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俄羅斯鐵錘酒館離開,回到霍格沃茨時,已經是傍晚了。
“又要開學了嗎?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艾琳娜坐在拉文克勞休息室外的露臺邊上,看著下方城堡大道上不斷涌入的“小螞蟻”們,回想著假期這些天來的紛雜布局,微微嘆了一口氣。
“唉,萬惡的資本主義……”
倘若說是半年之前,她有機會參與蘇聯解體的資本盛宴,她或許會直接選擇與歐美國家一樣的手段,哄抬物價、做空盧布、摧毀市場機制……在規則范圍之內,資本所能牟取的利益終歸是有限的,只有徹底摧毀市場,才能獲取過去、現在、未來近乎無限的收益。
但如今進入了霍格沃茨,她就不得不站在另一個角度來考慮問題,這不僅僅只是需要顧及到巫師們與魔法界的利益,也有魔法的神奇力量所能帶來的新選項。
至少在此時的艾琳娜眼前,未來在這一年的冬至分成了兩條互相糾纏卻又截然不同的兩條道路,其中一條的結局已經寫下,聯盟瓦解,星條旗在熊尸上起舞,數十億人將面臨接近十年的饑荒,人類最璀璨的知識有一半永遠地埋葬在了莫斯科的雪花之下。
而另一條路,則通向未知的新世界,魔法的力量會庇護來自紅色的余暉,鋼鐵王座翱翔在天際,歷史的進程從此刻開始改變,不過未來也將籠罩上一層她再也看不穿的迷霧,這也是她此前最猶豫的一點。
從尼古拉耶夫造船廠回來以后,艾琳娜一直在想,或許她不用太看重于對于歷史事件的先知先覺——人心永遠會變,太過于依賴這方面反而有可能會栽個大跟頭。
哪怕是信念堅定的馬卡洛夫先生,在幾次“存檔”之中,也曾出現過動搖、暴怒、痛哭等情緒失控的情況,艾琳娜可不認為自己腦海中的那些“情節”還會如期上演。
要知道,魔法石的情節差不多已經被她的小翅膀扇得再也回不來了,而密室的劇情眼看著也不大可能重演了,與其祈禱世界的收束力,還不如主動把未來攥緊在自己手中。
咕咕咕——
艾琳娜看著遠處的天空,伸出手接住從天而降的儲備糧,仿佛托住了整個世界。
而我,艾琳娜·卡斯蘭娜,就是……
“艾琳娜,猜猜我是誰?”
就在這時,一雙肉乎乎的小手猛地從身后捂住她的雙眼,兩團虛假的人心撞擊在白毛團子的背上,差點把她從城堡向外延展的露臺上直接撞下去,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額,漢娜,嚇我一跳……你、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氣氛一下子被打散,艾琳娜隨手將儲備糧塞進胸口,一邊掰開捂在眼前的雙手,一邊驚喜地轉過身朝后面看去。
除了漢娜·艾博之外,赫敏·格蘭杰、盧娜·洛夫古德也都在。
三張興奮的小臉都有些紅撲撲的,女孩子們孱弱的身子在寬大的巫師袍下微微顫抖,顯然三人剛從城堡外面的風雪天氣回來,就直接撲向了這里。
“盧娜告訴我的,她感覺你可能在這里等我們……好久不見,小儲備糧。”
漢娜嘿嘿一笑,伸出手熟練地在艾琳娜胸口的那個小腦袋上揉了揉,隨口回答道。
而在漢娜身后一點,氣喘吁吁的赫敏瞥了一眼剛才露臺上跳下來的白毛團子,眼里浮現出一抹震驚,視線不可置信地在淺笑著的盧娜和艾琳娜之間徘徊。
“太神奇了,盧娜你怎么知道的,一定是偷偷寫信了對吧!”
“那個,我只是猜的……我覺得艾琳娜應該在露臺。”
“那也太巧合了吧?霍格沃茨城堡那么大,你應該是平時有跟艾琳娜在這里玩過,再加上這里是最適合觀察城堡大道的方位,所以……”
“格蘭杰,你總是想太復雜了,其實我真的只是猜的……”
艾琳娜看著滿臉不甘的赫敏,又看了看小聲反駁的盧娜,笑著說道:
“好啦。別爭了,走,我們回格蘭芬多休息室——我帶你們去看哈利新得到的寶貝!還有韋斯萊那幾個男生,他們這些天聯手下棋,可把我欺負壞了,我需要幫手!”
