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平安拿出沒名氣的自制土酒花溪特曲,還用稻草編制的小籃子裝著,看上去有點土氣。
蘇援朝愣了一下,遲疑幾秒,才小心翼翼的勸道:“二寶,咱們去你周爺爺家做客,他家身份地位不一般,拿這酒,會不會不太合適?”
王平安懶得解釋,拿出一小壇酒,嘣的一聲,拔開了木塞。
特殊的老酒香味,瞬間飄了出來,整個客廳那么大的地方,都充滿了迷人的香味,曲香醇厚,窖味豐富,不比蘇援朝常喝的高端醬香酒差分毫。
“真香……奇怪了,濃香酒,也有這么醇厚的香味嗎?”蘇援朝先是震驚,然后才充滿疑惑。
事實勝于雄辯,王平安指了指打開口的酒壇子,沒說話,就讓蘇援朝無話可說。
“哈哈,今晚我們就開這個酒,饞一饞老周。實話跟你說吧,他也是一個老酒鬼,要是好喝,他該整天往我這里跑,哄我剩下的兩箱花溪特曲了。”
蘇援朝大笑著,重新把木塞子塞上,裝進稻草編制的籃子里。
“爸,要不,咱們再帶兩瓶茅臺?”蘇建華有點嫌花溪特曲低端,指了指自已帶來的兩瓶普茅,想一起帶著。
“行啊,我們不能擋著你的孝心啊。”蘇援朝有點嘲諷意味的說道。
蘇建華訕訕的說道:“爸,看你說的,我盡孝也只能對你盡孝啊,這只是禮尚往來。等明天中午,我再尋幾瓶好酒,給你帶過來。”
“呵呵,用不著,我喝二寶帶來的花溪特曲就行了。這味道,我聞著就喜歡,走了,二寶。”說著,他主動提起兩瓶小壇酒,走出客廳。
“爸,你別走這么快,等等我。”蘇建華說著,提著兩瓶茅臺,追了出去。
“我也跟著去吧……”小舅媽宋曉娟剛從沙發上站起來,就被蘇建華瞪了回去,怪她不懂得輕重,這一眼的意思在說,這是你能摻和的場合嗎?
王平安向外婆、父母、妹妹招呼一聲,才不緊不慢的走了出去,天還不黑,慌啥,還能吃不上飯?
一號院離這里不遠,走上幾十米就到了。
院子里,有些熱鬧,人來人往的,充滿了歡聲笑語。
看來周錦輝的子女也不少,今天知道他生病,很多人專門抽空,過來看望他。
剛到大門口,王平安看到周學平迎了出來,這位下午曾見過,當時極為威風,現在卻極為謙恭和藹。
“蘇叔,你來了,快到屋里來。哎喲,還帶什么禮物,您能過來,我們全家都很高興。”周學平說著,主動接過兩瓶酒。
然后,又主動對王平安招呼道:“小神醫,你總算來了,我爸一直在屋里念叨你呢,我們全家都想當面感謝你。”
和王平安握完手,似乎才看到蘇建華,他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但熱情不減的說道:“建華老弟,你今天怎么也有空過來了?來,趕緊進屋坐。”
“我聽說周叔病了,特意過來看望一下。”蘇建華態度極為恭敬,比在自家老子面前還謙卑。
“謝謝,你有心了。”周學平掃了一眼他手中帶的兩瓶茅臺,眉頭微皺一下,有些不喜。
但是,態度上面,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他把王平安、蘇援朝等人送進客廳,客廳里坐著十多個人,正圍著周錦輝說笑。
周錦輝看到蘇援朝進來了,連忙站起來迎接,說道:“老蘇,你總算來了。對了,趕緊讓小神醫過來,我說了半天,這些家伙居然不相信中醫可以救危急病人,可把我氣壞了。來來,讓小神醫當眾表演一下。”
“怎么表演?哪個是快死的危急病人?我當場把他救活。”王平安一臉呆萌,但熟悉他的人就知道,這是他不高興的表現。
“呃,這個……這人怎么說話呢?”很多人當場就不高興了,礙于周錦輝和蘇援朝的面子,不敢發作。
“哈哈,小神醫真會開玩笑,來來,先坐下喝杯茶,咱們馬上就開飯。”周錦輝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王平安的情緒不好,仔細一想,瞬間就明白了,讓他表演救人之法,太不尊重了。
見周錦輝這么說,旁邊那些子女兒孫們,才不敢言語。
不過這里面有幾個少男少女,滿肚子不服氣,覺得王平安太不給面子,想從別的方面,嘲諷他幾句。
仔細瞅了瞅王平安的模樣,太帥了,簡直沒有一絲攻擊的余地。
身材也沒得說,其中的兩名漂亮女孩,當場就放棄攻擊王平安了。
她們覺得,這么帥的小哥哥,就算有點脾氣,也很正常。
不過另外兩個男孩可不死心,瞅到他們剛才拿來的四瓶酒,其中有兩壇連商標都沒有的自裝酒,頓時來了精神。
“爺爺,這是客人帶的酒嗎?怎么沒有商標啊,真奇怪,上面用紅紙貼了一塊,上面寫的是啥字?”
周錦輝仔細一看,頓時驚訝道:“嗯?寫的是花溪特曲?這書法真是飄逸俊秀,有出塵之意,有大家風范……老蘇,這是誰的字?肯定不像你寫的。”
“當然不可能是我寫的,這是我外孫孝敬我的好酒,應該是他寫的。”蘇援朝指著王平安說道。
“字是我隨便寫的,關鍵是酒好。”王平安一點也不謙虛,這些字,他趕時間,確實是隨手寫的。
“哈,還酒好呢,你真會吹牛,肯定是自已裝的散酒嗎?十塊錢一斤的鄉下散酒?”那少年說著,已經拔開了瓶塞子。
嘣的一聲,再次酒香滿室。
整個客廳的人,都驚訝的盯著這瓶子酒,就連不喝酒的時,都忍不住多嗅了幾下。
“真香!”有人發自內心的贊嘆道。
“這、這肯定是香精勾兌的,連神酒都不如的散酒……”那少年依然不服氣。
周錦輝突地嚴厲的批評道:“小志,怎么說話呢?這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今天晚上別吃飯了,上樓去抄三遍菜根譚,用毛筆抄。誰都別求情,誰求情跟著一起抄三遍。”
“……”少年和其他人,一起目瞪口呆,看到周錦輝真生氣了,一句話都不敢辯解。
家教甚嚴。
王平安暗暗點頭,憑良心說,這位老爺子的家教,比外公家的家教強多了。
“哈哈,童言無忌,老周,別這么嚴肅嘛。”這里也只有蘇援朝的身份和地位,可以勸說。
“孩子不能寵溺,無規矩不成方圓,老蘇,別勸了,咱們繼續聊天。嘖,不行,我的酒癮上來了,拿杯子過來,咱們先品一品?”
周錦輝說著,已經拿出自已珍藏的酒具,準備喝上幾口,哪怕沒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