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等身上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蔣若男便帶著連翹,華英進宮謝恩。
先是去了慈寧宮,現在已經過了請安的時間,蔣若男不用擔心會碰到皇上。
太后見到她很高興,拉著她問長問短。直到確定她完全沒事,傷勢全好了,才放下心來。
“如今,安遠侯已經對你很好了吧!”太后笑著問她,葉姑姑在身后‘插’嘴笑道:“如今皇城里誰不知道,娶了若蘭小姐是安遠侯的福氣?”
蔣若男走過去依偎到太后的身邊,“我就知道太后會取笑我。”
“可不是取笑你,我是在為你高興。”太后轉過身來‘摸’了‘摸’她的鬢角,一臉的慈祥,“安遠侯是怎樣的一個人,大家都很清楚,如果不是非常的喜歡你在意你,又怎么會在眾人面前說出這番話來?”
蔣若男笑了笑,心想,看來從來不說謊的人偶爾說次慌真的可以瞞盡天下人!
太后見她不出聲只當她是害羞,拿著她的手輕輕嘆息一聲,又道:“現在看來,讓你嫁給安遠侯是正確的,如果真的讓你進了宮,只怕你不會有現在這么開心。”
絕對是,如果蔣若蘭進了宮后,她才穿過來,那還真是悲摧了,爭寵爭不過,宮斗斗不贏,難道真的要上演逃妃記?
還好還好,萬幸萬幸,這么一比較起來,侯府算是個安樂之所,
最起碼……最起碼……他從來不會‘逼’迫自己……
從慈寧宮出來,又去了皇后那里。皇后在生辰日那天大力‘挺’她,讓她人前人后風光了一把,這份人情不得不謝。
誰知皇后卻笑道:“若蘭不用謝我,比起你為我做的,我做的這些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說著,她身子一斜,靠在貴妃椅上,慵懶嫵媚,風情無限。
她幽幽地嘆口氣:“在皇宮里,皇上的寵愛就是一切,沒有了皇上的寵愛,任你身份再高,都沒有安全感。”說到這里,她看向蔣若男,微微一笑:“若男不但幫本宮瘦了下來,還讓我懂得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如今本宮重獲圣寵,若蘭當居首功,你幫了本宮,本宮自然不會虧待你。”
“謝皇后娘娘恩典。”
“在本宮面前不用這么拘禮,說起來,本宮還很羨慕你了。”皇后看著她笑,“安遠侯乃當世英豪,18歲那年,單人匹馬遣進敵軍后營,燒敵糧草,后來又以五千兵擊退敵方三萬大軍,以少勝多,驚破敵膽!被這樣的男人真心對待,若蘭,你真是有福氣。”
蔣若男唯唯諾諾,心中卻在想,真心對待?他真心對待的人可多了,算什么福氣!
聊了一會,又為皇后做了刮痧,才從坤寧宮中出來。
時已近秋,太陽已不似之前那么毒辣,再加上道路兩旁樹木成蔭,倒也不覺的有多么炎熱。
連翹和華清跟在蔣若男身后,她們還是第一次來坤寧宮附近,好奇地到處張望。
“坤寧宮真氣派,不愧為皇后的居所。”連翹笑道。
華清年齡較小,聞言笑道:“連翹姐姐,你以前和紅杏姐姐一起,跟著夫人來過皇宮很多次了,我還是第一次來了,在我的眼里,皇宮不論哪里都是那么的氣派!”
蔣若男笑笑,又聽到她說:“都說御‘花’園的景‘色’美,不知道到底美成什么樣子?比侯府的后‘花’園如何?”
連翹笑道:“好沒見識的姑娘,御‘花’園自然比侯府的‘花’園好看。”
蔣若男見她們興致勃勃,便道:“你們想不想去看看,我們可以走另一條路出宮,剛好路過御‘花’園。”
兩名小姑娘拍手叫好。
蔣若男帶著她們向另一條路走去。
還沒到御‘花’園,卻見皇上身著一身明黃龍袍,身后跟著貼身太監黃公公,從另一邊走過來。
蔣若男一驚,這個時候皇上怎么會來這里?
現在想回避已經來不及,蔣若男只得迎上去,向著景宣帝行禮。身后的連翹還好,華清還是第一次見到皇上,嚇得差點軟到在地上。還好連翹及時拉著她跪倒地上,才沒有失禮。
景宣帝雙手伏后,看著蔣若男道:“蔣若蘭,身上的傷好了沒?”
