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特星云核心,白王宮。
白之王披散著長袍,白發翻動,右手平靜的點在暗金虛空水晶之上。
嘭!!
細碎的玻璃破碎聲陡然炸開,無數的水晶碎片飛濺開來,化為晶瑩的白色粉末,朝著四面八方被力場擠壓彈射出去。
咔嚓一下,手掌筆直的刺入了水晶內部。
但就在這時,一股無比純粹的巨大阻力死死卡住了白之王的手掌,瞬間將其穿透的速度降下來,凝滯在水晶之中。
“嗯?”白之王右手臂皮膚陡然浮現出無數白色復雜紋路,上邊各種帶著神圣氣息符號的文字到處都是。這些符號白色光紋路似乎瞬間強化了手掌的力量。
扭曲之力從手心爆發開來,直接正面迎上了禁錮之力。
兩團無形的規則力量正面相撞,沒有絲毫爆炸夸張景象,概念本質之間的高下是絕對的,不會因為量的多少而改變,甚至其根本沒有量的概念,只是一種本質。
無形之中,兩團概念居然同時消融了,一起消失不見。
這一下無論是白之王還是加隆,都沒有預料到這一點。
陰影龍和白之王的本質概念居然是相同高度!
錚!!
白之王的手掌直接被彈出水晶,他退后一步,捂住右手,有些驚訝的望著面前的虛空水晶。
“這是什么本質?”
他直覺感覺到。這股概念的本質絕對不低于他的扭曲,而王級,真正比永動者強大的地方。就是本質概念,去除這點,他們也只能看自身的實際戰斗力。
到了這個地步,真正決定勝負的,一是本質高下,二就是在本質相差無幾的情況下,本體的實際格殺力。
看到白之王居然真的被擋住了。加隆提起的心也終于落下來。
“如果說你的扭曲是絕對的混亂之動,那么這里的禁錮就是絕對的凍結靜止。”
白之王皺眉起來。再度伸手按向水晶。
這一次他身后浮現出一個巨大的白色圓環,圓環如同實質的白玉石打造而成,上邊雕刻著無以計數的復雜紋路和動物植物浮雕,看上去神圣無比。
“碎空。”白之王的手掌印到水晶表面時。一股比之前面有所不同的扭曲本質瘋狂涌出。
那是純粹的只扭曲空間的本質,去除了其他一切扭曲的附帶,只針對空間,這樣的扭曲之力瞬間達到了一個可怖的程度。
嗡!!!
這一次的接觸,直接手掌和水晶之間爆開一層細微的扭曲透明力場。
水晶表面浮現出一絲絲裂紋,但很快裂紋又再度消失。
比起之前隨意的一下,這一手已經是白之王正式出手,高度凝聚的概念本質,居然也沒能毀滅暗金色水晶。這其中代表的含義不言而喻。
“沒想到...”白之王收回手。神色有些復雜,“沒想到你居然利用外物的本質,而繞開這個關卡。變相保全自己。”不過他臉上又流露出一絲疑惑。
“但是你這樣的絕對禁錮,自己也沒有掌握的概念本質,就算成功,也將自己也封得更死了,這樣又有什么意義?”
對于他來說,加隆的這一舉動沒有太大威脅。直接將自己封死出不去,雖然避開了命運大勢中的戰死。但是這樣不也相當于變相的自殺?
“你以為呢....或許我只是不甘心...而已?”加隆的聲音也開始斷斷續續了,暗金色水晶似乎受到了兩次白之王的強烈刺激,再度開始了新一輪的瘋狂吸收暗能強化,禁錮概念再度大增,甚至加隆的聲音也開始傳不出來了,變得斷斷續續。就算他掌握了一部分的禁錮本質,但依舊受到了嚴重干擾影響。
“不甘心”白之王冷冷盯著加隆,好一會兒都沒有再開口。
兩人就這么毫不相讓的對視著。
良久,白之王轉身離開了。
他給加隆造了一個監牢,沒想到加隆卻反過來將監牢加強得更牢固,甚至到了連他這個建造者也無法打開的地步。
“毫無意義的掙扎,你如此,人類如此。”白之王的聲音遠遠傳過來。
水晶內的加隆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真的...毫無意義嗎?”
他望著白之王離開的背影,知道自己終于真正能夠在這個世界最頂級的存在面前保住性命了。
古音多文明中,最強的前三虛空巨獸中,號稱最神秘的陰影龍,掌握的禁錮本質,雖然不是他自己親自掌握,但是卻能夠被動的保護住他的生命。
“這樣一來,計劃中的第一步,終于實現了。接著是第二步...既然歷史注定了新的赤之王終將殺死白之王,那么我應該做的,就只有.....”
