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開帶來的七個朋友當中,有個額外被帶來的女人也只不過是跟過來看熱鬧的而已,似乎覺得李向南的話太有意思了,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可那明顯帶包含鄙夷的笑聲,讓賀時開聽了,卻更覺諷刺。
見正主出終于來了,賀時開頓時毛孔舒開了幾分。
上次被打后,他回去又被老爹狠狠罵了一頓,罵他連這種小事都解決不了,簡直是廢物,當時賀時開那個氣啊。
于是,賀時開跑圈子里添油加醋地跟幾個狗腿,還有朋友說了這事,請朋友幫忙,大家一聽一個鄉下土癟也敢這么囂張,把賀少給打了,于是當時一群人就隨著賀時開來到了紅山村。
只是跑這破村子來,卻沒有堵到人,正想砸東西,卻被那些泥腿子鄉民拿著農具鐮刀啥的給頂了回去,最多也就放狗咬個泥腿子警告一番離開。
只是沒有報復到,賀時開非常的憋悶,而那口惡氣一直沒地出,讓他這幾天可是憋氣壞了。
現在見終于把正主堵在了家里,賀時開突然覺得非常興奮,那是憋了好幾天,一種即將大仇得報后所帶來的莫名的快感,他今天定要讓這土憋變成殘廢,跟一條狗一樣在他面前搖尾乞憐。
想到這里,賀時開目光鎖定了李向南,突然開心地笑了,顯然他掉的那四顆牙早已經補上了,已經不漏風了:“打了老子還敢自報家門讓人來尋仇,這是本少見到的天下頭號大,現在跪下,讓老子斷掉一條狗腿出了氣,或許會考慮……”
只是不待賀時開說完,此時那幾條狗突然間嗚嗚戒備了起來。
緊接著賀時開感覺眼前一道影子晃過,還沒有等他看清的時候,突然間臉上就感覺一股劇烈的疼痛傳來,四顆才安好的牙便再次帶著血絲飛了出去。
賀時開重重地飛了出去,就是他趴在地上忍受著臉上再次傳來的那種難忍的疼痛,臉腫得更大,嘴里又開始漏風,再次說不出話來了。
在場的其它幾個年輕人此時均愣住了。
他們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怎么賀時開正說著話,一道影子閃過后,這家伙就飛了出去,又沒了四顆牙,重新變成了豬頭。
只是他們再定睛看李向南,發現李向南仍站在原地,并背著手,一臉冷冷漠地看著他們,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尼瑪,這是什么情況?
李向南看著那幾條狗,雖然都是不錯的品種,但給這些人飼養過后,一點靈性全無,不由搖了搖頭,淡淡道:“狗倒都是好狗,不過可惜了,最多也只是狗仗人勢罷了,你們看那條狗,繩子都被放開了,不想護著主人,卻傻蹲在那里舔那張豬頭臉想討好主人,這樣的狗還能叫狗?”
噗嗤!
那個很不應景的女人本抱著個手機在玩,聽了這話就再次忍不住笑了起來,感覺這人太逗了,顯然他們這些人來找麻煩的,他竟然還在這里裝作淡定地評論人家的狗,這明顯是一語雙關,這人太壞了,說話不著痕跡的把人就給罵了,這不是說他們連狗都不如?
很顯然,聰明人也并非這個女人。
那幾個青年中,有一個個頭較高,體形魁梧的家伙臉色就變了,道:“小子,你諷刺我們狗都不如?”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李向南淡淡說著,又道:“我早警告過那豬頭,他要是來報復,最好把狗跟爹帶來,只是他雖然聽話,但只帶了狗來,卻沒把爹帶來,那么現在,我可以把這話再轉送給你們,當幫兇就要有幫兇的覺悟,上次放狗咬傷人村里人的,還有打過人的,付了兩倍醫藥費,把狗留下道歉過后就可以滾了……”
“找死!”
那魁梧青年顯然受不得這樣的諷刺,當即提著一根棒球棍,連人帶狗就一起沖了上來,氣勢兇猛。
待到那棒球棍當頭一棒砸下時,那青年的手腕就被一把鋼鉗捏住,那棒球棍再也無法落下分毫。
啪啪!
