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無限鏡花緣

第二百三十四章 血濺滕王閣

(貓撲中文)

李元嬰在眾人的簇擁下登上建成的滕王閣,舉目遠眺心曠神怡。

不住贊道:“這一處滕王閣,比本王在sd的滕王閣更加高聳華貴,修筑此樓閣的工匠每人賞銀百兩。”

閻洪亮大拍馬屁道:“王爺體恤,微臣代數百工匠拜謝王爺大恩。”

嘴上這樣說,心里已經想好,那些擺磚弄瓦的泥腿子每人給個百多文錢就算了,剩下的賞錢自然要落入我的荷包,一進一出就是近萬兩銀子啊!

李元嬰環顧左右:“閻都督,昨日不是說長安才子王勃途經洪州嗎?王子安何在?”

王勃昨夜喝多了酒,微微有點宿醉。

聞聽滕王李元嬰呼喚,腳步有些踉蹌上前:“草民王勃在此,拜見滕王千歲,千千歲。”

李元嬰以貌取人,發現才名遠播的王勃邋遢的很,心下有些不喜。

但是滕王閣新建又不好壞了心情,沉吟一聲道:“久聞王子安大名,王大才子觀本王這樓閣如何?若是讓王大才子即興賦詩一首,可寫得嗎?”

王勃方才登上滕王閣的時候,便喜歡上了居高臨下觀望的美景,心中文思正盛,抱拳道:“請王爺命人磨墨三升,在下必定一揮而就千古名篇。”

李元嬰一聲令下,仆婢們擺上桌案,備上筆墨紙硯。

王勃看著兩方硯臺,搖頭道:“不夠不夠,最少亦要三升濃墨,否則斷了思緒豈不懊悔難續。”

足足一甕磨好的墨汁擺放在王勃身前,王勃提筆沾墨,文思如泉涌。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云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畫棟朝飛南浦云,珠簾暮卷西山雨。閑云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頓飯功夫,一篇滕王閣序詩躍然紙上。

王勃對自己的文章詩詞極為滿意,擦拭著鬢角微微沁出的汗珠,覺得這篇文章,怕是此生的最高成就。

再想書寫這等文章,沒有天時地利人和,此生無望矣!

唐敖站在王勃身側,將滕王閣序的寫作過程從頭看到尾,心下豎起大拇指,暗贊不已。

不論是自己的才情,還是公認的另一個大才子駱賓王,在這篇詩賦前皆黯然失色。

李元嬰聽著王勃將滕王閣序和后面的詩朗誦一遍,對王勃頓時刮目相看。

他雖然品行不端,可也略有才氣,知道這篇文章的確稱得上千古佳作。

沒等李元嬰賞賜的話說出口,突然在人群中有人高聲喊喝道:“王爺,王勃此子居心叵測,竟然在詩賦中詛咒王爺,其罪當誅。”

眾人紛紛側目,當王勃看到說話的那個人,不由得渾身顫抖。

仍然握在手中的狼毫甩下了點點墨汁,原本蒼白的面色陡然變的青灰,喉嚨發出了異樣的咯咯響聲。

“王兄,怎么了?”唐敖見王勃臉色灰白,額頭青筋蹦起,顯然是氣怒攻心的前兆。

急忙伸手在王勃的背心上一拍,輕輕渡了一絲靈力進入王勃體內。

王勃被唐敖拍了一下,憋悶之氣為之通暢,恨聲道:“那便是虢州知州,害我丟官罷職險些喪命,害我老父飄零蠻荒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虢州知州亦看到了王勃的狀況,手捻八字胡道:“王勃,本官說你心懷不軌居心叵測難道是冤枉你嗎?你這人在虢州犯下重罪,恰逢新皇大赦天下逃得一命,不找個清靜的地方修身養性,還敢出來招搖,本官問你,詩中最末兩句,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難道不是詛咒滕王早死的讖言嗎?”

“一派胡言。”

王勃作詩末尾兩句不過是發自內心的感慨,融入了他這十幾年來的滿腹心酸。

本是自哀,在虢州知州講來卻成了詛咒滕王李元嬰的意思,險些把他氣吐血。

李元嬰順著虢州知州的思路一琢磨,王勃詩句還真有些大不敬的詛咒之嫌,臉色頓時變了,沉聲道:“來人啊!把王勃這個狂生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王府仆婢不由分說,上前扭住王勃。

正要把王勃拖出去,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們推開,出手的正是唐敖。

唐敖面帶嘲諷,伸手一招將李元嬰手中的滕王閣序詩攝入手中。

“王兄,如此佳作豈能明珠暗投,權當給瞎子點燈吧!虢州知州,你還不把構陷誣告王兄的事實招來,更待何時?”

