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臨終遺言

第七百九十九章臨終遺言

左右秦眾臣們，被曹操的咆哮聲喝醒，這才勉的鼓起勇氣，奔向了各自的崗位。

鐺鐺鐺——

城頭上，鳴鑼示警之時，頓時響徹全城。

馬超騎兵雖覆滅大半，卻好歹還活著逃回三千，加上城中所存步兵，勉勉還有三萬兩千之眾。

盡管人心惶惶，但這三萬兩千士卒們，還是在將官的喝斥之下，匆匆的登上了城墻。

南門城上，曹操執劍在手，一怒火熊熊，要親自指揮士卒抵魏軍的進攻。

東方發白之時，魏軍集結完畢。

城頭一線，括曹操在，秦軍上下望著城外鋪天蓋地的魏軍，無不是暗抽了一口涼氣。

晨光照耀之下，近六萬魏軍步兵，結成大大小小上百座軍陣，如銅墻鐵壁一般鋪于南門之前。

旗滾滾如濤，鐵甲與兵器反射的寒光，幾乎普過了東升的朝陽之光。

天地間，狂烈的肅殺之氣，在瘋狂的滋生，比刮面的寒風，更加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秦軍陣緩緩裂開，數以百計的天雷，徐徐被推至了陣前，瞄準了城頭。

天光大亮之時，六百門天雷列陣完畢。

陶商原本算聚齊八百門天雷之后，再對敵城發動攻擊，但昨晚一場大勝讓他改了主意，要趁著敵軍軍心慌亂之際，立刻給他們致命一擊。

天雷一現，沿城一線，秦軍士卒們頓時發出陣陣的驚臆之聲。

這些士卒都是當年長安一，在犄角營中幸存下來的士卒，當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魏軍千門天雷齊發，一舉轟破長安城墻的畫面。

當的恐怖景，至今歷歷在目，如今這么多的天雷再度現，他們焉能不為之驚怖。

就連曹操也怒容漸斂，手心中浸出了一層熱汗，那一腔的怒火漸漸被壓制了下去。

城外，魏軍陣。

中軍皇旗之下，陶商卻在冷笑。

他仿佛已能感覺到，城頭秦軍兢兢的惶恐心理，這正是他即發動轟城攻擊的目的。

今日，他就是要在秦軍傷口上加一把鹽，讓他們在恐怖之上，再添恐怖，徹底的擊潰他們殘存的斗志。

天雷已然就位，陶商沒有絲遲疑，手中向著敵城一指，大喝一聲道：“天雷，齊轟，讓秦賊顫抖吧！”

嗵嗵嗵——

鼓聲沖天而起，巨大的魏字皇旗，狂搖而起。

數千操手即刻將石彈裝填完畢，當鼓聲達到了最高亢之時，六百門天雷，轟然齊發。

六百枚石彈騰空而起，呼嘯破空，如隕的群星般，向城南門狂射而去。

敵城之上，秦卒早已膽裂，不等上峰下令，便紛紛蹲伏的蹲伏，舉盾的舉盾，躲石彈的轟擊。

曹操還在巍然而立，保持皇者之風，左右典韋和許褚卻哪管許多，急是將曹操扯入了城之中，喝令林士卒們高舉大盾，保曹操。

下一秒鐘，石彈鋪天蓋地轟至。

砰砰砰！

巨響聲沖天而起，大地在搖晃，天仿佛都塌了一般，長達百步的城墻之上，塵霧沖天而起，頃刻是被淹沒在了狂塵中。

石彈威力何其之，那些躲閃不及的敵卒，瞬間被砸成了肉泥，鮮血狂濺而起，將塵霧染成了血。

然是蹲下躲的敵卒，卻因城的城墻，不及長安那么堅固，一道道墻被轟碎，擊接將躲其下的敵卒，轟為肉泥。

剎那間，城南門一線，如同末日降臨般，成了人間地獄。

六百枚石彈下，慘叫聲已此起起彼伏，數以百計的秦卒被轟死轟傷。

真正的恐懼，才剛剛開始。

余下的一個多時辰時，魏軍是一刻也不停，輪番的對敵城發動狂轟爛炸，一口氣轟出了近萬余枚石彈。

在此大的轟擊之下，整城墻上部都幾乎被夷為平地，墻不存，箭倒榻，上千名敵卒不是被轟死，就是被轟成重傷，城墻城體則龜裂，大有倒塌之勢。

午后時分，數天搜集來的石塊，終于被射耗一空，聲這才漸漸沉寂下去。

城埃定之時，陶商欣賞著敵城慘烈的景象，不由笑了。

三軍將士看著敵城慘狀，也皆欣鼓舞，大呼過癮。

城城墻已是搖搖墜，雖勉勉的撐過了這一輪轟擊，只待再轟上幾日，必然坍塌無疑。

“看來這城雖不比長安城堅固，好歹也是城郡治所，還是有那么堅固的，傳令下去，繼續搜集石塊，再轟他幾日，朕就不信轟不破敵城！”陶商揮冷笑著喝道。

眼前敵城雖被轟到面目全非，但主體城墻還沒倒，陶商若是發動攻的話，憑借曹操手頭兵力，未必就能行攻下，最終不過是徒損士卒而已。

陶商還要留著將士們，去北面跟劉備一，當然不會讓他們的命，白白消耗在這等攻城之中。

看出敵城虛實，知道經不住幾輪轟擊，必然城毀之后，陶商也不急于一時，遂是下令收兵，明日接著再轟城。

一聲令下，六萬將士方才徐徐退去。

城頭上，秦軍上下，終于可是長松了一口氣，都暗自慶幸逃過了一劫。

而這個時候，城破損的大門，方才吱呀呀的被推開，是灰的曹操，方才在典韋等林衛的保下，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舉目四掃，曹操心中一陣的透心涼。

