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的陽光,撒在了臥牛山上。
高遠夫婦一早起來,就去太夫人貂蟬那里請安。
這幾天的生活對貂蟬和呂慕綺來說,真的跟做夢一樣。她們以前做夢都想不到,高遠能夠這么快組建了一支屬于自己的力量,還收服了三員頗有武力的戰將。
貂蟬十分欣慰的看著高遠,說道:“孟嚴,昔日你岳父起兵之時,也多不如你。你千萬不可驕躁,對于周倉等人還需恩威并施。曹操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你一定要小心謹慎。”
“謹記太夫人教誨。”
高遠隨后便來到了聚義廳,張遼等人都在,兩番戰勝追兵,眾人敬服的同時心氣極高。
如今擁有了五百騎兵,高遠的想法有了些變化,就想著能否在曹操后方攻占城池。他便暫時在伏牛山落腳,派出探馬,探聽四周消息。
然而很快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探馬來報,“主公,曹操三萬大軍已經不足臥牛山三十里!”
得到這個消息的高遠,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曹操拿他當袁紹打了,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沒有袁紹的實力,而如今官渡之戰處于調兵遣將的末期,真正的對決還沒有打響。曹操有時間針對他,而他目前絕對不是曹操的對手,若是硬碰硬,好不容易聚攏起來的武裝力量反而有失去的危險。
“主公,如何是好?”張遼說道。
周倉拳掌交擊,大聲道:“主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讓曹孟德知道咱們的厲害!”
高遠搖頭,“曹操的兵力幾乎是我們的百倍,正面作戰目前沒有勝算。而騎兵游擊機動,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隨后作出了決斷,“戰略轉移。”
張遼松了一口氣,他就怕高遠被勝利沖昏了頭腦,或是為了復仇與曹操周旋。若是如此,根本無法建立基業,有被消滅的危險不說,還會白白便宜了他人,“主公,我軍撤向何處?”
“白馬。”高遠又道:“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眾人頗為不解。
高遠微微一笑,連道:“如今天下雖然依舊動亂,但各大諸侯控制了各地。我們在諸侯的領地內發展,一定會引來這些諸侯的攻伐。我們的力量得不到發展,反而有被圍剿的危險。”
眾人一起點頭。
“因此我打算返回沒有勢力染指的家鄉,然而我們如今的力量不足以光復被草原外族奪去的五原等郡。因此需要借勢,然而袁紹不會平白無故幫助我們,我已經有了一個詳細的計劃。”
高遠深知歷史走向,曹操會在官渡戰敗袁紹。隨后曹操沒有足夠的力量拿下河北,就在郭嘉的勸說下,暫時停止了軍事行動。至此,黃河南北的對戰暫時告一段落。
然而這不符合高遠的計劃,他需要官渡之戰南北戰爭持續下去,直到他獲得力量的一天。就算是袁紹獲得官渡之戰的勝利,也比曹操獲勝強。因為袁紹會繼續用兵,而中原也不是他能夠輕松奪取的。或許劉表、孫策乃至于馬騰的力量都會加入進來,那么袁紹的力量就會全部集中爭霸中原上。
而實力渺小的高遠,就會獲得自身發展的寶貴時間和空間。
“因此,需要幫助袁紹一把,并從河北汲取一些力量。”高遠最后說道。
張遼若有所思,頓時欽佩高遠的沉穩和高瞻遠矚的洞察力。
于是,高遠放棄了在曹操勢力內部的打算,繼續領軍北上。
臥牛山二十里,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前進,踏起的塵頭遮天蔽日。
曹操駐馬兵陣一旁,聽著探馬的回報,臉色陰沉不定,“高孟嚴北上了!”
高遠若是在中原機動,曹操必須要消滅他,以免將來與袁紹大戰之時,腹背受敵。
郭嘉進言道:“主公,高遠此去必定與袁紹有聯系,如今袁紹大軍去延津了,若是不能火速進兵,恐怕白馬有失。”
曹操眉頭一皺,如今他的兵馬調動,完全是依照高遠提出的謀略進行。如今高遠北上了,若是他將詳情告訴了袁紹,那么曹操有敗無勝。
“大事不好,一定要在高遠之前,破襲圍攻白馬的顏良。大軍調頭,火速北上!”就此,曹操也不去追趕高遠,而是直奔白馬。
公元200年,建安五年四月十日。
遠方的太陽剛剛從東邊的地平線上升起,又圓又紅,亮光還沒有照到近處。一支五百人的騎兵,隱藏在密林之中,而密林外的不遠處就是白馬戰場。
為首是一位身材高大結實的年輕人,束發金冠,披百花戰袍,擐唐猊鎧甲,系獅蠻寶帶,騎在赤兔馬上,提著方天畫戟,長丈二,戟尖指地散發著寒光,令人不敢小視。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高遠。
遠處隆隆的戰鼓聲傳來,他策馬來到林邊,舉目望去。一望無際的平原戰場上,數萬士兵列陣,數不盡的旌旗隨風倒卷,刀槍如林反射的白色毫光能夠鐳射出去數里,肅殺之氣,令這初夏的悶熱變的冰冷。
袁軍陣前一員戰將,身高八尺,魁梧雄毅,手拿一柄大刀,背后將旗招展上書“河北顏良”四個大字,“這應該就是河北名將,勇冠三軍的顏良了吧!”
