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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
來恩不斷后退,但也擋下了牧羊人皮埃爾。貝里的狂暴進攻。
皮埃爾,貝里雙眼早一片赤紅;不復往常的溫柔,似乎已經將內心封印的兇戾完全釋放了出來。
趁著那一條條或漆黑或蒼白的邪異手臂從陰影內伸出,抓向來恩,干擾了他的動作,皮埃爾,貝里又一次高舉起斧頭,重重噼向敵人的頭部……
這一次,來恩沒有一邊格擋一邊后退消力,他甚至沒有舉起那把“晨曦之劍”。
他只是側過了身體,任由或恐怖或扭曲的手臂抓住自己的雙腿,任由牧羊人皮埃爾。貝里的斧頭砍在他的肩膀上。
銀白色的肩甲瞬間出現了蜘蛛網般的裂痕,并不斷有光芒剝落,消散在半空。
來恩承受著疼痛,順勢單膝跪下,將“晨曦之劍”插到了二樓的地板上。
他認為自己和同伴們分隔得太久了,必須想盡辦法不顧一切地重新聚集在一起。
團隊的力量勝過每名成員的單打獨斗!
轉瞬之間,那把光芒凝聚的雙手巨劍爆開了。
它崩解成數不清的光芒碎片,化作颶風,向著前方的牧羊人皮埃爾。貝里席卷而去。
這充滿毀滅意味的恐怖一擊讓皮埃爾。貝里不可遏制地出現了驚慌的表情。
他沒管那些從陰影內伸出來的邪異手臂,直接縮入了他本人的影子里。’純粹由光芒組成的銳利風暴隨之吞沒了這片區域,將所有陰影所有邪異切割成碎片。
“光之風暴”作為一個范圍型的攻擊能力,來恩雖然竭力控制著它針對前方的敵人,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左右兩側與后方、上空、腳下。
無聲無息間盧米安的睡房,奧蘿爾的臥室,墻壁同時垮塌了,在那恐怖的風暴里變成了細小的碎塊。
靠近陽臺的那片區域從屋頂垂落的那一條條漆黑藤蔓瞬間變成了飛舞的雜草,連浮在半空的本堂神甫紀堯姆。貝內也不得不慌忙躲避。
他飛出了奧蘿爾家,體表出現了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劃痕。
轟隆隆!
半個屋頂被掀飛,二樓的地板變得坑坑洼洼,不少地方甚至能直接看到下面的灶爐。
莉雅也被光芒組成的風暴吞沒了,但她的身影急速變薄變矮,以紙人的形式被切割成粉末。
等到這恐怖的風暴平息,她出現在了只有小半完好的書房內。
來恩就是知道她有“紙人替身”,才敢在這狹小的環境內向前方的牧羊人皮埃爾。貝里發起如此狂暴如此恐怖的攻擊。
至于側面房間內的奧蘿爾、盧米安姐弟,后方陽臺位置的瓦倫泰,前兩者有墻壁代受絕大部分傷害,后者距離較遠,而與此同時,來恩一直在強行控制風暴的朝向,即使不算太成功,也有一定的效果。
正是衡量過當前的狀況,他才當機立斷,用出這破局的一擊。
高空緋紅的月光和澹澹的星輝從破碎的屋頂照入,來恩快速環顧了一圈,竟沒有發現奧蘿爾和盧米安的身影,只看見莉雅臉色泛青地向自己奔來,瓦倫泰昏迷在陽臺區域,身上有多個“光之風暴”帶來的傷口,但都不致命。
見同伴的狀況一個比一個差,來恩顧不得找人,探手抓住莉雅的肩膀,帶著她一個大跳到了陽臺區域。
這位戰士單手抄起瓦倫泰,直接從盧米安家跳了下去。
他靠著還未完全破碎的銀白色“黎明盔甲”強行承受了暗處襲來的一些攻擊,狂奔向科爾杜村外面,往最近的那個高山草場逃去。
這是他們之前就制定好的預桉:一旦守不住奧蘿爾和盧米安的家,就撤向草場。
到了那里,進可以借地形防守,退能夠跳下山崖,以脫離這片區域的方式觸動循環。
本堂神甫紀堯姆。貝內漂浮在半空,沒能追上速度發揮到極致的“黎明騎士”。
他的腳下,房屋邊緣的陰影里,牧羊人皮埃爾。貝里走了出來。
他那件深色長衣已破破爛爛,背后帶的風帽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臉上、胸口、雙腿全是密密麻麻的劍痕,不斷有鮮血滲出,極為駭人。
要不是他在關鍵時刻將自己的影子和外面一個村民的影子做了交換,他剛才已經死無全尸!