“謝皇上關心,已經全好了。”
景宣帝笑了笑,“好了就好,那晚的戲很‘精’彩,可惜你沒有看到。”
蔣若男低著頭:“以后總歸是有機會。”
聽得景宣帝輕輕一笑,“對,以后總歸是有機會。”
蔣若男不想與他多談,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是那么是不自在。她側身,讓出道路,恭敬地說:“臣‘婦’不耽誤皇上了,臣‘婦’先行告退。”
說著,帶著連翹華清倒退著走了幾步,想從旁邊退下去。
剛轉過身,以為萬事大吉,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輕喝:“慢著。”
蔣若男身子一僵,心中吶吶叫苦,慢慢地轉過身去:“不知皇上還有何吩咐。”
景宣帝看著她似笑非笑,然后稍稍別轉臉對黃公公說:“你們先下去。”
“是,皇上。”黃公公一甩拂塵,招呼著還愣在那里的連翹華清兩人。兩人不敢違抗圣命,只得跟著黃公公一起退下去。
蔣若男看著離去的連翹兩人,又看著慢慢向自己‘逼’近的景宣帝,一點辦法都沒有。
在她的心中有著很深刻的認識,景宣帝可不是靳紹康,不會一次又一次地容忍自己,她不敢造次。
這算不算欺軟怕硬,蔣若男苦笑。
景宣帝背負著雙手,慢慢地踱到她的面前。
金‘色’的眼光透過樹葉間的間隙投‘射’在他身上,灑下一片斑斕的‘陰’影,他的眉目五官在這種‘陰’影下顯得更加的深邃,更加地具有威嚴。
蔣若男只覺頭皮發麻,心中緊張到極點,她不由自主地退后兩步。
“若蘭,你好像很怕朕?為什么?”
“皇上威嚴,我想普天之下沒有不怕的,況且,孤男寡‘女’,于理不合。”蔣若男低著頭說。
“于理不合?”景宣帝哈的一聲笑,“真從未想過,這個詞會出現在你的嘴中。”
“皇上,若蘭長大了,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刁蠻任‘性’的姑娘,若蘭也知道,該遵守的一定要遵守。”蔣若男抬起頭,看著他,忽然發現他近在咫尺,他高聳的鼻間差點挨到她的額頭。
蔣若男著著實實地嚇了一大跳,冷汗在一瞬間冒了出來,她情急之下又退兩步,這一退卻退到一座假石前,再無退路。
更讓她心驚地是,景宣帝又‘逼’了上來。
蔣若男向左躲,他伸出左臂撐在假石上,蔣若男向右,他又伸出右臂撐在假石上,這樣一來,他高大的身軀完全籠罩住她,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淡淡的龍涎香瞬間將她包圍,一種迫人的氣勢‘逼’得她喘不過起來。
整個過程中,景宣帝都帶著一種戲謔的微笑,仿佛她越慌張,他就越開心,一雙桃‘花’眼閃爍不停。
這種表情被蔣若男發現后,她反而冷靜了下來。
她停下所有的反抗與掙扎,直直地站在那里,然后抬起頭,對上他那雙瑩光瀲滟的桃‘花’眼,目光又冷又利
“皇上,你到底想做什么,皇上可以對臣‘婦’有這種無禮行為嗎?你就不怕被人看見,招天下人口誅筆伐?”
景宣帝一怔,像是驚異于她的反應,臉上那種戲謔的表情也慢慢收斂起來,可是卻仍然沒有松開雙手,
他低下頭,直視著她的雙眼,這樣近看,才發現她的眼睛非常的漂亮,眸子很黑很深,像是一個無底的漩渦,能將人吸進去。
“長大后的若蘭果然有趣的多……”他眼也不眨地看著她,薄薄嘴‘唇’浮上一絲笑,“會頂嘴,會狡辯,狡黠如狐,靈動如兔。還會什么……對了,還會治病,會念詩,會對對子……安遠侯說的果然沒錯,能娶到你真的是福氣。”
蔣若男冷冷地看著他,“皇上不應該和臣‘婦’說這些,就算臣‘婦’之前與皇上熟識,可是現在臣‘婦’已經身為他,皇上于情于理,都應該給臣‘婦’最起碼的尊重!”
話音剛落,蔣若男趁他沒注意,迅速地推開了他,推得他連退了兩步。
如果他生‘操’天下人生死大權的皇上,蔣若男恨不得給他兩個大耳光子,什么人啊,之前將蔣若蘭嫌得什么一樣,現在見自己和之前有所不同,竟然敢來糾纏!
蔣若男轉身就走。
剛走兩步,手臂便被他從后拉住,蔣若男忍無可忍,回過頭去,瞪著他,“皇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景宣帝看著她,臉‘色’‘陰’沉,“蔣若蘭,你犯了個大錯誤,你騙得朕好苦!如此欺君,你該當何罪?”
蔣若男不明白他的意思:“我什么時候欺君了!”
“你從一開始就不想嫁給我,你將真實的自己隱藏起來,給我看你最粗俗的一面,你處心積慮嫁給安遠侯,他就這么好嗎?好,你很聰明,你成功了,你就應該繼續騙下去,你不該將你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你這是在嘲笑我嗎?嘲笑我原來讓一塊上好的璞‘玉’從我手指間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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