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因為翼火蛇飼養條件太高,大多數馴養出來都是低階貨色,所以也導致這枚翼火蛇卵也沒多少人青睞,陳淮生趁機也就趁機撿了個漏。
當然也沒人認為這是撿漏,拿到這玩意兒也多半是個雞肋,以陳淮生現在的資源,根本沒法養得起。
陳淮生拿到,也只是一個機會,看看日后有沒有條件具備,才說得上孵化馴養。
但現在,也只能捏在手里,就像當初蜃棘藤種子一樣。
好在這翼火蛇卵只要不孵化,還是能保存很久的,三五年內都無虞。
回到山門,陳淮生就徑直去了山間靈地察看情況。
不愧是玄黃神壤,打開禁制之后,陳淮生就能看到蜃棘藤已經長出了一條約摸兩尺左右的藤蔓。
墨綠中帶著幾分幻彩,須鉤倒刺還有些柔軟,但用手指觸碰,就能感受到內里蘊含著的侵蝕氣息。
陳淮生盤算了一下,如果按照目前的成長勢頭,也許要不到半年,這株蜃棘藤就能成熟,到時候究竟如何用,還得要好生考慮一下。
冰菇也長得比想象的要快,雖然只是挨著玄黃神壤旁邊的泥土,但是地力和靈泉顯然都受到了玄黃神壤吸力的影響,變得更為富裕,也使得冰菇已經菇蓋上的太陰白芝也成長十分迅速,不過因為是盛夏季節,一旁的還陽花顯然更快。
一句話,玄黃神壤不愧是神壤,其對土、氣、水的吸引力都異于常物,對栽培種植任何靈植都是難得的珍品。
看樣子蜃棘藤也許要不了半年,但是冰菇和太陰白芝大概三個月都要不到就能成熟,而還陽花大概最多再要十日,就能采摘了。
“現在可以種下天魔藤了,也不知道這玩意兒能種多久?”陳淮生喃喃自語。
寇箐把這塊神壤借給自己一年,自己自然要把這塊神壤效力用足,除了天魔藤可以先種植一枚之外,自己是不是該再找找熊壯,看看他那里還有沒有什么合適的靈植種子,好一并播下,弄個好收成出來。
時光如梭,一晃就是三個月。
期間也有不少事情發生,但是陳淮生沉湎于修行中,兩耳不聞外事。
霍州天寨一戰,雖然也有受傷,但是不重,但還是讓自己的修行進度有了一些變化。
給陳淮生一種感覺,那就是似乎每一次受傷,都能刺激自己身體內的靈元爆發出蓬勃生機,讓自己的進境有所加快,而一當這段時間拖長,那么進境又會逐漸恢復到正常狀態。
期間吳天恩正式卸任執法院執事,轉任長老,而原長老許暮陽轉任執法院執事。
“看樣子你的進境不錯?”招呼著陳淮生,吳天恩的氣色看上去相當好,示意旁邊的弟子送上一盞靈茶。
吳天恩的洞府在蟠山這邊,陳淮生也還是第一次到這邊來,四下打量著這一處山明水秀的所在。
“承蒙師伯關心,這三個月弟子一直苦心修行,自覺頗有進境。”陳淮生在吳天恩面前并沒有隱瞞什么,“弟子選修的陰冥箭、合氣連擊斬都已經達到煉氣一重的極致,天羅法盾也頗有進境,所以有意在選一項法術修行。”
“合氣連擊斬是純靈力催動的法術,對道器要求很高,尤其是如果能劍修與道器達到靈契階段最佳,你現在不但距離這種狀態還差得很遠,而且也很難找到合適的劍器,你當初選修有些失誤,……”
吳天恩毫不客氣地指出了陳淮生的失誤,陳淮生也點頭承認。
當初選合氣連擊斬時就以為這是一門相對單純的靈力催發劍修之術,而且感覺修煉很順利,還覺得自己選對了。
但越到后來才發現這一門名字普通的法術其實并不簡單,對劍修之器要求極高,不但要求劍器品相高,而且更為關鍵是要求劍器與劍主人達成靈契,即所謂的劍意合一,才能讓這種劍修之術達到最佳狀態,這基本上對神器的要求了。
如果沒有這些特殊條件要求,那合氣連擊斬修行容易,但是其威力就很有限了,這也是絕大多數人的感覺,所以連郭崇道當初都覺得陳淮生選修這一門法術有些平庸了。
“所以弟子才打算重新選擇一門法術修行,好在這合氣連擊斬用尋常法劍也勉強能用,只是雞肋了一些。”陳淮生苦笑著道。
“嗯,技多不壓身,日后也許伱能遇到合適機緣,未必就不能派上用場。”吳天恩寬慰道:“那你現在怎么考慮?先嘗嘗我這里的茶,一般人可喝不到。”
陳淮生趕緊起身道謝,這才雙手接過茶,品了一口,果然不凡:“師伯這茶很不一般啊,馥郁滋養,入腹竟有一重暖意,而且靈透元髓,……”
吳天恩也忍不住揚眉,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有這般見識,微微頷首:“龜山白腸茶,是我一名朋友送來的,……”
吳天恩很欣賞陳淮生,這種茶是他私人珍藏,便是門中長老執事來,也未必喝得到,但陳淮生來,卻破例上了。
連他洞府中的伺候弟子都感到震驚,一介煉氣一重,還二十歲了,為何吳長老卻這般青眼相加?
