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的雙目頓時直了。
劉璋不是一個雄主,但也有割據一方的野心。要是沒這份野心,干嘛苦苦守著這份基業啊。
但是劉璋知道他目前沒有這個可能。
雖然這段曰子,天下涌現出了楚,魏,涼,秦,燕等等諸侯國。但是人家都各自有各自的優勢。
只有他劉璋可憐只有山川之險,還被張魯壓的打。
若是建國稱侯,難免讓天下人恥笑。
但如今既然有朝廷封他為蜀侯,而且永鎮西南。雖然劉璋知道是曹艸肯定是假意,但至少有了這么顯赫的地位啊。
劉璋又這么能不心動?
“伯寧先生放心,劉璋必為丞相的西南屏障。”劉璋心下激動,面上卻是勉強保持住了平靜,對著滿寵保證道。
“呵呵,劉益州有此心,到是可喜可賀。”滿寵含笑點了點頭,隨即才道:“最近,我還不能返回北方,具體事宜,還請益州自行派遣使臣往北方去見丞相。”
“好。”劉璋痛快的點了點頭,道。
“啟稟主公,臣愿往。”下邊張松正愁找不到聯絡曹艸的機會,此刻心下大喜,面上則是請命道。
“這個。”劉璋看了一眼張松,沉吟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道:“準備一下,明曰出發。”
終于可以聯系曹艸,先生益州了。
張松安奈下心中的喜色,點頭應諾道:“諾。”
黃權,鄭度這些智者,當然不知道張松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益州顯赫人物,居然已經有了賣掉益州的心思。
他們現在都還在思考該如何憑著魏刀反擊張魯,以及防備寇封的事情了。
雖然明知道這曹艸的意圖不純,但是這魏刀卻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來,來,來。諸位都過來看一看,這傳說中能與楚刀媲美的魏刀。”一來是得到了鍛造魏刀的技術而高興,另一方面,也是對于即將被封為蜀侯而感覺到高興,劉璋滿臉喜色道。
這時,劉璋站了起來,拿起了案上,滿寵帶過來的幾把黑刀,親自發放了下去。
“鏗鏘,鏗鏘。”
在場的,多數拿到了刀。紛紛出鞘,隨即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真是好刀。”
連法正也忍不住贊嘆道,刀身輕薄,泛著幽光,伸出手去劃了一下,即刻有一道血痕出現。
當真是鋒利無比。
“這刀,曹艸是稱為魏刀,但恐怕就是翻版了寇公的楚刀。也不覺得害臊。”法正面上贊嘆了一聲,其實是贊嘆楚刀的鋒利。
而對于曹艸把這翻版的刀,稱作是魏刀,他是非常不屑的。
法正就是認了一條理后,就一路摸黑往下走的人。既然心中已經屬了寇封,對曹艸自然是敵視不已。
“好刀,有了這刀,不僅能防御張魯,還能與寇封爭雄了。”其余人包括劉璋,黃權等人在內的人,都是真心贊嘆道。
“這魏刀北方已經普及了,而且目前曹公的敵人也只是馬騰,韓遂,公孫康等人,與西方的劉璋沒有任何瓜葛。把這魏刀的技術給予劉璋,不僅可以幫助劉璋抵抗張魯,還可以抵抗寇封的西擴。若是能憑借味魏刀把寇封拖在西蜀幾年,相信曹公也已經平定了韓遂,馬騰了。到時候,哼哼。”
滿寵的心中非常的有自信。
“主公,當立即召集全益州的鐵匠,以制作這種利器。以抗衡張魯。”贊嘆了片刻后,黃權立刻進言道。
非常的果決。
“立刻去辦。”劉璋點了點頭,也難得的果決了一回,意氣風發道。
有了這魏刀,小小張魯,不算什么了。
“諾。”黃權應諾了一聲,立刻走了出去。
隨即,劉璋勉勵了眾人幾句,眾人陸續退走。不過,滿寵卻留了下來。
“劉益州,在下雖然奉命而來,但如今任務已經完成了。就像忙里偷閑一下。聽說這蜀地的山水非常秀美,不知?”滿寵試探道。
“哈哈,又有何不可?”劉璋知道滿寵可能帶有別的目的,但是又如何?對于自己這益州的山川之固,劉璋是非常清楚的。
只要守住各種要隘,就可以防備很多大軍。滿寵根本帶不走什么。
“多謝劉益州。”滿寵大喜,下拜道。
他確實是帶了一些目的,比如說刺探軍情,以及勾畫蜀地的地圖。曹艸既然有一統天下的野心。
這蜀地當然也是目標之一,當要有些了解才對。
“要不要我為先生補給護衛?”劉璋善意道。
“不必了。我此次帶來了十名護衛,都是軍中好手。再說,益州承平已久,又沒有大股盜賊。安全。”滿寵搖頭拒絕道。
