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意圖不軌
第四百九十九章意圖不軌
臊眉耷目
袁尚的心中之所以會蹦出藍色妖姬這四個字,不是因為他對這個美艷的女子有什么非分只想,而是這個藍妝藍眸的女子,給了他一種玫瑰般的美貌與危險之感。()
薔薇是美麗,但是也有棘刺,一旦采摘不好就會把手指扎出鮮血。
這個面貌似有西域血統,美艷異常的女子,現在就給了袁尚這種感覺。
看著那女子正木然的在廢墟中拼命的挖掘,挖的雙手都鮮血淋漓,袁尚的眉頭不由得深深皺起。
他轉過頭,對著身邊的姜冏道:“她在那里挖什么?”
姜冏猶豫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道:“應該是她親人的殘骸吧……”
袁尚長嘆口氣,想了一想,接著翻身下馬,走到那個在依舊不停翻挖廢墟女子的身前,低聲道:“別挖了,此處已經燒成廢墟,挖也挖不到什么的,空費心力而已。”
女子瞅都沒有瞅他一眼,依舊是默默的繼續翻挖。
袁尚皺了皺眉頭,似是對女子的無動于衷有些不適。
姜冏來到袁尚身邊,低聲道:“看她的相貌,不像是普通羌人,似有西域血統,不會說漢話也屬正常。”
袁尚聞言恍然,道:“原來是……不會說漢話嗎?”
接著他低下頭,試探著對那女子說道:“hello花姑娘,whatare誘doing?”
花姑娘這回有點反應了,抬臉瞧了他一眼。眼眶中似是略有疑惑。
“你地……別挖了的亞媽嘚!挖不出東西的干活。”
女子站起身來,盈盈的沖著袁尚施了一記漢禮。柔聲細語的道:“大人,小女子會說漢話。”
“咳咳”袁尚和姜冏問聞言不由得一陣咳嗽。
袁尚不滿的沖著姜冏瞪了一下眼睛,接著上下打量了那女子幾眼,道:“你挖什么呢?”
女子聞言,藍色的雙眸中閃出了幾朵凄涼的淚花,格外璀璨,惹人憐惜。
“回大人話,這里原先是民女的家。(.)父母兄弟聚在此處,如今遭奸人所害,小女子,連尸骨都不能入土為安,小女子別無所求,只想看看能不能覓出幾塊骸骨,建墳冢祭之。以全孝道。”
袁尚身后,以姜冏等人為首,聞言不由得皆長嘆口氣,暗道這女子是個可憐人呢。
袁尚沒有說話,只是同情的看著她,點頭道:“你遭逢此大變。難得還有這份孝心,也罷,一會我會派遣手下軍士助你挖開此處,尋覓骸骨建立墳冢,全你孝道。”
那女子聞言不由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泣著拜謝道:“大人之恩,民女無以為報!愿為奴為婢。為大人結草銜環,以報此恩。”
袁尚擺了擺手,道:“先別忙著謝,我問你,你可看清屠戮你部落的人是什么人?是漢是羌?”
女子哭的梨花帶雨,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搖頭道:“不知道,出事之前,家父就將我藏于家后的暗道地窖之內,民女對那些人,只是寥寥的看了一眼,除了看其貌似軍兵之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軍兵所為?”袁尚皺了皺眉頭,摸著下巴想了想,道:“我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閻行已經被我打至隴西,其余各路兵馬皆已潰敗,如此看來,此事十有八九是宋建所為……那陜西佬自槐里一敗后,領著殘余兵馬東躲西藏,不打也不露面……也不知道在琢磨個啥咧?”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似懂非懂的看著袁尚,突然面色一正,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抽噎著言道:“求大人為民女全族做主!除此惡賊,小女子愿一生一世為大人之婢,做牛做馬絕無怨言。”
袁尚沉默了一會,道:“你如何知道我能為你做主?”
女子抬起滿是淚水的白凈面頰,她的額頭因為適才的用力一磕而變得血紅。
“大人身邊皆是官軍,又能一語道出惡人來歷,必非一般人物,民女一介婦孺,手無縛雞之力,要報此仇此生只怕是難入登天,唯有寄希望于大人之力,求大人看在民女全族殆盡,唯獨剩我一人孤苦,就答應民女吧!”
袁尚想了想,道:“宋建是我對頭,就算沒有你部之事,我除他也在情理之中,至于為奴為婢的事……算了吧,我讓人給你些錢財,你去尋一處好人家,安心生活就是。”
女子卻是執拗的搖了搖頭,道:“滅族之恨,不共戴天!若不能報此仇,民女活著又有何趣,求大人收下民女在側,民女什么都能干,喂馬,喂牛,當奴都可以,只求能夠親眼看到仇人被屠,方得心安!”
