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隕天四義蓄勢以待,滿臉地方之際,從隕天會總部大門里頭,走出了幾道身影。
江塵和龍小玄一馬當先,無雙大帝和韻夫人則慢悠悠地在后面。劉震于脆就沒出來,負責在里邊看守隕天會的所有俘虜。
這些俘虜一個個都被下了禁制,都成了甕中之鱉,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別說是劉震,現在就是一個真氣境的普通武徒,也能夠將他們一一斬殺。
隕天四義又驚又怒,驚的是對方竟然如此從容進出他們的地盤,而怒的是,他們明明是隕天會的會主,這時候反而更像是來犯的挑戰者。對方完全是在喧賓奪主
叢太炎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嘶聲道:“到我隕天會的地盤來殺人,叢某不得不說,你們膽子很大。”
江塵淡然一笑,龍小玄卻是聳了聳肩:“殺都殺了。你想怎樣?你怎么不說他們一個個都該死?”
叢太炎差點沒被氣出一口老血。
殺了人,態度還這么囂張,一點大難臨頭的覺悟都沒有。叢太炎果斷被龍小玄的態度激怒。
“好,好,好看來叢某也沒有必要打聽你們的來歷了。”叢太炎朝三個結義兄弟使了個眼色。
“不管什么來頭,格殺勿論”
叢太炎大喝一聲,便準備動手。他也看得出來,這兩個年輕人雖然看起來囂張,但真正撐腰的,一定是后面那對夫婦。
不得不說,叢太炎的眼力還是比較毒辣的。
現場氣氛瞬間凝重起來,戰斗一觸即發。
就在這節骨眼上,忽然遠處一聲大喝:“且慢,且慢動手”
一聽這聲音,叢太炎和他的同伙都是大喜過望。因為他們聽出來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
月神教第一分舵副舵主井三爺
井三爺的實力或許差了那么一點,但是人家井三爺比他們年輕多了,地位和靠山也不差,在月神教也是很能說得上話的人。
最重要的是,月神教第一分舵代表著霜月城的官方勢力之一。有他們參與,要拿下這幾個狂徒,希望就更大了。
井三爺行色匆匆,大步走了上來,看著現場劍拔弩張的氣氛,連忙說道:“大家都消消氣。叢兄,消消氣。”
叢太炎見井三爺這種口氣,心里略微有點不痛快。井三爺論輩分,其實比他叢太炎小一輩。
可是這井三爺竟然直接稱呼他叢兄,這未免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不過考慮到對方是第一分舵的舵主,這個兄弟稱呼捏著鼻子也就忍了。
可是,這井三爺這番話,完全沒有幫他們隕天會助漲氣勢,反而是勸他消消氣,這不是打消他隕天會的士氣么?
所以,叢太炎的心情一下子從期待變成了冷淡。
“井三爺,你好歹也算是月神教第一分舵的舵主了。在咱們霜月城,也有義務匡扶霜月城的規矩。這幾個家伙,跑到我隕天會的總部來大開殺戒。你看看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我隕天會的骨于?說殺就殺?井三爺,你覺得我這口氣能夠消得下去嗎?”
叢太炎越說越有些火氣。
雖然同是霜月城的勢力,但是隕天會和第一分舵終究不是同穿一條褲子的那種。
雖然偶爾也會有些私底下的合作。但是第一分舵是官方勢力,而隕天會是地下勢力。
兩者之間,多多少少也會有些齟齬的。
最重要的是,他們各自歸屬的陣營并不是一個派系的。這就讓他們注定無法親密無間地相處。
可是,就算屬于不同派系。在這種事后,大家都是為月神教辦事,第一分舵完全有義務幫助他們隕天會聯手對付敵人。
井三爺也是見慣大世面的,他自然不會因為叢太炎的幾句話,便嚇得手忙腳亂。
誠然,這隕天會的四個會主,任何一個的武道實力都比他井三爺強一些。
可是,這強一些并不意味著隕天四義的地位就比他高。
實際上,他這第一分舵的舵主地位還比隕天四義更高一些。畢竟,他井三爺年紀比這隕天四義年輕了一大截,是屬于極為有潛力的好苗子來栽培的。
所以,見叢太炎語氣不善,井三爺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叢會主,霜月城的確有霜月城的規矩。如果非要我們第一分舵出馬,總得雙方都有個說話的機會吧?”
