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站到這里是不是有一種俯瞰塵世蕓蕓眾生的感覺了？”

顏芷走到落地窗前，跟寧晏并排而立看向窗外一整個城市的繁華，笑著問道。

短暫的會議結束后，寧晏回了湯臣一品的房子。

這一次隔壁空空，空空如也。

文溪跟辛寧還在京城，估摸著也不會再來一趟魔都。

落地窗外，繁忙的黃浦江，對岸外灘上如織的人流，隔著那么遙遠，喧囂的氣息仿佛也要撲鼻而來。

寧晏笑了下：“有點吧。”

接著話鋒突然一轉，皮道：“你知道我為這些人做了多少貢獻嗎？”

顏芷：“……啊”

她沒能明白過來這個突如其來的轉折。

這句臺詞怎么覺得那么耳熟。

似李。

趙公子！

“雖然當時我沒想太多，但現在想想，卻覺得手都有點抖，這跟我花了多少多少錢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寧晏嘆道。

“又想到了錢家跟興晨科技，還有昨天晚上那么多的富家子弟……”

“寧事務管理所的能量太大了，高處不勝寒。”

“還好不會出現有人替我做決定的事情，不然我就很容易成為現代版田登。”

那位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田登州官，有史記載，是名家、賢者。

歷任過多地州官，從未流傳出同樣的事情。

偏就在南都（應天府）流傳出這樣的典故，被文人的筆一寫，便‘流芳百世’。

具體是什么情況，怕也是只有當時的人知道了。

顏芷就笑：“你這是在敲打我嗎？”

“我是敲打你，不是你媽。”寧晏說著就笑了起來。

“慢慢明白了吳姨說過的一些話，并不是沒辦法直接把我塞到寧事務管理所管理者的位置上，而是不能。”

“因為對單一個體的憎惡而遷怒于一整個群體，總歸不能太多。”

顏芷明白寧晏這里說的是錢明與興晨科技，以及昨天晚上的事情。

如果這個過程中，寧事務管理所沒有額外插手，任由事情發展。

今天也不會需要寧晏來收尾。

寧事務管理所有能力拿捏出一個對各方有利的平衡點，換做是寧晏就不一定可以。

從機場到會議的路上，顏芷只是簡單分析了不同決定的影響面，最后做決定的是寧晏。

現在這個決定影響面是最廣泛的。

但結果是好的。

至少……這一波韭菜保住了自己的錢袋子。

“也不用想太多，每一件事情如果都想背后可能有的用意的話，活著就太難了。”顏芷道。

寧晏嗯了聲。

通過這一次的收尾工作，寧晏對自己的身份有了更深的了解。

說實在的，他真的很難想象，等到接管后，他要面對的是一個多么龐大的‘帝國’。

“林眠、許源銀、王思、周杭、張和他們聯袂向你發出邀請，希望今天晚上你能賞臉參加他們組織的宴會。”

顏芷道。

“你看看你要不要去，地點就在附近的金茂。”

對于這樣的邀請，寧晏沒什么意外。

完全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抵達魔都的事情，瞞不過這幫消息靈通的富家子弟。

之后的磋商會議的結果更是瞞不過他們。

“去吧，我有預感，這次在魔都不會待太久。”寧晏略作沉吟，答應了下來。

顏芷點點頭，忽然笑著說道：“寧先生要不要選擇今天出道。”

“光拿微博來說，已經有46個熱搜詞條與你有關了。”

不得不說，這個周一是真的熱鬧。

從周日晚上的喬奶奶事件開始，到股市，再到游戲與氪金，再到數十分鐘前的大規模退市公告。

每一件事情，寧晏都是參與者。

每一件事情帶來的流量都是難以想象的大。

尤其是微博這種平臺，純粹就是給錢就能上的地方，更是會將流量放大很多倍。

反正寧晏點開微博的時候，就看到了好幾個紅黑的‘爆’字。

首先是寧晏玩游戲氪金的相關詞條，熱度很高。

更之前的還有滬指動蕩。

還有就是喬奶奶的聯動詞條。

硬是將所有想上熱搜的流量們，壓得喘不過氣來。

“有這么多人關心股市嗎？”

寧晏有點好奇。

跟滬交、深交發出的通告相關的熱搜詞條居然有數個。

要不是總有詞條上上下下的話，現在這階段應該是整個熱搜榜都被霸占。

“有沒有那么多人關心股市我不知道，不過這熱度都是花了錢的。”

顏芷回答道。

“你想想，先是黃家、王家等11家公司被直接摘牌退市，這就是數百億的規模了。”

“再之后，一共發出了72份退市整理通告，雖然都是些紋絲不動下跌的死股，但涉及的資金流量也上千億的。”

寧晏一想，還真是。

這么多的資金流動，不上熱搜才有鬼了。

點開最爆的詞條——

#大規模摘牌去股市不良股票！#

下面的評論讓寧晏有些挑眉。

“感謝黨，感謝國家，感謝所有人，套牢數年，終于解套了。”

“這些以前問就是照顧性傾斜的股票居然真的有清理的一天。”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也不知道大佬們怎么忽然想明白了。”

“我等韭菜終于保住了一波錢袋子。”

“我還以為今天這么大震蕩會是一波新的……”

“咳咳……”

“我怎么覺得這里必須我想有錢，肯定是你，出來啊，你出來啊！”

寧晏是完全不懂金融的，所以更加不知道這些沙雕網友們激動個什么勁。

不過他知道，網絡上的聲音并不是越統一越是真相。

尤其是這些沙雕網友又給他甩鍋。

只不過是有很多人不樂意上網發表自己的意見。

真實的情況，顏芷已經告訴過他了，無非就是韭菜保住了錢袋子，大佬們也在上午分了羹，畢竟寧事務管理所拿捏了11家企業百分之五十的資源。

大方向過得去就行。

別的……

別的，跟他寧晏也沒多大的關系。

總不能真什么事情都往他頭上推，雖然他比較任性了些……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用過晚餐后，顏芷開始替寧晏安排今晚的著裝。

“算不上是正式的宴會，大夏天的，就不必要穿那么正式了。”

“我看這條米色的褲子不錯，是你衣柜中為數不多的它色。”

顏芷嘰嘰喳喳的道。

衣帽間掛滿了寧晏的衣服配飾，遺憾的是沒一件是逛街買的，全是高訂。

寧晏嗯了聲。

接著選了簡單的短袖，又拉開了大鞋柜，選了一雙合適的皮鞋。

最后顏芷道：“對了，這邊有給你準備的手表，可以挑喜歡的戴戴，可能不會太符合你的喜好，但都是各大品牌的經典或得意之作。”

“比如積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