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漢重重地砸落在地,胃部的劇烈痙攣,讓他將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隋戈暗嘆一聲可惜,本想在唐雨溪面前顯露一下武林高手的風范,誰知道居然被人給搶先了。
只是,這個見義勇為的人究竟是誰呢?
隋戈定睛一看,被旁邊這位“活雷鋒”給嚇了一跳。
這人隋戈并不陌生,居然是鐵龍。
鐵龍滿臉“正氣”地向蔣偉三人說道:“你們三個瞎了狗眼嗎,居然敢打擾隋哥吃飯。麻痹的,你居然還敢跟隋哥動手,信不信老子將你們活剝了!”
蔣偉雖然不知道鐵龍是什么來頭,但是一看鐵龍這模樣、語氣,分明就是上的人。蔣偉認為自己是堂堂的總裁助理,高級白領,自然犯不著跟鐵龍這種人拼命,于是朗聲說道:“這位道上的兄弟,我老板是馮天明,你給個面子,不要插手這事,以后我們自然會拜會你的。”
鐵龍稍微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權衡什么,然后他堅決地說道:“滾吧!今天的事情,我管定了!”
蔣偉冷哼了一聲,同那兩個彪形大漢打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上前跟鐵龍拼命,誰知道這兩個家伙也就是拳打老人院、腳踢幼兒園的角色,看到鐵龍武力值十分彪悍,立馬就慫了,哪里敢上前跟鐵龍玩命。
蔣偉見狀,罵了一聲“廢物”,然后鉆進汽車逃之夭夭。
鐵龍這才轉過身,向隋戈說道:“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找隋哥的麻煩,簡直活膩了!”
一邊說著,鐵龍居然厚著臉皮拉了一個小凳子,坐到了隋戈旁邊。
伸手不打笑臉人。
鐵龍這般討好,隋戈自然也不好一腳將人家踢開,只是皺眉道:“鐵龍哥是吧,剛才的事情,真是麻煩你了。”
“鐵龍,您叫我鐵龍就是了。”鐵龍連忙說道,他是山熊的手下,而山熊現在跟隋戈稱兄道弟,鐵龍哪敢被隋戈叫“哥”。
“那好吧,鐵龍,你吃點燒烤?”隋戈問道。
“沒事……我不餓。”鐵龍也知道此時不適合當電燈泡,“隋哥,上次我不小心冒犯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既然都是誤會,說開了就沒什么了。”隋戈不以為然道。
對于上次鐵龍和周處一設下的陷阱,隋戈其實并不怎么氣憤,因為他們居然將沈君菱這種尤物擄來設陷阱,也算是“用心良苦”了。何況,沈君菱和他都沒什么損失,反而鐵龍和周處一兩人倒了大霉,被人將拍了限制級視頻,聲名掃地。
“真的……隋哥,您原諒我了?”鐵龍欣喜道,“那您能跟熊哥支吾一聲,讓我回狂熊幫行嗎?”
原來,因為這件事情,鐵龍被山熊一腳踢出了狂熊幫。
失去了幫派庇護,加上鐵龍以前樹敵不少,他的日子可真是不好過呢。
“行。”隋戈點頭道,“不過,作奸犯科的事情,以后少做點。”
“知道……知道。”鐵龍連連點頭。
“喂!小丫頭,跟你說了多少回了,要擺攤的話,離校門口遠一點,你會影響我們做生意,知道嗎?”這時候,一個戴著小白帽,搞得像是回族人的小青年走了過來,沖著林小雨大聲說道。
小雨委屈地說道:“我離校門已經很遠了,再遠的話,就沒有生意做了。”
“別他媽廢話!”小青年冷哼道,“你要是不給我搬遠點話,我叫你以后做不成生意了!”
看到這一幕,唐雨溪的心都疼碎了,她怎么都沒想到,一個小姑娘的生活竟然如此艱辛,不僅要承受家庭內的壓力,而且在外還要被人欺負。
隋戈看到唐雨溪眼圈都紅了,冷哼一聲,就要出手教訓人了。
鐵龍這會兒察言觀色的功夫還真是到位,一看隋戈和唐雨溪兩人臉色不爽,立即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揪住那位小青年,一個耳光扇得對方眼冒金星,“狗東西!你連一個小姑娘都欺負,簡直畜生不如!人家擺個攤容易嗎?還有,你他媽明明是漢人,非得戴個小白帽裝回人,你連祖宗都不要了嗎……你的攤位在哪里,校門口是吧,以后就讓給這位小姑娘擺了。敢說個不字,你鐵龍哥的拳頭可就不認人了!滾!”
