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爾彌波洛斯,你為什么要讓我選沒有蠶豆的國王餅”
如果吃到了那顆蠶豆,成為了“國王”,會發生什么事情
忒爾彌波洛斯保持著沉默,未做回答。
盧米安想了想,改變了問題:
“整件事情雖然有兩三個比較詭異讓人恐懼的細節,但結果沒什么問題,一切都很正常,看不出和神秘學、超凡力量存在關聯。”
過了幾秒,忒爾彌波洛斯雄渾的嗓音回蕩在了盧米安的耳朵內:“你下次可以試一試不聽從'國王’的命令。”
不聽從國王的命令會發生什么事情我把我那塊國王餅吃掉,不放到蠟像人頭的房間內,直接拿走白紙,會發生什么事情盧米安陷入了沉思。
他沒直接回市場區,乘坐公共馬車轉去了林蔭大道區舍爾街。
作為“極光會”的正式成員,他得及時向K先生匯報自己處決了紀堯姆.貝內這件事情和“鐵血十字會”的最新動向,同時看能不能薅點羊毛。
加入三個隱秘組織,雖然讓他能拿三份獎勵,但也意味著他一個任務得做三次匯報。
舍爾街19號,《通靈》雜志社總部的地底。
和往常沒什么變化的K先生坐在紅色靠背椅上,靜靜聽著盧米安講述他如何借助“鐵血十字會”的力量找出紀堯姆.貝內,將這個邪神信徒徹底清理掉的過程。
盧米安提及這位前“永恒烈陽”教會的本堂神甫為了追逐權勢和力量,選擇信仰以宿命為名的那位存在時,K先生低下腦袋,在胸口按上下左右的順序畫起十字
架,并用低啞的嗓音向神靈懺悔:“仁慈的父,請您寬恕世人犯下的罪。”
盧米安嘴角微動,跟著K先生做起懺悔,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要懺悔。
懺悔后,他簡單講了講姐姐奧蘿爾的人格分裂和洛希.露易絲.桑松背后的“罪人”組織,末了道:
“K先生,我想請您找出奧蘿爾,也就是洛希.露易絲.桑松原本的家人,他們很可能是'罪人’組織的成員,信仰宿命的邪教徒。”
K先生藏在巨大兜帽后的臉龐蒙著厚厚的陰影,他語帶愉悅地嘶啞說道:
“我知道你是想替奧蘿爾報仇,這沒有任何問題,仁慈的父、萬能的主從來不要求祂的信徒不為自己打算,如果能將自身的私事和清除邪神信徒的神圣事業結合在一起,那就更好了。
“在這件事情上,你能充分利用自己的資源,借'鐵血十字會’的力量完成自己的事情,是我最欣賞的一點,這可以多做嘗試。
“我會追查那些'罪人’的。”
他答應了盧米安的請求,這也正是他渴望去做的:通過尋找洛希.露易絲.桑松的家人,對付信仰宿命邪神的“罪人”組織!
“感謝您,K先生。”盧米安誠心誠意地說道。
他斟酌了下又道:
“紀堯姆.貝內的死可能會讓官方非凡者加大對我的追捕,不知道有沒有適合我的,能讓我隨時改變容貌和身高的神奇物品”
他在努力地尋找機會變成奧蘿爾,以“麻瓜”的身份潛入“卷毛狒狒研究會”。
K先生的語氣忽然變得有點狂熱:
“我這里只有'源血’能達到你想要的效果,只要你可以掌控住自己的血肉,就可以隨意地改變自己的身高和外形,雖然它不能讓你精準地變成想要的樣子,但足以隱瞞原本的身份,唯一的問題是,它必須提前注射,短期有效,不能想變就變。”
不能精準地變成想要的樣子倒是可以接受,畢竟“卷毛狒狒研究會”成員聚會的時候,都會做一定的偽裝,不讓別人知道自己在現實里的模樣……也不行,如果有“觀眾”對奧蘿爾印象深刻,他完全可以從眼睛的細節、下巴的弧度等辨別真假,要當“麻瓜”,瞞過所有人,就得讓面具底下的臉和奧蘿爾一模一樣……而且,“源血”的負面效果也不是我能承受的……盧米安思前想后,組織著語言道:
“我怕注射'源血’后,自身向最初最古老的人類變化,雖然有主的庇佑,身體和精神不至于出現大的問題,但也容易被'鐵血十字會’的人發現異常,察覺到我真正的信仰。”
K先生略顯失望地嘆了口氣:
“這是一個問題,雖然我相信主會庇佑我們,讓虔誠的你不被發現,但你的顧慮還是有一定的道理。”
終于把“源血”饋贈推掉后,盧米安轉而說道:“最近'鐵血十字會’讓我接觸一個人…...”
