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新野城的時候,郡守府走出了劉備。“二弟,百姓都組織起來了嗎?”
大紅臉關羽,一甩五縷長髯,回答道:“大哥放心,范疆等人做的很好,新野十余萬百姓已經連夜做好準備,隨大哥過江……。”
劉備大喜過望。原來,他利用這次機會,提高自己的聲望。古代聲望是最重要的,有了聲望就有人來投奔,有了聲望地盤就好治理。而他又打不過秦峰,所以最能提高名聲的辦法,自己是百姓恐懼秦軍,“主動”追隨他過江了。
又能打擊秦峰的名聲,自己的名聲有能得到大幅度提高。劉備十分滿意自己琢磨出來的這個主意,此刻心里高興,但卻是落淚,仰天大呼道:“百姓不棄我劉備,我劉備絕對不會拋棄百姓獨自逃命的。”
“大哥一心為民……。”直腸子的張飛敬佩道。
劉備擦了擦眼淚,道:“秦軍馬上就要來了,快組織兵馬,保護百姓過江。”
于是乎,新野軍民十余萬,行動了起來。
“大家快走啊,秦軍來了,誰也活不成!”劉備士兵高呼著。
“劉使君怎么會這樣做?我們不想離開家園!秦軍也不殘暴……。”百姓怨聲載道。
“瑪德,誰敢亂說話,便是通敵,死啦死啦滴!”
就此,十余萬百姓被裹挾,在劉備的強迫下,追隨他過江。
出城前往江邊的要道上,劉備駐馬高處,望著十余萬百姓,眼珠咕嚕一轉,便想到了一個主意。便揮手一招。
便見一個陰氣很重的部將,急急忙忙走到近前,諂媚道:“主公!”
“范疆,你同張達一起。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范疆領命而去。不多一會,百姓隊伍中傳來呼喊聲,“跟著劉使君,劉使君才是為國為民。咱們百姓要不離不棄……。”呼聲各式各樣,皆是贊頌劉備的。
劉備在山坡上聽到后,大喜,心說這傳出去,名聲就來了。他便與關羽、張飛、臧霸三位大將道:“百姓如此待我劉備,我劉備一定要全心全意讓百姓好好生活下去……。”
關羽、張飛等人不明底細,聞言唏噓不已。
就說百姓之中。有十余人在一起,個個精壯。其中為首之人,道:“這劉備真是無恥,天下那里有愛民的人。讓百姓背井離鄉的。”
“張將軍,看這些百姓在隊伍中怨聲載道,一定是被逼的!”
原來這十幾人便是張平等人。
只聽張平說道:“主公真是神機妙算,早就料到劉備會用這樣卑鄙的手段。這一次,一定要揭穿他的真面目,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吾等一定要依照主公的計劃行事。”
“喏!”眾人低聲答應。他們已經知道自己這些人此行的目的,眼見如今十余萬百姓被裹挾的場面,與主公所說一般無二。敬畏主公妙算之中,也滿是期待揭穿劉備。
就此,張平便帶著一眾手下,隨著百姓的大潮,望漢江而去。
很快,就來到了江邊。
劉備軍本來是在兩側和后面,裹挾百姓行進的。此刻到了江邊,立刻啟動起來,匯聚在百姓前頭,就此分兵一半擋住百姓的去路,另一半就去渡口尋找渡船。
十余萬百姓喔喔呀呀聚攏在一起,仿佛超大群的沙丁魚,你推我擠之中,哭喊吵鬧聲立刻沖天而起。男人的怒斥,老弱病殘的哭喊,到處都是。
“果然如同主公所說的一樣,劉備真無恥,他一方面說愛民如子,一方面自己先過江逃命,其百姓于不顧!”張平十分憤怒。
眾人齊道:“張將軍,咱們怎么辦?”
張平平靜一下心情,這才說道:“幸好主公早就料到了劉備耍的這個手段,你們馬上分散出去,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眾人一聽,大喜過望,立刻憑借魁梧的身體,穿梭在百姓群中,并且沿途訴說著,“劉備要先逃命了!”
“渡口的渡船不多,豈能運送所有人渡江?”
百姓們一聽,有道理啊。先前不曾想到,這十余萬人過江,需要多少船只?別說古代的小渡口了,就算是后世的大港口,一時間也沒有這般龐大的運輸能力。
“劉備太卑鄙了,他這時要整死咱們啊!”
“怎么辦?”
