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這次被邀請的年輕天才,有六個。晏青桑在這六個人里頭,算是比較靠后的存在,也就一個晏金楠,和他不相上下。
其他幾個晏家子弟,在晏家年青一代里頭,都是過了晏青桑。
不過,晏青桑特立獨行,卻沒有跟其他晏家子弟同行,而是帶著江塵,孤身來到了夏侯家族的莊園前。
夏侯家族在神都有好幾個莊園,年輕一輩,一般都在青蓮莊。
這青蓮莊雖然不在神都最繁華的區域,但卻是神都最顯赫的一帶區域。這帶區域,幾乎所有頂級勢力都在此處建有府邸或者莊園。
青蓮莊此刻,熱鬧非凡,張燈結彩,布置的非常隆重。看上去,簡直是要舉辦什么盛會,而不是簡單的一個生日。
晏青桑拿著請柬,交給了莊園門口的侍衛,倒是沒有遇到什么盤查,被直接放行了。
江塵跟在晏青桑身后,此行他只是陪同晏青桑來,論起身份來,他只是仆從,自然也就沒有什么壓力。
一路上過去,見到這夏侯家族的各種排場,江塵也是對這夏侯家族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這夏侯家族,看來是極為注重排場的一個勢力。
各處的年輕才俊,也是來了不少,三三五五地聚在一起,一個個在那閑聊著,看上去氣氛倒是和諧的很。
江塵抬眼一看,卻見到了晏金楠,此刻晏金楠,有些沮喪地在一個角落區域坐著,看得出來,他的情緒不高。
江塵推測,這應該是其他勢力的人瞧不上晏金楠,沒有多少人搭理他。
晏青桑瞥見晏金楠,卻故作不見。
說實話,江塵也為晏家子弟感到難堪。這種場合,晏家的子弟,不來又不甘心,來了也是有些無趣。
不過,晏青桑忽然目光一動,瞥到門口一道身影。
江塵順著晏青桑的目光望過去,卻見到一道孤高的身影,這道聲音遠遠望去,便如一尊雕像一般,顯得極為與眾不同。
而他的穿著打扮,則是晏家子弟打扮。
“晏真槐?”江塵心中,閃過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與這道身影聯系在一起,江塵幾乎可以斷定,這人就是晏家最杰出的天才,晏真槐!
晏青桑見到此人,卻是快步走了上去。
晏真槐作為晏家第一天才,在晏青桑心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所以,晏青桑見到他,也不能視而不見。
“槐哥。”晏青桑招呼了一聲。
晏真槐身材挺拔,臉龐的線條極為分明,一看便是與眾不同。
瞥了晏青桑一眼,晏真槐微微點頭:“青桑,你也來了。聽說這次古玉盛會,你的表現很不錯,為家族長臉了。”
“呵呵,那是槐哥你沒去嘛。”晏青桑在晏真槐面前,居然十分低調。
江塵站在一旁,微微含笑,卻沒有說什么。
“這個,就是你的結拜兄弟吧?”晏真槐瞥了江塵一眼,對著晏青桑問道。
“是啊,槐哥,他叫邵淵,天賦才情都很不錯的,以后時間久了,你一定會欣賞他的。”
看得出來,晏青桑對晏真槐還是比較推崇的。
或許,整個晏家,能夠入他法眼的,也沒有幾個。
晏真槐微微點頭,饒有深意的目光打量了江塵片刻,也沒說什么,而是對晏青桑道:“你把他們都叫過來,都是晏家子弟,不要分散開了。在我身邊,別人要挑釁你們,多少要給我三分面子。”
晏真槐說這話時,倒沒有倨傲或者優越感,而是一種作為長兄一般的擔當。這倒是讓江塵對這個晏真槐,有些刮目相看了。
晏青桑卻是道:“槐哥,他們要過來自然會過來,我才懶得去叫他們。”
晏真槐微微一笑:“我聽說你在古玉盛會的時候,和晏金楠搞的很僵?是不是有這回事。”
晏青桑也不否認,點點頭:“是有這事。不過經過去了。槐哥,這件事你事不知道,當時我也是腦子熱……”
“好了,不用說了,這件事我已經知道細節。你做的是正確的。”晏真槐淡淡點頭。
這時候,晏家其他子弟,顯然也是看到了晏真槐,一個個都是紛紛走過來,臉上都寫滿了驚喜。
“真槐哥,你果然來了!”
“聽說你最近會出關,我們正猜測你會不會來呢!”
“有槐哥在,我們就放心了。”
“哈哈,槐哥就是我們的主心骨啊。”
這些晏家子弟,倒是自肺腑的喜悅。顯然,他們也知道,晏家年輕一輩,能否保住面子,能否少受一些羞辱,完全在于晏真槐的態度。
如果晏真槐要保護大家,庇佑大家,有他在,大家遭遇的沖擊會少一些,遭遇的戲弄肯定也會少一些。
晏真槐瞥了一眼,問道:“不是說有六個晏家子弟么?怎么包括我才只有五個?”
