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和袁尚暴打了袁譚一頓,袁譚不能明著用兵收拾他們,而他一個人又打不過兩,那叫一個憋屈,已經是將他們狠到了骨子里。心說將來繼承了老爹大業,一定第一時間收拾了這兩個人。
201年12月,袁紹在濮陽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二個兒子,上去就挨個揍,那巴掌扇的,跟過年放鞭炮一樣。
袁熙和袁尚不能打老爹,只能是跪下哭訴,大罵高孟嚴卑鄙無恥下流,出陰招。
袁紹雖然是七竅生煙,但暴打了一頓后,也算是出了氣,雖然依舊十分憤怒,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于是,他將怒火轉移到了高遠身上,恨不得現在就攻破壺關,抓住高遠,抽筋挖骨才能泄恨。
然而高遠“綁票”,為了換回兒子們,袁紹的物資被他“勒索”見底了。如今袁紹保持對劉備的攻勢才是主要的,他只能等到來年夏糧下來了,才能對高遠用兵。
袁紹又感到身體大不如前了,老人的滄桑感,讓他不在追究兒子們的責任。他就讓袁熙回幽州,袁尚回冀州閉門思過。又傳令各地郡縣,打開庫房,趁著冬閑,招兵買馬。
由于三兄弟原本就不合,加上高遠的一些謀劃,三兄弟更加不合。無論后面誰繼承家業,他們都不會輕易放過其他人。
因此,袁熙回到了幽州,開始專心發展只效忠自己的勢力。而袁尚回到了冀州,亦是專心發展效忠自己的勢力。
袁譚回到了青州,也是如此。
從此之后,三兄弟徹底反目成仇,不相往來。只不過袁老爹還活著,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風平浪靜。
而袁老爹雖然丟了并州,但好在得到了袞州,他還有四州之地。因此,袁紹親自鎮守江北前線袞州。等待來年。
201年歲末,天下難得太平下來。
12月底,河內郡治所懷縣,高遠府邸。
這一日,高遠正在內宅屋中,守著個火盆子,看各地官員的花名冊。他的勢力急速擴張,對治下各地官員了如指掌,那可是主公的必修課。
看了花名冊的高遠,這才知道東漢三國,沒有進入后世大名單的官員海了去了。比如并州,他手下后世有名號的,也就張遼、趙云、周倉、陳琳、辛毗、閻柔、田豫、裴元紹,沒名號的好幾百。
高遠看的是頭昏眼花,就連兩個媳婦進來都不知道。
兩個媳婦,蔡琰端著茶,呂慕綺拿著凈面的濕巾。她們看夫君用工,欣慰之余也不敢打擾。直到高遠皺眉頭疼狀,蔡琰這才放下茶,上去給他掐頭。
高遠這邊一靠,頓時就枕在了雙峰之間,柔軟芬芳中,頭也不痛了。
“夫君,不如我們騎馬踏雪去吧!”呂慕綺看他惆悵,于是提議道。
高遠擺了擺手,又“怒”翻花名冊,“還就沒有人才嗎?這才那一年。”他心說來到的又不是三國鼎立,就算是幾十年后的三國鼎立,也有鄧艾、姜維什么得。
怒翻之下,一個人進入到了他的眼簾,頓時來了精神,溫暖懷抱也不要了,起身驚喜道:“司馬懿!”
