丹藥。
權衡了一下利弊之后,牛延錚終于說道:“我可以做你的跟班,但是五翼血藤長大之后,必須歸我!到了那時候,我自然會離開的。”
“可以。”隋戈笑了笑,答應了牛延錚的要求。同時,隋戈心里面開始狠狠地贊美自己,如果不是他巧舌如簧,怎么可能說動牛延錚這個老古董,從而避免了一場拼命打斗呢。
另外,隋戈也很清楚,他的確需要“招兵買馬”了。
尤其是先天期以上的修行者,隋戈需要網羅一批為他所用。
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尤其是韓琨掠奪沈君菱丹藥的事情,讓隋戈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勢力已經開始關注他、試探他了。一旦這股勢力知道弄清楚他背后并沒有什么真正大靠山的時候,恐怕就會對他發動真正的進攻了,那樣的進攻必然是摧枯拉朽的,對方不會給隋戈任何反擊的機會。所以,在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后,隋戈必須鞏固自己的勢力。
尤其是牛延錚這樣的沒什么來歷的先天高手,更值得隋戈拉攏和利用。
要不然的話,隋戈也不會跟牛延錚廢這么多話。就算是他無法擊敗牛延錚,但是逃跑還是做得到的,只要破開這山腹,借助躡空草的藥力,牛延錚還能追上他不成?
條件談妥,自然就是離開這里了。
當牛延錚從泉眼中出來的時候,目光投向深邃的黑夜之中,忍不住嘆息了一聲:“都說萬千年間,滄海桑田。想不到短短百年,這白流溝居然也完全變樣了。”
“別他媽感嘆了!”小銀蟲說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別把人給嚇死了!”
“沒錯。”隋戈說,“你的畫像就在祠堂里面掛著呢,你要是出現在白流溝的后代祖孫面前,那可真是見鬼了。另外,這白流溝雖然變化塊,但可是窮得叮當響的地方,你也不用自豪了。”
“什么?白流溝很窮?”牛延錚詫異道,“這白流溝也算是土地肥沃了,我當年挑選這地方安家,也算是山明水秀啊。”
“因為現在的老百姓,可不單單只是為了吃飯了。”隋戈說,“你們牛家的后人,就在這山溝里面閉塞著,不敢到外界發展,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日新月異了。所以,他們的生活就是一個字:窮。說起來,你的后人跟你的性格倒是差不多,都是這么保守,偏安一隅,所以才有現在的結果。”
“這個……”牛延錚雖然是修行者之人,但也沒有到達完全斬斷了七情六欲的地步。對于白流溝的這些后人,稍稍也還是有那么一點感情的。聽見后人日子過得不行,牛延錚當然不會覺得臉上光彩。
“算了,這是你們白流溝的事情,我也懶得理會。”隋戈說,“你這龜息了上百年了,我帶你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我早就到了辟谷的境界,可以不進食的。”牛延錚道。
“瞧瞧你這樣子,都快要變成鬼了,不吃點人間煙火行么!”隋戈哼了一聲,“順便,把眉毛胡須削一下,別把人給嚇著了。還有你那眼睛,冒著紅光干嘛,低調一點。”
牛延錚沒想到隋戈這么快就開始使喚他了,心里面有些不爽,但是想到以后突破筑基期修為的事情就著落在這小子身上了,也就只好忍氣吞聲,按照隋戈的話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