其實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都不懂,從始至終,艾琳娜就沒有都多么龐大的野心。
她所希望的,只不過是能自由自在地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以及有能力讓自己在乎的人能不受到傷害,以及更加幸福……只不過,這個人數如今變得越來越多了起來。
倘若最強大的那個人會被人冠以魔王的稱號,那么艾琳娜其實并不介意戴上這頂冠冕。
因為正如格林德沃所說的那樣,守護,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
烏克蘭,位于基輔的一家巫師旅館。
已經換上了一身非魔法界服飾的庫爾特·麥爾將一摞文件推到了“天命臨時安全顧問”吉德羅·洛哈特的面前,語氣不善地說道
“這就是你的第一份工作,也是目前唯一的責任,只要完成它你就自由了。”
“僅僅只是這樣?幫忙維護一場大型的麻瓜工業的保密工作?”
吉德羅·洛哈特大致翻了翻面前的文件,略微有些詫異的說道,“其實你們不用那么謹慎的,如果只是這個,我們之前完全不用通過那種方式……”
“哼,繼續往下看。”
庫爾特冷哼了一聲,臉上浮現一抹不甘心和威脅神情。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不過小姐執意要讓你擔任本次活動的首席安全顧問,換句話來說,你將可以調動包括我在內的三十名巫師進行魔法防護工作——唯一的條件是,絕對不能泄密,所有的聲音、影像、記憶,都只能留在那個船臺之中。”
“等等?我,總負責?而且還有三十名巫師?!”
洛哈特微微一愣,有些夸張地指了指自己。
男巫趕緊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那份文件,
預計耗時三個月到半年,全計劃金加隆預計額度一千兩百萬,常駐巫師三十人,緊急情況下可抽調全烏克蘭境內所有天命職員,當生命受到威脅時,允許使用包括阿瓦達索命咒、奪魂咒在內的大部分單體對人魔咒……
咕嚕……
洛哈特旋即環視了一圈圍在房間里,那十來名目光不善地盯著自己的中老年巫師們,帥氣的金發男巫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露出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那個,是不是哪里弄錯了什么,我除了遺忘咒稍微有點點天賦外其實……”
倘若說最開始他還在慶幸不是遇到什么尋仇的對象的話,洛哈特內心已經充滿了不安,在當今魔法界能夠隨意調動數十名精銳巫師的勢力,而且還不是魔法部。
在他的印象里,哪怕是當年的神秘人手下的食死徒,也需要傾巢而出才行。
這些人到底是何方……
“放心吧,沒有弄錯,既然我孫女說您可以,那么您就一定可以。”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嘶啞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吉德羅·洛哈特抬起頭,看見一名穿著考究的老紳士推開門緩緩走了進來。
“倘若你沒有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那一定是你刻意搗鬼或者怠慢。至于后果,那一定是我們雙方都不愿意看到的……當然,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那種惡棍和地痞流氓。”
老人抽出一根布滿結痂的古怪魔杖,微笑著看向惶惶不安的洛哈特。
“遵循魔法界古老的傳統,你可以通過一對一巫師決斗的方式,來直接結束這份合約——只要你能在決斗中戰勝我,那么這一切都可以一筆勾銷。”
“決斗?”吉德羅·洛哈特定了定神,下意識詢問道。
“沒錯,看來不用我解釋太多了。”老人咧開嘴笑了笑,露出一抹格外懷念的神情,“親愛的洛哈特先生,考慮到特殊時期,我可以給您一天的時間來挑選一名決斗助手。”(查看注釋)
嗯?還能挑選一名助手?!
吉德羅·洛哈特眼里閃過一絲遲疑,開始在腦海里思索起來自己認識的強大巫師,作為一名魔法界不大不小的名人,反黑魔法聯盟榮譽會員,他還是認識不少厲害的角色。
只不過,面對這位不知名的神秘老巫師,都不一定有全勝的把握。
“既然這樣的話……”
稍微猶豫了幾秒,吉德羅·洛哈特咬了咬牙,抬起頭看著面前那位饒有興致地開始翻看起他面前那堆“雇用合同”的神秘組織頭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那么我選擇鄧布利多!阿不思·鄧布利多,你肯定知道吧?沒錯,多年以來,他其實一直是我的筆友,我選擇他作為我的助手也是情理之中的!”
“嗯?阿不思?”
老巫師滿臉古怪地重復了一句,挑了挑眉,一臉戲謔地看著洛哈特搖了搖頭。
“非常抱歉,我猜可能不行。”
“果然,我就知道。什么巫師決斗,只不過是貓捉老鼠的惡劣游戲而已。”
吉德羅·洛哈特臉上浮現出一抹凄涼,他早該明白,對方根本不會給他接觸到鄧布利多的機會,這種低級漏洞怎么可能出現在這種神秘而龐大的魔法組織之中。
“不不不,我想你誤會了,我并不是打算毀約。”
老巫師豎起手指搖了搖,神色溫和地說道,“只不過按照慣例,同一個人是不可能同時擔任決斗雙方的助手的,阿不思已經是我的決斗助手的,所以你可能需要另外找一人。”
“況且,據我所知,他似乎也并沒有您這樣的一位筆友……的吧?”
老人眼里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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