而那個充當他手下的村民毫無疑問變成了一堆零碎的血肉。
因著深淵魔花很快被來恩的“光之風暴”摧毀,瓦倫泰受到的麻痹程度并不深,所以,還未脫離科爾杜村,他就醒了過來。
“情況,怎么樣?”他一邊問一邊被風灌了滿嘴。
狂奔之中的來恩沒法詳細講述,只能簡單回應:“先幫莉雅!瓦倫泰當即望向來恩另外一條胳臂夾著的莉雅,發現她臉色蒼白帶青,神情相當不對。
沒有猶豫,瓦倫泰艱難地探出一只手掌,按到了莉雅肩膀位置。
“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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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古赫密斯語喊道。
一滴滴半透明的金色液體憑空而生,灑落在莉雅身上。
莉雅的表情頓時扭曲了起來,體表冒出一陣陣青煙。
也就是一兩秒的工夫,西比爾透明的身影分離了出來,她臉上是不加掩飾的驚訝和恐懼。
她不敢相信自己被驅除出了莉雅的身體。
緊接著,一朵朵虛幻的金色火焰于虛空里跳了出來,將這怪異的靈如蠟燭般燒成了一滴滴液體。
西比爾慘叫著、詛咒著,卻沒法擺脫被凈化的命運。
這一次,她沒能在瓦倫泰的體內“重生”。
“邪物!”瓦倫泰低聲罵了一句。
“要追趕嗎?”牧羊人皮埃爾。貝里抬頭問起浮在半空的本堂神甫紀堯姆。貝內。
雖然他狀態相當差,但還是不肯放棄。
紀堯姆。貝內沉思了幾秒道:“不用了,這邊的事情更重要。
“他們短時間內不可能采取什么行動,只會觀望,確認情況,對我們來說,這就足夠了。”
他話音剛落,眉頭突然皺了一下,然后低聲說道:“西比爾死了。”
“她不是能‘重生’嗎?”皮埃爾。貝里很是詫異。
對于自己姐妹的死亡,他倒是不怎么傷心。
紀堯姆。貝內忍不住罵道:“我一直讓她不要在那三個官方非凡者面前玩‘重生’,這種層次的‘重生’被”太陽‘途的力量天然克制,結果,她根本不聽。
“廢物!浪費了主的恩賜!”
盧米安勐地睜開眼睛,看到了澹薄的灰霧和熟悉的天花板。
他昏迷后在夢境廢墟里醒了過來。
摸索著坐好,盧米安喘起了粗氣。
被奧蘿爾襲擊的那一刻,他真的心灰意冷,產生了不如就此放棄的念頭。
她給的這段美好生活,她給的這五年生命,她想拿回去就盡管拿回去。
呼……盧米安吐了口氣,腦海內閃過了兩個清晰的念頭:“剛才那個不是奧蘿爾,是被怪物控制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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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放棄就等于將她送給怪物,掐滅她最后的希望!”
盧米安站了起來,意志重新變得堅定。
一站轉終他將目光投向了窗口,看到那里擺放著一瓶烈酒、一朵忍冬花、一些葡萄藤和水蕨草粉末。
那位女士將材料送進來了?她剛才有目睹我們遭遇襲擊?她為什么不。盧米安搖了搖腦袋,將后續的念頭甩了出去。
現在這種情況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和同伴,別人再強大,也發揮不了什么作用!
盧米安沒再浪費時間,拿出之前調配“獵人”魔藥的工具,倒了50毫升烈酒到啤酒杯里。
忍冬花、葡萄藤粉末、水蕨草粉末相繼酒入,最后是那個散發出惡臭、表面仿佛有深黑液體在流淌的“石頭”。
滋的聲音里,“挑釁者”非凡特性溶解了,忍冬花也徹底消失不見。
啤酒杯內,原本偏無色的烈酒染上了漆黑的色彩,變得相當粘稠,盧米安僅僅只是看到這魔藥,就有種想把它扔掉踩爛的沖動。
他定了定神,用淺度冥想又很快中止的方式平復起心情,調節起狀態。
過了幾秒,盧米安毫不猶豫地端起啤酒杯,咕嚕喝起味道惡心、臭氣刺鼻的“挑釁者”魔藥。
剛放下杯子,他立刻有了種內臟變得沉重,正不斷往下墜去的感覺。
已有經驗的盧米安盤腿坐到了地板上,閉上眼睛等待起接下來的變化。
他的呼吸迅速變得灼熱,情緒很快就失去了穩定,時而狂怒,時而悲傷,時而沮喪,時而激動。
與此同時,那仿佛來自無窮遠處又近在耳畔的聲音出現了,如一根鐵纖直接插入了他的太陽穴。
熟悉的、劇烈的疼痛占據滿了盧米安的腦海,但始終有一些念頭無法驅散:“我要成功!”
“我要解開夢境的秘密!”
“我要救出奧蘿爾!”
“我要解除科爾杜村的循環!”
灼燒感、撕裂感、瀕臨失控的幻覺輪流來襲,盧米安竭力承受著,沒有睜開眼睛,也未改變盤坐的姿態。
他只覺自己就像暴風雨中的小船,被海浪和颶風拋來扔去,難以自主,但又沒有沉沒。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開始飛快消退,嗜血瘋狂的念頭也離開了盧米安的腦海。
他隨之睜開了眼睛,知道自己已成為序列8的“挑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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