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想請教一個問題。」一天后,李華嵐又一次找到白墨問道。
她左手拿著一把水果刀,上身只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胸衣,露出來的肩上、后背、臉上好幾個位置的符文都亮起了幽藍色的光。
發亮的皮膚上隱約還能看見一些細長的,正在緩緩消退的劃痕,似乎是剛剛真用刀子用力試過。
「如果我們能夠完全激活這一身的符文,是不是就全身刀槍不入?」
「還不錯,一天時間能做到這種程度,再給你十天,應該就差不多。」白墨投來一絲神念,視察了下她的進度。
這兩個五階資質的「天靈根」修士,白墨給她們的定位是自己的移動充電寶,畫在她們身上的符文,幾乎也全部是有關防御跟儲能方面的。
純粹的肉,純粹的坦,藍條極長,但沒打算讓她們用。
「那十天以后,我們可以去救人嗎?」旁邊的貞子探出頭來又一次好奇問道。
此時的她,相比起只像個女戰士的李華嵐形象更是狂野,上身什么都沒穿,只有一頭及腰的長發隨意披在胸前。
倒不是兩人習慣裸奔,只是感應激活身上符文的時候,需要不斷用手觸摸確認,有衣服阻隔的話效果很差,來回又穿又脫也很是麻煩。
至于一旁的白墨,沒人在乎了。
反正畫符文的時候早就已經里外都被看了個通透。
「你為什么對這件事有如此執念?」
「人口販賣這種邪惡的事情,如果有力量消滅他們的話,那為什么不重拳出擊!」貞子一邊跟白墨對話,一邊絲毫不停地努力激活身體其它位置的符文。
看起來是真的挺趕時間,不過畫面也有點奇特,一邊到處摸一邊聊天……
或許是把自己代入了熱血漫畫主角。
「練武功的肌肉貞子……似乎造了個有點意思的家伙出來。」白墨望了望目前身材還很苗條,并沒有什么肌肉線條的貞子,然后又給她腦補了一下日后長發拂面,虎背熊腰的形象。
「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蠻力,反向把人生生拖進電視機里面……」
「我在他們身上放了些小手段,大概還有六七個小時就開始見效,你們倆也做好準備。」將肌肉貞子擠爆電視框的詭異形象拋到一邊,白墨稍稍認真地回應道。
「我們?」
「當然,你不是說要幫助他們脫離苦海?」
「可您不是說還有十天才神功大成,刀槍不入嗎?昨天我想要上還被笑話不自量力。」
「你們不需要出門,通過靈能寶,將力量借出去就行了。」
「啊?!」
「空閑之人借出力量,有需要的人借入力量,我不是說過了嗎。」
「但如果真想幫助他們的話,最簡便的方法不是我們直接殺進獨狼老巢嗎?以前輩您的力量,消滅餓狼沒有難度吧。」貞子接著說道。
「想要獲得自由,那就自己動手,別老想著什么神仙皇帝救世主降臨,自己能夠搭便車。」
在地下貨倉里,白墨前后接觸了幾十個有資質,但都不入他法眼的人,在他們身上也留下了一點引子。
「更何況,單殺死幾頭獨狼,對翡翠城來說,有意義嗎?」白墨繼續說道。
「您是什么意思?難道作惡的不是他們嗎?」
「只要還有像我一樣的買家,今天殺了獨狼,明天也還有獨狗,后天或許出來個獨熊。」
「所以您的意思是……?」貞子這時候才突然想起,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是獨狼的客戶……自己還是被他買回來的。
「我想要……給所有人一次重新選擇的自由。」
「尊敬的靈能寶用戶,您目前剩余的最大可借額度為二百八十單位靈能,申請完成后審核通過即可到賬,請您按需使用,理性出招。」
獨狼昏暗的貨倉地牢里,一個瘦弱的男孩正蜷縮在墻角,勉強消化完靈能寶帶來的沖擊以后,他看著自己眼前的審批信息,大腦瘋狂地思考著對策。
蘇琰出生在翡翠城的貧民窟,生父是個賭狗,賭得家里一無所有,母親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獨自一人跑了路。
平日里年幼的他只得靠撿破爛過活,甚至還要防備賭狗爹可能偷自己的生活費。
至于讀書什么的,屬實想太多,出身如此大負大跪的騾馬跪卒,能活著就不錯了。
更坑的是,某天蘇琰從破爛的房間里一覺醒來,竟然發現自己被綁住了手腳,嘴里還有一塊破布堵著說不出話。
才知道自己的賭狗爹又一次輸光以后,居然用三萬塊錢的價格,將他賣給了人販子!
從此以后,蘇琰便成了獨狼手上的人貨。
獨狼的人最開始,是想將這個小屁孩歸類到散貨那邊拆開賣的,但將人沖洗干凈以后,卻發現蘇琰長得眉清目秀,他們不少客戶就好小男孩這口,于是便將他留了下來。
畢竟賣散貨賺不到太多錢,或者說最終賣出去的錢里,很大一部分輪不到獨狼拿,那些技術精湛,人脈廣泛的私人醫院吃了絕對大頭,富豪們相信的是醫生,至于器官來源,這不重要。
「一個基礎火球術就要用差不多三十單位靈能,外面一共有八個持槍守衛,光靠我一個把額度全用完也很難……」
蘇琰并不笨,盡管沒讀過什么書,但也知道兩軍交戰,情報為先。
憑著長年買賣破爛積累的四則運算知識,他還是懂自己有多少籌碼的。
蘇琰先借了二十單位靈能,使出靈眼術,看清了地牢外的守衛力量。
獨狼在地牢內外足足有八個持槍守衛,而且這些人還拿著貨物們項圈的遙控器,一按就能讓人失去抵抗能力,赤手空拳的人貨即便再多,也根本不可能形成有效的反抗。
「脈沖術,消耗二十靈能,可以癱瘓半米內的電子設備……」
「傳音術,消耗三十靈能,可以跟一百米范圍內同樣身負靈能的人私下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