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無限鏡花緣

第一百五十四章 掀起我的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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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掀起我的蓋頭來

第一百五十四章掀起我的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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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敖從后院的井中汲了一盆水,洗漱過后以水為鏡精心的將發髻整理好。

又從儲物袋內拿出干凈的衣衫換上,修羅噬魂劍隨意懸掛在腰間,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佩劍游歷的文弱書生。

太平公主的婚禮地點不在長安城內,而是附近的wn縣館。

唐敖緩步而行,道路兩旁的樹木纏繞著代表喜慶的紅色綢緞,旁邊矗立這熊熊火把。

有些樹木的樹干因為懸掛火把略帶燒灼痕跡,路上鋪著厚厚一層黃黃土。

單單是這樣的布置,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銀錢,可見武則天對心愛女兒的婚禮有多么重視。

路上還能看到成群結隊準備討喜錢的頑童,不過臨近wn縣館,更多的是臭名昭著的不良人在維持秩序。

公主大婚,不良人負責喝止百姓不得喧嘩,威懾力非同一般。

再往前走,一隊隊羽林軍站立在道路兩旁,wn縣館周圍閑雜人等一概不許靠近。

唐敖站在圍觀的人群中,耳中聽著老百姓的竊竊私語。

“公主大婚的排場,老朽見過幾次,卻沒有哪次能和今晚相提并論,皇上對太平公主的寵愛可見一斑,真正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啊!”

“老丈這話說的好像我們是瞎子一樣,早幾日便聽到流傳,太平公主下嫁薛二郎,皇上給的嫁妝裝滿了一百輛牛車,薛二娶了金枝玉葉的公主,算是徹底發達哩!”

“薛二不是平頭百姓,有什么發達不發達的,人家可是先皇的嫡親外甥,城陽公主的兒子,親上加親倒是不錯。”

“此言差矣!我家老爺聽說這件婚事險些泡湯,因為皇上嫌棄薛家大嫂蕭氏出身低賤寒門,沒有資格和太平公主成為妯娌,曾經逼迫薛大郎休妻重娶,后來不知道為何又作罷了。”

“蕭氏怎么會是低賤寒門?不是出身蘭陵蕭家大族嗎?”

私語聲有逐漸變大的趨勢。

不良人大聲喝道:“兀那老雜碎還不住口?皮子癢了你家大爺手中的鞭子正閑的淡出鳥來,不想滿臉開花就安靜閉嘴。”

不良人的喝斥令周圍鴉雀無聲,不知道哪個膽大的家伙突然叫嚷道:“大家快看,婚車來啦!”

人們紛紛翹腳觀看,只見鋪了黃土的官道上,一百二十八人抬著的婚車緩慢行進。

婚車被嫣紅的綢緞包裹點綴著,無法看清楚里面的情況。

婚車四周各站著一個妙齡宮女,手挽花籃。

花籃中裝滿金銀制錢,不時撒出一把引的百姓和孩童歡呼雀躍。

婚車后面鼓樂齊鳴,吹拉彈唱,再往后則是長長的迎親隊伍。

其中一人在火把的映照下最為顯眼,身穿吉色袍服,紅綠綢帶扎花系在胸前,騎著高頭大馬神采飛揚。

赫然是和唐敖有過一面之緣的薛家二郎薛紹。

薛紹對太平公主愛慕已久,也曾經在太平公主面前表白心跡,可惜沒有得到太平公主的回應。

為情所傷時卻峰回路轉,則天女皇居然欽點他為駙馬郎,令他幾乎以為身在夢中。

看著前方寬闊異常的婚車,想著婚車中嬌滴滴的美嬌娘,他的嘴無論如何也無法合攏,幾乎咧到了后腦勺。

大婚原本是極為喜慶的事情,朝廷也本著與民同樂的想法,營造的氛圍極其之好。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一件小事讓婚禮險些進行不下去。

太平公主的婚車造的太大,竟然無法通過wn縣館的大門,頓時令負責婚禮的官員急的滿頭冷汗。

出現這樣的紕漏,萬一被人參告一本,丟了烏紗帽是小事,弄不好腦袋還會搬家呢!

有人出了個餿主意,婚車既然無法通過wn縣館的大門,那就不如把wn縣館的圍墻拆了。

事急從權,主事的官吏當即命人拆除圍墻。

大婚之日拆圍墻不是好預兆,圍觀的百姓七嘴八舌議論著。

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的諺語古來有之,看著寬闊的婚車從殘垣斷壁上通過,總令人感覺有些不應景。

公主大婚的禮儀和尋常百姓大相徑庭,但是有些習俗無法避免。

薛紹心中也膩歪拆除了wn縣館的圍墻,但很快把不悅拋到腦后,騎著高頭大馬來到婚車前。

抬手掀開紅綢幔帳,隱約可見大紅蓋頭下的鳳冠霞帔,欣喜加上緊張居然結巴起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好在有旁人出言提醒化解了薛紹的無禮之舉,四名打扮喜慶的宮女攙扶著太平公主走向正堂。

鼓樂聲越來越響,爆竹聲更是響徹云霄。

薛紹的儐相是其好友薛崇光,論輩分還是薛紹的子侄輩,不過兩家分支久遠只能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