眼見所見，乃是目瘡痍的城墻，到是殘破的旗幟，遍地的碎石堆中，數不清的己軍士卒橫七豎八的躺著，死狀無不慘烈，而那些負傷的士卒，不是斷胳膊就是斷，癱在廢墟中痛苦的嚎叫。

看到這般景，曹操臉是陰沉如鐵，眉宇中閃爍著忌憚之意，先前那種要決一死的怒意，已悄然瓦解。

“陛陛下”

一片慘叫聲中，曹操聽到了一聲悉的哀叫聲，他舉目尋著聲音一掃，陡然間神驚。

在半邊倒塌的城廢墟上，田豐就趴在碎石當中，一根重達數百斤的梁，狠狠的壓在了他的背上。

被壓的田豐，此刻已是嘴噴血，顯然已是受了重傷。

“元皓！”曹操一聲驚叫，跌跌撞撞的撲了上去，喝道：“你們都愣著做什么，快救元皓，快救元皓啊！”

許褚等大將們方才反應過來，趕緊召呼士卒上前，試圖扛起地上的梁，把田豐從下邊救出來。

田豐卻搖了搖頭，氣息奄奄的喘道：“不用費力，我已經沒救了。”

“田元皓，你要給朕撐住，朕不許你死，朕命令你撐住！”曹操上前握住田豐的手，沉聲喝道。

“臣大限已至，這是臣的命”田豐苦嘆了一聲，悵然道：“當年袁氏覆滅之時，臣就應該死了，若非是陛下收留了朕，臣也不能茍活了這么多年，說起來，朕還是賺賺到了，咳咳——”

田豐氣息不濟，突然間大咳起來，大口大口的往外吐血。

曹操心頭一陣的痛。

他恍然想起，當年晉覆滅，袁尚被陶商所殺之時，田豐宣誓效忠于自己時的畫面。

這么多年過去了，這位來自河北的王佐謀士，為自己出謀劃策，為自己拿下雍涼，坐上皇帝寶座可以說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曹操也曾夢想著，實現對田豐的諾言，將來有一天殺回中原去，誅滅陶商，為袁氏一族報仇雪恨。

曹操卻萬沒想到，往昔的夢想皆如鏡水月，說破就破，而今不但他被陶商逼到將要破家亡的境地，就連田豐先遭此重創，眼看著就要先他一步而去。

往日的豪，往日的許諾，此時看來，皆如笑話一般。

想到這些，曹操不由搖頭苦嘆，緊緊握住了田豐的手，正問道：“元皓，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田豐總算是止住了咳嗽吐血，苦嘆道：“臣只是后悔，當年沒有看出陶商是個大災星，早知道的話，臣當時拼死也要勸說袁紹先滅了他，否則也不會釀成今日的苦果，咳咳”

田豐又咳了一陣，方才喘著氣繼續道：“過去之事已無法挽回，臣只希望陛下能以天下蒼生為重，莫要意氣用事，趕快棄城而走吧！方今天下，唯有陛下與劉備能與陶賊抗衡，若是陛下有個三長兩短，則天下世族名門又少了一個希望，為了我們世族，為了天下蒼生，臣求陛下走吧！”

田豐說到激動之，突然間大咳起來，一股股的鮮血，狂噴而出，止也止不住。

驀然間，田豐大噴一口鮮血，子一挺，就此僵硬不動了。

曹操一言不發，就那么一臉的凝重悲憤，緊緊的握著田豐的手，看著這員老臣，這位世族名士，就這么在自己面前咽氣。

左右馬超、法正等文臣武將，看著田豐隕命，皆是搖頭暗嘆，雖然贊同田豐遺言，想要勸曹操棄城而走，卻還是沒人敢吱聲。

曹操緊握著田豐漸漸僵硬的手，半晌之后，方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無力的一揮手，嘆道：“大勢已去，就依元皓遺囑，今全軍棄城而走，北退涼州吧。”

時已入。

城西門一線，殘存的數萬秦軍士卒，皆已是心懷著不安，聚集于了西門城前，巴巴的望著緊緊關閉的城門。

而在軍府大堂外，曹操正立于門外，手扶著利劍，目光凝望著黑漆漆的天空，久久沉不語。

他的后，馬超、顏、許褚、典韋、曹真、曹休等秦諸將，統統都肅立于后，默默無聲的看著他們的皇帝。

氣氛很沉重，也很寞，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著黯然二字。

沉許久，曹操低下了頭，目光望向了城外方向，輕輕嘆了一聲，無奈道：“最終還是得逃往涼州么”

后法正上前一步，拱手寬道：“陛下，涼州地遠，如敦煌一郡，離關中都有千里之遠，咱們若是退往了涼州，那陶賊未必就會追上來，唯有如此，我們才能爭取到喘息之機啊。”

曹操聽得這番勸，臉上的無奈表，方才稍稍緩解，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徐晃匆匆上城而來，拱手道：“陛下，臣已經準備好了，陛下可以出城了。”

曹操轉過來，目光看向徐晃，鄭重道：“明啊，此番讓你掩我主力突圍，你的風險很大，朕不能逼你，朕再問一句，你可心甘愿。”

徐晃一拱手，慷慨正道：“陛下于臣有知之恩，為了大秦，為了陛下，臣就是為陛下死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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