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巢。
營寨前壕溝里的大火熄滅,只剩下縷縷青煙。
此戰高遠大獲全勝,消滅曹操五千騎兵,曹操的力量急轉直下。可以說,官渡之戰到了這里,已經是逆轉了。形勢對袁紹有利,袁紹的目光停留在中原,對高遠也有利。
“主公!”
轅門外,張遼、周倉、廖化、裴元紹難掩敬佩和勝利的喜悅。
張遼腦海中泛起昔年追隨呂布的回憶,那時候眾人深陷困境,但終有立基之地。“先主武勇冠天下,可惜……。”他望著高遠,心中卻是想到,如今不同了,雖然如今更加困難,但張遼相信高遠一定能夠開創一番真正的大業!
高遠示意諸人不必多禮,便命人牽過來一匹馬。
張遼心里一動,“絕影!”
高遠笑道:“不愧是絕世良駒,雖然沒能越出壕溝,但奮力掙扎下踹落了泥土掩蓋了火勢,這才得以幸存。”他望著張遼道:“寶馬配英雄,文遠!”他把韁繩送到了張遼手中。
“主公,我不能收。”張遼連連擺手。
然而高遠堅定的把韁繩塞在了他手中,又舉起倚天劍對眾人說道:“曹孟德不但送來了一場大功,還送來了慶祝咱們大功的禮物。”他面對自己本部的兵馬,大聲道:“今日犒賞三軍,我……。”
高遠一呆,拋開大勝的喜悅,他這才想起如今的環境。他沒有財物賞賜英勇作戰的本部將士,他露出了深深的愧疚。
然而,他的足智多謀,勇敢無畏,已經確立了他在手下心中地位。越是困境,反而越是激發了眾人誓死相隨的心。他們相信,高遠一定會帶領他們戰出一個未來。
今日我們弱小,但來日,我們必然強大!
“主公!”張遼率眾拜倒在地,呼聲震天。他們堅毅,他們誓死相隨,無論困境、強盛。
高遠充滿了欣慰,他親自攙扶起每一個人,拍打著結實的肩膀,望著將士堅毅的目光,他想到,該是他離開的時候了。
袁軍的士兵,看著高遠和他的部眾,那份惺惺相惜,那份肝膽相照,讓他們露出向往和羨慕。
“怎么回事?主公來了?”
淳于瓊等人被吵醒了,滿身酒氣的他出來后發現是高遠等人,頓時露出不滿。
高遠冷笑不語,袁軍上下見到自家將軍竟然如此德行,羞愧難當。
淳于瓊怒道:“怎么冒煙了,誰放的火?難道忘了這是糧草重地了嗎?”
他的親衛隊長羞愧,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道:“將軍,您……您仔細看看。”
淳于瓊、呂威璜等人定睛細看,望著烏巢前的戰場,頓時大張著嘴巴,成木雞之呆。只見打掃戰場的士兵喜氣洋洋,有說有笑。
“馬肉就是香!”有士兵忍不住,就用木棍穿著烤熟的馬肉,竟然成了烤串。
從未經歷過如此大勝的袁家士兵,就在曹軍俘虜面前趾高氣揚,“都給老子站好了,敢偷襲高將軍守備的大營,你們有這本事嗎?高將軍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們要偷襲。”
淳于瓊與他喝多的將軍們對視,徹底傻了眼。淳于瓊撓著頭走到高遠身邊,道:“高……高將軍,這……這是怎么回事呀?”
高遠不見喜怒,淡淡道:“許攸叛變曹操,報出了糧草大營的位置。昨日曹操率軍前來偷襲。”
“啊!”淳于瓊大驚失色,左右急看道:“曹軍呢?曹軍呢?”
扛著方天畫戟的周倉冷哼一聲,“曹軍?你眼睛瞎了,不見這漫天狼煙,尸橫遍野?”
淳于瓊也是有頭腦的,面色一變,先是拍了拍高遠的肩膀,之后轉身對呂威璜等人笑道:“昨日我軍大勝,擊退曹操萬人大軍,快將捷報傳與主公!”
呂威璜一愣,轉眼一想大功到手,于是大聲道:“喏。”
這時,一個不痛不癢的聲音傳來,“淳于瓊將軍昨日喝多了,今日還沒有酒醒吧?”
淳于瓊后腦勺一涼,這句話說到了他心中的痛楚,這要是傳到袁紹耳朵眼里,沮授、田豐那就是前車之鑒啊。他急忙轉身,勉強一笑,道:“高將軍經此一戰,名震天下。”
呂威璜等人也是肝顫,叫道:“能與高將軍這樣的豪杰并肩作戰,實乃我等之幸!”
張遼等人露出了鄙視。
高遠只是冷冷的回應了一句:“你們都喝多了。”
淳于瓊面皮亂顫,突然目露狠色。張遼看到后,立刻手扶寶劍站到了高遠身后,周倉等人跟著上前。
張文遠!淳于瓊頓時膽禿了,抱拳連連鞠躬,祈求道:“高將軍,高將軍,放兄弟們一馬吧。來日必定涌泉相報!”
“涌泉?”高遠道。
淳于瓊等人可憐兮兮齊道:“做牛做馬,也要報答高將軍的恩情。”
高遠露出了最最和藹可親的笑容,反抱拳一禮道:“諸位將軍不必如此。”他立刻對張遼說道:“快報知袁公,在淳于瓊諸位將軍的帶領下,烏巢大敗曹孟德,擊殺曹軍五千騎兵!”
“喏?”張遼雖然應聲而去,但想不明白高遠為何將大功勞推給淳于瓊等人。
周倉等人露出不甘,不但要幫助遮掩不說,還要分功給別人。
淳于瓊等人大喜過望,淳于瓊立刻說道:“高將軍當值,提前發現了敵情,乃是首功。”
高遠擺手笑道:“我只是次功,淳將軍才是首功,若不是淳于瓊將軍指揮若定,曹操就得手了。”
淳于瓊樂開了花,便感到高遠果真是個妙人,可交。
高遠攬著肩膀淳于瓊的肩膀,望大帳而去,路上說道:“淳將軍,聽說潁川郭軍師是您的同鄉?”
淳于瓊笑道:“郭軍師乃是某的至交,高將軍為何如此問?”
高遠笑道:“南陽許攸叛變了……。”
淳于瓊一愣,頓時面如桃花盛開。
半個時辰后,高遠回到自家大帳,迎面皆是不甘心的表情。
周倉扛著方天畫戟,叫道:“主公,為何分功給他們?”
高遠笑了笑,道:“花花轎子人人抬,我抬給他們,他們就算是上了套了,不還回來是下不了轎子了。”他臉色一整,起身道:“我們可以準備離開了。”
原來主公并不是因為害怕而分功給淳于瓊,原來是有計劃,周倉等人這才解惑。
周倉尷尬拜道:“主公,俺錯了,俺還以為主公沒了大志了,那樣一來弟兄們可怎么辦,主公責罰俺吧。”
高遠臉色一變,帳中頓時一冷,眾人就說求情的時候,他卻是笑了,“那么,主公就罰你今天多吃一個餅子,撐死你!”
“一個餅子可撐不死俺。”周倉直腸子撓頭道。
大帳中傳來眾人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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