唐敖之言仿佛斧劈刀削落入虢州知州的腦海中,面對一介凡夫俗子達到了言出法隨的效果。

虢州知州腦際嗡嗡作響,不由自主把因為王勃作詩暗諷自己,懷恨在心構陷王勃的細節全講了出來。

王勃聽完虢州知州的講述,不由得放聲大笑,笑的涕淚橫流,末了伸手點指虢州知州:“狗官,枉我在虢州為你出謀劃策治理地方,你便如此回報我嗎?”

唐敖同樣伸手一指,結果和王勃截然不同。

虢州知州的腦袋噗的一聲爆開,血濺當場。

滕王閣內頓時炸了鍋,就連恨不得殺了虢州知州的王勃也驚駭不已,望著唐敖訥訥無言。

李元嬰不知道虢州知州的腦袋為什么爆開,但唐敖肯定脫不了干系,厲聲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兇殺人,來人啊!將此人拖出去斬了。”

唐敖腳步一跺,除王勃外眾人皆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唐敖朝身前的王勃躬身作揖道:“王兄,真的認不出在下了嗎?當年沛王府一別,可還記得在下那句雞犬過霜橋,一路梅花竹葉?”

王勃雙眼驀地瞪大,驚愕道:“你……你是唐敖?”

有了唐敖的提醒,他逐漸把眼前之人和當年那個聰慧伶俐的少年童子聯系起來,和眼前之人的相貌漸漸重合。

唐敖微笑點頭:“昨夜把酒言歡得知王兄心跡,今日便去吧!武周天下沒有王兄立錐之地,揚州軍卻可以讓王兄一展所長盡顯抱負。”

唐敖說著從儲物袋內拿出飛車,攜王勃登上飛車化作一道流光離開了滕王閣。

滅殺虢州知州是知州該死,言語不堪的李元嬰乃是高祖幼子,李顯的叔爺爺,看在李唐宗室的面上他沒有為難。

王勃坐在飛車中,腳下白云飄飄,山巒河流,市坊城池飛速掠過,心兒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雙手緊緊抓住車欄,難以置信道:“王某這是在飛嗎?世間竟然有如此神通?唐敖,你是神仙不成?”

唐敖看著遙遙在望的揚州軍軍營:“雕蟲小技爾,不足王兄掛齒,唐某將王兄賺來,共襄匡復廬陵王帝位大業,王兄不怪在下吧?”

王勃想起昨夜面對唐敖直抒胸臆,唉聲嘆氣道:“牝雞司晨有違天道,王勃當然想撥亂反正,奈何家父遠在交趾南荒,為人子者豈可不管不問,待王某前往交趾探望父親后,自會來揚州軍投效。”

“這有何難,王某一日之間就可將王老大人從南荒交趾接到揚州軍中,你們父子同為廬陵王效力,在英國公帳前聽用,豈不又是一段佳話。”

唐敖降落云頭,看到多九公布置的幻陣仍然在發揮作用,黑齒常之和李孝逸的大軍駐扎在二十里之外,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

暗忖自己回來的正是時候,最好能搶在武則天的布置之前將黑齒常之的大軍擊潰,那就更美妙了。

唐敖歸來,揚州軍文武齊聚,精神面貌照比唐敖離開前略有起色。

面對徐敬業等人期盼的眼神,唐敖給出了定心丸:“諸位,大敗黑齒常之和李孝逸的契機就在眼前,還望諸位同心協力,再滅武周軍二十萬。”

言語安撫激勵眾人士氣后,唐敖將王勃介紹給徐敬業等人。

王勃的才名在場之人莫不知曉,對王勃加入揚州軍予以高規格對待。

徐敬業假借廬陵王李顯之名,任命王勃為書記官,地位和駱賓王等同。

王勃見揚州軍文武濟濟一堂,相處和諧,郁結的心緒一掃而空。

加之唐敖承諾從交趾南荒接回父親,立即全身心投入到反抗武周的大業中。

唐敖心中雖有定計,但是揚州軍此刻畢竟式微,以兩萬人馬對抗二十余萬武周軍,勝算太過渺茫。

因此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小公主的人皇秘術傳承上。

回到自己單獨的營帳,唐敖盤膝而坐,隨手布下簡單的陣法后寶鏡虛影浮現而出。

只見小公主的鏡像和武則天等人大相徑庭,仿佛縮小了十幾倍的小人兒處身在小黑屋中神情呆茫,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唐敖眉心豎眼射出一道銀光,回旋著落在小公主的鏡像上。

小公主鏡像綻放出點點七彩光塵,倏地從寶鏡背面消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不過身后一縷七彩螢光仍然和寶鏡虛影聯系在一起。

小公主一現身,對著唐敖劈頭蓋臉怒不可遏道:“唐敖,你對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去了一個漆黑無比的地方,那里很可怕,你馬上將我放出來,不然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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