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季劉辯登基的時候,劉繇曾經以揚州刺史的身份前往朝賀,因此遠遠的便認出了白色駿馬上的少年便是曾經的天,現在的弘農王。
只是一別半年,這少年卻已經長高了許多,臉上也有了滄桑的痕跡,再也不似從前那般懵懂,變得英姿勃發,器宇軒昂。帝王的妃都是萬里挑一的美女,因此保證了皇室血脈的優良基因,皇帝的女還真是少有相貌丑陋的。
“臣揚州刺史劉繇拜見弘農王殿下!”
劉繇大踏步向前,單膝跪倒行了參拜之禮;身后的一干武幕僚,亦紛紛效仿,行參拜大禮。
劉辯一邊飛快的下馬,一邊悄悄的打量劉繇,只見他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皮膚白凈,胡須稀疏,身材中等,一副質彬彬的模樣,看起來性格很是和善。
“哎呀……劉揚州不必多禮,孤冒昧來到丹陽,想必讓你受驚了。”
劉辯口稱“揚州”,把劉繇扶了起來。
雖然劉繇與劉表都是漢室宗親,但劉表的身份比劉辯年長一輩,因此劉辯才能與劉磐兄弟相論。但這劉繇的輩分比劉辯低了兩倍,總不能以孫稱呼吧,因此便稱呼他的官爵。
“殿下說哪里話,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整個天下都是……都是先帝的……”
劉繇本來想說天下都是你的,但是考慮到劉辯已經被廢除了帝號,現在的天是劉協,因此話到嘴邊急忙改口,“整個天下都是先帝的,而殿下是先帝之,要去何處都可以,何來受驚一說?殿下駕臨丹陽,全郡姓夾道相迎還來不及,怎么會受驚呢!”
劉辯自然知道這是劉繇說的客氣話,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明了來意:“孤本為天,卻受董賊欺凌,被強行廢除帝號,在中原難以立足,故此才渡江東來。寡人看秣陵縣城雄偉不凡,因此想暫借幾年,屯兵休養,以討董賊,不知道劉揚州意下如何?”
從這石亭往正東方向走一二十里便是秣陵,朝正南方向行八十里是丹陽郡治所曲阿,兩座縣城之間有一五十里的距離,劉辯要去秣陵屯駐,對劉繇完全沒有影響。劉繇最怕的是劉辯在自己的老巢曲阿賴著不走,若是那樣勢必會被喧賓奪主,但聽說弘農王的目的地是秣陵之后,懸著的一顆心頓時落地。
而且在劉繇的眼里,秣陵北面是煙波浩渺的長江,南面是巍峨的紫金山,況且縣城四周的土地也算不上肥沃,整個縣城不過六千戶人家,萬左右的人口,實在沒有多大的戰略價值。沒想到劉辯的目的竟然是這里,這個消息委實讓劉繇高興了起來。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讓劉繇不像劉表那樣排斥劉辯,因為他對揚州沒有多少統治力,雖然號稱州刺史,其實和一個守的管轄范圍差不多,根本沒法和全面掌控了荊州的劉表相提并論。
這個時期的揚州下轄六個郡,在長江北面有廬江、九江二郡。廬江本來叫做廬山郡,在靈帝初期更名為廬江,治所舒縣;而九江郡就是后來的淮南郡,若是按照歷史的正常發展,將在幾年后被盤踞在此處的袁術更名為淮南郡,治所在壽春。這兩個郡的守一直由朝廷任命,劉繇在這兩地的影響力近乎等于零,根本沒人會買他的帳。
在長江南面有四個郡,除了劉繇現在盤踞的丹陽實打實的掌控在手里之外,其他個郡的情況和江北二郡情況差不多。
會稽守王朗是兩朝老臣,資歷比劉繇老的多,自然不會賣劉繇面。以前的豫章守倒是會給劉繇幾分薄面,但境內的山越鬧得厲害,經常劫殺兩地來往的官差,再加上從丹陽到豫章有七里的距離,因此劉繇對于豫章的影響力也是微乎其微。
剩下的最后一個就是吳郡,是一個人口眾多,門閥林立,資源富饒的大郡,但守嚴白虎也是最難纏的。因為這家伙出身于地方豪強,年輕時做過山賊,后來手下聚集了將近兩萬人,便趕走了朝廷命官,上書求封守。
彼時,朝廷正被各地此起彼伏的黃巾起義弄得焦頭爛額,根本無力跨江征討嚴白虎,既然他向朝廷稱臣,面上還算說得過去,于是便向嚴白虎送了吳郡守的印綬。一個近乎強盜的家伙,自然不會把綿軟的劉繇放在眼里。
正是因為對揚州沒有掌控力,所以劉繇才不介意劉辯在江東常駐,反正不是我的地盤,誰有本事誰搶就是了,只要不動我的丹陽,我就沒意見。
“董卓倒行逆施,欺君罔上。劉繇身為漢室后裔,卻無力征討,心中羞愧不已。殿下在揚州屯兵討賊,繇自當竭力相助,豈敢懷有它意?”