隨即李向南另一只手正反閃電般兩巴掌過后,這魁梧青年便趴倒在地,一樣不能幸免地掉了四顆牙,臉上被留下了兩道紅紅的巴掌印,刺眼奪目。
而那條跟主人一起撲上來的是只獒,李向南只是瞪了一眼,那獒一陣悶哼后,就軟軟地趴在李向南的腳下,不敢動彈絲毫。
自始至終,李向南的身體就沒有動彈過一步。
而一幕被剩下的幾個青年看在眼里,均不由倒吸了口氣。
要是他們傻,他們會跑來幫賀時開助拳,要是他們聰明,或現在一起放狗群毆對方,或趕緊扔下兩句好話上車走人,他們不認為沒了狗,他們那爆弱的武力,會經得住那兩巴掌一抽。
剩下的五人分別對視了一眼,有人萌生退意,當時二話不說就牽狗上了車,有的仍留在原地,望著趴在地上的魁梧青年和賀時開,如果不有所表示,面子過不去,最終還是決定以多欺少。
三四條狗此時一起被放了出來,氣勢洶洶,李向南卻蹲下身,拍了拍那條趴在腳下的獒犬狗頭,道:“去吧,狗咬狗才有看頭!”
嗚!!
那條被李向南拍了拍的獒此時猛地站了起來,眸中帶著一股噬血的光澤,牙齒鋒利張開后,就猛地撲了上去,與那四條狗撕咬了起來。
很顯然,這條背叛了主人,倒戈投敵的獒,在這一刻終于發揮了他最原始,最兇猛,最野性的一面,一狗對四狗,絲毫不落下風,還咬得其它幾條狗遍體鱗傷,終因恐懼不敵而逃之夭夭。
這時,李向南抬起頭,就見村中在家的許多人都拿著農具,甚至有的婦女還拿著笤帚就都聚了過來。
老趙頭拿著把鐵鍬,道:“向南,不要怕,他們敢欺負你,老頭拿鍬鋤了他!”
“就是,我們紅山村的人不是好欺負的!”
“小天師也敢冒犯,簡直是找死!”
“唉,似乎情況不太一樣啊,那趴地上的,怎么都是那天來欺負人的?”
“難道,都是被小天師放倒的?”
而現在,那放狗的幾個青年徹底傻了。
他們望著逃之夭夭的愛狗,又望了一眼那倒戈后變得兇猛異常,正朝他們此著利齒,虎視眈眈的兇獒,終于崩潰了。
都這會了,他們要是不蠢的話,就已經知道眼前那個人太邪氣了,不是他們能踢的鐵板。
其中一青年望著那隨時可能撲上來的獒,已經嚇尿了,顫抖的腿不停打擺子,結巴道:“大哥,放……放過我……吧,上次……放狗咬傷人……的不是我,那人……今天沒來,我陪……陪……醫藥費……”
說著,這青年顫抖的手從口袋拿出錢包,將所有的錢取了出來想拿過來,但見那只獒瞪著他,又不敢動,只好看著李向南。
王友才這會早就已經站起來在一邊看著熱鬧,對于小天師剛才的手段,他打心眼里覺得佩服,也覺得爽快刺激。
打人一巴掌一個輕松撂倒不說,對方的狗在小天師跟前像貓咪一樣,但反咬其別人的狗來時,卻無比的兇猛,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手段,也只有小天師擁有這神鬼莫測的手段。
李向南看了王友才一眼,道:“王友才,你去收錢,按史學山被狗咬傷所花的醫藥費兩倍收了,另外村里上次挨了打的,也一并把醫藥費按兩倍收上來分給大家!”
王友才見識了李向南的手段后,這時腰桿自然硬氣了,他走到那青年跟前,把錢接過來數了數,便道:“不夠,史學山醫藥費再加上狂犬病疫苗花了二千九,被打的村民三個,每人花了五十塊,還差兩千六……”
聽這么一說,當即另一個被嚇到的青年立即掏出錢包來,趕緊把錢補上,并道:“各位鄉親,上次打人是我們不對,我給你們道歉了……”
孫德柱道:“既然道了歉,又賠了醫藥費,那你們走吧,下次不要再來我們紅山村惹事了!”
這幾個沒挨打的青年如獲大赦,將躺在地上的魁梧青和賀時開年扶了起來準備走人。
“慫包,滾一邊去!”
賀時開卻不領情,一把推開來扶之人,就拿起了電話打了出去道:“姚峰哥,我和你弟弟姚新又被人打了,在紅山村……嗯,我等你……”
掛了電話后,賀時開怨毒瞪著李向南:“麻痹的土癟,你等著……啊……”
不待賀時開叫了人后繼續囂張起來,此時那只獒突然間低呼一聲朝賀時開撲了上來。
賀時開尖叫著想躲,但他怎么可能躲過那只猛獒,當即就被猛獒撲倒在地,那只猛獒一口下去,就生生在賀時開的胳膊上撕下一片肉來。
咔嚓!
這還沒完,隨即又聽一聲脆響,那獒瘋了一般又咬了下去,竟生生將賀時開一只手咬斷。
那血淋淋的場面,使在場的所有人均驚駭色變。
而李向南,卻一直靜靜站在原地,始終都未動過一步,卻更讓人覺得脊背發冷。
沒過多久,一陣警笛聲在紅山村附近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