說罷,一個頭又重重的磕了下去。
姜冏看著,心生不忍,道:“主公初定涼州,自當以收攬人心為上,不可因阻一人之望而失涼州人心,她既然誠心為主公之婢,不妨收下,正好主公遠征至此,身邊全是大老爺們,連個端茶倒水的使喚丫頭都沒有,也是夠寒酸的。”
袁尚深深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似是若有所思,少許之后方才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就先這樣。”
袁尚和姜冏都沒有看到,在袁尚將這話說出口的一霎那,那跪倒在地上,磕頭臉沖著地面的女子,臉色露出了一絲寒意,但其中卻又夾雜著無奈。
這個女子,自然就是王異無疑了。
檢查完現場,幫那女子立了肉丘墳,袁尚和姜冏隨即領著人回了天水,姜冏命府內的老婢準備合適的漢人女裝,領那女子梳洗打扮之后,方才領著她來到袁尚面前。
雖然起初就看出這女子的天生麗質,但經過此一打扮之后,其美艷之色還是令袁尚和姜冏大跌眼鏡,饒是袁尚定力不錯,在看見這女子梳洗后的一霎那,心頭在不知不覺間猛然加速跳了兩下,不過還是很快就被他壓制下去了。
高鼻梁,藍眼睛,黃頭發,女子顯然是有西域的血統。
“你叫什么名字?”袁尚吹了吹手中的茶盞,詢問那女子道。
“奴婢父姓隨王,按漢規奴婢為主人之王女。”
按照漢朝規矩,落于世家大族的女婢一般都會抹去原先的名字,只留一個姓氏傍身,主人對他們一般只是直接稱呼姓字,后面加一個女或是男,假如是個男奴姓張,就叫張男,是個女奴姓李,就叫李女。
袁尚雖然不太喜歡這種抹殺人家名字的方式,但入鄉隨俗,他雖然是天下第一諸侯,但天下第一諸侯也沒有牛逼到能夠隨意改變世家門閥之風與祖制的地步。
袁尚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王女,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侍婢了,嗯……什么太繁瑣的事情也沒有,主要就是負責端個筆弄個墨,收拾一下屋子之類的,我缺什么東西,或是讓你采辦些什么物件,你就去辦,都是零零碎碎的……能干好嗎?”
王異盈盈一俯身,道:“奴婢謹遵大人吩咐。”
袁尚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后,隨即卓人去領著王異去姜冏那里登記錄冊,一出袁尚的書房,細心的王異就發現在院落之內,明里暗里的都有袁尚麾下甲胄的護持,他們看似漫不經心的在院子中溜達,但實則戒備森嚴!
下午,王異邊在院落中打掃,邊仔細觀察,他發現袁尚在此處的起居飲食包括茶水全部都由其心腹侍衛一手負責,但凡是入袁尚口的東西,旁人一概別想沾邊,飯菜飲水中下毒顯然沒戲!
看到這些,王異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計劃之前,蘇毗格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你要對付的這個男人,乃是天下一等一辣手無情的人物,但凡稍有疏忽,便會立刻陷入不復絕地,你暫時先不要想如何取他的性命,而是先考慮怎么取得他的心。”
一想到這番話,王異就不由得有些茫然,一陣迷茫綁束在她的心中,卻是不知該如何做。
這么做真的對嗎?自己與袁尚并無冤仇啊……
可是一想到不知被蘇毗格抓到哪里去的家人,這份迷茫就又如被陽光照射一樣,煙消云散。
休說是犧牲色相,就是犧牲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救出自己的家人!
深夜,袁尚的書房內,一盞油燈如豆。
此時的袁尚已經接到了趙云的手書,言涼州各郡皆已收復,唯有雍州之地尚有幾郡不曾拿得,但也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一旦各失地全部恢復,趙云便立刻回師天水,到時候就是殺閻行的好時機了!
而此時,袁尚也得到了消息,宋建的殘兵也已經抵達了隴西,與閻行會和,二人再度聯手,與袁尚對持,不過卻也是強弩之末,一戰可定。
夏侯淵奔襲枹罕,至今沒有消息,要么是他失敗了全軍覆沒,要么就是他成功了,不過卻嚴密的封鎖消息,等待最后的關鍵時刻,再發動雷霆一擊。
不管怎么說,戰事已經到達了最后的階段,等趙云一回來,自己編可以立刻出兵,殺閻行和宋建,結束關中內戰的一切。
就在袁尚籌謀這些事情的時候,一陣輕輕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同時,門口伴隨著侍衛的詢問和一個媚輕柔的聲音在門口回答。
袁尚皺了皺眉頭,對著外面的侍衛道:“是誰?”
“大人,奴婢王女有事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