加隆看著已經差不多快要崩潰的陰影龍界點,緩緩閉上眼睛,陷入沉睡中。
無數的虛空水晶禁錮之力不斷增強著,越來越恐怖,越來越厚重。
就在加隆閉上雙眼之后的第三天。
整個水晶嘩的一聲,通體散發出一圈潔白寒氣,朝著外界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整個白王宮島嶼足足有一小半的區域被寒氣覆蓋,雖然很快被扭曲之力驅除,但寒氣爆發后,整個暗金色水晶居然徹底變得全透明一般。仿佛最為上等通徹的玻璃,沒有一絲雜質。
白之王似乎根本不再理會加隆這邊的任何變化,一百多年的時光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一個個脫離他掌控的勢態不斷發生。
十二金勛藍親王各懷鬼胎。僅僅是被他以強權和力量壓服而已。統一之戰似乎有了新的變化,這種變化居然隱約脫離了原本的大勢。
“阿倫....”
“阿倫......”
“是我啊..小倫....”
一個個聲音,熟悉的聲音不斷在貝倫耳邊回蕩。
她看到自己正站在一座空蕩蕩的城市里。銀白色的城市,空蕩,死寂,冷清。里面看不到一個人,仿佛根本就是死城。
正前方忽然走來一個模糊的男人身影,他穿著自己很熟悉的衣服樣式,輕輕走過來。靠近自己,牽起自己的手。
男人的面孔根本看不清。只有一團模糊的黑霧。
他牽著自己轉過身,朝著前面走去。
詭異的是,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脖子以下身體跟著他一起往前走,而自己的頭顱還留在原處。靜靜看著自己的身體跟著男人離開,越走越遠。
“小倫....”那個聲音又響起了。
貝倫又聽到了這個聲音,熟悉的聲音。
她感覺到一雙粗糙的大手將自己的腦袋抱起來,然后放進了一個人的懷里。
“是誰...?”
她張口問。
“你能夠看到我的。”男人的聲音輕輕傳來。
貝倫努力的仰起頭,想要看到抱著自己頭部的人是誰,那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
嘀嘀嘀..嘀嘀嘀....
陡然一陣刺耳的鈴聲在耳朵里炸起來。
唰的睜開眼睛,貝倫從床上仰起上身,全身上下都出了一身的汗水。
呼...呼.....
她大口喘息著,仿佛缺氧的魚。低頭抱著臉,卻發現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眼淚。
“這個夢。是怎么回事?”
她翻身從床上下來,身上的白色睡衣睡褲都濕透了,走到洗浴間幾下撤掉衣服,直接打開熱水閥,讓熱水順著頭往下沖遍全身。
嘟...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來。
貝倫伸手在白瓷磚的墻壁上點了下,頓時她面前的空中浮現出一張半透明光幕。上邊現出一個金發雙馬尾女子的頭像。
“林,克林和你約好的地方在什么地方?”女子不客氣的大聲問。
“是朵朵啊。你問這個做什么?”貝倫隨意揉了下濕漉漉的長發,將其全部梳到腦后。
“你告訴我就行了,他不顧我這個當妻子的就算了,但是孩子剛出生他也不能多陪陪她嗎!”朵朵怒氣沖沖道,整天就知道往外面亂跑,都這么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像什么話!”
朵朵是克林的妻子,兩人生了一個女兒,已經結婚三十年了。現在的人當中,克林成家了,白冬中間談了一次戀愛,卻為情所傷,現在徹底成了絡腮胡大叔,頹廢不堪。擔任菜鳥教育團隊帶隊教官。
只有貝倫自己,沒有絲毫感情方面的打算。
“放心吧,我們這次出去很快就回來,克林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沒事的。”她安慰道,朵朵不光是克林的妻子,同時也是她的好友。
“我不是反對你們做正事,只是能不能出任務前告訴我一聲!不聲不響就跑了像什么話!?”朵朵還在氣頭上。但也理解克林等人身居要職,工作任務應該排在第一位。
“出發時間就是今天,大約二十五天后回來,不用擔心,這次和以前一樣,沒什么大事。”貝倫輕聲道。
他們身處特殊部門,對家屬也是需要保密的,所以朵朵也不知道他們干的是危險的活,只是以為是某個安全部分的情報方面任務工作。具體也不是很清楚內容。
“那還好,每次都這樣,搞得我每次都只能找你了解情況。”朵朵不忿道,“好了,鈴兒醒了,我去看看。”
“嗯去吧。”貝倫點頭,斷掉聯系。
淋浴的水聲嘩嘩作響,她不知不覺間回想起剛才做的莫名其妙的夢。
“真是...有多久沒有做過夢了?”搖搖頭,她將一些荒誕的想法甩出腦海,下午就是進行圍堵赤靈堂堂主的行動。
赤靈堂是隸屬于石南娣麾下的強橫組織,或許能夠從中得到關于加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