花名冊上這樣寫道:司馬懿,字仲達,河內郡溫縣孝敬里人,現任河內郡上計掾。
此時的司馬懿,以才學名聲,被郡中推舉為上計掾。時曹操正任司空,聽到他的名聲后,派人召他到府中任職。司馬懿見漢朝國運已微,不想在曹操手下,便借口自己有風痹病,身體不能起居。曹操不信,派人夜間去刺探消息,司馬懿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像真染上風痹一般。
蔡琰這時候說道:“夫君,司馬防有八個兒子,皆是一時才俊。大兒子司馬朗現在朝廷,曾是我父親的弟子。”
高遠一喜后,又皺起眉頭。這司馬懿高才之士,能力不再賈詡、郭嘉,諸葛亮等人之下。然而這個人野心不小,西晉王朝的奠基人,最終被追尊為宣皇帝。
二位媳婦看出了他的擔心,呂慕綺劍眉一翹,道:“夫君怎么了,既然這司馬懿有才,召來用就是了。”
高遠說出了擔憂,他是后世來的,自然知道一切。但對他人來說,有些匪夷所思。
呂慕綺說道:“若那司馬懿果真有野心,到時候只需甲士數名,殺了就行了。”
高遠一陣苦笑,不過這果然是呂慕綺的性子,然而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蔡琰從旁說道:“夫君欲取天下,將來麾下必定有各種各樣的人。忠心者自然是好的,然而奸妄之人也不是毫無用處。有能力者,必定有野心,重點在于提升他們的忠心和積極性,并加以限制和控制。如果缺乏限制和控制,妾身想來,便是忠心之人也會生出忤逆之心。然而若是合理控制,便是野心者,也能用其能力。”
高遠沒想到蔡琰能夠說出這般大道理的話,不免盯著她看。蔡琰臉一紅,道:“我是聽父親說的。”
蔡琰的話提醒了高遠,有野心不怕,可以調理,限制,控制。比如這司馬懿,高遠大可以用他,若是有未來,就加以限制和控制。加以調理,若是司馬懿無法調理,隨便找一個理由,殺了就是了。
若是沒有未來,想得再多也沒用。
另外,高遠后世而來,也知道司馬懿造反的力量來自于何方,就是士族的力量。士族,小者數百家兵,多的上萬人。當年依附司馬家的士族太多,司馬懿若是倒了,他們也會遭殃。曹丕、曹真等人皆顧及這股力量,所以不敢無理由對司馬懿動手。
而司馬懿運用這股力量,成功謀反。
高遠細細想來,一切都源自于腐朽的,卻是掌握太多力量的士族作祟,這些士族比地主階級還要狠毒,才有了這混亂的年代。而高遠決不允許自己的治下也有這股力量,他大可以大刀闊斧的改革,若是有人反抗,正好在這兵荒馬亂中以各種理由消滅殆盡。
而改革了士族階級,太多人就失去了謀反的能力,這其中也包括司馬家。
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對于現在的高遠來說,目前,曹操的危險就在眼前,若是有司馬懿相助,相信一定能夠大大增加將來勝利的砝碼。
高遠的心通透了許多,他既然知道了一些事情,就會作出相應的布置。另外,就如蔡琰所說,有野心的很多,某些情況下,便是沒有野心的,也會產生野心。
連司馬懿都玩不轉,還混個屁啊。
于是,高遠找來張遼,讓他去將司馬懿帶來見自己。
張遼找了一圈,這才知道,高遠執掌河內后,司馬懿已經回了老家。當張遼來到司馬府上的時候,卻是得到了司馬懿病了的消息。
張遼來到堂中,也不坐,問道:“什么病?”
司馬懿的老爹司馬防的眼淚,噼里啪啦就下來了,暗瞅著張遼,大哭道:“我可憐的兒啊,年紀輕輕就失心瘋了。”
“失心瘋?”張遼有些不相信。
于是乎,司馬防就帶著他來到了后花園。張遼也就看到,司馬懿跟個小孩子乞丐一樣,一會哭一會笑,一會拿著花就插在了自己發髻上,嘎嘎怪笑。
司馬防又哭道:“可憐我的兒。”
眼看著司馬懿是瘋了,張遼心中不免失望。嘆道:“本以為我主終有謀主,沒想到……。”他只好告辭離開了。
張遼這邊一走,司馬懿見到四周無人,就不瘋了,扔了頭上的鮮花,微微一笑,整理起衣衫。
司馬防走過去說道:“兒啊,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曹司空招你,你不去,高將軍招你,你也不去。”
司馬懿恢復了英氣勃發的模樣,冷哼一聲,道:“爹,高孟嚴雖然占據了并州,然而很難持久。無論是袁本初和曹孟德,都不是底蘊單薄的高遠能夠長期抗衡的。我所料不錯,如今袁本初在官渡退兵,曹孟德就要對高遠動手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司馬懿甩袖子就走了。
河內郡城,高遠府邸。
“怎么說?司馬懿失心瘋?”高遠啞然。
張遼道:“的確是瘋了!”
高遠后世而來,誰瘋了他也不會相信司馬懿瘋了,冷笑道:“好呀,司馬懿這小子跟本將軍玩這一手,看本將軍不玩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