不得不說,鐵龍這種狠人,對這些小青年的威懾力那是相當地強。
聽了鐵龍的話之后,那位小青年嚇得連滾帶爬地跑開了。
“大……哥哥,謝謝你。”小雨沖著鐵龍說道。
鐵龍這廝的兇臉上居然用力擠出了幾絲僵硬的笑容,連忙說道:“不用客氣了。那啥……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就出手。小姑娘,以后誰敢欺負你,你就報我鐵龍的名字。”
鐵龍顯然不習慣做好人,跟林小雨說了幾句之后就開溜了。
反正,鐵龍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只要能夠回到狂熊幫,他又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鐵龍離開之后,唐雨溪目光灼灼地盯著隋戈,語氣平靜地問道:“你在混?”
從唐雨溪的表情和語氣來看,就知道她對沒什么好印象。
“我沒有混。”隋戈笑道,“像我這樣品學兼優的大學生如果都去混了,那簡直就是國家教育事業的重大損失啊。”
“不許笑!”唐雨溪面色冰冷,“我想聽實話。”
隋戈沒想到唐雨溪這么嚴肅,只得收斂笑容,將跟周處一、鐵龍、狂雄等人結怨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隋戈直接過濾掉了跟沈君菱曖昧的那個橋段。
聽到隋戈用一把鋤頭擊潰山熊等人,唐雨溪啞然失笑,說道:“你可真能吹呢。”
“不,我說的都是實話,大實話呢。”隋戈一臉郁悶,他沒想到自己說實話的時候,居然沒人相信。
“嗯,我相信你沒有混,因為以你的本事,大概也不用走去撈錢。”唐雨溪神情輕松了下來,“不過,你用鋤頭降伏頭目的那段,拜托你能不能別那么夸張。”
“唉,你知道現在的人為什么喜歡說謊嗎?”隋戈忽道。
“為什么?”
“因為說實話根本沒人相信啊。”隋戈一臉苦悶道。
“其實,你也說了不少實話的。”唐雨溪微微一笑,宛若花蕾綻放,“比如,這家燒烤,真的很好吃。只是,你領我來這里吃燒烤,難道僅僅只是吃燒烤這么簡單?”
“你這么說,搞得我像是個陰謀家似的——”
“少廢話,趕緊說吧。”唐雨溪說道。
“都說漂亮的女人缺腦,看來這條規律對你不實用啊。”隋戈笑道,“我雖然還沒有本事能夠讓天下人都看得起病,但現在至少能夠見一人救一人。”
“你能治好小雨的母親?”唐雨溪訝道,“你不是說她是乳腺癌,又藥物中毒了嗎?”
隋戈嘆道:“忘了給你說,她母親的一個已經被切除了,所以乳腺癌已經不構成威脅了。真正的危險,在于污染的甲氨蝶呤給她造成的危害,她的神經系統受到了嚴重創傷,所以幾乎喪失了行動能力,生活根本不能自理,連說話都不怎么利索。”
“那些畜生!”唐雨溪咬牙切齒道,“你真有把握醫好她母親?”
“以前沒有,但是現在有了。”隋戈說道。
現在,隋戈不僅身體內有治愈性極強的木屬性真氣,而且還有靈藥在手,的確有很大的把握。
就算沒辦法治愈她,至少也能夠讓她的病情不會繼續惡化,并且還能夠轉好。
“那我能幫你做點什么。”唐雨溪問道。
“表明你的身份,消除她的戒心。”隋戈說道,“你也知道,如果我表現得太過熱情的話,搞不好人家還以為我別有企圖呢。”
唐雨溪認真地打量了一下隋戈,說道:“也是,你這雙眼睛的確夠討厭的,看女生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動機不純,的確容易讓人誤會?”
