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清朝

第二百八十八章 巴掌

生活在清朝第二百八十八章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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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是該氣好呢還是該笑了,只能似笑非笑的看著宋馥。

宋馥的心里毛毛的,看著四四并不理她那話茬,十分的心虛,接著又是一臉諂媚的看著四四,“你這一路很累吧,要不要我給你揉揉?”說著大概因為跪得時間太長了,膝蓋傷到的地方疼,嘴里“嘶嘶”的叫了兩聲,嘟著嘴很委屈的看著四四。

那意思就是,“你看人家已經受傷了,還是因為你受的傷,你好意思讓人家保持這個樣子嗎?你還好意思追問下去嗎?”

可惜,四四并不為她所動,坐到床上,摟過她輕輕的揉著她的膝蓋,“這都是你畫的?”

宋馥看著床帳里掛著的大大小小的畫,本能的就來了一句“不是!”開玩笑,要是承認了四四這么愛面子的人,還不吃了她?

打死也不能認!

雖然她回答的挺干脆,可是四四才不信,那手法,那膽子除了她還有誰?眉頭一挑,揚聲問了一句,“不是?”手上卻還是不輕不重的給她揉著膝蓋。

見宋馥也不說話,只是用力的點點頭,再確認的問了一句,“真的不是你畫的?”堅定不移的問著他想知道的問題。

“不是,我也不知道馬嬤嬤在哪弄的。”現在的宋馥只能把事兒往馬嬤嬤身上推了,反正她也知道四四是不會把馬嬤嬤這些她用得上的人怎么著,這也算是有恃無恐吧?

“馬嬤嬤弄的?”四四差點笑出聲來,馬嬤嬤從八歲進宮,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她不知道?敢在她的帳子里弄出這些東西來?那真是不想活了,這個小壞蛋找替死鬼也不找個靠譜的。

因為四四一直都沉著個臉,所以宋馥那點本事也看不出四四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只能堅持到底了,“嗯嗯,就是她干的,我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說完趴進四四的懷里,不敢看四四,她總覺得四四現在那眼神太恐怖了,似乎比測謊儀還厲害。

“這些不是你畫的?”四四抬著她的下巴追問著。

“我睏了,我想睡覺了。”

宋馥把眼睛閉得緊緊的,說什么也不看四四,她琢磨了,不是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嗎?她不睜眼,看他能怎么辦,可惜,她哪知道四四從看到那畫的第一眼就認定畫是她畫的,畢竟除了她,四四還沒看到過第二個過能用那個筆法的。

“不準睡!先把那些畫說明白。”四四是真的有些氣,他還沒這樣被人侮辱過,再加上宋馥明顯的抵賴行為,更讓四四火上澆油。

四四的心理宋馥不明白,在她看來不就是幾幅畫嗎?用得著這么刨根問底的嗎?小心眼!

只是她已經惹火四四了,畢竟理虧,也就不方便再瞪眼,只能小心翼翼的哀求道,“求求你了,讓人家睡覺吧,人家很辛苦的,好累的,睡醒了再說,好不好?”

可憐兮兮的樣子實在是惹人憐愛,只是四四越看越來氣,好像他每次都被她這副樣子給糊弄過去,這次說什么也不能再遷就她了,一張臉板了又板,沉著聲音道,“說清楚!”

宋馥睜開眼睛瞪著四四,指責道,“你欺負人!”

心里卻在想,開始是心虛不好意思瞪眼,可不是她宋馥不能瞪眼,哼,惡人先告狀可是她宋大小姐的強項,特別是跟四四在一起這些年,更是著重強化培訓了很長時間,再兇?再兇,就咬回去!

四四哪里會不知道宋馥想干什么,只是他也沒有很好的辦法來解決她,總不能真打一頓吧?心頭無奈頓生,壓了壓火氣道,“那也得說清楚。”

小腦袋一布棱,開始耍賴了,“不說,不知道,不清楚。”

“你不說清楚,我打你板子。”

除了宋馥可從來沒人敢在四四面前這么耍潑皮的,于是,四四板起臉來,想要嚇嚇她,震住她哪知道,這一下子弄巧成拙了。

“沒你這么欺負人的!人家那么可憐的給你的兄弟和兒子、侄子當管家婆,然后還被你扔在角落里,自生自滅,好不容易你來了,上來就欺負人,人家都說那個躺椅不行了,結果你還是把人家的躺椅弄壞了,還讓人家受了傷,現在還威脅要打人家的屁股,天底下就沒有比你再爛的人了,你都不要人家了,還要打人家,你打吧!”