陳淮生微微動容。
龜山白腸茶乃是茶中圣品,只產于天龜山,乃是九蓮宗中妖蓮宗的道山祖庭。
據說山上茶樹樹干呈現出一種銀白色的霜霧狀,所產茶不但靈力十足,而且有凈化身體濁氣的效果,尤為難得。
沒想到吳天恩居然能用來待客,看樣子應該是和九蓮宗的某些重要人物有交情。
這等茶,尋常人是絕對喝不到的,陳淮生趕緊牛飲了兩口,細細品味。
不得不說這種珍品的確對體內經脈元髓都有滌清之效,難怪都想當大人物。
單單是人家能每日喝這種茶,在滌塵祛濁上天然就有優勢了,不像你這些中下階的窮修們還得每日早晚課花不少精力來滌蕩體內濁塵。
心里這么想,但陳淮生卻還是很感激吳天恩,起碼人家能拿出這種茶來待自己,那就是一種態度。
“……,我聽說霍州天寨一戰之后,傳功院弟子有些怨氣,下邊也有怨言,……”
吳天恩的問話讓陳淮生沉吟了一下,許久才回答道:“方師姐兄長被殺,方師姐肯定是希望要找出幕后元兇的,另外甄師兄的道侶是中堂的唐師姐,肯定也是不甘心的,加上易師兄與唐師兄、石師兄都是煉氣三重中的佼佼者,可一下子易師兄罹難,唐師兄和石師兄重創,至今尚未痊愈,這派中卻對此事壓下不提,沒有一個明確解釋,雖說在戰利品上予以了一些補償,但是這肯定對派內弟子們的心氣打擊很大,這還沒有說龍巖坊市這邊鄭長老他們這些人的罹難,……”
“你是說傳功院的弟子們都有懷疑?”吳天恩忍不住皺眉。
“師伯,這等事情,可以遮掩一時,如何能遮瞞長久?”陳淮生苦笑著道:“趙師兄這些識大體顧大局,或許還好一些,但是像方師姐和唐師姐,一個失去了兄長,一個失去了道侶,這如何能善罷甘休?派中這樣不給一個解釋說法,她們自然就有怨言,……”
吳天恩躊躇不語。
陳淮生也默然。
“淮生,你是不是也對門派這般做感到很失望?”良久,吳天恩才緩緩問道:“你是猜到一些什么了?”
“師伯,弟子能猜到的,師姐她們多半也是能猜到的,就算猜不到,但現在派中還有一名筑基長老在義陽府幫助凌云宗,可咱們龍巖坊市遇襲如此大的事情,尚有多名疑兇尚未查清的情況下,為何卻按兵不動了?這很難讓人釋懷啊。”
吳天恩再度陷入沉默。
陳淮生也不再說話,只是端起茶來,細細品味,先前的馥郁滋潤,似乎又有些苦澀了。
好一陣后,吳天恩才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來了沒頭沒腦地一句:“我也投了贊成票。”
陳淮生遲疑了一下,才問道:“師伯,真的只能忍氣吞聲?我們沒有半點機會?九蓮宗呢?洛邑宓家呢?”
“洛邑宓家?不提也罷,呵呵,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啊。”吳天恩臉上也滿是苦澀,“九蓮宗那邊也遇到了一些麻煩,似乎有些力不從心,掌院師兄專門去汴京交涉,但……”
搖了搖頭,吳天恩沒有再說下去。
“那我們怎么辦?”陳淮生第一次有些為重華派的生存擔心了,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如果重華派真的要完蛋,自己難道躲得過?
就算逃得性命,那又該何去何從?
如此大的宗門居然也要面臨生存危機,這未免讓人有點兒難以接受了。
“你擔心的倒還不至于,對手也有顧忌所在,派中也非沒有應對之策,但是在九蓮宗現在被其他事務羈絆難以給予我們足夠支持情況下,要讓門中現在主動出擊,風險太大了,沒誰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吳天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和陳淮生這樣一個煉氣一重弟子說這么多,哪怕還是藏著掖著一些,但也太多了。
也許是這個家伙自始至終都給自己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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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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