作為儐相倒也無不妥,方才就是薛崇光提醒薛紹不要得意忘形。

別看薛紹是先皇高宗的外甥,如今卻不比往日,大唐李氏眼看著要煙消云散。

若是讓旁人挑出刺兒來,薛紹這個駙馬郎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薛崇光雖然沒見過太平公主,但是對太平公主的脾氣秉性略有耳聞。

叔父薛克構就曾經說過,娶婦得公主,平地買官府,遠的有平陽公主的舊事,新近的還有新城公主因病亡故,結果駙馬被屠戮而死。

縱觀隋唐以來,駙馬沒有幾個人得到善終,所以他才點醒薛紹不要生出驕縱之氣。

因為惹惱了太平公主的后果,整個薛家承受不起。

薛紹聽了薛崇光的話,暗責自己的確在得意中放浪了形骸,當即催促盡快完成親迎的儀式,好將太平公主接回駙馬府。

不過公主大婚遵循古禮,過程非常繁瑣熬人,薛紹再怎么催促仍然得按部就班一樣樣來。

薛紹可以等,今晚注定有洞房花燭夜的美事等著他。

唐敖卻不能等,如果讓親迎儀式完成,太平公主就成了薛家媳婦,那不是太平所愿。

唐敖越眾而出,一步步走向wn縣館的堂舍。

阻攔他的不良人覺得唐敖看起來面熟,隨即大聲驚呼:“好賊子,這不是亂臣唐敖嗎……”

兩旁站立的羽林軍聽到不良人的叫喊,紛紛刀出鞘弓上弦。

但是沒等他們圍住唐敖,眼前一花便失去了唐敖的身影。

婚堂內燭火通明,映襯的一派火紅的喜慶顏色。

唐敖對旁人視若無睹,腳下若行云流水幾步來到鳳冠霞帔的太平公主面前。

伸手握住寬袖中的纖手,輕聲道:“你不喜歡的事情,天上地下沒人敢逼迫你,除非踏著唐敖的尸首去做。”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婚禮陷入混亂,尤其是攪局者在場的人大多見過,曾經的黃門侍郎,如今的揚州叛軍骨干唐敖。

一時間人歡馬叫亂成一鍋粥。

薛紹怔了怔,頭腦隨即充血昏脹:“唐敖,你敢如此?”

薛紹表白對太平公主的愛慕,被拒絕的時候就知道公主心有所屬。

曾經猜測過是誰令太平公主動心,如今不用猜也知道了。

唐敖側目看著薛紹,語氣森然道:“令月不喜歡的事,只要唐敖還活著,沒有什么敢或者不敢,對不住薛兄了。”

唐敖對薛紹沒有惡感,破壞薛紹的婚事心下只能說聲抱歉。

“我們走吧!”

唐敖不但無視了怒目圓瞪的薛紹,同樣無視了集結成陣列的千余羽林軍。

他今天既然來,不管面對什么困難都會完成既定目標,不能讓太平公主受絲毫委屈。

唐敖拉著太平公主的手,太平公主沒有動,好像在隔著頭蓋看著唐敖,半晌后幽幽道:“掀起我的蓋頭。”

婚堂之上掀起新娘的蓋頭,這是新郎官花燭夜的特權。

薛紹聞聽此言額頭青筋蹦起,唐敖如果真敢掀開太平公主的蓋頭,他發誓與唐敖不死不休。

因為這樣的羞辱簡直比殺了他還難以承受。

唐敖豈會管旁人心中是何想法,抬手去揭仿佛一團火的紅蓋頭。

紅蓋頭揭開的瞬間,軟玉溫香投懷而入。

隨即便是錐心之痛襲來,再看紅蓋頭下的俏佳人,哪里是太平公主李令月。

“唐道友的癡心妾身佩服,可惜只能說聲對不住了。”

卞素云手中匕首完全沒入唐敖的心口窩,嬌笑一聲飛身退走。

唐敖看著心口刺入的匕首,這是一件歹毒的法器名為臥銀蟾,刃身涂有劇毒。

毒性的霸道讓唐敖覺得全身麻痹,眼前的卞素云變成了重影。

薛紹呆傻看著期待的美嬌娘變了模樣,手足無措道:“你是誰?公主呢?”

沒人回答薛紹的疑惑,因為wn縣館內外升騰起濃密霧氣,包括他在內,閑雜人等皆被一股無形之力推搡而出。

再看wn縣館被霧氣籠罩,當霧氣消散時原地空空如也,偌大的建筑居然憑空消失。

唐敖僵立在原地,周遭時空變幻,豈能不知墜入了陣法中。

除了冒充太平公主刺了他一匕首的卞素云,周圍還有司馬承禎等八位筑基期修煉者,儼然是九宮八卦陣的站位。

“令月沒事吧?”

唐敖若無其事將臥銀蟾拔出來,噴出的鮮血呈現紫黑色,對自身的傷勢不在意,目光直視卞素云。

卞素云怔了怔,終于知道太平公主為何心系唐敖了。

唐敖不顧身中劇毒還失陷在九宮陣中,卻還擔心詢問太平公主的安危,卞素云不知道該替太平公主悲哀還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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