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卷第一百零八節得益,互好→查看,請,在中即可享受實時查看。
昏迷前的種種記憶開始涌入腦海中,陳淮生忍不住搖搖頭。
小覷了陰魃的瘋狂和決絕,但也幸虧自己的靈覺感應精準和反應迅捷,否則自己受傷是一回事,而公孫勝可能就真的要被其摧毀道骨而奪舍了,那才是不可收拾了。
但現在,陰魃的鬼種如何了?
陳淮生審視自己體內鼎爐,虎猿二靈均已歸位,并且陷入了沉寂中。
猿靈是消耗巨大,沉睡修復中;虎靈則是吞噬過多,需要煉化。
公孫勝的道骨已經孱弱到只能維持煉氣一重的最基本能力,但自己總算是將其護衛下來了,只要道骨基礎尚存,要恢復起來就不難。
他這種跌落又和重傷之下那種跌落不一樣,至少他的悟境不存在影響,只要有足夠的靈寶丹藥來滋養補壯,他的重修進度甚至比渡果和秦昭業這類重傷之下的情況都要快得多。
公孫勝丹海中的鬼種仍存,但是卻已經被赤陽玄火被燒灼得只剩下一枚種珠藏匿在丹海中,這是用火精灼煉之后封閉了神識的鬼種陰珠。
陳淮生用靈識進入公孫勝丹海,將鬼種陰珠驅出,置于手心。
烏黑澄亮,仍然能感受到內里的陰寒氣息。
赤陽玄火的灼煉將陰魃的記憶全數抹去,只剩下純粹的魂晶,也就是鬼種陰珠。
這種鬼種陰珠也不具備復活的可能性了,但是如果和歐婉兒復活時遺留下來的鬼種疊加,卻能大幅度提升鬼種的本元之力。
當然,這種疊加也需要特殊的法術來實現,陳淮生現在還不具備這種能力。
瞥了一眼歐婉兒,靈識略作查探,陳淮生也吃了一驚,居然是筑基四重了,和自己現在實力相當了?
沒想到這最后一擊,竟然讓歐婉兒再度破境晉階,直入筑基中段了,也不知道這陰魃怎么成了歐婉兒的吉祥物了,幾乎所有一切好處堆砌到了歐婉兒身上,硬生生將她從一個煉氣八重推到了人類修士需要花幾十年才能提升到的筑基四重上。
不過這種情形推升的后果就是歐婉兒可能需要花費相當長一段時間來慢慢融合與適應,否則她的靈境實力也許達到了筑基四重,但是其法術戰力也許還只能停留在筑基三重甚至筑基二重上。
也算是有得有失吧,陳淮生不無自嘲的自我安慰,自己跌落二重,而歐婉兒則成為了一個筑基四重,也能成為自己一個得力幫手了。
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陳淮生更看重的是現在看起來“不名一文”的公孫勝。
只要有足夠的靈寶丹藥,公孫勝能夠在極短時間內就恢復到筑基層級。
當然,要想恢復到紫府層級,就需要足夠的高階靈寶,但是相較于要培養出一個從筑基到紫府,尤其是紫府潤魄層級的真人,這點兒付出就不值一提了。
陳淮生不得不考慮更長遠一些。
公孫勝或許是自己最有可能“招攬”到的紫府層級修士了,哪怕他現在還差得遠,但從條件上來說,公孫勝可能比自己跨入紫府的時間都要快得多,條件也要好得多。
雖說陳淮生對于自己沖擊紫府也充滿信心,但是這需要時間,而現在的大槐山卻沒有那么多時間來供自己猥瑣發展。
陳淮生很擔心一旦重華派從臥龍嶺撤離,大槐山可能就會面臨天鶴宗與月廬宗的威脅,尤其是后者,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大槐山這樣一處靈山福地,在重華派離開河北之后,他們肯定不會容忍自己這幾個人還占著,哪怕是冒與天鶴宗交惡的風險,只怕他們都會想方設法奪走。
沒有實力就是原罪,一幫筑基層級的修士也的確不配享有大槐山這樣一處靈山寶地,這就是陳淮生之所以冒這么大的風險也要幫公孫勝解決難題的一大原因,當然歐婉兒的問題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這一次居然是以自己跌落兩重的結果來實現,就讓陳淮生有些郁悶了。
好在道骨無損,唯一吃虧的就是靈寶了。
加上如果要盡快促成公孫勝的實力修復,陳淮生感覺自己囊中的靈寶只怕要所剩無幾了。
注入一股靈氣,讓公孫勝先行清醒過來,陳淮生卻沒有管歐婉兒。
歐婉兒現在的狀態正好,正需要靠她自己的調息行功來鞏固和適應剛步入的筑基四重,這一步跨得太大,歐婉兒恐怕一時間還難以適應,如何盡快進入狀態,讓她自己從各方面都來接受這種狀態,只有靠她自己去摸索了。
