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弦纖一時間腦瓜子都愣住了,不是,自己沒聽錯,是靈砂?
靈砂比靈石略小,但靈力更強,市面上的兌換一直是一比三十到三十五之間浮動,正常價位是三十三靈石換一靈砂。
實際上更多使用還是靈石,畢竟靈砂幣值太大,并不適合日常的交易。
作為煉氣五重的修士,重華派也沒有虧待虞弦纖,每月三百靈石的月例,差不多就是九枚靈砂,如果她能達到煉氣六重,那么就能每月增加一百靈石,折算下來每月十三靈砂,這也是目前虞弦纖在努力修行希求今年達到的。
虞弦纖日常生活并沒有特別講究,但山中修行和生活,日常花費卻是必不可少,每月三百靈石如果只是供應基本的消耗開支,自然是綽綽有余,但如果要滿足修行提升所用的諸如靈草靈草、妖獸肉以及各種丹藥所需,那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特別是在面臨晉升閉關的時候,消耗極大,丹藥必不可少,一些高階的靈草靈植獸肉更是每日不可或缺,這種修行有時可能一次就要持續三五個月甚至半年一年,那一個月三五百靈石就夠嗆了。
這還只是正常的閉關修行,如果想要有更高端的需求,比如赤鯽,那都花靈石都買不到。
再比如大唐閥族來東河漁場買的那些靈魚,一尾青頭雪魴三十靈砂,就是一千靈石,三五頓也就差不多了,一尾銀火烏鱘五十靈砂,一千六百多靈石,能吃三五日,可虞弦纖的月例只夠一日所需。
有時候比一比,其實很多人的資質稟賦差距并不大,大家也一樣刻苦努力,指導的道師也沒有多少差距,但是往往就是在日常修行所需資材靈食上拉開了距離,也許十天半個月見不出多少異常,但是一年半載之后,這種差異就能逐漸顯現出來了。
正因為如此,虞弦纖很清楚像白鹿道院這樣一個洞府道院的開銷有多大。
作為道院洞府的主人,不僅僅是只供自己花銷需求,所有加入你道院的弟子你都需要負責開支,而且你還要讓人家看到修行上比在傳功院或者其他道院更大的希望,更美好的前景,只有這樣你才能吸引到更多的人才來加入。
現在白鹿道院雇請的道種都有數十人,加上凡人怕有百人之多,再加上加入的修士,虞弦纖粗略估算一下,只怕開支不會低于三千靈石,這基本上就是陳淮生作為筑基四重能從宗門拿到的月例了。
但這還只是按照最正常花銷來的,如果說陳淮生要想刻意培養道院中的弟子,肯定要在靈草獸肉等靈材上投入更大,丹藥的煉制所需更是一個無底洞,這就沒個定數了。
所以虞弦纖才會覺得白鹿道院要外出下山尋找其他的靈石收入來源也是很正常的事兒,只是她沒想到陳淮生與宣尺媚這么出去走一趟,一個月下來,連宣尺媚都能分到一千靈砂!
這相當于三萬三千靈石,也相當于宣尺媚這個煉氣八重弟子三年多接近四年的月例收入。
問題是虞弦纖是知道除了陳淮生外,還有宋道陽這個筑基七重,茍一葦、唐經天和趙嗣天這幾個筑基一重,以及其他一大幫弟子都去了的。
照理說這些人都會有所收獲,就算是陳淮生再偏向宣尺媚,也不可能太過,畢竟像宋道陽、唐經天、茍一葦這些人不是白鹿道院的人,一起合作,就要講一個起碼的公正,偏心也不能太過,除非陳淮生用自己的所得來補償宣尺媚。
“是陳師弟……”虞弦纖話還沒說出口,宣尺媚就明白意思了,搖了搖頭:“差不多吧,稍微多了一些,但也差不多,這一趟大家收獲都挺大,最少也應該有三四百靈砂吧。”
這一句話出來,就讓虞弦纖倒吸一口涼氣外加羨慕嫉妒恨了。
她可是知道如胡德祿這些煉氣四重的角色都去了的,如果連胡德祿他們都能得三百靈砂,那就是一萬靈石,那都相當于自己差不多三年月例了,這太過分了吧?
“尺媚,這么多?你是說連凌凡他們都能有三百靈砂收入?”虞弦纖有些不敢置信,忍不住反問:“怎么會這么多?你們這一趟是去打劫了哪家大戶么?”
宣尺媚笑了,雖然虞師姐值得信賴,但是在沒有正式加入白鹿道院之前,這些隱秘還是暫時不能告知她的,至于日后這些隱秘保不住傳出去,或者她知曉了,那另當別論。
“師姐,具體細節請恕我暫時不能說了,不過真的是收獲頗豐,我之前都不敢信,但是就是這么豐厚。”宣尺媚握著虞弦纖的手,“日后師姐來了我們白鹿道院之后就知道了,肯定還會有這樣的機會的。”
虞弦纖吁了一口氣,不無遺憾,若是自己能早些下決心加入,也許這一趟自己也可以趕上,就按照最低收入來計,那也是一萬靈石到手,自己各方面都能松一口氣了。
“悲懷也打算白鹿道院,我遇見他,他和我說了。”虞弦纖想起什么似的,“他也是猶豫了一段時間,大概是覺得凌凡來了,他也跟著來,覺得有點兒跟風了,所以……,不過這一次也算是下了決心。”
“嗯,我也聽說了,那最好不過,那一日在古廟里,好像差不多就都能聚齊了,除了姚文仲。”宣尺媚回憶著,感慨無限,“姚文仲在凈芙宗,也不知道最終情況如何,沒有了消息,……”
“是啊,七年光陰,彈指即過,就像是昨夜發生的事情。”虞弦纖目光里多了幾分迷離。
想當初陳淮生那生嫩和強作鎮靜的模樣現在還記憶猶新,人家想加入九蓮宗,卻還沒有資格,被拒之門外,最終還是靠自己去和易初陽說,才退而求其次加入重華派,誰曾想七年過去,卻是乾坤倒轉,自己這一幫人居然需要仰仗人家了。
世事如棋局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