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群暗中面見賈詡,請求他能夠在曹植面前替曹丕說項,讓他出山,助曹植與袁尚決一死戰。
話說曹丕自從立嗣之爭后,便被曹植閑置,安置在許都做富家翁,日子過得是逍遙自在,就是沒什么事做,倒是樂得清閑。
若是依照曹丕的性格,當初若是他上位了,只怕曹植早就讓他收拾了,但曹植不是那樣的人,雖然惱怒當初曹丕不擇手段甚至連曹沖都欲暗算的奪嗣之法,但在曹植心中來講,曹丕畢竟是他的二哥,讓他對曹丕下狠手,曹植干不出那種事。
陳群是曹丕的舊識與內線,這件事賈詡知道,不過曹丕一直沒什么動作,而陳群的差事做的也算盡心盡力,賈詡等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沉思了一會之后,賈詡點了點頭,道:“這件事,切讓老朽思慮思慮,待有答復之后再告訴你不遲。”
陳群似是早就算到了賈詡這樣的答復,隨即一拱手,道:“既然如此,就有勞賈大夫多多費心了!”
二人又客套了幾句之后,隨即分離,而賈詡也在當夜沒有外人的時候,來到了曹植的帥帳。
此時的曹植還沉浸在郭嘉去世的悲愴之中,心不在焉的聽完賈詡的匯報沒有反應,直到好半晌之后才回過味來。
“曹丕……不,是我二哥想要求軍職?助我共抗袁尚?”
賈詡點了點頭,道:“陳群的話就是這個意思,曹丕見袁尚勢大,中州有危,暗覺自己身為曹氏一員,也應該為曹氏盡一份力,故而請戰。”
曹植摸著下巴,靜靜的沉思了一會,道:“大夫,依照您的看法。我二哥此舉究竟是何用意?是善意還是惡意?”
賈詡摸了摸下巴上白花花的胡須,沉思了許久,方才長嘆而言。
“其心意應該是真的,畢竟二公子也是先主的嫡子,身為曹氏中人,雖然落馬,卻也不希望曹氏江山為袁尚所得,那樣對于他來說變數太大,在丞相的掌握下,他至少可以保證一個富家翁的無憂生活。可若是真淪落的袁尚治下。他就變成了徹徹底底的階下囚了。富貴生活姑且不論,性命也掌握在袁尚手中,殺刮任憑其一句話之間,很是難活呢。”
曹植聞言。道:“如此說來,二哥是真心助我?”
賈詡點了點頭,道:“至少以現在的目前情況來看,他只能真心幫助丞相……不過,若是退了袁尚之后,那可就說不準了。”
曹植想了想,道:“賈大夫覺得,我這個時候卓二哥出山,對我軍有何好處?”
賈詡想了想。道:“二公子的軍略之能雖然不知是何等水平,但他的出山至少可以大幅度加強我軍的士氣,曹氏兄弟骨肉盡皆出戰,同保中州,這樣的陣容和形勢可以加強我們士卒將領的戰意。特別是在郭嘉喪命的這個關頭,老朽認為頗有必要。”
一聽賈詡說起了郭嘉之死,曹植的臉色就又暗淡了些。
尋思了一會之后,只聽曹植長嘆了口氣,搖頭道:“好吧,那就依照大夫之言,任命二哥為建武將軍,掛軍中副調之職,前來前線軍營,助我一臂之力。”
賈詡聽了之后,點頭微笑。
中州戰場那邊,曹植依照陳群的意愿,從新啟用了曹丕,而徐州戰場那邊,形勢又發生了一巨大的變化。
由于郭嘉身死,曹軍群龍無首,張遼不能夠制衡李典,樂進二人,于是,在當夜,樂進聯絡一批親近自己的將領,乘著夜色,率領本部兵馬直奔著東吳大營殺將而去。
此時的東吳也接到了下邳城陷落的消息,同時查探到了攻占下邳的將領是以己方的旗號將其占領。
在接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周瑜的腦袋頓時就嗡了一聲,他知道情況不妙,隨即派出使者持拿著書信奔著曹軍大營而去,希望能夠做出解釋,可不曾想書信還未曾送到曹軍營寨,樂進的兵馬就已經殺到了。
為了替郭嘉報仇,樂進屁斗不放一個,招呼不打直接就命人攻城,周瑜想派人解釋,但樂進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無奈之下,吳軍只好不情不愿的跟曹軍短兵相接,進行交戰。
負責阻擋樂進的大將,是東吳武藝排名第一的最高猛將,太史慈!
太史慈指揮兵馬,一邊與樂進在大營外交戰,一邊怒斥樂進。
“曹軍憨將,中了袁賊的計策尚不自知,我家大都督與你家郭祭酒聯合,焉能做出如此卑鄙反水之事?此事乃屬袁軍的反間之計,爾不自知,擅攻盟友,必然釀成大禍!”
樂進在東吳陣中往來屠殺,一邊奔襲一邊回應太史慈道:“東吳狗賊,休要巧言令色!當今天下,除了爾東吳水軍,還有哪一只兵馬能夠橫渡風浪,直穿東海!南船北馬自古皆知!你還在這唬弄本將,當我曹軍諸將都是好欺負的嗎?”
太史慈見樂進一軍攻勢兇猛,氣勢如虹,說話間也不留情面,知道靠說項是退不得這些曹軍的,無奈之下也只得全力迎戰。
太史慈能問能武,實乃是當今天下超一流的武將,樂進雖然是曹氏外姓大將,但跟他比起來,還是差了那么一些,太史慈一認真,樂進一眾就有些抵擋不住了,在加上東吳的兵馬現在本來就兵多,頹勢逐漸顯現。
就在這個時候,后方的大地上發出了一陣震顫之聲,轉頭望去,卻見曹軍大將李典率領著一眾兵馬奔襲而來,直沖著東吳而來,卻是李典與樂進交厚,不忍心看樂進為報郭嘉之仇,獨戰強敵,故而前來支援。
李典的加入,使得戰局有所持平,曹軍從面對太史慈的頹敗之勢又再度扳回了局勢,兩方在東吳的前線陣營鏖戰,殺的不亦樂乎。
太史慈,李典,樂進在帳外打的熱火朝天,帳篷里面,孫權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滿地轉圈,一邊轉一邊問周瑜,道:“公瑾,郭嘉戰死,曹軍不打袁尚,反來與我們自殘,此等形勢,如何是好?”
周瑜半閉著雙眸,靜靜的沉思了一會,搖頭道:“從郭嘉死的那一刻起,徐州之地就已經在無人可敵袁尚之勢,就算是曹軍殘部與我們聯合也一樣,吳侯,這場戰斗我們雖然沒有輸,但再繼續打下去已經沒有意義,只有撤兵,才是上善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