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費盡心思,甚至給她渡了一點靈氣續命,才勉強撐到武盼春和王甜甜回來。
此時的黑大娘,面色慘白,身上蒙著一層子布,蓋住了殘缺的身體,但掩蓋不住身上的腥味。
而旁邊擺放著黑大爺的尸體,早就蓋上一層白布,不知是誰點燃了幾根檀香,驅散一些味道,不讓蒼蠅聚集的太多。
“奶奶!”王甜甜有些恐懼,離著半米遠,怯生生的喊了一聲。
本已半閉著眼睛的黑大娘,眼睛又突地亮起來,看到了王甜甜的身影。
黑大娘嘴角顫動著,艱難的說出半句道:“乖、乖孫女……回來就好……給我送終……所有家產都……給你!”
說著,她試圖揚起手,想要抓住什么。
王甜甜害怕,縮進了母親的懷里。
而武盼春心有不忍,怕她不瞑目,替甜甜抓住了這只干癟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黑大娘笑了,眼睛緩緩閉上,伸出的手,也突地一沉,重重落下。
她或許沒看到握著的手,是誰的。
但是武盼春這一握,卻把兩人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了。
生前萬般事,死后不過一把黃土,還能計較什么?
“奶奶怎么了?”縮進武盼春懷里的王甜甜,探出腦袋,不解的問道。
“奶奶睡著了,來,跪在這里,給她磕三個頭,讓奶奶睡得更好一些。”武盼春用溫柔低沉的言語,哄著女兒。
“噢,好吧。”王甜甜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她本質上是一個聽話的小女孩,依母親之言,跪在那里磕頭。
王平安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感覺這一番忙活,沒有白費,至少雙方都沒啥遺憾了,不管對活人,還是對死人,都是極好的。
系統彈出一個提示框:“恭喜你,完成日行一善任務,功德1.”
聽到這個提醒,王平安一愣。
嗯?又可以日行一善了?
還是說,這個任務一直沒有完結,只要每天做一件善事,都會有獎勵?
也就是說,自從省城外公家里回來之后,自己就沒做過好事?
所以才沒有日行一善的獎勵?
呵,開什么玩笑?
王平安覺得系統一定是壞掉了,像自己這樣的好人,簡直天天都在做好事,居然不算日行一善?
記得剛從省城回來時,因為許晴被襲擊,自己怒殺一名殺手,這不算好事嗎?
因為天武門咄咄逼人,犯了江湖忌諱,又跳出來說風涼話,于是自己替天行道,把它滅掉了,這不算好事?
還有那些江湖人,整天往果園里鉆,又好迷路,自己找到他們,并把他們帶出來,只收了一點點的辛苦費,這不算日行一善?
類似的好人好事太多了,自己都記不太清了,都沒得到獎勵,真是太讓人郁悶了。
正因如此,王平安非常困惑,不知道每天獲得獎勵的條件是什么。
難不成,非要把行一善抓到身邊,才有機會每天日行一善嗎?
離天黑,只有一個多小時了,村里人出面,把黑大娘和黑大爺的尸體,挪到了他們的家中,燒了紙,燃了香,擺放了靈位。
在忙碌這些的事情的時候,王平安已經叫來村支書和村長,把黑大娘的遺言,向武盼春轉述一遍,同時把兩張存折交到她手里。
村里幫她辦這些事,是村委會先墊付的錢,等辦完喪事,需要還給村委。
武盼春是個明白事理的女人,千恩萬謝之后,開始帶著甜甜守靈,有人來吊唁,她們還要磕頭謝禮。
她現在本是自由身,但做的這些事,卻是兒媳婦該做的事。
能做到這一步不容易,一是她原諒了黑大娘,二是替女兒王甜甜做這一切。
村里的老少爺們,對武盼春這些行為,極為贊賞,有很多婦女,主要留下來,夜里陪她守靈,也有人忙活茶水飯食。
王平安家的老宅,已經倒塌了,周邊也沒有人家,這里顯得有些陰森荒涼。
“小魚,蛇娃,你們兩今天在這里看著點,別出什么亂子。她們兩個,是我喊回來的,必須保證她們的安全。”
“放心吧老板,有我們在,絕對不會讓她們出事。”
有這兩個練氣期六層的修煉者守護,王平安非常放心,可以安心的回家睡覺了。
畢竟這個世界,靈氣極為稀薄,一般人修煉十來年,才能達到三層或者四層,像他們這種六層的修煉者,可以在江湖上橫著走了。
當然,如果惹到更厲害的上一輩修煉者,最慘不過被人橫著抬回來。
王平安帶著大黃狗,回到果園,看到來旺和戰委正在殺豬,或者叫殺死豬。
幾頭小野豬,被他們幾棍子打死,必須趁著血未涼透,放血之后,肉質才會更好。
在王平安忙著做好事的時候,他們已經處理完大部分,現在只有一些收尾的事務,做好就清靜了。
幾只小狗和月牙熊,不知吃了多少豬雜碎,撐得走路困難,臥在那里睡覺,都撐得難受。
“嚯,這么多豬肉,有地方冷凍嗎?”王平安說道。
來旺回答道:“老板,你回來啦……其實處理干凈之后,這幾只小野豬也沒有多少肉,剛才喊張廚師回來,燉了一鍋子肉,又給大黃狗和月牙熊準備一點明天的食物,咱們的冰柜,可以放得下。”
王平安家里有一個冰柜,而飯店開業時,又買了一個冰柜,只要把豬肉剁得整齊,兩三只大野豬也能放得下,這幾只小野豬,更不是問題。
當然,原本里面存放的東西,要挪挪位置了,甚至要拿出來了。
“那就行,你們快點收拾,收拾完就吃飯。今晚蛇娃有事,沒人做飯,我親自下廚,炒幾個小菜。”王平安說著,進入了別墅客廳。
許晴和顧傾城坐在沙發上,正陪母親蘇文婷聊天,聊天的話題,自然是野獸成群進村,以及黑大娘兩口子死亡的事情。
“二寶,情況怎么樣了?剛才我想去燒幾張紙,這兩個姑娘把我攔住了,讓我明天再去燒紙。”蘇文婷說道。
“媽,是我給她們打電話,讓她們攔著的,你鼻子尖,聞不了血腥味,怕你吐了。夜里裝殮好,明天再去燒紙,也不失禮節。”
王平安解釋了一句,去洗手洗臉,準備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