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靈姬還沒有想明白過來,為什么會突然間殺出一支陶軍鐵騎來,張遼卻已猛然驚悟。
“糟了,糜竺是詐降,我們中了陶商的誘敵之計了!”
張遼先前劫糧得手后,就一直在尋找糜竺的蹤跡,根據呂布的交待,糜竺也會混在糧隊中,到時候會跟著他們一起前往大營。
但方才他們殺到時,糜竺沒有出來跟他們會面,得手后也四處尋不到糜竺的身影,這讓張遼隱隱約約覺的,這其中似乎有點不對勁,一時卻又想不出是哪里出了問題。
直到現在,陶商的鐵騎殺奔而出時,他才驀然想明白,糜竺的歸降根本是假,為的就是誘他們前來劫糧,以糧草為誘餌,伏擊他們這三千兵馬。
驚覺之時,為時已晚。
廉頗率領著五百鐵騎兵,挾著天崩地裂的隆隆巨響,踐起漫天煙塵,勢如破竹般撞入敵群。
手中大刀如怒濤般拍出,雷霆之力蕩出,瞬間將兩名不長眼睛的敵卒,輕松的斬成了肉塊。
廉頗怒發神威,殺勢沖天,將那些驚恐的呂軍士卒,嚇到目瞪口呆。
五百鐵騎在廉頗的引領下,甚至不需動刀動槍,光靠著俯沖而下的沖擊力,就如碾螻蟻一般,將擁擠混亂的呂軍碾殺。
慘嚎聲,哀叫聲響成一片,原本還沉浸在得勝喜悅中的呂軍士卒,轉眼被殺到鬼哭狼嚎。
廉頗一路碾壓,直從車隊的后方,碾壓至前方。
直到這個時候,呂靈姬才猛然驚醒,意識到他們中了陶商的埋伏,更驚駭的意識到,糜竺和陶商二人聯手,戲耍了她和他的父親。
“陶商——”
看著洶涌而至的敵人,看著慌潰的己軍,呂靈姬一張清艷的臉上,惱羞成怒之意勃然而發,咬牙切齒的念著那個可恨的名字。
明知敗局已定,但呂靈姬卻就是咽不下那口氣,非但不退,反而催督逼迫左右士卒,想要迎戰上去,扭轉敗局。
亂軍中,威勢怒發的廉頗,陡然間瞧見一員紅披風女將,立時便認出是呂布的女兒。
“你就是那個想射殺我主的女娃娃么,老夫今天就給你點教訓!”廉頗抖擻精神,舞動戰刀殺向呂靈姬。
呂靈姬根本不知廉頗的厲害,只見一個老匹夫也敢跟自己囂張,怒極之下,就想跟廉頗一戰。
“糟了,大小姐太過自大,不知那廉頗的厲害……”
張遼眼見廉頗殺到,生恐呂靈姬有失,縱馬加速從斜刺里沖上去,搶在呂靈姬之前攔下廉頗,口中叫道:“我來攔下他,大小姐快撤。”
大叫聲中,廉頗已狂襲而至,張遼不及多想,只能舉起戰刀,傾力相擋。
兩騎,瞬間相撞。
一聲震破天地的轟鳴,廉頗千斤之力狂轟而至,瞬間震得張遼手心發麻,氣血翻滾如潮。
張遼雖有武道天賦,但畢竟還年輕,未經生死錘煉,武道遠沒有達到巔峰,自然要遜于廉頗一籌。
“年輕人,你武道不弱,看你能接老夫幾刀。”廉頗倒是言語欣賞,一聲大笑,戰刀再舞而出。
眨眼間,層層疊疊的刀影,如狂風暴雨般,四面八方的襲向張遼,將他整個人包裹,竟連人影都看不見,統統被刀幕所覆蓋。
刀幕中的張遼,在這等疾風驟雨般的攻勢下,頃刻間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只能窮于應付,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大小姐,你快走,快走啊。”苦戰中的張遼,喘著氣大叫。
他明知不敵廉頗,卻仍在苦苦支撐,為的就是拖住廉頗,想要為呂靈姬的逃跑爭取時間,然后自己再肆機甩脫廉頗逃走。
呂靈姬卻傲色如火,大叫一聲:“文遠叔,我來助你宰了這老狗!”
狂傲的喝聲中,呂靈姬撥馬上前,竟想加入戰團,與張遼挾手共戰廉頗。
山坡上,陶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當他看到呂靈姬也殺向廉頗時,就知道,該是他出手的時候了,否則廉頗將有危。
陶商躍馬坡頂,長劍在手,向著坡下一指,厲喝道:“全軍隨我殺下山去,殺敵人一個屁滾尿流,給我殺!”
