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好幾聲,吳麗倩才接了起來。
“心,新年好!”吳麗倩說道。
夏若飛聽到電話那頭似乎有些嘈雜,便問道:“吳姐,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
吳麗倩輕輕一笑說道:“沒事,我在縣里一些單位走訪慰問呢!剛才在會議室,這會兒已經出來了,有什么事兒你說吧,現在說話方便。”
逢年過節,縣里幾套班子領導分頭行動,到各單位去走訪慰問,給過年還堅持在崗位上的干部群眾拜年,這已經是華夏的慣例了,各級黨委、政府都有這樣的傳統。
吳麗倩作為常委班子里的四號人物,今天肯定是非常忙的,各個單位走過去,一整天下來都是連軸轉。
所以夏若飛也沒有過多的客氣,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吳姐,有件事情想麻煩你。”
接著,夏若飛就將今天生的事情沒有絲毫保留地轉述給吳麗倩聽,包括他來到醫院之后,動了幾個協警的事情也沒有隱瞞。
實際上上次在長平縣臨海鎮派出所,夏若飛還曾經當著田慧蘭的面打了縣公安局副局長,吳麗倩當時也在場,那時候她還是田慧蘭的秘書。
吳麗倩聽完夏若飛的話,立刻氣憤地說道:“還有這種事情直是無法無天,你現在人還在醫院嗎?”
“是的,我擔心我走了之后,那個陳剛會對老曹兩口子不利啊!”夏若飛說道,“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大年初一攤上這種事情,已經六神無主了。”
“你放心,你在醫院稍等一會兒,這件事情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吳麗倩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那就謝謝吳姐了”夏若飛說道,“不好意思啊!大過年的還給你添麻煩”
“跟吳姐還要來這一套啊?”吳麗倩笑吟吟地說道,“你的企業好好展,多為我們縣創造利稅和就業崗位,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
“一定一定!”夏若飛笑著說道。
因為吳麗倩還要處理這件事情,所以兩人也沒多聊,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縣水利局。
吳麗倩將手機收了起來,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來長平縣兩個月,總體來說她是把工作局面打開了的,但也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
比如縣公安局。
縣公安局局長徐建掛著縣長助理的職務,也是副處級,當然權柄是完全無法和身為常務副縣長的吳麗倩相比的。
一直以來,徐建在政治上與老縣長比較近,不過老縣長年齡到杠,明年換屆是指定要退二線了的,所以徐建現在還面臨這一個瘍站隊的問題。
公安局歷來地位重要,吳麗倩自然是希望能夠爭取到徐建的支持的。
不過這徐局長也是個老官油子了,在形勢并不明朗之前,一直都是態度曖昧,顯然是要待價而沽。
吳麗倩在市政府任職的時候就已經是副處級了,等到老縣長退二線,她的資歷完全有機會競爭縣長的位子,她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縣委副書記謝德安。
雖說吳麗倩身后有田慧蘭的強璃持,但官承官場的規則,她如果無法得到廣大干部群眾的認可,無法得到各重要部門的大璃持,無法拿出有說服力的政績,屆時即便田慧蘭有心推她一把,也是會阻霖重的。
所以吳麗倩壓力也是很大,畢竟她在長平縣根基還很淺,而老縣長到齡退休滿打滿算也就不到一年時間了。
而偏偏徐建最近一段時間,似乎跟縣委副書記謝德安有些眉來眼去,這更是讓吳麗倩充滿了警惕。
今天夏若飛說了這個事情,讓吳麗倩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可以借機敲打敲打徐建了。
當然,即便是沒有這方面的因素,夏若飛的事情,吳麗倩依然也會不遺余力、全力以赴的。
上午她打電話給田慧蘭拜年,田慧蘭在電話里又提到了夏若飛,可以說幾乎每次通話,田慧蘭都會有意無意地提起夏若飛,這已經是相當明顯的信號的。
如果吳麗倩在夏若飛的問題上犯糊涂,那就真是沒有一點官城商了。
因此她思忖片刻,就作出了決定。
吳麗倩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坐在一側的縣公安局局長徐建。
春節慰問走訪,縣里幾套班子分成了好幾個組分頭行動,徐建敲就在吳麗倩率領的這個虛里面。
慰問基本上就是領導走一圈,和值班人員道聲辛苦,送上慰問品,然后領導講上幾句話。
在水利局的慰問基本上已經結束了,只是剛才吳麗倩出去接電話,所以大家都還在這里等著。
吳麗倩朝大家點頭示意,然后對隨行的政府辦副主任說道:“我們下一站到縣醫院去。”
實際上衛生、水利、公安都是吳麗倩的分管范疇,所以今年的春節走訪,這些點都是要去的。
縣政府辦副主任先是楞了一下,隨即低聲提醒道:“吳縣長,按計劃我們下一站是去公安局,縣醫院是安排在下午通知已經下去了,這個時候過去,我怕醫院那邊倉促間沒什么準備”
吳麗倩皺眉說道:“這還需要準備什么?過年了,我們過去看望一線的醫務工作者,他們正常工作就好了,又不是視察!”
“好的,我馬上去通知!”政府辦副主任見吳麗倩有些不喜,連忙答應道。
一旁的公安局局長徐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吳縣長,怎么突然改去縣醫院啦?是我們公安局的茶不好喝嗎?”
徐建是走訪慰問虛的成員,但如果去公安局的話,他同時又是東道主,所以他說這話倒也不算逾矩。
吳麗倩淡淡一笑說道:“徐局長,公安局的同志工作都很辛苦,下午時間比較充裕,可以和大家多聊聊嘛!”
徐建哈哈一笑說道:“吳縣長這么說我心里就平衡多了!”
吳麗倩眼中閃過一道陰霾,這徐建最近的確有些不好的苗頭傾向,這也直觀地反應在了他的言行上,剛才這句話看似隨意,實際上卻隱隱有一種向自己叫板的味道。
不過吳麗倩也早就修煉到了喜怒不形于色,她只是淡淡地說道:“出吧!”
一行人離開了水利局,分別上了自己的車,車隊朝著縣醫院的方向迤邐而行。
而縣醫院這邊,夏若飛還沒有等來吳麗倩,倒是先等來了一群氣勢洶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