如果是別的對頭,井三爺二話不說,肯定是先把人抓了再說。
可是他大老遠就看到鬧事的人又是這批人,這批曾經讓他井三爺吃癟,又不得不吞下苦果的幾個家伙。
說實在的,井三爺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能夠吃虧的主兒。可是上次的事,卻給了他極大的教訓丨也讓他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這是唯一一次,他雖然折了面子,卻沒有產生瘋狂報復的念頭。
因為他回去仔細想了想,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覺得自己差點就惹來了滅頂之災。
自己竟然敢去敲詐一個帝級強者
每次想到這事,井三爺都覺得脖子涼颼颼的,心有余悸。
面對帝級強者,或許月神教是不怕。可是他井三爺并不代表得了整個月神教。就算自己被人于掉后,月神教能替他報仇,那又怎樣?
死都死了,報了仇也沒有任何意義。
不得不說,那一課,讓得井三爺記憶深刻,也領悟了許多平時沒有領悟到的道理。
今天,他接到隕天會的邀請,說是有人到隕天會鬧事。作為月神教第一分舵,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哪怕是做做樣子,也得趕來瞧瞧。該出手幫忙還得出手幫忙。畢竟隕天會背后的靠山同樣是月神教。
可是,當他大老遠看到江塵和無雙大帝的時候。井三爺的心態瞬間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他決定,這事自己絕對不摻和。
隕天四義平時對他這個第一分舵副舵主又沒多少尊重。雖然他們都是橫著走路的人。
他們之間,頂多表面上的客氣,私底下顯然是誰也不服誰。
隕天四義組建隕天會,為非作歹,壞事做盡,發了無數橫財,平時也沒見他們來孝敬一下第一分舵,來堵一堵第一分舵的嘴。
畢竟,隕天會做的不少見不得人的事,霜月城和第一分舵都經常要給他們負責擦屁股。
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而隕天會似乎覺得這一切理所當然。對他們暗中的照拂一點都不領情。
這在井三爺看來,隕天四義顯然是不懂做人。而且是沒有將他這第一分舵舵主放在眼里。
出于這種心理,井三爺有時候都恨不得看到隕天四義倒霉。
如今見隕天會惹上了這伙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井三爺心中此刻竟然有種暗暗竊喜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他對隕天四義一直就不滿;或許是因為隕天四義對他的態度讓他感到不爽。
井三爺看隕天四義不爽。
隕天四義聽了井三爺這話,心情何嘗又能爽?
聽井三爺這意思,不但沒有跟他們一鼻子出氣的意思,反而隱隱有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
叢太炎眉頭一皺,冷冷看著井三爺:“井三爺,這里人人都有眼睛瞧得見。如果三爺視而不見的話,帶著你的人看熱鬧好了。我隕天會的事,我四兄弟自己也解決得了”
不爽,叢太炎很不爽。
“叢兄,你這就是氣話了。我第一分舵既然代表著霜月城,總得做到最基本點公正。哪怕是做做樣子,總得做做不是?”
“姓井的,別給你臉不要臉”隕天四義的老四也是暴脾氣,見井三爺居然一點都沒幫他們說話的意思,也是勃然大怒,破口大罵起來:“別人叫你一句井三爺,你還真把自己當個爺了?第一分舵的副舵主?很了不起是嗎?記住,沒有月神教,你姓井的屁都不是。”
井三爺淡淡一笑:“井某有幾斤幾兩,我自己很清楚。倒是某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都搞不清楚。”
叢太炎勃然大怒,倒是那北宮鳴,卻是若有所思,忍不住偷偷朝江塵他們那邊投去一絲疑惑的眼神。
顯然,北宮鳴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因為這批人的反應實在太冷靜了。在他們和井三爺對話的時候,這批人竟然一點都沒有趁機溜走的意思,反而是一個個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似乎在看他們的熱鬧,看他們霜月城內部勢力窩里
單靠人家這份超然的心態,恐怕來頭就不一般
“姓井的,既然你想看熱鬧,就滾遠一點看。賴在這里,徒惹人嫌。記住,這筆賬,我們隕天會早晚會跟你算一算”那隕天四義的老四顯然是被井三爺的態度徹底激怒了。
便在這時候,江塵忽然悠然撫掌笑了起來。
“你們說的那么熱鬧,是不是該輪到我們說兩句了?”江塵語氣悠然,但目光中,卻是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意,從這隕天四義面前掃過。
“隕天四義?這么說,隕天會這個邪惡地下勢力,是你們組建的?”江塵語氣一沉,盯著隕天四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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