開始還一副要兇回去的樣子,可是越說,她就越可憐,到最后干脆不在四四腿上坐了,坐到床角里,腦袋沖著床角,小屁股撅起來沖著四四,完全就是一個小可憐兒。

看她那樣子挺可憐的,可聽她的話,四四越聽火越大,除了躺椅的部分外,其他的還有真假嗎?到底是誰不要誰?是誰一遍遍的寫信催她回京城?

四四一把抱過宋馥,又把她固定在自己的懷里,幾乎是咬著牙說道,“把話說清楚,他們真的需要你來當這個管家婆嗎?這些不都是你要打的嗎?要不是你成天嚷嚷著,他們誰能來朝鮮?還有,誰把你扔在角落里自生自滅了,爺催你回京城多少次了,你回了嗎?”

催?四四催她回京城?宋馥聽得暗自奇怪,有嗎?

有,真有,蒼天可以做證,四四真的有催過,而且不止一次。

可是,估計也就只有四四把他寫的信認為是催她回京城,就在結尾問一句“你什么時候回來?”這算催嗎?反正在宋馥看來,這可不是,什么叫催,那得是有感情才行,比如說,“你怎么還不來朝鮮看看人家呀,人家都想你了,想你想的飯都吃不動了,快來吧……”這才叫催。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現在都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宋馥嘟著嘴問四四,“回去干嘛?小石頭也不在,你又忙幾天甚至是幾個月才見一面,難道說你想要人家自己一個人帶著寶兒住在莊子里?”氣勢洶洶的樣子,接著又低頭嘟囔一句,“現在那里可是靜悄悄的,連墳地都比那兒熱鬧!”

可不嘛,十來萬的“家丁”都走了,好幾個小作坊也都搬到朝鮮了,還有那些太醫也跟著過來了,諾大個莊子,現在是看莊子的狗比人多。

雖然四四也承認她說的有理,可這不能成為她不回京的理由,畢竟還有別的解決方法,“那你可以回京城住。”見宋馥立刻變了臉色,四四也想起她住在府里那些年的不開心,改口道,“就算是不住府里,還可以住園子,爺回頭讓人把園子清空給你自己住。”

“不要!”

四四挑挑眉,心頭的不滿幾乎都達到了頂峰,就要炸出來了,“為什么不要。”見宋馥也不說話,就是低頭玩衣襟,抬起她的下巴,強制性的讓她看著他,冷冷的吐出一個句,“說!”

宋馥被四四抬著下巴,不得不看著他,越看眼睛越紅,嘟著嘴,和四四比瞪眼,終于她敗下陣來,垂下眼,小聲嘟囔道,“回京城,你就是雍親王,不是我的寶寶陳小四兒了。”越說聲音越小,要不是屋子里靜靜的,四四又離她近,而且聽力也不錯,還真就忽略了最后一句話。

“唉,”四四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就知道這個丫頭跟別人想的不一樣,他身邊的人,無論男女誰不是希望他的地位越高越好,他的地位越高,這些人就越能得到好處。

只有這個丫頭不是這么想的,好像她只是單純的要他這個人,而不是什么貝勒、郡王、親王的。

想到這里,四四的心頭暖暖的,把宋馥緊緊的摟在懷里,下巴輕輕的抵著宋馥的頭皮,感受著她的存在。

突然,四四想起了那最后一句話里奇怪的三個字“陳小四”,想了想,這該不會又是她給起的什么怪綽號吧?在她耳邊問道,“什么陳小四兒?”