而曹軍陣后有一高坡,曹操高坐,身邊大將如云。前番曹操佯攻延津,輕騎突襲白馬,本以為出其不意一定能夠擊破顏良率領的袁軍。沒想到河北顏良勇不可當,連斬魏續、宋憲,本方大將徐晃也是不敵。
曹操迫不得已,只好調來了關羽后,今日又來搦戰。錦袍大鎧的曹操,身體已經微微發福,他雙目微瞇,面龐不見喜怒,指道:“河北人馬極其雄壯……。”
陣中無人是顏良對手,徐晃為首的眾將有些尷尬。然而,一名身長九尺,五縷長髯的紅臉大漢,半開半合的丹鳳眼望著對面的河北軍陣,頗為不屑道:“以某觀之,土雞瓦犬而。”
曹操喜色一閃即逝,對于他來說,關羽能夠主動開口是最好的了,沉聲道:“云長你看,麾蓋之下,繡袍金甲,持刀立馬者乃是顏良。”
“以某觀之,如插標賣首爾。”關羽手撫長髯淡淡道。
“不可輕敵……。”曹操突然也是淡淡說道。
關羽略帶不滿,拱手道:“某不才,愿領軍率進,斬顏良首級獻給司空!”
曹操稍有喜色的時候,跟關羽關系好的徐晃,急忙說道:“軍中無戲言,云長不可小視……。”
沒人相信!這讓關羽更加不滿,他提刀上馬,“某去去就來!”說完一夾馬腹,下了高坡。
曹操急忙說道:“擂鼓進兵,文遠,你與云長為先鋒,突擊河北軍陣。”
隆隆戰鼓聲,響徹天際,昭示著一場大戰一觸即發。而在密林之中,看到青袍影子急下高坡的高遠,暗道一聲不妙,“關公要斬顏良了!”
他舉起方天畫戟,“該是我們加入戰場的時候了!”
五百騎兵無聲中挺起了手中的兵器,而張遼、周倉、廖化等將的眼神里,透出炙熱。
隆隆的鼓聲中,曹軍對袁軍發起了沖鋒。
威震天下的關公,率領著曹軍最精銳的鐵騎,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瞬間就刺穿了袁軍戰陣。偃月刀下,誰又能夠阻擋他?
一騎疾馳穿越袁軍后陣的高遠便看到,前方層層的袁軍擋住了潮水一般的曹軍,但無人能夠抵擋關羽單騎的穿透。袁軍并沒有波開浪裂,而是被關羽快速刺穿的,給人一種波開浪裂的錯覺。
而袁軍后陣的士兵,望著提戟策馬疾馳而過的高遠,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讓他們頓生激勵。然而,陌生又讓他們驚訝,軍中什么時候多了一位武勇的上將!由于高遠馬速太快,袁軍士兵根本來不及反應。
闖陣的關羽仿佛就是一面旗幟,只是一人,就仿佛千軍萬馬一般,凌厲的氣勢壓的人喘不過來氣。
十步!
擋在關羽和顏良面前的最后一名士兵,被關羽的大宛馬生生撞飛了出去。
“顏良,納命來!”氣機牽引之下,關羽手中青龍閃爍,劈出了滂湃千鈞的一刀。
顏良微微錯愕就此失去了先機,然而,這位無畏的河北名將,不會在任何敵人面前畏懼。“呔!”他暴喝一聲,橫舉鎏金虎頭刀招架。
當啷一聲巨響,四周士兵在猛將對決的氣勢中震蕩,而呆滯。
關羽手中的青龍偃月將鎏金虎頭壓在了顏良胸前,鋒利的刀刃切入到了顏良胸甲之中,并隨后爆出一團血霧。關羽收刀,順勢刀柄一挑,便磕飛了顏良的兵刃。
“顏良,納命來吧!”關羽再次揮刀,他圓睜的丹鳳目中,充滿了霸者之氣,在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擋住他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