“殺——”
震天的殺聲中,花木蘭一聲厲嘯,縱馬舞槍當先殺出,埋伏已久的兩千多步軍將士,喊殺聲之聲沖天而起,匯聚成驚天的怒嘯,震天動地,如潮水般漫卷而下。
陶商也揮動著利劍,夾雜在滾滾兵潮之中,狂殺而下。
天崩地裂,風云變色,卷起漫天的塵埃,幾如垂天而降的颶風。
本已被鐵騎沖到四分五裂,狼狽不堪的呂軍,他們萬萬沒有想會,除了騎兵之外,陶軍竟然還有第二路伏兵。
這第二路的伏兵,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般,給了惶恐的呂軍致命一擊。
然后,敵軍土崩瓦解。
呂軍的斗志頃刻間被擊潰,如潰巢的螻蟻四散奔逃。
“木蘭,去幫廉老將軍,截住那小賤人。”奔行中的陶商,向自家妻子大叫道。
花木蘭二話不說,縱馬如飛,斬開一條血路,直奔呂靈姬而去。
呂靈姬此刻已是俏臉再變。
她原準備助張遼殺那老卒,卻沒想到,關鍵時刻,竟有第二路陶軍伏兵殺到。
而且,陶商竟然也在其中,還敢罵自己“小賤人”。
呂靈姬徹底的怒火,一張俏臉被怒火燒成通紅,口中大罵一聲:“小賊,姑奶奶就先殺這賤人,再殺你這狗賊。”
怒喝聲中,呂靈姬掉轉方向,舞動著畫戟迎上了花木蘭。
花木蘭也惱了,怒罵道:“小賤人,敢罵我夫君,看老娘我不把你剁碎了喂狗。”
星眸中殺氣迸射,花木蘭策馬如風,須臾間已殺至那呂靈姬跟前,銀槍挾著狂瀾怒濤之力,呼嘯而出。
一槍洶涌劈至時,呂靈姬便意識到眼前這女將,絕非是易予之輩。
呂氏一族驕傲的本性,卻令她目空一切,根本沒有一絲的忌憚,高舉畫戟迎擊而上。
吭——一聲悶雷般的巨響。
火星四濺中,呂靈姬只覺一股泰山壓頂般的大力,順著兵器直灌入身體,直撞得她血氣翻滾,高高隆起的胸脯也跟著猛的上下一顫。
呂靈姬的臉上原本狂傲的臉上,瞬間閃過一抹驚色,似是為眼前這賤人的武道之強而驚。
花木蘭也是一震,雖沒有她震的那么厲害,胸前那兩座傲峰,卻也是微微一顫。
她不禁暗暗稱奇,要知自己方才這一擊,卻是運用了八成的力道,卻不想眼前這個小賤人,竟然能強行接下。
對手的頑強,卻愈加激發了花木蘭的求勝之心,第二槍順勢遞出。
又力道兇悍的一槍,銳利無比的槍鋒撕破空氣,竟發出“呲呲”的聲響。
呂靈姬急提一口氣,不及多想,畫戟一豎,竭盡身平之力抵擋。
金屬激鳴,火星四濺。
再度交手,兩人各是一震,兩騎錯身而過。
呂靈姬撥馬回身之時,陶商也已經殺到,與花木蘭會合,夫妻二人并肩而立,氣勢如若人中龍鳳。
“呂靈姬,前番李廣一箭沒能要你的命,算是你走運,現在你還敢跟我家木蘭叫板,你還真是急著想要投胎啊。”陶商冷笑著嘲諷道。
呂靈姬為陶商所諷,不禁勃然大怒,胸脯劇烈的起伏,大罵道:“陶商小賊,姑奶奶我今天就將你們這對狗男女一并斬殺,納命來吧。”
暴喝聲中,呂靈姬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催馬狂殺向了他夫妻二人。
“不知死活的小賤人,給你三分顏色你開染,姑奶奶今天要是不殺你,我還真咽不下這口氣了。”
花木蘭怒喝一聲,舞動銀槍,迎擊而上。
火星四濺中,兩騎再度交手。
花木蘭經過戰場的錘煉,武力值已逼近80,比呂靈姬高出好幾個點,但雙方畢竟不是質的差距,她想取對方性命,也非那么容易。
陶商也并不想殺她。
他設這條妙計的目的,就在于消耗呂布的兵力,瓦解呂布在兵力上的優勢,令他不敢再分出兵馬,前去掠劫東海諸縣,同時以一場勝利來振奮人心士氣。
倘若現在殺了呂靈姬,以呂布暴戾的脾氣,一怒之下牽怒于東海士民,揮起屠刀大肆屠殺,那就是不是陶商想要看到的了。
就算如此,陶商也不可能看著她跟自家夫人囂張,自己卻不出手相助。
“木蘭,我來助你教訓這小賤人。”厲嘯聲中,陶商也揮劍殺上,斬向了呂靈姬。
呂靈姬的狂傲,惹惱了陶商,他豈能容一個女人自己面前逞強,必得給她眼顏色瞧瞧。
他的武力值雖只有50,要是單打獨斗,絕對是要被呂靈姬秒的份,但現在有花木蘭在身邊就不同的了,他可以放心大膽的肆意攻擊呂靈姬,也可以借此提升一下自己的武力值。
陶商的加入,轉眼間就改變了戰局,夫妻合力,把呂靈姬壓迫到手忙腳亂,破綻百出。
十余合走過,呂靈姬脖間破綻顯露,陶商敏銳的抓住了這一瞬的破綻,一劍狂掃而出。
呂靈姬畫戟被木蘭拖住,不及回蕩,只能勉強的將頭一低。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呂靈姬的頭盔被擊落,盤起的頭發也被擊散,頃刻間披頭散發,狼狽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