他從加德納.馬丁的召見一直講到了國王餅游戲結束。
他唯一沒講的是忒爾彌波洛斯的提醒,將原因推到了本身神秘學知識豐富,敏銳察覺到了問題,刻意規避,不觸動異常上。
K先生聽得很認真,中途沒有打斷,等到盧米安講完,才站起身來,踱了幾步道:
“你接下來需要弄清楚十字會’接觸索倫家族的成員是為了什么,是想圖謀索倫們的遺產,還是打算和他們合作。”
“是,K先生。”即使K先生不提,盧米安也得掌握相應的情況。
K先生停了下來,望向他道:“你的直覺沒有問題,那個游戲如果出現差錯,很可能制造一起神秘學災難。“
“普伊弗獻祭的對象佛蒙達.索倫是當時索倫王室的重要成員,他出生于香檳支系,后來被國王厄德十二看中,納入主家,重點培養。
“佛蒙達有個好的開始,卻沒有好的結尾,他晚年神秘失蹤,不知去向,給索倫王室造成了很大的損失,而之后二十多年里,索倫王室好幾位重要成員或詭異死亡,或突然瘋狂,家族實力嚴重下降,直至被羅塞爾推翻統治。
羅塞爾大帝能推翻索倫王朝的原因之一是舊王室出現了明顯的衰落佛蒙達都神秘失蹤兩三百年了,今天的獻祭為什么還會帶來危險的神秘學變化盧米安聽著K先生的講述,腦袋里閃過了一個又一個想法。
白外套街3號,601公寓內。
從“凈化者”那里拿到少量情報的簡娜一進入房間,就四下打量,尋找芙蘭卡,想要和她交流。
目光一掃間,簡娜看見主臥的房門半掩著,里面傳出啪啪啪的敲打動靜。
“芙蘭卡”她喊了一聲。
芙蘭卡清澈如水的嗓音傳了出來:“在呢!
“有事進來說。”
從未參觀過芙蘭卡臥室的簡娜猶豫了一秒,走了過去,推開了房門。
她藍色的眼眸霍然亮起,看見遠離窗戶的那面墻壁旁堆著一臺非常復雜的機械。
那由圍繞一根根黃銅色柱子的無數齒輪組成,杠桿、曲軸、螺釘等連接著它們。
望著這比自己還高的機械,簡娜愕然問道:“這是什么”
“這是某位天才改良的第三代差分機,也可以叫分析機,嗯,閹割版,簡化版,縮小版,完整的我這房間可裝不下。”坐在那臺復雜機器前,敲打著新型機械打字機的芙蘭卡頗為自豪地向同伴做起介紹。
“你真是'蒸汽與機械之神’的信徒啊”簡娜脫口而出。
芙蘭卡嘿嘿笑道:“偶爾是。”
簡娜仔細打量起所謂的分析機,發現它的下端連接著一臺電報和兩個金屬制成的機械打字機。
芙蘭卡停止敲動沒多久,另外一臺機械打字機在分析機驅動下,開始于白紙上打出一個個字母,而分析機的動力和信息來自那臺無線電收發報機。
“這是,在做什么”簡娜感覺自己像個文盲。
芙蘭卡高興地指著那臺分析機道:
“只要保持編碼的統一性,這臺機器就能幫我自動翻譯電報碼文,然后通過和機械打字機鍵盤連接在一起的金屬手指,打出對應的字母,組成正確的單詞。
“也就是說,我可以直接看到電報的內容,不需要自己翻譯收到的加密碼文,很大程度上節省我的時間和精力。
“同樣的,我可以用正常語言寫電報,它能幫我自動編碼,通過提前設定好頻段的電臺發送出去。”
簡娜看著那些處在不同轉動狀態的齒輪組,勉強聽懂了芙蘭卡想表達的意思。
“這有什么意義”她疑惑問道。
芙蘭卡愣了一下:“意義意義就是把電報聊天這件事情變得不那么麻煩,可以成為日常,呃,就是有點廢紙。”
“電報聊天”簡娜有點茫然。
芙蘭卡弄這么復雜的機器,做這么復雜的事情,就是為了聊天
我每天深夜聽到的打字機聲音就是芙蘭卡在聊天
“是啊。”芙蘭卡得意笑道,“我那個在魯恩軍方的朋友約定好這個時間點反饋我安東尼.瑞德想要的情報,我剛才簡單和他聊了幾句。”
雖然她能直接向“審判”女士請求相應的資料,但她向來都是能不麻煩大阿卡那牌就不麻煩。
芙蘭卡話音剛落,分析機完成了打字這個任務,那封電報以因蒂斯語的形式完整呈現了出來。
芙蘭卡扯過那張紙,只是看了一眼,臉色就沉凝了下來。
夜晚,601公寓內。
盧米安、安東尼.瑞德、芙蘭卡和簡娜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芙蘭卡揚了揚手中的紙張,對安東尼.瑞德道:“我已經獲得了反饋,魯恩軍方對那場戰斗的記載是:“根本沒有那場戰斗!”
“沒有那場戰斗”安東尼.瑞德睜大眼睛,霍然站了起來。
沒有那場戰斗盧米安挑了下眉毛。
這個答案還真是出乎意料啊。
芙蘭卡輕輕點了下頭,看著安東尼.瑞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