“什么叫動機不純?”隋戈同學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麻煩你仔細看看,看清楚一點,我這雙眼睛,是不是像水晶一樣清澈,像雪山上的冰雪一樣純潔。”
“拉倒吧,我就覺得冒著點綠光,跟狼似的。”唐雨溪嫣然笑道,“既然你讓我去消除她的戒心,那我這就去跟她講明好了。”
說完,唐雨溪就走到了燒烤攤前面,跟小雨談了起來。
隋戈也不知道唐雨溪究竟說了什么,但是很快小雨就開始收拾攤子了。
她的動作很麻利,不過二十分鐘時間,便已經將所有東西收了起來,然后來到了隋戈面前,說道:“隋哥哥,我聽唐老師說你是中醫世家的傳人,你真的能夠治好我媽嗎?你要是能治好她的話,以后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我要先去看看你母親的情況才能下結論。”隋戈起身道,“另外,報答什么的話,就不用說了,搞得我居心不良似的。”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林小雨諾諾地說道。
“沒關系,既然你都收攤了,那我們這就去看你母親吧。”隋戈說道,就要去幫小雨挑擔子,將燒烤架和桌椅一齊挑回家去。
“隋哥哥,這些東西挺沉的,還是我來吧。”小雨說道。
這一擔子東西,少說也有七八十斤,小雨以為隋戈跟別的大學生一樣,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呢。
“沒事,挺輕的。”隋戈為了讓小雨放心,只伸出一只手,抓著扁擔輕輕一提,舉重若輕地就將整個擔子提了起來,似乎全然沒用勁似的。
“隋哥哥,你力氣真大呢!”小雨驚得咂舌道。
“沒事。我是農村來的,從小就參加勞動,所以力氣大。”隋戈說道。
“難怪。”小雨說。
小雨的家在發豐鎮的城邊上,沒有經過改造,至今住的都是破舊的木板古屋。在某些人看來,這些木板古屋就是文化、傳統、遺跡的象征。但是,對于住在這些屋子里面的人來說,卻是一種折磨。漏雨、漏風、潮濕、蟲子,每一樣東西,都足以折磨得你發瘋。
小雨家的木屋同樣如此,她家只有兩個房間,一間客廳,一間臥房。煮飯的東西,都放在門口。不過家里面的器具雖然不多,但是卻收拾得很整齊。
“小雨……有客人來了嗎?倒水……”
里屋的房間中,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嗯,知道。”小雨提起暖水壺,將兩個玻璃杯用開水涮了一下,然后給隋戈和唐雨溪倒了兩杯白水。
“小雨,你也別客氣了,先讓我去看看你媽的情況吧。”隋戈說道。
小雨嗯了一聲,將隋戈和唐雨溪兩人領進了她媽的房間,然后說道:“媽,這兩位是我認識的朋友。這位隋哥哥是東大的學生,唐姐姐她是東大的老師。隋哥哥是中醫世家的傳人,醫術很高,聽說你病了,特地過來給你看病的。”
“兩位費心了……我這病……怕是……是沒得治了。”形容枯槁的林母垂淚道,“只是可憐了……小雨……這娃,小小年紀……就要受苦……”
小雨聽見這話,眼圈立即就紅了。
隋戈擔心局面演變成母女對哭,于是連忙說道:“阿姨,您也別太悲觀了,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不管怎么說,先讓我了解一下病情吧。”
“對啊,隋戈的醫術真的很不錯呢,你們應該相信他。”唐雨溪也在一旁替小雨兩母女打氣。
神農仙草訣中,雖然以修行和靈草種植為主,但是醫、藥本為一體,隋戈既然通曉各種藥草、靈草的藥性,自然也知道如何治病。況且,此時他已經練成真氣,只要將一道真氣通過指尖輸入林母體內,立時便能察覺到林母體內哪些經絡不通,并且及時找到病癥所在。
隋戈仔細查探了一番之后,對于林母的病情也了解了十之。其主要的病癥在于硫酸長春新堿的毒性殘留體內,嚴重損壞了她全身的神經系統,造成其四肢麻木、腱反射消失、全身乏力等癥狀。要治好林母的病,首先便需要祛除殘留在她身體中的毒素,然后,再想辦法恢復她的神經系統。
在隋戈看來,林母的病當真難以治療,否則醫院也不會束手無策。
但是,隋戈既然在唐雨溪面前夸下海口,自然要用盡辦法治愈林母的。
不過,這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達到的事情。盡管隋戈有靈藥在手,但是靈藥不是萬能藥,每一種靈藥,都有其相應的用途,不可能憑借一種靈藥就能夠治盡天下之病。
那樣的藥,可就不是靈藥了,而是神藥——天藥。
確認了治療方法后,隋戈取出兩根九葉懸針松,其中一根刺入印堂穴,另外一根刺入人中穴。
隨后,隋戈將指尖捏在印堂穴上的那根松針上面,緩緩地將一道真氣渡入林母身體當中,刺激著她那些被藥物毒性腐蝕的頭部神經。
過了一陣之后,林母人中穴上的那顆松針,忽地噴出一線黑色的惡臭液體。
這是毒素排出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