百姓一時間沒有辦法。
然而劉備早就知道渡船不夠,他和他的兵馬是要過江的,至于其余人嘛,名聲已經有了,他也就懶得管了。
“父老鄉親,你們追隨我劉備,我劉備慚愧,慚愧啊!”只見劉備在關羽張飛等人的拱衛下,望渡口而去,經過百姓群的時候,哭的稀里嘩啦,要多悲傷有多悲傷。
劉備見到遠處的兵士已經為自己準備好了平穩的大船,眼神閃過一絲喜色,打馬趕快走,卻又痛呼道:“我劉備一定與鄉親們共進退,擋住秦軍,讓大家能夠過江……。”
劉備在自己同進退的呼聲中,漸行漸遠。
自古以來,誰能夠誆騙百姓一輩子?百姓雖然被蒙蔽了一時,但很快就會雪亮雪亮的。
有百姓怒罵道:“可惡,這個劉備太無恥了。他分明要拋棄我們,卻又喊什么同進退!”
“我就沒見過這么卑鄙無恥的玩意!”又有百姓呼道。
于是乎,群情激奮起來。
張平抓住了機會,在人群中高呼道:“我們決不能為這樣的人去死,渡口船只不多,大家過去,我們要先走!”
又有同伴呼道:“既然說愛民,就要讓百姓先走!”
就此,各處秦軍密探呼聲不斷。
百姓激憤起來,一擁而上,轉眼間就占據了進入渡口的道路。沖近渡口后,反而將劉備等人擠在了外面。
劉備傻眼了,他的兵馬也傻眼了。只見為劉備準備的大樓船,很快就登滿了人。江南人們皆會行船,立刻開動起來,駛入了江中。
“大哥,您的船被他們開走了?”張飛叭咂了叭咂嘴,實在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嗚哇!”劉備大叫一聲,“可惡的賤民……。”
也就是這幾句話的時間,渡口內大量的船只被搶奪一空,百姓紛紛駕船逃命。
渡口內,哭喊聲震天,踩踏事件不斷發生,場面十分混亂。
張平見到有許多人受傷,不顧被發現的危險,命令手下一起大呼,“秦軍有四大紀律,八項注意,是不會傷害百姓的。大家不用如此驚慌,就算不走也是無事……。”
秦峰的仁義愛民,早就傳于天下。這里的百姓只是盲從,才會出現混亂。此刻聞言后,平靜了許多。
而此時的劉備,他若是無法馬上離開的話,當秦軍趕到這里的時候,他就死定了。
果不其然,只見一名探馬慌張而來,下馬拜道:“主公,秦軍前鋒已經在十里外了!”
“啊!”劉備肝膽俱裂,驚呼道:“這可如何是好?”
他立刻便策馬到了渡口外,就在馬上對團團包圍渡口的百姓呼道:“大家讓一條道路吧?”
百姓回頭一看是劉備,嗤之以鼻,道:“你不是說愛民如子嗎,當然是要我們先走。”
“就是,就是,劉備大人您老就在外面稍等一下吧。”
見到百姓不讓行自己,劉備心中大怒,心說我等一下,秦子進來了就死翹翹了,你們這些賤民!然而他又被百姓的話語逼住,只得暫時退到一旁。
這時,部將范疆說道:“主公,驅散這些百姓,殺出一條血路!”
一旁的張達心說若是秦軍來了,我就死定了,也是說道:“好計謀,殺出一條血路來!”
關羽一聽,大驚失色,道:“范疆張達誤主,我大哥仁義愛民,豈能屠殺追隨自己的百姓?”
張飛銅鈴眼一瞪,揮舞丈八蛇矛,怒視范疆張達,道:“再敢妖言惑眾,就吃張爺爺一矛!”
劉備本來是很贊同范疆、張達的話的,但今日這百姓的事情,他也是隱瞞了關羽張飛的,就此作繭自縛,暗道:“若是大開殺戒,這名聲估計就完了,二弟三弟也會棄我而去!”
怎么辦?劉備遙望密密麻麻的渡口,看情況輪到他的時候,估計都猴年馬月了。
劉備很焦急,便策馬來到渡口外的江邊,想要尋找其他的出路。
然而,轟隆隆的江水,水量大而湍急,渡口兩側的岸堤更是有數丈。這般高臺跳水到湍急的江中,十死無生。他疾呼道:“左右可有別的渡口?”
關羽也是焦急,道:“大哥,最近的也在十里外,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劉備再次遙望渡口,面色冰冷下來,心中在取舍。
關羽也很緊張劉備的安危,同時,百姓不讓道,他也是看到了的,此刻說道:“大哥,您在新野多年,也是有恩德的,或許……誠懇的說一說,百姓會讓大哥先走的。”
劉備聞言一愣,心說有道理啊。只見他唯一垂肩的左大耳朵撥浪鼓一般甩了甩后,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只見他左顧右盼一番,便跑馬來到最近渡口的河提上。
很突然的,劉備撕心裂肺的慘叫了一聲,聲音波紋傳遞了出去。呱呱,呱呱,岸堤旁的大樹上,驚飛幾只烏鴉。
渡口百姓回頭,一看是劉備,心說這小子瘋了?傻叫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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