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多識廣的忠叔,一口就喊破兩人的身份,看到他們的反應,心里基本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兩個剛剛入道成為修士的愣頭青。
很多江湖人士,都曾經有過接觸煉氣修士的經歷,對他們并不陌生,也不盲目崇拜。
煉氣后期的修士,在他們眼里才對得上“仙師”這個名號。
一般的煉氣前期,先天武者可以正面戰而勝之,煉氣中期的修士,先天高手也還能偷襲干掉一些,真正對武者產生壓倒性優勢,要到煉氣后期。
至于筑基修士,他們已經可以辟谷,完全不履凡塵,凡人百年難得一見,并不在討論范圍當中。
“如果是修仙者的話,那應該不會是趙三派來的。”
“這兩個家伙,也不像是會殺人的,反倒是神像下的那個人……很危險。”
“……”
……
“小女子紫琳,謝過兩位大哥。”
排除了追兵的嫌疑以后,名叫紫琳的蒙面少女摘下面紗,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從愣了神的兩個家伙手上,接過他們的金創藥。
這藥原本是他們帶著身上,以備長途跋涉不時之需的,結果自己沒用上,全送人了。
“不用謝。” X 2
“兩位小哥雨停后有何打算嗎?”中年護衛頭領忠叔涂完藥以后,向著兩個小道士問道。
“我叫金光,他叫水鏡,我們是奉師尊之命,下山游歷的師兄弟……”
“不知兩位可有去處?”
“有,我們要去段平……嗚嗚嗚……師兄你怎么又捂我嘴!”
“沒有,我們兩個就是下山四處游歷。”聽出對方似乎有一絲招攬之意的水鏡上人,連忙讓金光這個傻子改口。
“不嫌棄的話,兩位可否成為我趙府的客卿?”少女盈盈一笑道。
“好!”
“沒問題!
面對美女,還大概率是富家大小姐的盛情邀約,兩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不見思索地就答應了。
趙紫琳將他們兩個拉進來,自然不是因為他們長得帥,而是忠于她的這些護衛下人,在仇家的追殺下人人帶傷,不得不再找幾個路人當高級炮灰。
兩個會幾手法術的煉氣小修士,便是最佳的對象。
“我趙家還是薄有些資財的,兩位的月俸就定為各兩塊靈石如何?”
“好!”
“沒問題!”
因為煉氣修士并不能辟谷,所以凡間跟修真界在物資上沒有完全割裂,靈石跟銀子還能以一定的兌換比例互通,大致是一塊下品靈石,兌一百兩銀子的模樣。
也就是說兩位“上人”當客卿每個月的收入,等于兩人多年苦力生涯的總積蓄……
“娘,我總算光宗耀祖了!”
金光上人聽到這個待遇,心里突然有許多話,想要跟已經過世多年的娘親訴說。
“我們不用再跑到八百里外去找富戶騙錢了……”
“這是第一個月的供奉。”兩個小道士在熱淚盈眶的同時,趙紫琳也不含糊,直接從自己的包裹里,掏出了四塊靈石。
這些價格堪比黃金的硬通貨,她在逃出來的時候,身上還是帶了一些。
“謝小姐。”
錢財到位,兩人就差沒抱著富婆的大腿表忠誠了。
……
成為了臨時的“一家人”以后,兩伙人坐到了一起,現場就只剩下依然像木頭一樣的白墨。
從趙紫琳的口中得知,她們是附近一座大城臨州城的一戶人家。
趙家家主,也就是趙紫琳的爹幾天前突然暴斃,身為獨女的她在外面收到消息匆忙趕回家,卻沒想到父親同父異母的三弟突然發難,要搶奪家業,還派出大批人馬圍殺趙紫琳。
要不是一批忠于自己的下人護衛拼死抵抗,他們也很難逃出生天。
“外面是不是有些什么聲音?”
雨漸漸小了,按理說應該應該會慢慢變得安靜下來,但外面卻是變得更加的吵。
“難道是他們又追來了?!”
“忠叔,萬事小心。”
護衛隊長正準備出去看看,結果剛走到門口,一支冷箭就直插他的大腿。
趙忠應聲倒地。
“忠叔!”
金光上人兩個也很訝異,剛剛還跟自己談笑風生的大叔,轉眼就沒了?!
“我……我沒事,死不了。”
趙忠一個驢打滾,也顧不上剛涂金創藥的傷口再次裂開,便拖著傷腿翻滾到了破廟的一個死角。
“沖!趙忠那個死老鬼已經受了重傷,沒有什么好顧忌的了,進去一個不留!”
“是!”
二十多個穿著蓑衣,帶著狗追蹤而來的殺手,一股腦地沖進了破廟。
金光跟水鏡完全沒想到,自己這頭領了月俸,馬上就要跟人拼命,而且還是敵強我弱的拼命。
“外面二十多個人,我們只有六個火球術,這該怎么辦……”
“要不……咱們跑?”
“跑?能跑去哪?殺出去還有一線生機,跑的話他們還有狗,你跑得過獵犬?”
生死面前,只要能活命,什么美女都可以先拋一邊,更何況只是個剛認識的美女。
“首領,那邊還有兩個不認識的小崽子。”
“全殺了,見過我們七殺堂出手的,不能留活口。”
“是!”
……
“三!”
“二!”
“一!”
“發!”
兩個精心準備好的火球,直沖殺手頭領跟副頭領。
擒賊先擒王,他們也是懂這個道理的。
打掉對方的指揮,在敵眾我寡的時候尤為重要。
“砰!”
火球打在他們濕淋淋的蓑衣上,竟然還是頑強地燃燒了起來,有著法力支撐的法術之火,遠比一般火焰堅挺。
背部著火的副首領躺在地上,拼命地打滾,想著將火焰壓熄。
但是卻沒有想到,這火哪怕沾著水的蓑衣,也是照燒不誤,他的打滾除了增加過火燒傷面積以外毫無意義。
“修仙者的法術?!”
“趕緊把著火的地方砍掉!”
一旁的首領看著不對勁,這火根本撲不掉,馬上就選擇了另一個應對方式。
他忍著劇痛,用手中的長劍,連皮帶肉跟自己蓑衣著火部分刷刷刷幾劍全削了個干凈。
滿身滿臉都是血。
不過相比起被法術火球活活燒死的副手,至少,他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