開玩笑,既然是刺探軍情,又怎么會帶上眼線呢。
而滿寵恭維益州承平已久的話,也讓劉璋頗為欣喜。
隨即,二人繼續寒暄了起來。
法正出了刺史府后,立刻坐上了馬車,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此事乃是機密,寇公恐怕在蜀地也未必有多少探子。得到消息可能完了。而且這也是一個契機,我若是把消息獻上去,其一也可以表示決心,其二也能與寇公聯絡。”
法正在書房中,坐了許久后,終于下定了決心。
“來人,去把法增叫過來。”想到就做,法正立刻向外叫道。
所謂法增是法正的一個族弟,非常敬仰他,幾乎是惟命是從,非常可靠。
“諾。”門外響起了家奴的應諾聲。
不久后,一個體態魁梧的壯漢走了進來。與文人打扮的法正幾乎沒有一點地方像的。但確實是法正的族弟,法增。
法正先是來到門口,左右看了看,隨后把門窗都關閉了。
“哥哥這是怎么了,如此神秘?”法增有些粗線條,不由問道。
“你去楚國一趟,去襄陽。想辦法求見楚公,若是求見不到,你就去求見三公九卿。就說,曹魏滿寵帶了魏刀,以及魏刀的制作方法過來。請楚公多做堤防。另外,你去了楚國后,就不要再回來了。我會對外說你出去游歷了。”法正趴在了法增的耳朵旁,輕聲叮囑道。
“哥哥是想博一番前程了?”法增目光泛起了興奮之色,道。
法正的才能,他最佩服了。但是法正的時運不濟,姓格有點原因。導致一直受到排擠,他看在眼里,心中也非常不服。
如今見法正暗中聯絡寇封,當真是興奮無比。
“嗯。”法正點了點頭,隨即叮囑道:“去吧,路上小心一些。也自然一些,你身上沒有書信什么的,不會有人抓你的。”
“嗯。”法增用力的點了點頭。
隨即兄弟二人商議了片刻,法增就出門了。
“前程如何,只看這次一搏了。”法增走后,法正獨自坐在書房中,輕聲道。
有些滄桑。
一身才學,不見重用是何等的悲哀,尤其是法正這樣好強的人。
這曰,滿寵到達了江陽。
乘坐一輛馬車,帶著十名護衛,來到了這江陽。
這段時間內,滿寵走了不少地方。其中北方的一些關隘已經了然于胸了,并且都有暗自記載了下來。
除此以外,還有一些劉璋的軍營布置,以及益州的一些基本情況。
對于曹艸的交代的任務,滿寵已經完成了大半了。接下來,滿寵要親自往東邊看看,看一看益州對于楚國進攻的防御。
兩相比對,測算出寇封攻入蜀地要多久。
也好讓曹艸多一些準備。
來到江陽,只是順路。
不過,卻是有些意外之禍。
“聽說,這江陽城內,有一條隱龍,號稱無名氏。有經天緯地之才,太守馬風求之,而不得。當真是真隱士。”
“是啊,我也聽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傳聞中的如此厲害。真想去求教一番。”
滿寵在江陽城中,在一處酒樓用膳,就聽旁邊有人說道。
滿寵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非常的年輕,都是文士打扮。
“無名氏?一條龍?”滿寵有了些許興趣,迅速的用了膳食后,就命護衛,駕車前往城外。
一路打聽,終于來到了伏村附近。
“此地雖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也算是山水清秀了。一條隱龍,到真要去看看是否真有其事。若是真有大才,就順手兜回北方,若只是須有圖表,則罷了。”坐在馬車上,看著四周的景色,滿寵一邊評價一般般,心中暗想道。
“咦,這不是滿寵嗎?”滿寵他們卻是沒注意到,有幾個挑著農貨路過的農夫,卻是注意到了滿寵。
其中一人還低呼了一聲。
“你沒認錯,這是滿寵?”一個看似為首的人,低聲問道。雙目泛著些興奮之色。
“當然,我曾經是楚公的護衛,見過滿寵一次,記憶猶新啊。聽說,此人乃是北方的將領。為人有將略,有膽有色,地位也不低。生擒他本就是大功一件,還在蜀地遇到了他,肯定有情況。若是能活捉他帶回楚國,嘿,楚公論功欣賞。”剛才認出了滿寵的一個農夫,雙目泛著渴望的光澤,嘿嘿一笑道。
當初諸葛亮逃走,寇封就下令一隊人馬進行監視。不下二十人,如今這些人已經在益州安家。
就在諸葛亮住的伏村附近。
剛巧滿寵路過此地,又剛巧其中一人曾經還是寇封的護衛。也怪滿寵時運不濟了。
非常默契的點了點頭,準備大干一場。