“陳小四兒?”天哪,怎么一個不小心把這四個字說出來了,宋馥在心里哀嚎。

這還真是宋馥給四四起的外號,不過,她只敢在心里叫叫,連馬嬤嬤和幾個孩子都不知道這個外號的存在,剛才怎么就叫出口了呢,立刻一搖腦袋,“不知道。”

四四這把也不跟她廢話,直接掀開被子,大手順著她的大腿就往上摸去,“陳,就是老陳家的四小子。”宋馥一邊去抓四四的手,一邊磕磕巴巴的回答著,完全忘了這話說出來的后果了。

聽了宋馥的話,四四差點兒吐血,手上的動作也就那么停了下來。宋馥趁機把被子裹好,一副眼睛都睜不開,要睡覺的樣子。

吐血歸吐血,可四四的心情還算是好轉不少,口氣也溫和了許多,“好了,不回京城就不回吧,那你說說那畫是怎么一回事兒吧。”

宋馥一見繞了那么大一圈子,還逃不開這個話題,立刻就不干了,犟脾氣又上來了,“就不說,你都說要打人家板子了,打好了,人家威武不能屈!”

這話說的,多大點兒的事兒,還能用上威武不能屈?四四真是哭笑不得,心說以前沒發現她這個毛病呀,怎么今天一見到處亂用詞,真是學壞容易,以后小石頭和寶兒的師傅可真得好好的上上心。

“好了,是爺心急了,不打你板子,那是嚇你的。”

本來就是無理狡三分的宋馥,現在有了臺階,有了理,還不得狡翻天哪,立刻指著四四驕傲的說道,“看看,看看,你自己都承認了吧,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人,企圖嚇死人家。”

瞧瞧這大帽子扣得,一句威脅打板子,硬生生的變成了“嚇死人”,四四頓時覺得甘拜下峰,這誣陷人的本事,他是不服不行的。

“算爺錯了,行了吧。”

聽聽這口氣,哼,宋馥涼涼的拋出一句,“都沒有誠意。”

“不要得寸進尺!”說著大手輕輕的落在了宋馥的小屁屁旁。

“你打人!”得,又讓她揪到小辮子。

只是小辮子這檔子事兒,當事人在乎的時候才頂用,如果當事人完全沒當一回事,那就是手里握一根沒用的稻草。

這不,四四也不理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個字,“畫!”

口氣雖然淡淡的,可那背后的氣勢卻讓宋馥不敢再耍小聰明,立刻人蔫了下來,“人家不知道。”

“不說實話,就去收拾包袱,一會兒跟我回京城。”四四也不再跟她客氣了,要知道在絕對的權力面前,一切詭計都是浮云,想來她宋馥還是不敢跟四四真刀真槍的叫板,當然,也是因為她心里有四四的原故。

宋馥眨著眼睛看了四四半天,確定他不是開玩笑的,才慢吞吞的回答道,“你也不能怪人家嘛,誰讓你總不來,所以人家就生氣了呀。”

“所以?”四四才不聽這些沒有營養的東西,他只要聽重點。

“所以就畫了這么些畫。”

這事跟四四猜得差不多,估計就跟那封信和浴室里的畫作用一樣,只是四四關心的并不是這個,他關心的是,“還有誰看到了?”

聽著四四淡淡的聲音,宋馥感覺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立起來了,一縮脖兒,“沒人,真的沒人,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有人進我的屋子,連寶兒都沒見過。”

“真的?”

“真的,真的。”宋馥看著四四點著頭,那副樣子簡直是就差詛咒發誓了。

四四看著她的樣子,心里好笑,可臉上還是繃著,淡淡的吩咐,“去把那些都摘下來。”

宋馥動作迅速的爬到床邊,將床帳上的畫全都摘了下來,然后又站了起來,踮著腳尖將床帳頂上貼著的畫往下摘。

要是她不站起來,四四還沒發現,竟然在床帳頂上也貼著畫,這一看不要緊,可把四四氣壞了。

床帳四邊貼的那些畫,全都是四四,只是那樣子不是頭頂立個鉆天小辮子流著口水,就是腦門上畫個王,再不就是頭戴虎頭帽,腳穿虎頭鞋,手里拿個咬了一口的大饅頭,還有捧個破碗臟兮兮的小乞丐,等等,全都是這種怪樣子,可好歹還是個男人。

再看看床頂上貼著那個,那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頭上卻戴著頂戴花翎,大清親王的朝服穿了一半,露出肚兜和半邊酥胸,下身一條大腿從親王朝服里露了出來,這樣一個妖媚的女人卻長了一張跟他一模一樣的臉。

四四的腦袋“嗡”的一下變老大,一把拿過那畫,三下五除二就給撕了個粉碎,接著抓過宋馥,大大的巴掌就舉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