“哦,心梅她已經進去了,好像是櫻小姐讓人把她叫進去了。”
這六個晏家子弟中,有一個是女修。名叫晏心梅。此刻并不在場。其他五個人,此刻都在場。
除了晏真槐,晏金楠和晏青桑外。其他兩人,相對都比較安靜。一個文文靜靜,一個表情淡漠。
看上去,也都不是特別合群的人。
江塵作為隨從,冷眼旁觀,也看得出來,這晏家子弟之間,也就是晏真槐有號召力。
其他人彼此都是那種誰也不鳥誰的樣子。看到這種情形,江塵也是暗暗搖頭,這晏家衰敗,看來是全方面出了問題,可不單單是一個至尊老祖隕落的問題。
或許,是因為那至尊老祖隕落,導致晏家的家風出現問題,從而引起這一系列的問題,也說不定。
“好了,看時辰,也差不多了。你們準備的禮物,都帶上了吧?差不多跟我進去吧!”
晏真槐一揮手,其他人都是跟在他的身后,朝內院走去。
內院里頭,入眼卻是極為豪奢的宴會現場。
現場布置的極為豪華富麗,排場極大。
一個偌大的院子,中間布置了一個大型的臺。而在這臺面四周,一桌桌的宴席,圍成一圈又一圈。
這種宴會格局的布置,倒是極為有趣。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中間的高臺,都是核心區域。
晏家的桌子,被安排在第一圈相對靠外圍的區域。看得出來,這種安排,也是有意無意之間,削低了晏家的地位。
一大圣地,三大宗門,七大家族。
除了夏侯家族自己之外,這一流勢力應該有十家。
這十家里頭,偏偏是晏家的桌子,擺在最為偏僻的區域。這種安排,不算刻意打臉,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對晏家有些區別對待了。
當然賓客們卻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在大家的心里,顯然也覺得晏家現在的地位,不足以和大家相提并論。
晏真槐眉頭微微一挑,隨即表情平靜。
“入座吧。”
晏真槐一揮手,所有晏家子弟,都紛紛入座。江塵作為晏青桑的跟班,顯然不可能安排座位。
這倒讓晏青桑有些局促。
不過江塵卻是不以為意。他來這里,可不是為了爭一個座位。而是為了了解夏侯家族。
不然的話,誰請得動江塵當跟班?
而這一條桌子,可以坐得下十個人。就算晏家六個子弟全部入座,也會空出四個位置。
晏真槐瞥了晏青桑身后的江塵:“青桑,請邵淵兄弟入座啊。”
晏青桑一愣:“啊?”
晏真槐淡淡笑道:“邵淵兄弟,是族長和族老會都認可的人物,以后也是咱們晏家的人了。當得起一個座位。”
晏金楠卻是面色僵,聲音有些不悅地道:“真槐哥,咱們都是晏家嫡系,一個外人,又是跟班入座的話,只怕別人會看咱們笑話啊。”
晏金楠對晏青桑本身就沒好感。他晏金楠的隨從,還在他身后站著呢,晏青桑的跟班,憑什么入座?
另外那名表情淡漠的晏家子弟,也是點頭:“金楠說的有點道理,主子就是主子,隨從就是隨從,這尊卑還是不能忘的。”
晏青桑一聽這話,火氣頓時上來了。不過看到晏真槐的表情,他的怒火還是努力克制住,沒有當場拍起桌子。
晏真槐饒有深意地瞥了晏金楠和另外那人一眼,淡淡道:“你們不要忘了,族長和族老會已經接納邵淵兄弟,以后他是我們的伙伴,不是隨從,不要搞錯了這一點。”
晏真槐把話說得這么重了,那二人雖然一肚子的不樂意,但也不敢再說下去,再說下去,恐怕就要惹火晏真槐了。
晏青桑嘿嘿一笑,一把拖著江塵:“兄弟,坐吧。就跟槐哥說的那樣,你當得起一個座位。”
江塵淡淡一笑,既然晏真槐都開口了,自己倒是卻之不恭。
江塵雖然對站著不介意,但是對入座自然也不介意。
幾人剛剛坐下位置,忽然側面閃出一道倩影,卻是個少女,此刻正捂著嘴巴,似乎在低泣,小跑著竄了出來。
“心梅?”晏家這邊,立刻認了出來。
那年輕女子瞥見家族同伴,眼圈一紅,連忙跑了過來,拉過一條椅子一屁股坐下,撲在桌子上,埋著頭,輕輕抽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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