摸清楚了劉辯意在秣陵之后,劉繇的心情頓時愉悅了起來,說話的時候也是義正詞嚴,為了表示忠心,又慷慨了一把:“鏟除董賊,臣自當略盡綿薄之力,愿向殿下獻上糧食萬石,錢幣兩萬,金五,馬匹,鑌鐵萬斤,助大王厲兵秣馬,早日討賊!”
“好……哈哈,劉揚州不愧是高祖后人,漢室忠臣也!待寡人誅除董賊,重振河山之時,必然以重位相授!”
對于劉繇的大手筆,劉辯興奮不已。嘴巴一張,開了一張空頭支票。
劉繇身為地方大員,自然不會像山野村夫那樣輕而易舉的就被忽悠了。甚至在他的眼里,并不是很看好劉辯,聽說董卓手握二十萬雍涼雄兵,已經完全把持朝政,豈是輕易的說鏟除就鏟除的?但多條朋友多條,既然劉辯向自己許諾,劉繇自然樂于坐享其成。
最主要的矛盾解決了,其他的便都不是問題。
劉繇又向劉辯拱手道:“微臣在石亭設了酒筵,為殿下與黃尉等接風洗塵,還望切勿推辭。繇適才所許諾物資,兩日之后必然使人送往秣陵。”
劉辯欣然同意,帶了黃琬、劉伯溫等人跟著劉繇入席。犒勞下肚是次要,劉辯真正的目的在于收獲愉悅點,今天跟在劉繇身后的可都是揚州刺史手下的地方政要,正是狂賺愉悅點的好時機,怎能錯過?
一切果然都在劉辯的計算之中,一場酒筵下來,在他的褒獎頌揚之下,揚州的武一個個紅光滿面,覺得自己能治國武能安邦,讓劉辯一晚上不停的狂攬愉悅點。
“叮咚……獲得劉繇愉悅點8個。”
“叮咚……獲得張英愉悅點7個。”
“叮咚……獲得陳橫愉悅點7個。”
“叮咚……獲得樊能愉悅點6個。”
劉辯腦海中的提示音不停的響起,到酒筵結束的時候狂賺了54個愉悅點,持有的愉悅值總數達到了154個,即便拆開了使用,都足夠進行兩次召喚了。
筵席散去,劉辯帶了手下武辭別劉繇,會合了后面的軍民繼續向秣陵進發;而劉繇也滿心歡喜的率部返回了曲阿,各走各的陽關道,誰也不犯誰。
又走了兩天,一萬五千人的隊伍終于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位于長江邊上的秣陵縣城。
遠遠望去,秣陵只是一座小縣城,不要說沒法和繁華的東西兩京相提并論,也沒法和襄陽、鄴城、下邳這樣的州治所相比,就是比起宛城、舒縣、曲阿這樣的郡治所也是不如,城墻低矮破舊,南面群山林立,北面長江盤繞,這讓不少軍民很是失望。
但劉伯溫卻已經手搖羽扇,放聲大笑,向劉辯和黃琬道:“殿下與尉請看,這長江繞半城而過,勢若盤龍;紫金山如猛虎雄踞,當真是龍盤虎踞;北有長江天險,南有紫金屏障,秣陵必然穩如泰山。城墻低矮,輕易便可推倒擴建,周邊田地多加開墾,便可化為良田。豎起大旗,廣招姓,不下十年,這秣陵城便能夠成為足以比肩東西二京的大都市,帝王之都,便在此處!”
劉辯來自后世,當然知道后來的秣陵便是與長安、洛陽并肩的六朝古都,雖然現在看起來不起眼,但它的潛力卻是不容置疑,點頭道:“軍師所言,甚善!”
黃琬從政數十年,先后擔任過青州刺史、豫州牧,更是位列公,見識自然不同于一般人,遠眺了一圈之后,同樣撫須頷:“甚善,此城果真有帝王之氣!”
其他的武將就沒有這般見識了,但既然位核心對這秣陵贊不絕口,當然不會有人傻到唱反調,一個個裝模作樣的夸贊秣陵是個好地方,其實心里還真不怎么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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