公孫勝很快就蘇醒了過來,不過他和陳淮生一樣,也花了一些時間才明白現在的情況。
在發現自己竟然因為道骨的衰竭而跌落到了煉氣一重的谷底,公孫勝反而舒了一口氣。
這意味著自己也沒什么好失去的了,一切從頭開始罷了,不過他也覺察到了陳淮生的狀態變化。
“不好意思,看樣子你也是受累于我,受了重創?”雖然靈境狀態跌落谷底,但是并不代表公孫勝的眼力也丟了,他的靈識已經無法觀測出陳淮生的狀態,但他知道陳淮生應該是跌落了靈境層級。
“嗯,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情形,從筑基六重跌落到了筑基四重。”陳淮生不太在意地道:“也不是受累于你,我也有收獲嘛。”
公孫勝也是闖蕩世間百年的老修了,險些就有資格要問道金丹的強者,人情世故自然是比誰都明白,
陳淮生能如此幫自己,肯定是有所圖,旁邊這個還處于行功調息期的女子,得授靈體,居然就能憑借與陰魃的這一戰就直入筑基,也這肯定算是一個陳淮生口中的一個“收獲”,但若是單單因為這個,就能讓陳淮生冒這么大的風險,顯然不可能。
那么所圖的“收獲”,多半還是落在自己身上,但公孫勝不認為以自己現在的情形,值得對方“垂青”,如果一定要落到自己身上,那可能也就是自己曾經的紫府真君歷史,讓對方有了某些想法。
“小兄弟,可能要讓你失望了,現在我這般情形,要恢復到讓你期望的狀態,恐怕會相當遙遠,而且我現在的道骨已經幾近毀損,縱然根基還存,但要補損滋養起來,代價會很大,……”
公孫勝看著陳淮生一字一句地道,他要看看對方究竟有多大的誠心。
“呵呵,前輩太妄自菲薄了。”陳淮生神態自若地道:“紫府真君不僅僅是靈境實力,更在于這一段經歷所帶來的經驗和體悟,至于說道骨毀損,前輩也說了,根基尚存,那就不是問題,難道前輩反而對此沒了信心?”
陳淮生的態度讓公孫勝心中微動,對方能夠買下太乙五寶來鑄成靈體供一個怨魂復生,這大手筆連他都感到驚嘆,現在又用這個女子以這種方式來破解了困擾自己二十年的難題,也就是說,對方是真心要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當然,這幫助自己肯定有所圖,很正常,無親無故,憑什么幫助自己?
他也能理解,無親無故,憑什么幫助自己?
但對方有什么條件?需要自己付出什么?
可無論自己付出什么,公孫勝都覺得值得。
自己都這樣了,人家幫了自己這一把,甚至可能還要會繼續幫自己,讓自己實力提升起來,自己又有什么不能答應的?
“我當然有信心,但是現實困難確實如此。”公孫勝正色道:“大恩不言謝,承蒙小兄弟的這番幫助,我公孫勝不是不知感恩之輩,銘記在心,奈何現在狀態如此,這份恩要報,恐怕要假以時日了,只要我日后能有造化,定當回報,……”
“前輩,雖說你我相交尚淺,但也算有緣,婉兒跟隨我有些年成了,但一直未得機緣,所以未能復生,此番不管怎么說,也算是了了我和她的一份心愿,而前輩也摻雜其中,算是一番緣分吧,前輩道骨雖弱,但我亦有手段讓其盡快修復,而前輩若是能在道骨恢復的狀態下重新振作,未必不能再獲新生,……”
公孫勝心中噗噗猛跳,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饒是他也是紫府潤魄境的強者,但是那卻都是二十年前的故事了,而這二十年的日漸沒落消沉,經歷的種種,更是讓他刻骨銘心。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經歷過輝煌巔峰,卻慢慢沉淪入谷底,這種滋味一嘗二十年,恐怕沒有幾個人真正感受過,但他卻是太知其中三味了。
稍稍收斂了一下心中的滾蕩心境,公孫勝正視對方:“小兄弟,虛言無益,若是小兄弟能讓某重返云霄,某這一輩子便是賣給小兄弟又如何?”
陳淮生自然不會被對方這樣一番話語所打動,都是千年老狐貍了,這些話聽聽就好,若是要得自己的好處而飛升重舉,那么肯定也要有實實在在的利益才行。
當然,這個中細節還多,倒也不必急于一時,但有這份心思,便可往下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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